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跟着牧竹出了大殿。只見牧竹拿出一枚竹哨吹響,不一會便飛過來兩隻白鶴。牧竹坐在其中一隻背上,水凝也不客氣,跟着坐在另一隻上面:“牧竹師兄,我們這是去哪?我不住在這座山上麼?”
“水凝師弟,我們這是去後面那座山峰。這座山乃是普通弟子居住修煉之所。而師傅和親傳弟子都是住在後面那座山峰之上的。那裡靈氣更爲充裕。更有助於修行。”水凝聽完愕然。
“師兄,這不都是師傅手下的弟子麼,怎麼還區別對待?還有老祖收我爲徒大家好像都很詫異啊!”
“師弟,你這就不懂了吧。老祖手下弟子都是有區別的,分爲普通記名弟子和親傳弟子。就像咱們山峰上那些只不過是普通記名弟子。只是在此修行,時而負責我們無憂峰範圍內山羣的安全。一般都是老祖的親傳弟子爲其授法。
而想成爲老祖的親傳弟子一般要修煉到築基之上,並且還要老祖看其有潛力纔會收其爲弟子親自授法。咱們老祖修行千年也不過收了六名弟子你便是第七名。老祖自突破元嬰已有二百餘年沒有收徒了,你又不過是練氣中期所以大家都在猜測老祖的寓意。”水凝聽完恍然,怪不得。自己還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啊。遂不再言語,跟着牧竹一路到了後面的山上。選了一處山泉旁。在牧竹的幫助下建造了一所竹屋,住了下來。
再說無憂帶着水生離開了無憂峰,一路向東飛去。半個時辰後來到一處山羣。落了下來,山羣中的弟子急忙行禮。
“去個人,告訴你家老祖,就說我來有要事與他商議。到大殿等他去了。”無憂說完便帶着水生進了山中大殿。無憂坐在大殿一旁,水生站在其身後。
須臾間忽聞“你個老不死的有什麼要事找我商議啊?”人未到,話先至。話音剛落,一老者自殿門而入。只見其鶴髮童顏,一張國字臉。雙目渾圓給人不怒而威之感。身着一身羅剎法袍。更添彪悍之氣。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
那老者看了一眼無憂,又隨意瞥了一眼站在其身後的水生。只不過這一瞥就挪不開眼了。看見水生就像看見了什麼寶貝一樣。雙目怒睜,光芒閃爍。嚇的水生往無憂身後直躲。見此,那老者知道自己失了態急忙換成一副笑臉對着水生嘿嘿一樂。水生不知所以,還以爲那老者有所圖謀更是往無憂身後縮了縮。
“便宜你個老貨了。”那老者皺着眉看着無憂酸溜溜的說道。
“赤陽老怪你羞不羞,這麼大的人了居然如此作態。叫晚輩看了笑話。”沒錯,這老者就是赤陽老祖,與無憂同爲槐陰七大元嬰之一。此人掌管着槐陰宗唯一一個能與無憂戰堂武力抗衡的組織,執法堂。
執法堂乃是監管所有宗門弟子行事的組織,執法弟子無一不是修爲驚人之輩。上到老祖,下到門中凡人。無一不受其管束。若是有事犯在這羣人手裡不死也要脫層皮。兩人正好一個對外,一個對內。相互配合,相互制衡着,誰也不服誰。
赤陽老祖見無憂帶水生來給自己看,還以爲其乃是與自己炫耀找到一塊璞玉呢,心中怎麼能不吃味。坐在無憂一旁悶悶不樂。
“赤陽,你若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把這水生留在此處做你徒弟。”無憂一邊將身後的水生拉出來,一邊說道。赤陽聞言豁然起身,“此言當真?”
