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小子真特麼什麼都不懂啊?那麼大一界面板,就給你一個窗口使用?怎麼可能嘛?複製粘貼一個窗口下來,把選定我的那窗口命個名,然後用另外的窗口再來選人。”
還能這麼操作?王堯愣了愣,掏出界面版,照着奚大嘴巴的提示,果然又開啓了一個人界界面窗口,兩個窗口可都鎖定着奚大嘴巴呢,他把一個界面命名“奚大嘴巴”,接着就打算操作另一個界面。
如果是牽姻緣,這時只要再點選一人,跟着腦中提示走就可以了,可他現在並不是替奚大嘴巴牽姻緣,所以就要在窗口裡解除對奚大嘴巴的鎖定。
操作其實也很簡單,只要用指頭點中窗口裡的奚大嘴巴,等到奚大嘴巴的形象在窗口裡消失,鎖定就算解除了。
他剛想伸指去點,腦中突然一個激靈,這特麼也是奚大嘴巴的計謀怎麼辦?他故意教我多開一個窗口,解除了這個窗口的鎖定,另外一個窗口倘若也隨之解除了鎖定?奚大嘴巴可不就跑了?
“你……你特麼確定沒哄我?確定不跑?”王堯手抖抖地問道。
“勞資哄你個毛線啊?你特麼腦子有病啊?天下人那麼多,月老一對一對的去牽,不是特麼烏龜嗎?這叫效率你懂不懂?兩窗口一模一樣,那要開倆窗口乾嘛?晃眼睛啊?”
沒料到王堯這一問,奚大嘴巴竟破口大罵起來。
“你特麼什麼玩意嘛?怎麼當的月老?還特麼人五人六地要舉報勞資,想抓勞資?連特麼系統最基本的操作都不懂!勞資想跑,你特麼能把勞資鎖進去?勞資既然讓你鎖進去,還跑個幾把毛啊跑?”
“勞資牽姻緣,從來就是一對一對的牽!勞資就是什麼都不懂!你狗日的又沒教過我!”王堯給奚大嘴巴罵得一肚子委屈,心裡的火騰地就升了起來,張嘴便罵了回去。
聽了王堯回罵,奚大嘴巴的聲音倒停了一停,緊接着那火氣似乎也消減了下去。
“你特麼少囉嗦,按勞資說的做,勞資既然答應你了,便不會跑!”奚大嘴巴淡淡地說道。
王堯眨巴着眼睛琢磨了一下,感到奚大嘴巴說的屁道理沒有,在屋子裡,自己只要有心鎖定奚大嘴巴,老傢伙就算跑出繁榮巷,他照樣鎖定了他。可不像奚大嘴巴說的,他要跑,王堯就沒法鎖定他了。
不過?王堯轉念又一想,好像鎖定他這招,就是奚大嘴巴自己說的,王堯對界面板的使用可還不熟練,當時也沒想到這一茬,那個……這樣說起來的話,好像奚大嘴巴說的又有一點道理了。
“我×,你可是有多墨跡啊,勞資怎麼找了你這麼一破爛,勞資球還在你手上,勞資跑了,你把那球捏碎了就是,也別送了成不?勞資跑了不還在人界?你趕緊向巡查天將舉報,叫他們下來捉拿……”
“勞資有傷在身,還能跑多遠,你不還能掙一千功德?成不成?”奚大嘴巴見王堯還在那裡猶豫,真正不耐煩了,都教起王堯怎麼對付自己,連自己受傷的事也說了出來。
“額……好吧……”這回王堯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了,人奚大嘴巴說的是有那麼點道理,他可是前任月老,真想跑,估計自己也看不住,緊急向巡查天將舉報倒是一條正經路子。
這般一想,王堯也就不再狐疑,伸指點了下去,很快便將這窗口的奚大嘴巴解除了鎖定,回頭再一看,另外一個窗口的奚大嘴巴果然好好的在那兒沒跑,不禁悄悄鬆了一口氣。
剛好一輛警車開到巡捕房圍牆邊的大門口停了下來,等着欄杆升起,王堯輕輕點指下去,選定了開車的捕快,緊跟着大門口欄杆升起,警車開進巡捕房的圍牆裡面去了。
“我選了,接下來做什麼?”王堯問道。
“接下來盯着窗口裡你選定的捕快,注意他接觸的其他捕快,特別是他和其他捕快交談的內容,找到了解甄懷案情的捕快,換上那位,接着鎖定、偷聽就是了,明白了沒有?”奚大嘴巴說道。
“額……窗口還能聽到聲音的?”王堯又愣怔了一下,他以前看界面板的窗口可都像是在看無聲電影,原來窗口還能調出聲音來得?
