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的事情,衛珏沒有急着制裁衛謹承,而是下令讓人去徹查清楚此事,再做斷決,而加派人手前往冀州調查清楚此事,和先幫冀州度過此次災難。
洛清嫵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總算鬆了一口氣。只要衛珏不是存心想要在這個時候,處死衛謹承的話,那麼她們就還有幫衛謹承洗脫嫌疑的機會。
三日後,洛清嫵做了一個決定,親自前往冀州。
衛書存不放心洛清嫵一個人前去,便要一同前往,但如此,洛清嫵豈不是更擔心衛書存的身體?這冀州路途遙遠,地形險峻,這萬一要出了什麼事情,這可怎麼辦?
“王爺,我知道你擔心謹承,也不放心我,可是你的身體要緊。”洛清嫵有些苦口婆心。不是不想衛書存同去,而是真的擔心衛書存的身體,不想他舟車勞頓,給累着了。
“無礙,到時候我陪你前往。”衛書存的態度堅決,甚至已經讓落墨在着手準備。到時候,便對外說,衛書存要去江南休養身體,那時候,則再從江南前往冀州。
見衛書存都已經把事情給規劃好了,顯然不是剛纔打算的事情,洛清嫵便不再堅持要自己獨自前往,而是答應了跟衛書存一同出發。反正衛書存的身體也好了不少,這才就當出去散散心吧,只要路上注意些,該是不會出什麼差錯。
出了懸河閣,洛清嫵也準備回自己的院子,讓芷雲她們收拾東西,明日便出發。
在花園裡不巧遇到了蘇紫河,蘇紫河一如往日裡穿着一襲淺紫色的長裙,挽發精緻,淺妝淡抹,身姿婀娜,正站在洛清嫵的不遠處,見到洛清嫵過來,便走過去行禮:“紫河見過嫂嫂,嫂嫂萬福。”洛清嫵擡手虛扶起蘇紫河:“都是自家人,何須如此客氣。”她笑着說,佯作責備蘇紫河太客氣,不把自己當自家人。
蘇紫河笑笑,兩人並肩而行,洛清嫵便關心問蘇紫河在王府裡住的可還習慣,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下人,萬不要客氣。說着說着,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便說到了洛清嫵要跟衛書存前往江南的事情。
蘇紫河突然間停頓住了腳步,冒昧道:“嫂嫂,你跟書存哥哥要去江南,可否帶紫河一同前往?”盈盈美眸,誠懇的看着洛清嫵。
洛清嫵一愣,她還沒有說話,就聽到蘇紫河說:“紫河冒昧,還請嫂嫂莫要跟紫河計較,只是紫河一個人留在汾陽,心中難安,還請嫂嫂答應紫河這個唐突的請求。”話說到這個份上,若再不同意,可就是洛清嫵這個嫂嫂太不近人情了。
凝望着蘇紫河半響,略略一思量,洛清嫵就同意了蘇紫河的請求,讓蘇紫河回去收拾東西,明日一同前往。
洛清嫵這麼簡單就答應了讓蘇紫河跟着出發江南,令幾個貼身侍婢都有些驚訝。
待蘇紫河回去之後,芷雲問道:“王妃真的要蘇姑娘一同前往?”她眉目滿是不解地看着洛清嫵。雖然這段日子裡,蘇紫河都安守本分,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對的事情。但這次並不是出去玩,帶上蘇紫河,未免有些不妥當。
洛清嫵頷首,自當是同意了的。
兩人心中都有些奇怪,洛清嫵現在心中是在打着什麼主意,不過見她如此,倒是都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收拾好東西,洛清嫵讓人去給鍾離送去了一封信箋,便同衛書存低調離開汾陽,前去江南,再準備繞路去冀州。
共是備了兩輛馬車,衛書存跟洛清嫵乘坐一輛,而蘇紫河則是乘坐一輛,在後面跟着。
馬車外頭雖然看着極其普通,但裡面卻別有文章,車廂比普通的馬車要大上許多,擺設別緻,中間放着一張案桌,上面擺放的是一些解饞解悶的瓜果糕點,還放着棋盤和一些書籍,可供人閒悶時玩耍。
