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後,宋晴再次來到那處山體。洞內的衆人忽覺有人進來,轉頭望去。
“大丫頭!你怎麼來了,小瘋子又睡下了。”大丫頭是煉陣子等人認可宋晴之後與之漸漸熟悉才爲其取的稱呼。
“嗯,他睡下。我來,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她。”宋晴朝着地上雙眼死寂的衣揚了揚下巴。衣也聽到了宋晴的話,木訥的轉過頭來,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身前的宋晴。
“你爲何非要做我夫君的魂壺?”
“他看我的眼神中只有欲。”此時的衣早已絕望,再也顧不得心中的恐懼與羞澀,赤裸裸的將自己的理由講了出來。宋晴眉頭一皺,周圍人也皆是不解。
“你認爲這樣是好的?”宋晴的思想開始動搖了,若是自己留下這女子,那說不定真的會誤了相公。
“可他認爲我是一個人,不是一件器,不是麼?”衣說完這一句,一滴眼淚順着眼角緩緩滑落,宋晴心中恍然。之前衆人的對話她也聽到了,修真界的人只將她當做是一件修煉的工具而已,絲毫不帶有任何的情感,那她的心中感受可想而知。宋晴的心中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諸位,我想留下她。”宋晴此話一出,衣的雙眼頓時出現一道難以自信的神色。可場中的幾人皆是眉頭一皺。雖然這魂壺是奔着水公子來的,魂壺的珍貴程度在場的人也是有目共睹,若是水公子開口衆人不好開口,可是這宋晴只是水公子的凡人妻子開這口可就不怎夠份量啊!妙音宗三人如是想到,而鬼瞳二人則是在擔憂宋晴的做法會不會有什麼隱患。
興許是看出了衆人的爲難,宋晴轉向穆長老三人。
“我願意以我夫君三個承諾作爲交換。前提是不傷害他的性命”宋晴鄭重的對着穆長老說道。穆長老心中思索,這一路水公子已經幫着自己一行很多了,而且這魂壺本就是奔着他來的。自己本就有些手短。至於那三個承諾,穆長老也是有些心動。那水無情此刻雖然修爲不濟,可眼下他們三人築基期便能斬殺金丹,不日便會名聲大噪。而觀其手段日後也定是前途無量,那這三個承諾可就非同小可了。可隨即她眉頭一皺。
“你能代替的了水公子的決定?”宋晴神色一滯。反倒是一旁的煉陣子坦言到。
“她能,她就是讓小瘋子去摘星星,小瘋子都會去,更別說三個承諾了。”
聞言,穆長老不捨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衣,伸出手掌與宋晴擊在一處。而其身旁的莫言與辛芷柔看着宋晴爲水無情做主時自信的模樣心中竟一酸,再看地上的衣眼神更是不善。剛剛水無情看她的眼神衆人可是都看在眼裡,這樣的女子要回去做什麼還用說?
穆長老誓已完成便帶着莫言二人向着車隊而去。煉陣則是來到宋晴的身邊。
“大丫頭,你原來定的不是莫言麼,怎麼又想要這魂壺了?”
“莫言妹妹身份太高,最終結果也不得而知,反倒這衣,既能對夫君的修煉有所幫助,又能陪着夫君繼續走下去。”煉陣子點了點頭,同意了宋晴的說法。別看這衣此刻只是個練氣期,可那也是被那臧三路長期壓榨靈魂之力的結果,致使其魂力不足無法控制太多的靈氣。若是能夠任其修煉那日後對小瘋子的助力定然不小。
等到了結果的衣,眼中頓時恢復了神采,恭敬的跟在了宋晴的身後,與幾人一同回去。宋晴來的時候煉陣子兩人不知道,可回去若是把她扔下自己先回去,恐怕小瘋子到時候又是一通脾氣。
回到營地,宋晴來到車廂中,水凝正坐在車廂中看着宋晴。
“你去做什麼了?”
