“我不吵不鬧,怎麼會耽誤事情?”晦朔不論王堯怎麼勸,只是不答應。
“這位聖僧那法寶還有些門道,要不……就帶他一起過去吧。”秦廣王在一邊聽得不耐煩,就在那裡勸王堯。
“帶他過去?那裡特麼除了屍傀就是精體,還不知那對頭是什麼大能,晦朔過去出事了你負責?”王堯瞪着眼睛問道。
“我負責可以啊,下來了指定讓他投個好胎,我看聖僧面黃肌瘦的,顯然先天營養不良,回頭讓他投個富貴人家,養得白白胖胖,那該有多好。”秦廣王漫不在乎地答道。
“你拉倒吧!”王堯懶得跟這幫視生死如過家家一般的閻王多說,看向晦朔虎起臉來。“你給我老實呆在這裡,勞資特麼是去玩命的,你跟着礙事,再不聽話,你以後永遠別想跟着我!”
晦朔看王堯的模樣要翻臉,嚇得閉了嘴巴,再也不敢吱聲,只是可憐巴巴地望着他。
王堯硬下心腸,與幾位閻王一起上了已經平靜下來的前線,晦朔淚水汪汪地跟在後面。
“麻煩仙姑替咱們上了護罩,咱們第一站先去西五冥後區的入口,如果一路順利,接下來再向裡深入,你們看如何?”閻羅王說道。
仙姑在一邊默默替幾位上了護罩,連王堯也沒漏掉。
“這裡往前剛剛出現了精體和高階人形屍傀還有一頭黑驢。”王堯提醒幾位閻王。
“人形高階屍傀和那獸形中階屍傀都不礙事,精體交給你沒問題吧?”閻羅王看向王堯。
王堯搖了搖頭,閻羅王又看向仙姑和宋帝王、秦廣王,見大家都沒意見,當即輕叱一聲,只見他伸指向前一點,一道烏光射入眼前的樓道,轉瞬即逝。
“我這陰魂引雖然比較費時,但勝在先看後行,倒是能免掉路上的諸多麻煩。”閻羅王解釋了一句,隨即眯起眼睛,望向眼前虛空,像是在看着什麼東西。
他說費時,其實也就不過五六分鐘而已,隨即閻羅王再次伸指向腳下一點。
“沒有發現精體和屍傀,應該是去了其他地方,我們的任務是搗毀對頭巢穴,若干散兵遊勇,就不用管他了。”
閻羅王說着話,只見他所指地面出現了一條黑色陰氣結成的環形圈子,剛好將王堯衆位套在中間。
“走!”王堯耳畔只聽得閻羅王一聲斷喝,旋即一陣失重感傳來,他只覺眼前一花,再清晰時,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條空蕩蕩的樓道內,身周屍氣瀰漫。
西六區七號道口的前線處,晦朔淚眼朦朧地看着王堯、仙姑和衆位閻王的身形在閃爍中消失,不禁又是一陣傷心襲上心頭。
只覺爹孃對自己沒有半分在意,說走就走,拋下他孤零零一個人,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聖僧,想去找你那朋友?”一個尖利的嗓音在他身邊響起,晦朔扭頭一看,見是一個面白無鬚,胖乎乎的着古裝的男子,看上去好生熟悉,就像在哪部電影電視劇裡見過。
“找他有什麼用?他又不要我跟着他。”晦朔沒好氣地道。
“他不讓跟着就不跟着?我卻不會這麼聽話,他說不讓我跟着,我卻偏偏要偷偷去看看他在做什麼,也許他悄悄回了人界,卻把你丟在這裡豈不糟糕?”那古裝男子笑着說道。
“可……他們都跑得沒影子了,我怎麼跟?想跟也跟不上嘛。”晦朔無奈道,說着話鼻子又有些酸酸的。
“無妨無妨,你要真想跟上你那朋友,公公可以幫你。”魏公公微笑着說道。
“真的?”晦朔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那還有假。”魏公公也笑着揚了揚眉毛。
“那好,麻煩你帶我去找我那爹孃。”晦朔破涕爲笑。
“找……找誰?”魏公公愣了愣。
“我……我朋友……”晦朔急忙改口。
“好說,月老大人是吧?你隨我來。”魏公公跳過街壘,衝晦朔招了招手。
晦朔笑着點了點頭,伸袖口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慢慢吞吞地翻過街壘,魏公公在街壘前緩緩蹲下身子,伸手撈了一把閻羅王一行離去後,施展陰魂引尚未散去的陰氣,臉上神情變幻不定。