“當真。”赤陽聞言喜不自禁,就要身手去拉水生,好看的仔細。只是手伸到一半驟然停下。赤陽是喜歡這水生,但是能值得一個火屬性天靈根徒弟的事情自己恐怕不止是出點血這麼簡單。說不得有損自身都是它。赤陽猶豫了。不再只關注水生,而是坐下緩緩的說道:“先說說看吧。”
無憂見赤陽如此怎能不知其心中的擔憂,畢竟兩人針鋒相對的大半輩子。
“我要你答應我,下一次宗門擇徒如果有天靈根你必須全力幫我搶到手。”赤陽聽完心思電轉。無憂這個條件與自己心中所想簡直是天差地別。那宗門擇徒乃是宗門每過十年將會蒐羅一些天才讓門內老祖們挑選收爲徒弟。一般是可着元嬰老祖先來,等元嬰挑完纔到下面金丹的份。而元嬰老祖之間要是有衝突則是要手下見真章。搞不好還要呼朋喚友的羣毆一番。自己二人戰力本就是位列七大元嬰三甲,聯手更是無人能擼起鋒芒。這條件太簡單了,簡單到讓人不安。
這無憂老貨已經二百年沒有參加這宗門擇徒了,這忽然一參加還要搞這麼一出。用一個板上定釘的天靈根去換一個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天靈根。其中定有問題,這個火屬性天靈根自己已經看過沒有什麼不足,那問題就在無憂身上。赤陽思考了良久最後說道:“我要知道原因,不然我不能幫你。你也應該知道,每個天靈根將來都是宗門的頂樑柱。別跟我說你要奪舍,我可還沒糊塗到那份上。”
“赤陽,這水生雖是天靈根。但其是火屬性。我的功法較爲陰狠,恐耽誤了他前程。”無憂見赤陽咬死不放,遂說道。赤陽一聽,果然其中有事,這算個屁的理由,這槐陰宗誰不知道,這老東西跟自己是同修同源,你不能教,我就能教了?再說依着無憂的性子,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什麼時候巴巴的送過人,還說什麼怕耽誤人家。呸。
赤陽見實在敲不開無憂的口,遂想到這無憂雖然一輩子陰狠、暴戾,但對宗門卻是忠心耿耿。多次爲宗門幾近道消。便說道:“好吧。但你記住,若是你日後做出對宗門不利的事情,哪怕我魂飛魄散也要拉你一路。”
無憂看着赤陽點了點頭。遂對水生說道:“水生你就留在這吧。這赤陽老鬼也算是宗派中一等一的高手,雖然稍遜於我。但由他教你,我也放心。”說完見水生點了點頭便一道精光遁走了。
一旁的赤陽起初聽聞無憂說自己是宗內一等一的高手心中也是一高興。被一輩子的對手誇讚即使是大能也是飄飄然了。可是聽到後面那老怪說什麼自己略遜他一籌頓感不對,等自己剛要爆發那老怪已經遁走了。赤陽險些被逼出內傷來。
但看着眼前的水生一切不爽都煙消雲散了。莫說其資質,就是長相也是萬衆無一啊。雪冠銀釵,面如溫玉,兩縷碎髮蕩於額前。邪魅而不失優雅,端的一副濁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赤陽不由得回想,當年自己出山時師傅將自己叫到身旁問自己:“赤陽你可知道笑傲江湖與稱霸江湖的區別。”赤陽年少不懂只能搖了搖頭。師傅後說道:“笑傲江湖不僅修爲高絕還要帥。而稱霸江湖只要修爲高絕就可以了。可惜,爲師一生沒能笑傲江湖。徒弟你也沒機會完成爲師的遺憾啊!日後你收徒之時可要瞧仔細了。”
赤陽看着水生不由得會心一笑。自己這些年也收了幾名弟子,均是像貌高絕之輩。但可惜資質最高的也不過是個地靈根。沒一個能笑傲江湖,倒是小白臉沒少當。可如今看見了水生,自己師徒二人兩輩的遺憾終於有機會完成了。
“你叫水生?”
“是,老祖,晚輩水生。”水生聽聞赤陽問話,躬身一禮回答道。
“果然是翩翩佳公子,絕世美少年。好!從今以後我便是你師傅了。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便是。”赤陽一見水生如此更是喜笑顏開。
“是,師父。”
“對了,水生。你與那無憂老怪什麼關係?”赤陽忽然想到了什麼遂問道水生。
“無憂老祖是徒兒兄長的師尊。”水生不疑有他便回答道。
赤陽聽聞水生還有一個兄長,皺眉思索了片刻:“你那兄長也是天靈根麼?”
