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將翻譯後的兩份電文交給尹波,尹波看過之後臉色陰沉的讓人害怕。就連葉志天也不敢上前詢問,尹波默默的點上一支菸吸了起來,過了一會之後他將電文交給了葉志天,葉志天看了第一份電文之後說“這全是人名啊,什麼意思?”尹波嘆了口氣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就不能動動腦子?你看看上邊的名字都是些什麼人。”葉志天重新看了一遍上邊的名單,一邊看一邊自言自語的讀了出來“***,劉文賢,金茂義,張河源,李鳳山,錢亮。。。。。啊!除了李鳳山之外,這上邊的人都是被我們揪出來的臥底。”尹波說“現在李鳳山也是了,你看看另外一份電文。”葉志天又拿起第二份電文看了一遍之後說“歸隊申請?李鳳山的歸隊申請?這怎麼可能?”尹波這時候說“現在還有什麼不可能的,李鳳山一定感覺到在我身邊已經沒有希望了,因爲根據那份名單來看,公安安排在我身邊的人應該只剩下他了。戴婷婷手裡有李鳳山的歸隊申請,那麼說明他們之間應該是上下級的關係。之前王建偉說的沒錯,他們之前應該發生了什麼問題或者是矛盾,戴婷婷的存在一定阻止了李鳳山歸隊要求,所以李鳳山爲了歸隊不惜將戴婷婷送到我們的手裡。”
葉志天說“那這麼看來朱子羣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啊,他是被這兩個公安給牽連進來了。”尹波冷哼一聲說“沒有關係?這個朱子羣我不止一次的勸他要注意,結果呢?和一個公安接觸了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也就是這次他們自己內部出了問題,不然的話咱們所有人都可能被他連累!”葉志天替月書白解釋道“他還年輕,就是愛玩了點。”尹波打斷了葉志天的話說“你不用幫他說話,目前來看他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我們還是要搞清楚李鳳山和戴婷婷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朱子羣不可能洗清嫌疑。在問題弄清楚之前不要放鬆對他的看管,也不要讓他知道戴婷婷的情況。”
夜已深,其他人都回到房間休息。尹波拿出電話撥給了那個之前張河源提過的神秘軍師“事情基本上已經弄清楚了,不過還有一些事情要進一步覈實。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嗯,好,你放心吧。這邊我來處理就可以,你不用過來,你還是在暗地裡比較合適,我真有什麼意外你還可以幫我照顧我的家人。”
2004年3月20日凌晨3點,雲南曲靖郊區的一家老式澡堂裡,尹波和之前潛入戴婷婷辦公室的那個什麼男子兩個人泡在一個浴池中。尹波問“你想到什麼沒有?我這裡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神秘男子淡淡的說“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直在外地,前幾天才偷偷溜回來,而且不能讓別人發現。你知不知道由於我之前將在老撾的偵查員資料給你之後,現在總隊一直在調查內鬼,而且已經查到了我的頭上。你也不和索朗貢說一下,挖臥底可以慢慢來,爲什麼要一夜之間全部挖出來。那天要不是我運氣好,正好你們抓走了戴婷婷,估計我現在已經在軍事法庭上了。戴婷婷已經發現了我的問題,不過這樣也好,你們幫我除掉她,省的我自己動手。
尹波笑了笑說“沒辦法,索朗貢那個傢伙在那邊是實權派,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人敢惹。突然知道自己身邊有那麼多的臥底,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沉得住氣。其實這樣也不錯,能夠震懾住那些企圖靠近他的人。說說你這次回來有什麼發現吧。”神秘男子想了一下說“這次回來其他方面都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有一點我很奇怪,我沒有看到龍年軍的身影,特別小組的幾個人也都在各忙各的,不知道龍年軍在做什麼。”尹波皺了一下眉頭說“龍年軍這個老傢伙不在?他會不會又要耍什麼花招?”神秘男子搖搖頭說“我不知道,誰都不知道他腦子在想什麼,他是老偵查出身,做事非常嚴謹,不該讓別人知道的事情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不過倒是特別小組的那幾個人讓我比較好奇,戴婷婷都失蹤了好幾天了,他們似乎也沒有要找她的意思。”尹波笑了笑說“看來你們內部也不團結啊,老龍那傢伙不在,他們就開始各懷鬼胎了。”神秘男子說“應該不至於吧,他們平時相處的不錯。”尹波不以爲然的說“不見得,人都是有慾望的嘛,老龍在那個位子上這麼多年,你說沒有人眼紅我不相信。”