“……我×,你看看界面板邊上,有沒有一個細長條的按鍵,你按那個,這個倒也怪不得你,平時界面板最好還是保持靜音狀態,開的窗口太多,容易聽混了……對了,你特麼仙術感應應該掌握了吧?”
奚大嘴巴這一次態度好了許多,叨叨叨地教了王堯怎樣聽窗口裡的聲音,緊接着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向王堯。
“額……早就會了。”王堯道。
“我×,你特麼會感應了,還要界面板做什麼?你別盡是拿感應偷看那些少兒不宜的玩意,碰到正事就不會用了?”奚大嘴巴又罵罵咧咧了起來,這回王堯倒沒生氣,臉上還紅了一紅。
他確實掌握了仙術感應之後,是用那玩意偷看了一回少兒不宜,還偷聽了一把師生戀,現在他也算明白奚大嘴巴的用意了,偷聽巡捕房裡關於甄懷案情的議論,找到甄懷被抓的真正原因。
這個方法倒是比問那李至孝要準確、直接了許多,而且,也更像是仙人該乾的事情。
當下也不用奚大嘴巴再去指點,他施展仙術“感應”,精神力穿過厚厚的圍牆,越過圍牆裡的停車場,鑽進了巡捕房大樓的大門,在一間間嘈雜的房間裡穿過,細心傾聽着捕快之間的對話。
第一層很快被他感應了一遍,這一層應該是巡捕房處理日常突發事件的所在,大家聊的都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什麼誰家被偷了,哪裡又發生了鬥毆,誰特麼腦子不好又被詐騙了等等……
王堯沒有聽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剛準備向樓上感應,突然發現一樓的拐角有一道鎖着的鐵門,他急忙將感應延伸了過去,那鐵門之後赫然是一排拘留室,拘留室頭裡是一個監控室,裡面站着幾個捕快。
見了這一幕,王堯的感應迅速延伸了過去,一間間拘留室查找起來,他想先找到甄懷看一看,他可是想起了陳珂說的王家寶的事情,心中對甄懷的狀況大爲擔憂。
看着一間間鎖得死死的拘留室,王堯不禁大爲搖頭,在這裡面躲貓貓?虧左寒想得出來,這裡都能躲貓貓,捕快都特麼是吃乾飯的?
拘留室一個個都和大鐵籠子差不多,裡面大多隻關着一個囚犯,進步區是大學區,治安在花都來說算是不錯的地方,裡面的囚犯不算多,王堯很快就找到了甄懷。
看模樣,甄懷的狀態還不錯,衣服扯破了,但還不算太厲害,臉上有幾塊烏青和指甲劃出的紅棱子,頭髮也稀拉了一些,亂糟糟地東一撮、西一撮地支棱着,應該都是在演講廳裡落下的。
此外他身上倒也再沒有什麼其他被擊打的痕跡,情緒也還正常,臉色平靜得很,只是精神瞅着有些萎靡,坐在拘留室的鐵架子牀邊,在那裡呆呆的發愣,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左右看了看,再沒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王堯的精神力便開始回縮,見甄懷不是目的,真想見循正規途徑也能見着,他已經花了近萬點靈力,目的可不是見甄懷,而是找到甄懷被抓的原因。
他的精神力越過監控室,剛要離開,一個捕快的話叫他陡然停了下來。
“孫頭,這個甄懷的事情,湯總有沒發話下來?”一個捕快看着監控屏幕,突然對身邊另一個捕快說道。
“還沒呢,昌盛大學那教授盯得挺緊的,湯總也不好辦。”叫孫頭的捕快淡淡地回答。
“這事拖下去,對我們巡捕房名聲可不好,這位明顯就是苦主,既沒打人還盡被人打了,就因爲他是全真教的祖師爺,就要被判刑?人全真教的道士能放過咱們?”那捕快說道。
“放不放的,我們煩不了那些閒心,所以說,得罪誰都行,就特麼千萬小心那些懂法的教授,得罪了他們,就是這下場,明明自己冤枉,可還得坐班房,最近湯總脾氣不好,爲了洋學生佐伊的事兒……”