“回師傅,我兄長並非天靈根而是人靈根。”聽完水生的回答皺了皺眉隨後望着無憂遁走的地方看了許久。其心中所想就不得而知了。過了許久赤陽大喝了一聲:“來人,鳴鐘。召集烈日峰弟子,今天老祖我要收徒。”一旁的水生聽聞也是愕然,看來自己這師傅乃是個急性子啊。
整個烈日峰就在赤陽老祖的一句話中忙碌了起來。
遁走的無憂神識覺查到烈日峰的聲響不由得笑罵道:“這老東西,還是那熊樣,老子人都給你了還能搶回來不成。”不一會無憂便落到了水凝的竹屋旁。只見水凝此時正急的在竹屋前團團轉。
原來牧竹師兄幫水凝蓋好了竹屋後便辭了行。水凝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修舍,裡裡外外走了一大圈。可是看來看去好像少了點什麼。於是水凝坐在地上不斷的回想到底少了點什麼呢,牀也有了;桌子也有了。難道哥哥我想女人了?直到水凝將手習慣的在身旁摸了一摸:“哎呀~我的小白。”水凝在宗門前被宗門石柱震撼之後,便被無憂直接帶回了無憂峰,居然把小白落在了宗門前。可是牧竹師兄已經走了。自己又不知道該怎麼召喚仙鶴,只好急的在原地團團轉。
水凝見到無憂落到自己跟前,一下抱住無憂大腿:“師傅,快快,小白拉宗門前了。莫要讓人逮去吃了。”無憂看着水凝那着急的樣,不有的一陣好笑。
“不就是隻狗麼,有什麼好急的,丟便丟吧,落得清淨。”水凝一聽頓時一急。
“那怎麼行,我就要我的小白。快快”水凝又催促道。無憂看着水凝此時的模樣哭笑不得,這就是水凝要是換個人你看老子拍不拍死他。而後無憂帶着水凝回到了宗門前,只見宗門前小白還老老實實的坐在那一步未曾離去的等着自己。水凝高興壞了。急忙飛奔過去。小白看見水凝回來也是上躥下跳的不得消停。找到了小白兩人一狗又回到了竹屋前。
“師傅,水生送走了麼?”水凝看着無憂一個人過來沒見水生情緒低落的問道。
“恩,送過去了。你瞧瞧你那半死不活的樣。他是去修煉去了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失落個什麼勁。”水凝一聽,哎,也對。這老貨有時候說話還挺在理,情緒一下好轉了不少。
水凝看着小白在竹屋前歡快的上躥下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無憂見水凝如此也是沉默不語。許久後水凝在此開口道:“師傅,我乃是人靈根在這仙路上能走多遠?”
“那就要看你的心有多遠了。”
“我的心很遠,師傅你可莫要被我超過啊。”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本事了。好了爲師還有事先走了,這個哨子給你,若是想出去就吹響哨子,便會有仙鶴來接你。一會我叫牧竹給你送來下人和明日穿戴。早點休息明天還有拜師大典呢,別給老祖我丟人。”無憂扔給了水凝一個竹哨子後一道流光遁走了。
水凝看着手中的竹哨思緒萬千。想了許久,“媽蛋,又被這老貨框了。”水凝可是記得當初無憂說過回宗門就給自己當初下跪的賠償的,可明天就是拜師大典,這老貨把兩次合成一次自己又虧了。怪不得回無憂峰這老貨都不跟自己多說一句話,原來是這事。遁走的無憂聽聞水凝大罵嘴角扯出了一絲微笑。
傍晚,牧竹送來了幾名婢子僕人來照顧水凝起居。這些人皆是無憂峰中無法修煉的凡人。其本職就是照顧弟子們的起居食宿。無憂峰數千弟子,在家都是一方天之驕子,身旁怎麼能沒有下人照顧。所以便有了這些凡人存在的意義。而這些凡人也樂得如此,這些僕人就如同當初水凝的家臣一樣,日後水凝身份提升。僕人們的地位也會隨之提升。這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用過晚飯,水凝坐在泉眼旁邊看着竹屋內外忙碌的用人。小白趴在腳邊。這樣的日子也挺好,悠閒自在。不用爲了將來奮鬥。
“小白,你說以後我們一直過這樣的生活好不好?”水凝摸着小白的頭緩緩的說道。小白聽見主人在與自己說話,擡起頭“嗚咽”了一聲又趴了回去。水凝不知道它是聽不懂還是不同意,也許像小白這樣有吃便吃,有喝便喝什麼都不想纔是幸福吧,水凝苦笑着想到。
水凝將藍靈兒放了出來。師傅曾說過藍靈兒與其他的鬼魅不同,其他的鬼魅多少會殘留一些生前的記憶。但藍靈兒完全是由強大的殺意彙集而成。只能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興許日後隨着自己修爲提升,其纔有機會恢復神智。
水凝看着面前的藍靈兒不由得嘆了口氣。自己的命運還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雖說這藍靈兒遭奸人所害,但說到底還是她自身不夠強大。若是她足夠強大誰又奈何的了她。想罷水凝收拾了一下叫上小白回到竹屋和衣而眠,同時心中想到,這牧竹師兄也是夠了。傭人都送來了就不能再添牀被子麼!