“去做了些事。”宋晴莞爾一笑。水凝也不在意。
“餓了,媳婦咱們別喝湯了,咱們吃點好的吧!”宋晴聞言,心中一想,自己剛剛瞞着夫君替他做了決定,雖然她知道夫君不會跟自己生氣,可她心中還是有些忐忑,既然此刻夫君有要求,自己不妨就答應他,畢竟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到時候他就不好再責怪自己了。想罷,宋晴微微的點了點頭。水凝見宋晴同意瞬間眉開眼笑,直呼媳婦兒萬歲!羞的宋晴連忙捂住他的嘴。
宋晴下車沒一會兒,就捧着一隻烤鹿腿回來了,只是宋晴回來的時候其身後還跟着一條小尾巴。水凝看着宋晴身後端着一盆水的衣,雙眼微眯,看着身旁的宋晴。感受到水凝的大量,衣的心中滿是驚懼,雙手的水盆舉過頭頂,生怕水凝生氣將自己趕走。
宋晴有雙美眸頓時一轉。
“那麼兇幹什麼?是我把她留下的怎麼樣?”水凝看着滿是心虛卻仍舊佯裝兇狠的宋晴雖然心中有疼愛可惱怒卻是更多一些。眼見水凝面色不愉,宋晴心中更是害怕了,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水凝見了此刻就是想說什麼他也是說不出口了。
“好吧,那你用什麼換來的?”最終水凝還是沒有人心責備宋晴,只得接受此事,只是他還是想知道宋晴當時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懶貨和老鬼還好說,不會太過難爲宋晴,可穆長老可不一樣,她定然知道一個魂壺對於宗門來說有多珍貴,既然她肯放手,那就一定要得到相應的好處。
聞言,宋易忽然變得支支吾吾,眼神躲閃起來。得,水凝一瞧宋晴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把自己給坑了。
最後,宋晴在水凝嘲諷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我,我替你,答應了妙音宗三個,承諾。就三個!”宋晴一臉天真的舉起三根手指,在水凝的面前晃了晃。水凝頓時覺得自己頭暈目眩,三個承諾!一個他都嫌多,自己這傻媳婦兒竟然答應了三個!水凝忽然躺下,直翻白眼。嚇的宋晴二人急忙上前查探。良久,水凝終於緩了過來,滿是心累的看着旁邊兩個女孩兒,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可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還有什麼用?只是這魂壺對於水凝來說,是真貴啊!
水凝鬱悶的接過鹿腿惡狠狠的吃着,彷彿自己的手中就是那三個承諾一般。看着水凝氣急敗壞的模樣,宋晴就像一隻鵪鶉一樣整個人抱着膝蓋委屈巴巴的縮在一旁。而衣此刻的心中滿是驚恐,生怕自己一個不留意又惹得水凝生氣,只能跪坐在一旁捧着水盆。這原本是給水凝淨手的,可此時水凝已經吃上了,她覺得自己端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一時間焦急萬分。
水凝吃完,示意衣過來,衣急忙小心翼翼的舉着水盆上前。
“晴兒你先去,我跟她單獨說幾句話。”水凝洗過手後,面無表情的看着衣,緩緩說道。聞言宋晴一愣,但看水凝的神情不似在開玩笑,於是點點頭,乖巧的下了車。
跪坐在水凝身旁的衣,察覺到宋晴已經下了車,心跳驟然加速。她不知道水凝會對自己說什麼、做什麼,可她有預感,這一次,可能會完全改變她以後的人生。
“既然你願意做魂壺,爲何非要是我?”見宋晴下了車後,水凝倚在車轅上,張口問道。
“因爲公子知道衣身爲魂壺時,看衣的目光並未曾改變。”衣小心放下手中的水盆,伏下身子,小心的回答到。聽了衣的話,水凝臉上的神色頓時尷尬了起來。雖然那時水凝並未看到自己的眼神,可當時他也未曾掩飾心中的慾念。自己當時的眼神中定然存有色念,一想到自己的不堪竟然被人家看着個正着,是個人都會尷尬。
“咳、咳,嗯~我從不曾認爲我是個正人君子,我承認你對我甚至絕大多數男人都很有誘惑力。但以你的腦子應該能想到你的結局。”
“是,衣能想到。可對衣來說成爲公子的禁臠也好過成爲他人的修煉工具,不是麼?”
