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看着巨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斜眼看着自己。其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副老子專治各種不服的神態氣的半死。但卻又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打也打不過人家,跑又跑不過人家呢。有道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啊。
過了一會水凝見巨鷹不再追打自己,便一屁股坐在巨鷹面前。巨鷹見水凝坐下也同樣匐在地上。就這樣在未來名揚彌塵十二州的“流氓二人組”開始了第一次談話。
“你在這多久了?”片刻後水凝見巨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覺得無聊,雖然前世自己有女朋友,但撩妹的功夫對着這不同的物種也就讓水凝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
“呃~”
“我就是個憨憨,跟這畜牲聊的什麼天啊!”見巨鷹歪着頭看着自己,水凝搖了搖頭誹腹道。只見此念頭還未消那巨鷹“嗖”的一聲跳了起來尖喙直奔自己而來,嚇得水凝立時仰倒在地,巨鷹的腹部的絨毛順着水凝的鼻尖一路劃過。隨後水凝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怒視着已然飛至起身後的巨鷹。而那巨鷹一擊過後也不繼續就立在他身後回過身盯着水凝。
“你能知道我心裡想的什麼?”水凝也是瞬間明白過來,那巨鷹之前雖然與自己爭鬥但不過也只是平常的打鬧而已,而這次卻是實實在在的攻擊。雖然不是要幹掉自己,但那速度自己差一點就沒反應過來。
回想剛剛自己所說的話和行爲是沒問題的,有問題的定是自己心裡想的那句。想到這,結果水凝已經瞭然於胸,這巨鷹定然是能聽到自己心中所想。只是自己太過驚奇不自覺的問出了口。
那巨鷹雖未口吐人言,但在水凝的腦海中卻憑空出現了一個肯定信息。不是聽到的,也不是看到的,就那麼平白的出現在自己的意識中。非是人言亦非是獸語,可自己偏偏能明白。
水凝大感驚奇。
“那你是公的還是母的?”水凝這次並沒有說出口而是在心中問道。
“?”巨鷹依舊歪着頭看着他。
“呃~”
“你幾歲了?”
“?”
“你吃了麼?”
“?”
“你家裡還有幾口人?”
“?”水凝玩心大起接連問了幾個問題,但得到的都是巨鷹歪着頭,滿眼迷茫如同憨
憨一樣的盯着自己。
水凝也是無奈,即使自己可以與巨鷹溝通可這巨鷹卻什麼也不懂。最終水凝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同時也是安慰自己。這傢伙剛生出來啥都不懂,自己以後慢慢教就好了,它一定不是弱智,一定不是弱智。阿彌陀佛,上帝保佑~
水凝一遍心中祈禱,一遍擡頭望向上空另外兩枚鬼卵。而巨鷹此時也一蹦一跳的挪騰到水凝身旁,學着水凝的樣子擡頭看着鬼卵。
一人一鷹就這樣並排擡頭看着、看着、目不轉睛的看着。畫面是那麼和諧、溫馨,可水凝就是感覺哪裡不對,到底是哪裡呢?水凝緊鎖着眉頭心中思索着。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是人不對?這裡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啊!是地點不對?問題是這鬼地方也不是老子自己選的啊!水凝時而看看身旁魁梧的巨鷹,時而看看四周高聳的巖壁。
時間!是時間不對!老子都被困死在這了怎麼還有時間跟這沙雕在這望天!不會是我跟者二貨在一起就了,它把弱智傳染給我了吧!
就在此時水凝腦海中閃過一個信息“這兩個玩意吃不下啊!”
“嗯?”水凝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巨鷹,只見巨鷹也轉過頭來看着自己。
“你是說這兩個鬼卵你吃不下?”
“嗯,肯定吃不下。”得到了巨鷹的回答水凝思索了片刻。
“那咱們能把它們帶走麼?”
“吃不下,帶走幹什麼?”巨鷹的回答懟的水凝一陣默然。
“帶走它們可以換錢啊!外面的世界與這裡不一樣,我們出去後要用錢,很多很多錢。”
“錢是什麼?”