“施主,我們走吧?”晦朔翻過街壘,來到魏公公身邊。
“好,我們走!”魏公公笑着點點頭,與晦朔一起向着樓道深處走去。
此時王堯諸位已經來到了他與仙姑遇着尤俊達的門前,閻羅王原本是準備直接前往搭建區的,但是他通過陰魂引看見此處門已破開,就將瞬移點定在了這扇門邊。
“從這裡過去,有一條捷徑通往三通中心,那冥界辦的兩位仙人,零號樓層平安道道主據說都是失陷在了三通中心,以前這門都是從門後反鎖,要去三通之心只能從另一條道走。”
“現在這門開了,去三通中心縮短了一大截距離,與我們的目標也不干擾,大家說咱們去不去看看?”閻羅王問道。
“你不是說我們直接去搗毀對頭巢穴的嗎?怎麼又要去什麼三通中心?”仙姑不願意節外生枝,皺眉問道。
“走這裡過去三通中心繞的路不多,只不過多一次瞬移而已,畢竟雖然我們懷疑搭建區是屍氣源頭所在,但最先事發的地方還是在三通中心,是以我覺着還是去一下三通中心爲好。”閻羅王解釋道。
“我無所謂,來了只有一件事,尋對頭廝殺而已,在哪裡廝殺沒區別。”秦廣王搖頭道。
“我也是,既是老七認爲該跑一趟三通中心,我們就去看看也好。”宋帝王也點了點頭。 Www▪тTk án▪¢〇
這下子大家的意見出現了分歧,仙、鬼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堯。
“秦廣王,你看看手機裡來信息了沒有?”王堯卻是沒回答閻羅王的問題,而是問向秦廣王。
秦廣王掏出手機看了看,衝王堯搖了搖頭。
“既是如此,那咱們就去三通中心看看也好。”王堯點頭道。
“你……你們難道就沒學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仙姑鬱悶不樂地道。
“咱們既要端了對頭老巢,事情哪裡會少了,從大的環境來說,這整個西五冥後區豈不都是對頭老巢?而且我們一路行來,一個屍傀也沒見着?我們走的可是西五到西六的主幹道路。”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頭的上一波進攻已告停歇,正在積蓄第二波進攻的力量,此時正是我等尋着對頭有生力量廝殺的大好機會,無論去哪裡,找着對頭纔是關鍵所在。”
“我們可不會去了搭建區,沒有發現對頭,便就此打道回府,此去總要尋着了對頭,消滅了對方纔行,所以在這冥後區裡,去什麼地方其實並沒有太大差別。”閻羅王道。
“行了行了,我聽你的便是,趕緊走吧。”仙姑不耐煩地道。
閻羅王這才率先跨過門去,豈料就在此刻,衆位身後一個身影閃爍着出現了,卻是負責傳遞來往信息的楚江王。
“6號道口出現精體,霍仙醫差點着了道兒,還請月老大人速去應敵。”楚江王甫一出現,便高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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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過去。”王堯點了點頭。他們一路沒遇上任何敵人,想來朱聰、尤俊達兩個精體應該都在前線附近,一定是在瞅機會襲擊協助鬼衆防禦的仙人。
如今馬股那邊信息還沒有傳過來,王堯前往搭建區心裡實在沒底,此時前線發現精體的消息倒確實是好消息,乘着對付兩個已知精體的機會,可以拖延一些時間,等待人界的信息。
所以王堯二話沒說,便請楚江王帶自己回去。
“我也去。”仙姑聽說王堯要回頭,怕丟下她和三個閻王呆在這冥後區深處,急忙叫道。