“雖是如此,可難保日後我不會將你當成工具。”看着眼前楚楚可憐的衣,水凝的心中竟然不由自主的升起些許憐惜,可他還是若有所思的說着。
“若只能做工具,選擇一個強者做主人不也是最好的選擇麼?”水凝被衣的這一句問的一愣,這可把他問住了。
“若說強者,我可算不上,上次洞中那幾個人可都比我強的多啊?”
“可他們都聽你的。”衣急忙開口,語氣也是異常的篤定。聞言,水凝哈哈一笑。
“你很聰明,你的心也很大。可你想要的,我未必會給。”
“衣想要的很少。”衣擡起頭,目光灼灼的望向水凝,她知道,這個問題即將決定自己的命運。
“這世間,人的心纔是成長最快的,等它長成,哪怕全世界都可能裝不滿你的心。”
衣聽了水凝的話,渾身一震。心中滿是酸澀,只是幾面的接觸,自己竟然已經被看的如此透徹了麼?就算臧三路活了數百年的人精自己都能蒙過去,可在眼前這人的面前自己竟然無所遁形。可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要眼前的人不發話外面的那些天之驕子是不會讓自己走的,哪怕是自己僥倖逃出了營地,自己也走不出這片草原,一切,都是實力。
“只要公子留下衣,日後公子給的衣纔會接,公子不給的,衣不敢妄動半分。”說話時,衣的身子緊緊伏在車廂中。綿兒的衣裙對於衣來講實在是有些緊實,使其犯規的身姿展現的更加淋漓盡致,再加上她此刻的動作,水凝瞬間覺得自己血氣上涌,急忙伸手摸了摸鼻子。低頭一看,還好沒流鼻血。也好在此刻的衣正伏在地板上,不然自己就糗大了。
“我留下你,說到底還是給了你一條路。可我能得到什麼?”聞言,衣緩緩起身,跪坐於水凝面前,低着頭慢慢的向前移了兩下。滿臉羞紅,低聲回到。
“只要公子所想,衣必予取予求。”聞言,水凝眉角輕輕一跳。
“是麼?”水凝的話語中滿是輕佻之意。只見衣聞言後再次輕輕向前湊了湊。
水凝見此也不客氣,緩緩伸出收手向着衣胸口用力一抓。疼的衣頓時雙眉緊蹙,可其不敢閃躲,反而是又向前湊了湊。眼見如此,水凝收回右手。
“希望忠誠的不僅僅是你的身體,還有你的靈魂。”感受到水凝的變化,衣心中滿是欣喜。
“衣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是公子的。”見到衣這麼快表忠心,水凝不屑的揮了揮手。
“自此以後你便跟我姓水,叫水衣吧!”
“謝公子賜姓。”水凝突然想到了一個曾經讀過的小說,忽然開口。
“可我身邊不養閒人。”聞言,水衣急忙擡起頭,眼神中滿是不解。水凝心神沉入儲物袋,只聞“叮、當”兩聲,兩把匕首接連落在衣的面前。
“自今日起,你便雙手執匕,無論做何事都不可放手。”
水衣聽完後,緩緩拿起面前的匕首。輕輕晃了晃,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面露難色。水凝見了,臉色突然一冷。
“怎麼?”
察覺到水凝話中的冷意,水衣渾身一顫,急忙開口。
“水衣願意,水衣願意,只是,只是~”見水衣支支吾吾,水凝臉上頓時漏出不耐之色。
“只是,如廁之時,水衣該如何?”水衣也知水凝不耐,不敢再猶豫,於是其紅透了臉
急忙說出口。聽了水衣的話,水凝卻是一愣。我艹!小說裡果然都是騙人的!水凝氣憤的想到,可隨後一想,眼前這樣的女子竟然要如廁,水凝心中就一陣難受,快要築基了!築基就好了,他如是的安慰自己道。
“嗯、呃,那個如廁之時可以離手。”水衣終於鬆了一口氣。水凝見水衣明白,趕緊揮手示意其退去,好來掩飾自己心中的尷尬。
可他卻看見,水衣仍舊執匕跪坐在自己面前,好似欲言又止,卻並未有起身離去之意。眼見水凝望來,水衣雙手前伸,額頭緊貼地板。
“水衣想求公子一事,望公子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