衛書存正靠在軟墊上,洛清嫵則是拿着一本書籍在看,馬車忽而不穩,震動了一下,洛清嫵順勢往衛書存身上倒了過去,腦袋枕在他膝蓋上。
洛清嫵有些尷尬不已,這個準備忙收回腦袋,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一隻手朝洛清嫵伸了過來,衛書存牽着洛清嫵的手,讓她枕着他健碩有力的大腿,這樣有了支撐,便沒有那麼輕易簡單就倒下。她如此細心之舉,卻讓洛清嫵有了小女兒態,卻不拒絕,安靜的枕着他的大腿,亂了的心,卻無心思再看手中的書籍,盯着那細密的字體走神。
知道洛清嫵是在想衛謹承的事情,衛書存便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只是衛書存心裡也有些疑惑,那就是,爲什麼洛清嫵對衛謹承的事情,竟是如此傷心,絲毫不訝異,他這個丈夫。可據衛書指,在嫁給他之前,洛清嫵跟衛謹承可目不認識,兩人之間又能有什麼?
恰是這個時候,車突然間停了下來,“書存哥哥,嫂嫂。”簾子被掀開,映入眼簾的便是洛清嫵枕在衛書存大腿上,兩人十分親密的舉動。
蘇紫河一愣,圓睜着杏眸,看着這一幕儼然有些驚訝傻眼,不過很快,蘇紫河就恢復了過來,歉意的說道:“是紫河唐突,打擾了書存哥哥跟嫂嫂,還請書存哥哥跟嫂嫂莫要生氣。”她聲音歉意溫婉,聽着楚楚可人,令人想要怪罪,也怪罪不起來。
洛清嫵雙頰染上詭異的紅暈,不過到底是見慣大場面的人,也不足以被這樣的場面給震撼到,她緩緩坐了起身,緩了心裡那異樣的情緒,不解地問蘇紫河:“紫河,你匆匆忙忙的,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否則好端端的,車怎麼停了,蘇紫河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蘇紫河頷首點頭:“我也說不清楚,書存哥哥,嫂嫂,還請你們跟我來。”
相視一眼,洛清嫵便攙扶衛書存下車,跟着蘇紫河過去,在路旁邊裡面,發現了幾具屍體。
這些屍體已經死了有好幾天了,身上都發出了一個腐臭味,讓人聞之變色。
洛清嫵是見過死人的,因此便是此時看到這一幕,也沒有多大的驚訝。死人洛清嫵不怕,令洛清嫵比較疑惑的是,這些屍體的頸脖下面,都有一枚刺青,圖案趙家的標記!趙家的殺手,洛清嫵前世是見識過的,那些刺青她也認得,此時是不會認錯的。
斂了眼裡的情緒,洛清嫵白皙的臉上染上了幾絲懼色:“王爺,這……”
衛書存緊緊地牽着洛清嫵的手,拍了拍洛清嫵的肩膀,示意洛清嫵不用害怕:“我在,別怕。”簡單的四個字,輕言細語,足抵千句萬句的甜言蜜語。
蘇紫河站在一旁,長睫輕輕顫動,素手緊緊攥着手絹,指尖泛白,看着恩愛不疑的洛清嫵衛書存,咬了咬紅潤的嬌脣,“書存哥哥,嫂嫂,這些都是什麼人啊?怎麼會死在這裡?”她小聲的問,小臉上滿是懼色。
衛書存側目看了眼蘇紫河,低聲道:“一些屍體罷了,紫河,你先回車裡。”
蘇紫河抿着脣,看了眼衛書存,又看了眼一旁的屍體,這才點了點頭,回車上。
衛書存給落墨使了個眼色,落墨上前檢查了一下,發現打鬥的痕跡,而這些屍體,都是他殺。
可是,到底是誰,將這幾個趙府的殺手給殺了?這些屍體已經有好幾天了,現場裡沒有留下過多的痕跡,但足以看出,殺這幾個殺手的並非是什麼高手。也正因爲此,才讓人更覺得奇怪。
暫時查不出證據,她們又急着去江南,便沒有在這裡多停留,留了兩個人在這裡埋伏,看看有沒有人來領這些屍體,就不再逗留,繼續趕路。
洛清嫵衛書存等人出發已經有七八天,汾陽裡的幾位,也都知道衛書存帶着洛清嫵去江南散心休養身體。但這些不過都是片面之詞,現在冀州出事,而且,久不出汾陽的衛書存,卻要在這個時候,去什麼江南,那幾位便是想相信都相信不得,便又紛紛差人去打探行蹤。