“給我等補一下護罩再走。”宋帝王急忙叫道。
其實他們瞬移並沒花去多少時間,護罩算是剛剛上了沒多久,但宋帝王小心謹慎,生怕王堯、仙姑回去久了,他們身上的護罩無法支撐到仙人回來。
仙姑沒有廢話,甩手替現場四位閻王都補了個護罩,緊接着與楚江王一前一後,緊急往回瞬移。
過來時閻羅王小心謹慎,每一次都要通過陰魂引查看之後,纔會瞬移,而且每次瞬移的距離都留有餘地,沒有達到他們瞬移能夠達到的最遠距離。
可回去時仙姑知道一路沒有敵人,每次均按着最遠距離瞬移,中途幾乎不做任何停歇,帶着王堯連續數下閃爍,就已經回到了西六區。
五號道口前線,鬼流洶涌,別說低階屍傀,就連高階屍傀、獸形屍傀也已經統統被滅。
原因自然是楚江王與閻羅王暗中通了消息,知道對頭後繼乏力,閻王、鬼王紛紛上陣,再加上有仙人在一邊支持,將對頭的進攻力量全部消滅,卻也引出了那精體。
好在霍仙醫一直小心謹慎,一發現精體立刻瞬移離開,纔沒有着了道兒,可王堯回來,卻又找不見那精體的蹤跡了。
實在是那精體出現的太過突兀,等到霍仙醫離開,衆鬼再想纏住精體,那精體卻又不知藏去了什麼地方,精體脫了仙人軀殼,通體透明,在哪個樓道角落裡一貓,還真的難以發現。
王堯和仙姑在5號道口前線來來回回溜達了好幾趟,也沒像上次引出那變異朱聰的精體一樣,把這精體引出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冥界的監控還是有些問題,最好能夠鎖定精體,要不這樣什麼結果都沒有,來來回回的,太過耽誤時間。”仙姑對楚江王說道。
發現精體居然藏起來了,楚江王也有點傻眼,急忙連聲答應提高前線監控的分辨率,增加攝像頭。
同時要求所有的鬼密切關注精體動向,一旦發現精體,哪怕用鬼命上去填,也得死死拖住精體,等待王堯回來消滅。
這樣王堯兩個等於白跑了一趟,再次瞬移趕回西五區。
西六區與西五區交界處的一條十字路口,王堯、仙姑兩個閃爍着出現,但緊接着便又一閃消失了。
“那是……那是我……爹……朋友!”一個聲音在岔道口裡響了起來,卻不是晦朔又是哪個。
“我就說能追上吧,你瞧,可不是看見你朋友了。”魏公公在晦朔身後笑眯眯地道。
“可……可他們又不見了……”晦朔指着王堯、仙姑離去的方向遺憾地道。
“沒關係,公公保證你能追上就一定能追上。”魏公公安慰道。
“好啊,那我們趕緊過去。”晦朔聽了,作勢就要衝着王堯、仙姑離去的方向追去。
“哎!不能走那邊,他們後面還有尾巴呢,我們走那條道可就被他們發現了。”魏公公急忙叫道。“來來來,我們走這邊,不着急,遲早能追上他們。”
魏公公說着話,拉着晦朔向另一條道走去,不多時便也蹤影全無,只剩下空蕩蕩的樓道和四處瀰漫的淡淡藍色霧靄。
閻羅王三位閻王仍在原處等着王堯,見二位無功而返,三個閻王也沒有多說什麼,陸續鑽進王堯踢開的那扇門裡,王堯發現門裡是一條幽深、狹窄地巷道。
進了門,閻羅王沒有着急前進,而是又用了一次陰魂引。
“有發現,大家做好戰鬥準備。”沒多久,閻羅王輕聲提醒了一下衆位,王堯當即給自己又補了一個好人,他發現仙姑掏出一個戒指戴在了手上,戒指頂端是一朵盛開的蓮花。
那蓮花顏色與真的蓮花簡直一模一樣,也不知是用什麼寶石打造出來的,一看就不是凡物,戒指一上手,仙姑周身都沐浴在一層粉紅色的霞光裡,當真是仙意盎然,仙氣十足了。
其他三位閻王都不知用了什麼防身術法,畢竟他們的陰氣與護罩上濃烈的黑煙沒有區別,即便做了什麼準備,王堯也看不出來。
緊跟着王堯眼前一花,瞬移開動,但旋即王堯就感覺身週一道絢爛的粉紅色光芒猛地綻放開來,待他眼神恢復,只見面前交錯着一根根粗大的管道,管道之間,數道黑煙正騰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