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給我,我一秒鐘都等不及了。”她撲過來從蒙面少女手裡奪過一樣東西,吞進嘴裡,那東西溶解成氣流一樣,席捲向五臟六腑,填滿了她的靈魂,力量也隨之昇華,她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生怕錯過一點,這樣美好的感覺。填平一切慾望溝壑,她的靈魂獲得了真正的圓滿,然而感覺消退之後,更大的空虛讓人瘋狂。
沒等蒙面少女離開,她就清醒過來,抱住她的腿,哀求道:“只有這麼點嗎,我還想要更多,我可以用錢買,你需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沒有了。”少女攤開掌心,表示什麼都沒有。
她忽然瘋了一樣尖叫着,死死拽住她的裙襬,少女嫌惡的甩開她,用魔法屏障隔開這個瘋子,她不能接近,就拼命用身體去撞,抓撓着屏障。
“我不想再等了,給我,給我!”她手指掐進胳膊,竟然撕下一塊肉來,但是焦慮依然沒有緩解,心中猶如火燒油煎一樣,她衝出去,砸開櫥窗,玻璃碎片插進手中,疼痛像冰澆在火焰上,讓人莫名的舒爽,她拿起櫥窗裡擺放的石雕,衝向蒙面少女,錘向她的屏障,少女皺皺眉,用匕首劃開她的喉嚨,消失在夜色裡。商店老闆聽到聲音,匆匆趕來的時候,她倒在血泊裡,發出若有若無的嘶啞叫聲,手指按在嘴脣邊,她滿足的笑起來。
艾希利亞一向是行動派,話剛說完就吩咐人去通知校長,皇家魔法學院初級班只是教學生認識和學習常用的魔法,修滿一年就可以畢業,貴族的孩子大多數都是掛名,一年後再考試拿到畢業資格,畢竟都是些基礎魔法,像綺莉這樣完全沒有接觸過魔法的人在少數,大多數人在童年時期無法掌控自己的魔力,所以會在成長過程中逐漸學會使用它,綺莉的魔力卻一直很沉靜,沒有魔力失控的困擾,她小時候根本感受不到魔力的存在。
“還有禮儀和藝術的教學,這是貴族的必修課程。”艾希利亞補充道。
“這些很重要嗎?”
“用處倒是不大,但是不會有哪位貴族小姐想被指責不懂禮儀吧,越有身份地位的人,越注重外在的評價。”
“那我……”綺莉有些緊張起來,她什麼都不會,會不會給艾希利亞丟人。
“沒關係,綺莉。”艾希利亞笑着說:“我們不是貴族,你想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比起這些,你更需要學會怎麼運用你的力量。”艾希利亞指尖輕點綺莉胸前,難得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情,說:“你的魔力,還有權利。”
“陛下,卡洛大人到了。”侍衛通報道。
“嗯。”艾希利亞隨便應了一聲,“坐吧。”
卡洛向他們行禮,身邊還帶着一個少年。他毫不拘謹。氣度倒是不錯,艾希利亞想。
“他是西泉和葉,陛下想要學習的內容都可以由他來安排……”小皇帝用不着處理政務,什麼玩樂的花樣都能想的出來,卡洛暗自心想。
“就按照普通學生的標準來吧,綺莉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問她。”
“這位小姐是……”
“是我的妹妹,綺莉。”
卡洛驚訝極了,手一抖,差點打翻茶杯。“是……”前任皇帝的女兒?真正的公主?卡洛不敢問出來,艾希利亞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故意作弄她一樣,綺莉看見她的眼睛帶着笑。
“是我的妹妹,麗奧諾拉殿下的女兒。”
卡洛看向綺莉,綺莉卻一臉冷漠,自顧自的吃蛋糕,沒有理會卡洛。
她是真正的皇室後裔,卡洛想起叛逃的麗奧諾拉,她的家族跟麗奧諾拉的家族有過聯姻,當年的事她也瞭解很多,沒想到多年以後還能見到麗奧諾拉殿下的孩子。不過,如果又多出一位公主殿下,皇帝的位置又要多一分威脅了。舊皇宮那場大火過後的動盪並沒有平息,塞勒斯,雷諾和凌徹之間一直維持着微妙的平衡,而綺莉的到來,一定會打破這個平衡。卡洛不敢深想下去了。
“我先走了。”艾希利亞喝完茶,就要起身離開。
卡洛纔剛來沒多久,按道理應該多客氣一下的,但是艾希利亞不想做這些麻煩事,他只是想告知他們一聲,卡洛必須來,但他未必要聽卡洛說。卡洛有些生氣,畢竟她也是貴族,從來沒有被人呼來喝去的時候,但是她也不敢在面上顯露出來,於是低着頭,低聲說了句告退,狠狠的攥了攥袖口,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