“錢就是一種物品,我們吃的東西要用錢換,睡覺的地方要用錢換。總之到了外面幹什麼都要用錢換。”水凝認真的回答着巨鷹那幼稚的問題。
“那我們出去幹嘛?就在這不就不用錢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有很多你從來沒吃到過的好吃的,沒看見過的美景。如果我們有了錢說不定還能給你找一隻母鷹然後給你生很多很多小鷹。”水凝可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鬼地方,誰知道那三個老鬼什麼時候回來,看自己沒死再補上一刀。就算加上巨鷹也是三打二勝算可不大啊。於是又扔出了幾枚“炸”。
“那這兩個都帶走吧!但母鷹什麼的~我其實~不是~很感興趣。”巨鷹眼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可還是一臉嚴肅的回道。
看見巨鷹的神態水凝憤然道“這還用我慢慢教,我看是你慢慢教我吧!你聽聽,你聽聽那說的是人話麼?還‘母鷹什麼的我不感興趣’你怕是褲子都脫好了吧!”
話音剛落只見身旁巨鷹立時化作一道黑影直奔上空中的鬼卵而去。眨眼間巨鷹便又回到了水凝面前只不過此時它兩個爪子上多了兩枚鬼卵,而此刻的上空明月高懸,繁星點點,不時在幾片雲彩中捉起了迷藏。真真是一幅《晴空月夜圖》啊!
見此水凝到是犯了難,說路這麼遠,這麼大兩枚鬼卵揹回去肯定不行。別看巨鷹一爪子一個抓了下來,可下來的時候巨鷹可不是平穩着陸,明顯是被鬼卵墜下來的,比巨鷹上去的時候明顯快了幾分。巨鷹也承認自己帶着這兩個玩意飛不了多遠。
可是就這麼放棄別說是水凝,就是此時的巨鷹都不能同意。在它眼裡這可不是兩枚鬼卵,這分明是一隻甚至是很多隻母鷹啊!自古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水凝可不想沾這個啊!
水凝翻來找去,最終目光還是停在了左手的魂戒上。想來鬼奴能放入魂戒,這鬼卵與鬼奴實屬同源理論上應該也能裝進去吧?
於是水凝心神一動,地上兩枚鬼卵真的就不見了,再掃一眼魂戒內。兩枚鬼卵正靜悄悄的躺在魂戒內。而原本魂戒內已經被水凝遺忘的幾隻下品鬼奴也成爲了兩枚鬼卵的養料。
自從與巨鷹定下主僕後水凝就沒再打算繼續抓鬼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神魂中已經飽滿,若是再繼續下去恐怕自己就結束遊戲了。
想來現在自己已經有了一隻巨鷹,一隻修羅加上七隻中品鬼奴,這陣容已經不容小覷了。虧的老頭子還拿自己當初直接抓了三隻鬼奴的事跟自己顯擺呢。還說自己是什麼什麼天才,呵呵~
而水凝不知道的是,普通人魂力本就有限,若無修煉靈魂的功法那就只能憑藉自身的經歷,認知一點點成長;隨着修爲的提高,魂力一點點的跟隨肉身的強大慢慢的增強來逐漸將肉身與靈魂形成一個平衡。
相同魂力下同時奴役一個鬼奴已經是十分不易了。莫說是靈魂這麼玄奧的事物,就是讓一個人奴役一個與自身相當的人,又有幾個能保證被奴役的人沒有二心呢?而無憂老祖卻同時奴役三個相同自身的鬼奴,絲毫沒遭到反噬,真的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天下這麼大又有幾個人有水凝這麼好的運氣,能在一開始好巧不巧的將一個半步元嬰的靈魂吞噬掉能。又有誰能在混沌中不斷的魂游來凝練靈魂呢?這一切的一切放在一起才造就了水凝這麼一個怪胎。
鬼卵的問題搞定了,接着就是離開這裡。
於是水凝轉頭問巨鷹。
“你帶着我飛能飛出去麼?”