翌日。無憂峰鐘聲響起。昨日無憂老祖欲收徒之事已經傳遍了整個無憂峰。鐘聲一響,無憂峰所有弟子齊聚無憂殿外。水凝在僕人們的幫助下穿好親傳弟子的衣飾。
水凝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玉冠骨釵。一席黑色法袍,上面繡着一隻只陰魂,呼之欲出。紫色腰帶將水凝整個人點綴的邪魅異常。腳下踏鬼靴,配上長褲,雖然簡單卻難以掩蓋水凝身上彪悍的血腥之氣。許久水凝伸出手,拔出骨釵拿下玉冠。烏黑長髮披肩而落。
嘴角露出一絲邪笑。這纔有一點魔修的意思。明明是魔修還戴什麼玉冠啊,自己又不是王孫公子。周圍的僕人見此也都喜笑顏開。畢竟水凝是他們的主子。這些僕人從出生就有了,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的覺悟。此時主子就要成爲老祖的親傳弟子他們怎麼能不高興呢。
水凝轉身走出竹屋吹響竹哨。不一會仙鶴飛至。水凝踏上了鶴背向着主峰飛去。須臾間白鶴飛到了主峰的演武臺上前。按照規矩水凝需在此落地走到無憂殿,一是讓無憂峰記名弟子記住自己模樣,免得日後衝撞了自己。二則,以示對老祖的尊敬。牧竹師兄也在此等候多時。水凝下了仙鶴,迎向了牧竹。
“勞煩師兄久等了。”水凝見牧竹也迎向了自己急忙躬身說道。
“師弟說笑,時辰不早了,師弟快隨我去大殿吧。免得師傅等急了。”說完就引着水凝沿着山路一步一步向着大殿走去。道路兩旁皆是無憂峰記名弟子。看着水凝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和好奇。都伸長了脖子看着這水凝到底是何人物,竟然煉氣期就能被老祖收爲弟子。這一看之下不由得有些失望。
這水凝樣樣都是稀鬆平常。說靈根,不過是人靈根而已;說修爲,不過練氣中期罷了;就算是長相,也不過是普普通通而已,只不過披散着頭髮看上去稍有一絲邪魅。若是非要說其有什麼出彩的。只能說是體格好,身上的血腥之氣甚濃。真不明白老祖到底是看上了這小子哪一點。遂衆人的怨念更甚。老祖果然是瞎了眼了。
牧竹、水凝在數千記名弟子的注視下進了無憂殿。記名弟子駐足在殿門口看着殿內。
“水凝,見過師傅。”水凝走到無憂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一禮。無憂坐在大殿正位。水凝左手邊除了牧竹之外還有兩人。想必是自己幾位師兄了吧。整個大殿再無旁人,顯得空空如也。
“恩,水凝。我且再問你一次,你可願拜我爲師。”無憂起身走到水凝面前緩緩的說道。此時的無憂早已換了一身行頭。道冠骨釵,身着修羅法袍。腳下踏魂履鬼氣森森。無數陰魂翻騰嘶吼。水凝看着眼前的無憂不由得眼睛一亮。這可是他第一次見這老頭如此穿着。雖不能用道骨仙風來形容,但也是威風凜凜。
水凝知道無憂如此問自己只不過是走個形式。自己要是敢說不願意,少不得又是一頓臭罵。這也就是水凝能如此想。若是別的弟子敢說一句不願意,無憂一掌早就拍下來,神魂都得消散。
“水凝願意。”無憂聽聞笑着點了點頭拍了拍水凝肩膀。旁邊牧竹几人看見師傅如此一時竟然反應不過來了。他們可是記得,自己當初拜老祖爲師的時候老祖瞧都沒瞧自己一眼。如今竟然對着水凝如此。真真是偏心眼啊。
無憂拍了拍水凝肩膀後便轉身走回首位。
“師傅,師傅,等會。”水凝見無憂走回去了,急忙一邊叫着無憂一邊大步追趕。跑到無憂面前伸出右手,一臉笑嘻嘻的看着無憂。
無憂見此,立刻板起臉:“你幹什麼,大殿之上怎能如此沒了規矩!”