“趙大人,如今衛書存跟洛清嫵已經前往冀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她們便是有去無回。”四皇子衛謹介嘴角含着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意,看着眼前的趙耀志。
趙耀志回視衛謹介一眼,“衛書存心機深沉,詭計多端,如今他雖是去了冀州,但能不能進圈套還是一個問題,你且小心些,莫要掉以輕心。”相比於衛謹介的喜形於色,和屆時的得意高興。趙耀志的心情可沒有衛謹介那般輕鬆。
能不動聲色就扳倒自己的妹妹,害死了自己的外甥,陷趙家進入困境,對於衛書存夫婦,趙耀志可不敢小看,甚至還有一些忌諱。一日沒有看到衛書存倒下,趙耀志的一顆心,就都不能放下。
聽趙耀志這麼一說,就好像當頭給衛謹介澆了一瓢冷水,瞬間把他澆醒。斂了笑意,衛謹介沉着眸色想了想:“趙大人說的有道理,道是謹介疏忽了。”
到底年輕氣盛,趙耀志便沒有怪罪,拍了拍衛謹承的肩膀說道:“你且小心一些,讓人盯緊一些衛書存的行蹤,莫要再出差錯。”
趙耀志點了點頭,只是想起了近來衛珏對衛謹承的態度,衛謹介一顆心又放不下來。想了想,把自己的疑慮盡數告訴趙耀志,萬一衛珏對衛謹承心軟徇私了這可怎好?
趙耀志脣角勾出一抹冷意,頗爲不屑,別的趙耀志不敢肯定,但這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若要心軟,衛珏早就心軟了,何須等到這個時候?
更何況,面對一個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的孩子,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心軟,留着他活到現在已經是萬幸,更別說是徇私。而且,對方還是個手握重權的帝王。依照趙耀志對衛珏的瞭解,此事,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趙耀志如此篤定,倒是讓衛謹介不理解,便裡面的緣由。此時沒有他人,而且,衛謹介又是自己的人,遲疑了一下,趙耀志睨了眼衛謹介,一字一句道:“衛謹承不是皇上的兒子。”
“什麼?”衛謹介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趙耀志,有些難以置信。這事兒,從前二皇子衛謹奕可從未跟他說過,因此,衛謹介雖然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但到底不足信矣,便沒怎麼放在心上,這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篤定的說,一時間難免驚訝。
驚訝的不單止是衛謹介,正躲在門外面偷聽的四皇子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是瞬間瞪大了眼睛,身形一顫,髮髻上的步搖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不小心驚動了屋子裡面的人。
正準備詳細解釋的趙耀志聽到動靜,原本打算脫口而出的話,也悉數吞嚥下肚子裡去,凝眉出聲:“什麼人。”
看了眼衛謹介,衛謹介也正凝着眉看了眼趙耀志,又看了眼門外,衛謹介抿着脣匆匆上前,想要去查虛實。
被人發現,四皇子妃被嚇了一跳,暗叫了一聲不好,提着裙子便想跑,如果被衛謹介發現她在這裡,後果不堪想象。
但很不巧,還是被查來查探虛實的衛謹介抓住,衛謹介桎梏住四皇子妃的手,眯着眼眸打量着四皇子妃:“你怎麼在這裡?”半眯着的眼瞳陰鷙充滿危險,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四皇子妃臉色微微一變,旋即便微笑着說:“我……我聽說趙大人來了,便過來看看。”
衛謹介冷笑了一聲,顯然不相信四皇子妃的話:“是嗎?”