特別小組的人沒有尋找戴婷婷給尹波和神秘男子一種錯覺,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戴婷婷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按道理只能待在帝豪洗浴忠心,沒有重要的事情是不會回辦公室的。特別小組的其他成員到現在其實都不知道戴婷婷被抓的事情,不過這也給戴婷婷的計劃增加了籌碼。
第二天的中午尹波坐在戴婷婷的面前將翻譯出來的電文遞到了她的手裡,戴婷婷看到電文知道她的計劃已經接近。功了。不過她不能露出興奮的表情,所以她震驚的問“你們怎麼會有這個?”尹波此時心情大好,感覺一切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他笑着對戴婷婷說“雖然你的手提包是特製的,紙張上的藥水也是特製的,不過我這裡也是有高手的。那你應該知道,我有個手下叫錢亮,之前就是你們的人,在你的那份名單上也有他的名字。不過他後來投靠了我,他可是一名優秀的軍人,很多常識都是他告訴我的。”戴婷婷眯着眼睛瞪着尹波沒有說話,尹波毫不在意的繼續說“其實我這個人很大度的,只要真心實意的想幫我,我是不會介意他的過去的,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你是做情報工作的,對邊防那一套很熟悉,這正好可以來幫我。再加上你和朱子羣的關係,以後你們可以在我這裡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這不是很好嗎?”
戴婷婷冷笑着說“尹老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不過我可能會讓你失望了。”尹波笑了笑說“沒有關係,我會給你時間考慮,而且我也會幫着你考慮的。”
從這一天開始,尹波交代手下對戴婷婷進行了慘無人道的酷刑。尹波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戴婷婷是情報員出身,所以如果要幫自己的話那麼對自己這邊的防追蹤一定有很大的幫助。另外,他現在其實也不想得罪月書白。尹波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現在如果要處理月書白居然變成了一件不太容易完成的事情了。他有點後悔對月書白這麼的器重,導致了他現在在自己的內部聲望越來越高。不過尹波也知道自己這是無奈之舉,因爲自己這兩年來人員的損失太嚴重,可用之人也越來越少。所以尹波想幹脆就做個順水人情,一旦招募了戴婷婷也可以讓月書白死心塌地的給自己幹活。所以尹波在交代自己手下的時候特別提醒他們不要對戴婷婷做任何色情的事情,這對戴婷婷來說無疑是幸運的。
幾天以來月書白一直無法瞭解到戴婷婷的具體情況,他不知道戴婷婷此時此刻正在承受着難以想象的酷刑。尹波交代自己的手下不能讓月書白知道戴婷婷目前的情況,所以自然沒有人敢告訴他。王建偉由於是這次計劃的一部分,所以他也不可能冒着月書白情緒崩潰的風險告訴他這些事情。今天葉志天來找過他,不過也只是告訴他暫時沒有事情了,只是還不能隨時離開房間。不過葉志天最後沒有忍住,將尹波認定李鳳山是臥底的事情告訴了他。聽到這個小時的時候月書白有些不太明白,他沒有想到事情會反轉到這個地步,李鳳山平白無故的變成了公安的臥底。也正是這個消息讓月書白對戴婷婷的計劃有了一些信心,認爲她的計劃很周密,一定能夠化險爲夷。其實這也是戴婷婷不告訴月書白任何計劃內容的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因爲現在事情所有的進展消息對於月書白李碩都是新鮮的,他在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的反應也都是最真實的,不會讓任何人看出破綻。