水凝一聽,唾,這老貨不是想賴賬吧!
“老東西,你又想賴賬。”水凝一聲大喝。
“師弟!”
“混賬!”
“大膽!”
“怎敢對老祖無禮!”水凝話音剛落,大殿之上此起彼伏響起一聲聲怒斥。一旁牧竹雖然是第一個喝斥水凝的,但此時卻是一臉擔憂的看着水凝。兩人昨日接觸,水凝給牧竹的感覺甚爲親近。怎料水凝今天竟然如此莽撞。水凝不瞭解情況,他可是對着無憂峰上的情況知道的一清二楚。
無憂峰數千弟子,個個都是人才,多年在峰上修煉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贏得老祖青睞,妄想一步登天。一些秘辛他們也是知道的。可如今老祖重新開始收徒,又是水凝這麼個“空降軍”衆人怎麼能不眼紅。如今抓到水凝這麼大一個把柄如何能不加以利用。就不說那些個小人們,依着無憂老祖的脾氣也不能輕易饒過水凝啊!就在牧竹心思電轉,想要挽回水凝的時候老祖說了一句讓衆人驚掉下巴的話。
“小王八蛋,老子什麼時候賴過賬!”
“就現在!你答應我的東西呢?”水凝雖然聽着衆人呵斥,但此時關乎自身利益怎能讓步?
“好你個白眼狼,晉國邊疆那好東西老祖都讓給你了,你還敢惦記老祖的寶貝!信不信老祖拾掇了你。”老祖今日真真是語不驚人話不休啊。想這無憂老祖乃是何許人也。堂堂戰堂大長老,身份尊貴。在宗內也就是那麼三兩個人能平等說話。就連七大元嬰排名靠後的都不敢與之叫板。如今居然口出穢言,與這水凝對罵。殿內、殿外衆人皆是難以置信。揉了揉眼睛後仍是目瞪口呆。
我擦在這等着呢,水凝就知道那修羅之事一定有後續,原來在這等着呢。但此刻水凝也是明白自己理虧。一是,那修羅不管怎麼說確實是師傅讓給自己的,雖然自己接觸修仙界時間不長。但也知道法寶有處求,可這修羅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這玩意還真比那幾件法寶值錢。
二是,饒是那老頭再不對,自己也不該在無憂峰數千弟子面前讓他下不來臺。水凝心掙扎最後一下換了一副表情。
“哎呀~師傅這都是誤會,誤會了。弟子乃是看這拜師大典太過無聊,故調節一番。怎料師兄弟都當真了。哎呀,都是水凝的錯,水凝的錯。”
水凝說完,在場之人看他的眼光真真是精彩至極。一方面是驚歎,這水凝果然還是有與衆不同之處的,這丫的臉皮也忒厚了!
另一方面,則是爲其惋惜,如此人才可惜了。無憂老祖豈是你一個小小練氣弟子能耍鬧的?衆人不禁爲其默哀。可就在這時無憂老祖又說了一句驚掉衆人下巴的話。
“恩,老祖我念你也是好心,下不爲例。”衆人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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