“他可沒少被上面罵,你給我小心着點,別特麼觸了黴頭,到時候,我也保不住你。”
“哪兒能呢?我天天老實着呢,看見湯總都溜邊跑。”
……
王堯的精神力又逗留了一陣,見兩位不再提及甄懷的事情,方纔緩緩退了回去,緊接着又向二樓摸去,他一邊一個辦公室一個辦公室地搜尋着,一邊暗自琢磨。
聽那捕快的意思,其實巡捕房也沒有意願抓着甄懷不放,畢竟甄懷雖然是犯了法,可他既沒有傷害任何人,也沒造成什麼財產損失,這種事情一般來說,巡捕房是不願去管的,看來關鍵還是那位教授。
可那教授究竟和甄懷有什麼深仇大恨,偏要叫甄懷坐牢不可呢?看來還得去找李至孝問一問,才能明白那天楊全星演講的時候,甄懷究竟說了什麼,得罪了這位教授。
王堯一邊想,精神一邊向上蔓延,突然之間,一陣爽朗的笑聲激起了他的注意,他心念一動,循着笑聲摸去。
“楊教授放心,我們的宗旨是不放過一個壞人,可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尹志平的情況確實比較特殊,我們找你來,就是希望能夠通過調解,和平處理這件事情……”
“畢竟,我們巡捕房在這件事上不方便提起公訴,當然,既然楊教授願意作爲上訴的一方,我們也不會提出異議,那個尹志平也確實擾亂了你當時的演講嘛。”
一箇中年男子穿着巡捕制服,正笑呵呵地一邊將一個男子送出辦公室,一邊朗聲談笑着。
“我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但姓尹的有些觀點,我認爲對當今社會是極爲有害的,什麼不能對洋界卑躬屈膝?我們和洋界發展友好關係,怎麼就是卑躬屈膝了?當年人界爲什麼被洋界欺負?”
“還不是因爲當初我們盲目自大,勞資天下第一,不虛心,沒知識,說什麼洋人的膝蓋是不會彎的?如此淺薄,不捱打怎麼可能?要我說,就得感謝洋人打醒了我們,不然……”
“像尹志平這種人還在大行其道,所謂的愛界賊,說的就是他們,嘴巴里一天到晚什麼都是爲了人界,人界一切都好,卻恰恰在開歷史的倒車,將人界引入落後、蠻荒和愚昧,洋界比咱們文明、先進……”
“咱們就該老實承認、虛心學習,叫這尹志平坐牢,也是爲了他好,可以在牢裡認認真真反思一下,看看這巡捕房,可也是向洋界學習的成果,不然若是還像以前,哪裡有這麼幹淨、整潔……”
那位楊教授侃侃而談,王堯猜測陪着他的巡捕應該就是進步區的總捕頭湯總了,在那裡陪着笑,連連點着頭將楊教授引向電梯。
“這個其實還不叫我氣憤,最氣憤的是他居然攻擊我的人格?攻擊我的人品?說我什麼蠱惑小女孩子?湯總,不是我自我標榜,我在昌盛大學可一貫是嚴格要求自己,男女關係上是一直很謹慎的……”
“再者說,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男女自由戀愛、天性解放本身就是歷史的潮流,我做教授,難道就該一直獨身?這甄懷帶着卑劣的有色眼鏡,用猥瑣的心理去猜度他人,實在是小人,卑鄙的小人……”
楊教授說着話,似乎還激動了起來。
王堯的精神力是從兩人背後探出來的,一直只聽見楊教授在那裡嘚不嘚、嘚不嘚說得起勁,卻總也看不到他的樣貌,眼看着兩人就快到電梯口了,王堯心中一急,加快了速度。
“呵呵呵,現在男女關係只要你情我願,又不算犯罪,夫妻都是說離就離,楊教授那麼在意做什麼?我可是聽說,楊教授的紅顏知己,好像確實有好些,你這……有沒有什麼竅門?給哥們傳授一下?”
湯總的聲音陡然變得曖昧。
“小人杜撰,絕對是小人杜撰,我楊全星不過一個窮教授,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