“能,就連帶着我這麼大的母鷹飛都沒問題。”
“呃~”聽到前半句水凝心下大定,但水凝總是感覺後半句有點多餘。但眼下也不是深究的時候。
於是乎翻身趴在了巨鷹的背上,巨鷹本身就比水凝高大,想來馱着自己毫無問題,只是水凝沒想到當巨鷹展翅起飛時自己才發現,原來自己錯怪了巨鷹,他承認後面那句不是多餘的。這鷹背比想象中的還寬廣,再來兩個水凝也沒有問題。
幾個呼吸間,巨鷹馱着水凝便飛出了那處“火山口”。只見此時“火山口”四周放眼望去滿是厲鬼,見到巨鷹載着水凝頓時猶如油鍋中落入一滴清水,沸騰了起來。令水凝安心的是那三隻極品鬼魅並不在附近。
“周圍鬼魅太多了,我們很難走遠,萬一引來那三隻最厲害的老鬼咱們倆都得報廢在這了。你有沒有辦法躲開這些鬼魅?”
“我可一飛的高一些。”
“有多高?”水凝一臉希冀的看着巨鷹。同時心中想起來前世的那個老梗。說不定下一刻巨鷹就會告訴自己有“幾層樓那麼高呢!”但水凝肯定不會得到那個回答。
“很高。”
巨鷹回答後用力的向高空飛去,周圍的鬼魅見巨鷹向上飛去,也隨之不斷飄起升高。但漸漸的跟不上巨鷹的高度。鬼魅飛起來不過也是由於起身體輕盈,借力自然中的風和粉塵等事物以及自身的魂力進行短暫的飛翔。與其說是飛翔,不如說是滑翔。
之前水凝的鬼奴帶着他飛起來就是如此,不過是由於鬼奴數量多了,互相借力並運用自身魂力將他托起來的,並不能真的飛的很高,不然用鬼奴直接逃出來不是方便許多。
見身後的鬼奴逐漸被甩開,水凝根據記憶不斷的調整着方向,向着鬼淵外圍飛去。
與此同時,鬼淵外圍。
無憂與赤陽帥衆弟子守在鬼淵出口附近,一邊派出數隊弟子不斷清理周邊低等鬼魅,一邊等待着宗門內援的到來。不一會只見鬼淵出口光門開啓,隨之走出男女二人。
那男子頭戴玉冠,面如白雪。一雙狹長的眸子不斷審視着周遭,高挑的鼻樑配上刀砍斧削的面龐,就如同西方傳說中的吸血鬼一般俊美異常。唯獨那薄薄的雙脣爲其整個人添上了一種陰狠之感。此人便是槐陰宗、思恩監監守——畢逢春。
說是思恩監聽上去高、大、上,其實說白了就是槐陰宗的監獄。這名字就是爲了讓宗內弟子犯錯之後,回想宗門的恩情反思,悔過。但自從這畢逢春踏入元嬰當上這思恩監監守之後,弟子們私下都叫這“思恩監”爲“不回頭”。
乃是因爲這畢逢春性情陰狠,且“嫉惡如仇”一心爲了宗門,這“思恩監”也變成了一隻饕餮巨獸,只進不出,所以弟子們都將“思恩監”叫做“不回頭”,意爲進去了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而其身旁的女子乃是槐陰宗有數的陣法大師——仇天驕,圓圓的臉蛋有些嬰兒肥,一雙大大的眼睛靈動有神,小巧的瓊鼻,櫻桃小口。這仇天驕生的雖不是極美但卻有種小家碧玉,鄰家妹妹的樣子。
但千萬不要被其外表所矇蔽,相傳仇天驕從前乃是福州商賈之女,自幼喜歡研習陣法。曾於仇家世交盧家二少爺青梅竹馬,奈何盧二少爺卻鍾情於其小妹,甚至定了娃娃親。就在盧二少與其小妹成親之日。仇天驕在府中設下殺陣。
仇、盧兩家自此便只剩這仇天驕一人。
而仇天驕因此也被官府通緝。直至遇到槐陰總上代宗主遊歷至福州,見其在陣法上的造詣不淺又身懷地靈脈,便將其帶回宗內。
而這仇天驕也不負老宗主厚望,短短數百年便進入金丹期,陣法造詣更是進入宗師級。
而還有一件事也是槐陰宗公開的秘密,那就是畢逢春一直鍾情於這仇天驕。此次宗主本是安排仇天驕與兵閣閣主杜鴻鳴一道前來。但杜鴻鳴硬是被這畢逢春請願給替了下來,杜鴻鳴本是個懶散的人本就不想來,見這畢逢春如此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讓這兩人一道前來。
只見兩人走出光們,朝着無憂兩人走來,其身後弟子魚貫而出足有數千人之多。要知道思恩監本身人就不多,仇天驕更是不擔任任何職務,恐怕這數千人就是畢逢春的全部家底了吧!無憂、赤陽相視一笑誹腹到,這老畢還真是捨得啊!