戴婷婷承受酷刑的第五天,王建偉來到客廳對尹波說“老闆,招了。”尹波興奮的站起來說“好,走,去看看。”
來到戴婷婷的面前尹波關切的問“現在感覺怎麼樣?需要先找醫生來給你看看嗎?”戴婷婷苦笑着搖了搖頭說“不用。”尹波點點頭說“那好,那咱們就先聊聊,聊完之後送你去休息。”
戴婷婷要了一杯水,猛灌了幾口之後說“龍年軍死了。”尹波問“真的?什麼時候?怎麼死的?”戴婷婷回答“就在前幾天,死於心臟病。他的死一直對外保密,所以連你也不知道。”尹波長舒一口氣說“好啊,這傢伙總算是死了。那李鳳山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臥底?如果他是臥底,他爲什麼要把你送到我的手裡來?”戴婷婷嘆了口氣說“龍年軍的死對在外的偵查員都帶來了很大的打擊,因爲這些偵查員幾乎都是由他親自挑選出來的。他一死很多偵查員都失去了信心,李鳳山就是其中之一。他不想繼續待在你的身邊,所以在龍年軍死後他向我提出了歸隊申請。其實本來我也沒有多想什麼,因爲在外滿五年的偵查員是有要求歸隊的權利的,一開始我也答應了他的請求。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龍年軍的死讓特別小組的成員都蠢蠢欲動起來,尤其是副組長陳希贊,他目前在特別小組說話的分量最重。他想要對特別小組進行重新洗牌,想要將小組變成他的小圈子。而我手上目前只有李鳳山一個偵查員了,其他的都被你給幹掉了,如果李鳳山也歸隊的話,那麼我鐵定會被踢出特別小組。”
尹波不太理解的說“在不在特別小組很重要嗎?你在情報部門幹了這麼多年,以你的能力換到其他地方工作一樣可以升官發財。”戴婷婷苦笑了一下說“你還不知道吧,在情報部門工作的人基本上一輩子都離不開這個地方了。第一是你掌握的情況太多,領導是不希望你到別的部門去工作的,因爲有些事即使是自己內部的人也不能知道。第二就是一旦你到了別的部門也不會受到重用,沒有人會相信你,包括你的領導。哼,你不要看李鳳山現在小人得志認爲自己歸隊之後前途無量,作爲偵查員來講,他將面臨好幾年的內部調查,這期間他是沒有人身自由的。因爲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在敵人內部工作多年的人,即使沒有他叛變過的證據。”
尹波笑了笑說“那好,咱們就先聊到這裡。我讓人叫了醫生來,讓他先給你檢查一下身體,然後你好好休息休息。哦,對了,以後你就可以住在這裡了,你是選擇自己單獨一個房間還是和朱子羣一個房間?我很開明,不會介意的。”戴婷婷笑了笑說“這個之後再說吧,先給我一個房間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戴婷婷去休息之後,尹波將月書白叫到了客廳說“子羣,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李鳳山是臥底,戴婷婷是他的上線。我問過戴婷婷了,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出賣過我,而且你也確實不知情。所以這件事我也就不追究了,好在現在戴婷婷已經投靠了我們,以後你們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月書白長舒一口氣說“查清楚就好,老闆這次給你添麻煩了,您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尹波點點頭說“嗯,很好,知錯能改。戴婷婷這幾天日子不好過,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等她休息好了你們再見面吧。你放心,我特意交代手下不得對戴婷婷無禮。”
月書白聽到戴婷婷暫時脫離危險後心裡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他認爲這就是戴婷婷全部的計劃。騙取尹波的信任,假裝叛變之後從長計議。可是到了晚上一個讓月書白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消息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