她剛想狡辯,這廂,趙耀志已經走了出來,見到四皇子妃眯了眯眼。衛謹介看了眼趙耀志,在他開口說話之前,讓人把四皇子妃拖下去關押好,不許讓她踏出院子一步。
衛謹介如此行事,趙耀志便看得出來,衛謹介是有心想要保四皇子妃,昂了昂頭略有譏嘲道:“成大事者何懼小節,別因爲一個女人壞事。”
聰明如衛謹介怎會聽不出趙耀志話中的意思,便笑道:“趙大人放心,謹介自當讓人看好她,不會讓她生事。”狠狠地攥着拳頭,斂了眼瞳裡的情緒。
***
快趕慢趕,也將近大半個月纔到達江南。連續大半個月趕路,路上也沒有休息,到達江南的時候,已經是精疲力盡,洛清嫵怕衛書存的身體吃不消,堅持要在江南休息一天,明日再啓程出發前往冀州。
對此,衛書存雖然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同意在江南留宿一天。
用過晚膳後,蘇紫河問洛清嫵:“嫂嫂,我們這是要去那裡?”她滿眼疑惑。
一路上,洛清嫵跟衛書存都沒跟蘇紫河說她們此時來的不是江南,目的是冀州。兩人沒說,蘇紫河縱然有疑惑,也沒有多問。此時問出啦,便是忍不住了,省的明天或者什麼時候,洛清嫵跟衛書存就把她自己留在這裡了。
洛清嫵原本也真打算找個機會跟蘇紫河說,既然蘇紫河現在問起,洛清嫵也不再隱瞞,坦白告訴蘇紫河,她跟衛書存正欲去冀州。
聞言,蘇紫河有些訝異,睜着杏眼不解地望着洛清嫵:“嫂嫂此行,是要去救謹承哥哥?”
洛清嫵頷首。
如今災事還沒有完全平定,災銀的下落也還沒有找到,火災的事情雖說是天氣引起,但洛清嫵卻並不相信,什麼時候不着火偏偏是這個時候,而且,那裡不着火,着火的還偏偏是存放糧食的地方,還燒死了那麼多百姓。若說是巧合,那這些巧合未免太多了。
雖然衛珏沒有關押衛謹承,或者讓人來把衛謹承帶回汾陽受刑,而是給機會查清楚這事。但如果遲遲查不到兇手,情況也是不妙。洛清嫵怎麼忍心袖手旁觀!