四人見面相互拱手後無憂便將此地情況與自己與赤陽的猜測告知兩人兩人。
“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太緊張了?”仇天驕聽後,眉頭輕皺開口問道。
畢逢春聽聞無憂二人的話也是心有疑竇,見仇天驕如此說急忙開口道。
“不管如何鬼淵是宗門根本,無論真假仔細檢查一番總是沒錯的。有問題就要及早解決,沒問題更好不是麼?”其看着仇天驕,語氣十分溫和,讓思恩監的弟子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若是水凝在此定會皮道,這簡直是個直男啊,虧你追不到人家。人家剛說一句話你這給人頂的死死的。追到纔有鬼呢!
其實不怪畢逢春,他也是在保護仇天驕。這仇天驕雖在陣法上的造詣匪淺,但人情世故確實差了許多。
不說無憂、赤陽二人,興師動衆的數萬人到此,還通知了宗門,就是這二人的修爲也不是自己和仇天驕能拼的過的。別看都是元嬰,但這其中的差別不是幾句話就能說的清的。
再者無憂,赤陽修的都是攻伐之法,打起架來那是個頂個的猛,輸出那也是個頂個的高,整個修真界都是排在頭幾個的。自己雖然也不弱,但終歸是差上一些。而仇天驕別看陣法厲害,但真打起來,你隨手佈置的陣法對於這個層次的修士不說沒作用,但也是有限。而大型陣法人家哪會給你機會。
雖然宗門內嚴禁同門廝殺,但打架吃了虧也能糊弄過去不是。到時候還能到宗主那又哭又鬧麼?
況且都是同門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被人穿小鞋總是難受的不是麼?
畢逢春急着打圓場就是怕無憂兩人記恨着仇天驕,給她穿小鞋。自己接過來,這二人多少還能給自己點面子,將此事翻篇。
無憂兩人聽了仇天驕的話後確實不大舒暢,兩人高位多年,周圍莫說是唱反調的就是個喘大氣的都沒幾個。但聽到畢逢春打圓場也就算了。都輕輕點了點頭,這面子算是給了畢逢春。
而仇天驕哪怕情商再低也是個“活久見”,自己也意識到說錯話了,感激的看了一眼畢逢春。
“嗯,是我考慮不周,要不是畢師兄提醒險些誤了大事,此間事都憑各位師兄做主。”
仇天驕這句話加上這一眼真是讓畢逢春渾身舒暢,就如同三伏天泡在了大海里。心裡美的不行,同時也對二人給這個面子十分感激。
“好了,閒話少說吧。我們四人各自帶着弟子一線鋪開,向着鬼淵內推進,注意我們四個儘量照看到弟子們,但也不要離的太遠。這鬼淵內已知的極品鬼魅就有三隻,是否還有其他隱藏的力量還不得而知。我們四個要隨時能聚攏在一起抵禦這三個老鬼。”
“好。”
“嗯。”
“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