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天我一個人躲到山上偷偷的哭而僥倖活了下來,見證了人類的可怕,我就再也沒有下山,一直在山裡生活,而從那天起這裡就成了一片荒村了。”老人說。
“可是現在已經好了起來,再也沒有那樣的人啦。”甜甜着急的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有很多的人在這裡種樹,卻從來沒有人到這深山裡面來,除了今天這位小姐。”老人說。唐雅靜知道老人說的是解放後的植樹造林活動,世事已變,老人仍然生活在懵懂的世界中。不過唐雅靜這時也才明白爲什麼甜甜的爸爸不讓自己一個人來山裡了,看來他早就知道這裡以前死過很多人的事情,或者他是怕唐雅靜害怕纔沒有說吧。
“現在是人民當家作主的好時代了,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吃,可惜這麼多年你在這裡受苦了。”唐雅靜惋惜的說。
“我哪裡知道這些,剛纔看這個小姐要拿槍打我,所以我才……”老人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神情。
“原來這樣啊。”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真是一場虛驚,不過這場虛驚差點沒有要了唐雅靜的命。
唐雅靜急忙上前給老人包紮了傷口,大軍也把自己的一件外套給老人穿上,畢竟在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面前,老人沒有衣服總是有些不雅。
“對了,這位小姐,你一個人到這深山裡面來幹什麼?”老人奇怪的問。
唐雅靜心中一驚,“怎麼,這裡有什麼情況嗎?不會真的有野獸吧?”唐雅靜說。
“野獸倒是沒有,除了一羣猴子之外就是我了。”老人說,“不過你一個人在這陌生的樹林裡面很容易迷路的。”
唐雅靜贊同的點點頭,其實剛纔她已經迷過一次路了。不過現在有了這個嚮導自己就不怕了。
“大叔,你對這裡的情況比較瞭解,請你帶路幫我找一個風景非常優美的地方,我要把我的愛人的骨灰埋在這裡。”唐雅靜懇求的對老人說。
“好的,那幾位跟着我來吧。”老人說着率先走在了前面,雖然有很多的藤蔓纏繞阻攔着,但是老人的動作非常的靈敏而迅速,他一邊朝前走,一邊爲唐雅靜等人開路。
唐雅靜邊走邊欣賞着山裡的美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個樹林中居然有一條小溪,清澈的溪水涓涓流淌,各種花兒爭相怒放,順着小溪一直朝上走,他們來到了山腳下,原來這條小溪是山上的一道泉水彙集而成的,而小溪的旁邊一塊空地豁然開朗,綠草和鮮花交相輝映在一起,一微風吹來,泉水的飛沫濺在臉上,給人一種涼爽舒適的感覺。
“這裡怎麼樣?”老人討好的對唐雅靜說。
唐雅靜拍手稱快,如果是她自己無論如何是找不到這裡的。
“大叔,謝謝你了。沒想到這山裡居然有這麼好的地方。”唐雅靜讚歎說。
“呵呵,我一直就在這附近活動,所以對這裡的情況很瞭解,你看,我就住在那裡。”老人說着朝半山腰指去。
三個人擡頭觀望,就看在半山腰有一個漆黑的洞口掩映在茂密朝草叢中,洞口不大,一個人剛好能鑽進去,可是洞口所在的位置山勢峻峭險惡,一般人能上到那裡實在的不容易。
就看老人像一個靈活的猴子一樣順着山崖飛快的朝洞口爬去,很快的他就到達了山頂,並朝唐雅靜他們揮揮手。
“大叔,你下來吧。”唐雅靜大聲的喊着,她擔心老人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就看老人折回了洞裡,過了好久他才從洞裡面出來,而他的身上多了一個小包袱。
唐雅靜一陣欣喜,看來老人準備跟着他們下山了。
終於,四個人回到了村子裡,老人的出現着實讓甜甜的爸爸吃驚,聽了老人的講述,他也感慨萬千,當下就同意讓老人住在自己的家裡,正好也可以和他做伴,老人對他千恩萬謝並不必細說了。
在第二天,大軍叫上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跟隨着唐雅靜來到山中,很快他們就在選好的地方挖好了一個土坑,阿毅的骨灰就要埋葬在這裡。
抱着餘智毅的骨灰,唐雅靜突然感到有些不捨,兩行眼淚再次滑落下來。
“姐姐,我哥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你就不要……”甜甜欲言又止。
唐雅靜明白甜甜的意思,她下到土坑中,把餘智毅和骨灰安放好。很快一個小小的土包就出現在大家的眼前。唐雅靜看着光禿禿的墳頭,心裡百感交集,她採了一大把的野花放在了墳前,可是她還是感覺有些缺憾,自己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以後再也沒有人來給阿毅掃墓了,時間長了這裡未免會荒蕪起來,一陣淒涼悠然而生。
這時她看到不遠處有一塊長條的大石頭,“大軍兄弟,麻煩你把那塊石頭搬過來。”
大軍站在原地猶豫着,不知道唐雅靜究竟要做什麼?
“讓你去你就去,別站在這裡像個木頭似的。”甜甜惱怒的推了大軍一把。
很快石頭被搬了過來,唐雅靜讓人把石頭埋在餘智毅的墓前,然後從書包裡面拿出鑿子和錘子,一點一點的在上面刻起字來,她要把餘智毅的名字刻在這裡。
她鑿的非常的賣力,不一會就大汗淋漓了,而手上也有鮮血流了下來。
“姐姐,讓我們來吧。”甜甜心疼的說。
唐雅靜倔強的緊閉着嘴巴,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手上的動作更加的快了。
足足有一個小時,石碑刻好了,上面的字不大,而且有些歪斜,但是清晰的可見幾個娟秀的字:“愛夫餘智毅之墓。”下面是唐雅靜的署名。
唐雅靜看着石碑上的刻字欣慰的笑了,這時她感到頭暈目眩,隨即就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唐雅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裡,四周是刺眼的白,屋子裡面瀰漫着醫院特有的味道,一條長長的輸液管從上垂下來,直連接到自己的手腕上,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裡?難道自己生病了?
唐雅靜只記得自己在阿毅的墓前暈倒了,一定是甜甜他們把自己送進醫院來了。
“甜甜,甜甜。”唐雅靜虛弱的喊了兩聲,可是沒有人回答。
這裡好詭異,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啊?唐雅靜正疑惑間,就看一個穿着白大褂子的男子推門而入。
“唐雅靜?你剛纔喊人,你有事情嗎?”看來男子是醫生無疑了。
“哦,沒事,我只是好奇我爲什麼在這裡。”唐雅靜問。
“呵呵,爲什麼在這裡,當然是生病了啊。”醫生溫柔的笑了,他雖然帶着口罩,但是他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閃着熠熠神采,一定是一個帥氣的男子。
“可是,我生了什麼病?”唐雅靜不解的問。
“我們這裡是婦產醫院,你懷孕了,還不知道嗎?你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被送來的時候,已經暈過去了,你的也真不注意,懷孕的人最忌諱情感上的波動了。”男子雖然責怪着,但是語氣裡面的關心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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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懷孕了?唐雅靜吃驚的驚叫一聲,她這纔想起自己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來月事了,吃驚的同時她更加的欣喜起來,自己有了和阿毅共同的孩子。
“嗯,謝天謝地,幸好沒事,我一定要把孩子健康的生下來。”唐雅靜興奮的臉上閃着紅光。
“是,你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醫生同樣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