“嫂嫂,可否讓紫河一同前去?”蘇紫河目光誠懇的看着洛清嫵,顯然是想要同洛清嫵她們一同出發冀州。末了,見蘇紫河沒說話,蘇紫河又道:“嫂嫂放心便可,紫河定當不會給嫂嫂跟書存哥哥惹麻煩的。”
洛清嫵拍了拍蘇紫河的手背:“嗯,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要出發。”
見洛清嫵同意了,蘇紫河笑着點頭。
剛準備回屋子裡歇息,耳畔突然間颳起了一陣輕風,洛清嫵臉色一冷,突然間變臉,蘇紫河有些疑惑,正當問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兩道黑影突然間從暗處躥了出來,直接朝兩人刺了過來,洛清嫵一驚,拉着蘇紫河躲了過去那黑衣人的攻擊。
這兩個黑衣人的武功不低,可見非是一般殺手,洛清嫵是應付不過來的,在躲避的同時,洛清嫵扯着嗓子就喊:“落墨,抓刺客……”
黑衣人比着長劍橫空朝洛清嫵刺過來,洛清嫵身子一偏躲了過去,拔下發釵滑到黑衣人的後面,用髮釵狠狠地朝黑衣人的肩呷刺了下去,黑衣人吃痛,緊緊地皺着眉,還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侍衛聽到洛清嫵的喊叫,已經匆匆趕了過來,朝那兩個黑衣人圍了上去,打成一團。
洛清嫵鬆了一口氣,拉着傻傻的杵在一旁還沒有緩過神來的蘇紫河連忙離開花園,朝院子裡跑。
正好迎面碰上匆匆過來的衛書存,“書存哥哥。”蘇紫河看到衛書存一下子就朝衛書存撲了過去,縮在衛書存的懷裡,小聲抽泣了起來,顯然是被剛纔的場面還嚇到了。
衛書存一愣,不急着安慰蘇紫河,而是朝洛清嫵看了一眼,洛清嫵剛纔跟黑衣人博弈,身上受了一些傷,正捂着手臂,素手被鮮血渲染,一雙清冷美眸正看着衛書存,黑夜裡,眼下的胭脂美人痣被襯顯得更加絢爛奪目,她抿着脣,看着衛書存也不急着說話。
衛書存拍了拍蘇紫河的後背:“別怕,沒事了。”
“嗯。”蘇紫河吸了吸鼻子,衛書存便放開了蘇紫河,沒再繼續安慰蘇紫河,而是朝洛清嫵走了過去,二話不說就直接公主抱抱起了洛清嫵,突如其來的舉動,把洛清嫵嚇了一跳,有些慌了,“王爺,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洛清嫵耳根子被染紅,雙頰也是熱熱的,很是尷尬不好意思。
衛書存顯然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受傷了,我抱你回去。”抱起洛清嫵就走,想到什麼,又對落墨吩咐道:“送紫河回去。”
落墨應了一聲,對蘇紫河道:“蘇姑娘,我送你回去。”
蘇紫河眼裡閃過一抹黯然,看了眼落墨點了點頭,便被落墨送回了院子。
回了院子,衛書存溫柔的把洛清嫵放在牀榻上,芷雲芷萃看到洛清嫵受傷了,皆是嚇了一跳,準備了熱水和藥物,給衛書存親自給洛清嫵上藥,兩人相視一眼,決定不打擾洛清嫵跟衛書存,便退出了院子外面等候隨時差遣。
雖然是夫妻,但兩人赤果相對幾乎沒有,此時衛書存正替她解着衣裳,準備她上藥,洛清嫵臉紅的不行,不過好在燭光昏黃,看不太清楚,否則,洛清嫵寧願一頭撞死,也不想要這般尷尬。
將洛清嫵的衣裳解了一半,露出削瘦的香肩和雪白的手臂,香背上有些擦傷,手臂上的刀疤不深但也不淺,血止住了,但這樣的傷疤在雪白的手臂上,看着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衛書存濃密捲翹的長睫輕垂着,看着洛清嫵的傷口仲怔片刻,這才爲洛清嫵上藥,動作很輕很輕,但上藥免不得是要疼的,洛清嫵冷吸了一口涼氣,咬着牙關忍着疼痛沒有叫出來。
“別忍着,疼就叫出來。”衛書存輕聲說道。清潤沉雅的嗓音,如同那安神曲,聽着不由地就穩住了心中的慌亂。
洛清嫵抿着泛白的嘴脣,搖了搖頭:“我沒事。”她側過臉,不去看衛書存那張俊美如天神般的臉。
衛書存儘量輕快的給洛清嫵上好藥,不是什麼重傷,只是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上一些藥就好,但饒是如此,也需要好好處理,免得傷口感染,或者留下傷疤。
上了藥,包紮好,衛書存便替洛清嫵將衣裳穿好,低聲道:“委屈你了。”好好一個女子,嫁給他,他沒有給她安穩便是了,還整日都需要洛清嫵替他擔心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