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追月揮師開拔。
收到火山發出的信號,風牙、紅杉子和魅魘帶着五百妖族戰士混入了彩雲追月的軍隊。
風牙對洛驚鴻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壓低聲音對紅杉子和魅魘道:“尊者安排我們裝扮成逃走的朝官混進出雲內城,這招真是絕了,我們的裝備和武器的樣式都是從朝官那裡騙來的,任他桐文劍儒如何精明也想不到我們這樣輕鬆就混進了內城”。
魅魘嬌笑一聲:“他雖然沒有你們強壯,但腦子比你們好使的多”。
這些話風牙並沒有聽到,因爲那朵彩雲太美,已經奪去了他所有專注的目光。
魅魘秀眉微蹙,她狠狠地敲了一下風牙的頭盔,風牙尷尬的笑了笑,可他先前對魅魘的迷戀已經消失無蹤。
魅魘心中莫名對出雲之月生出一股恨意,她真想現在就衝上去,撕碎她,讓所有男人認清她的真面目。
紅杉子考慮的不是這些,他問道:“既然我們好不容易進了內城,爲什麼不集中優勢兵力,趁着夜色的掩護,突襲桐文劍儒的官邸,反而將我們和清風、覆履分開,讓我們大費周章的跟着這個彩雲追月去鎮壓叛民?”。
但是最令紅杉子擔心的還是桐文劍儒的想法,鎮壓叛民需要出動出雲城的五千精銳?需要派出出雲之月來鎮壓?這簡直是殺雞用牛刀。必須將這個消息早些告訴洛驚鴻,畢竟洛驚鴻纔是這隻妖族大軍的靈魂。
到了這時,紅杉子就更加佩服洛驚鴻,他將風牙留在這裡絕對是一招秒棋,只有風牙所在的犬族,纔會使用妖族的密語,他們這裡的情報就能源源不斷地送出去,但是風牙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腦子不太靈光,所以洛驚鴻就安排了自己作爲這裡的大腦,那魅魘在這裡又是什麼用意?
洛驚鴻收到了情報,眉頭緊鎖:“只有五千?”
火山道:“我們有一萬妖族大軍等着他,尊者是擔心他們要逃走嗎?”
“如果你是桐文劍儒,你爲什麼要派出五千精銳來鎮壓叛民?”
火山答不出。
洛驚鴻替他答道:“因爲他知道,這些叛民不會無緣無故的暴亂,那麼他肯定已經猜到了暴亂的根源就是我們,所以派出五千人來消滅我們,可是出雲城中的總兵力,根據風牙的情報有三萬人,他爲什麼不集中優勢兵力來殲滅我們?”
“也許他是怕我們突襲他的官邸”。
“桐文劍儒是那樣膽小的人嗎?”
火山沉默了。洛驚鴻眉頭鎖的更深,他問道:“桐文劍儒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秋日、蕭索、深沉,孤獨的讓人心碎又心醉,一壺酒、一柄劍、一個人,他坐在厚厚的楓葉上,星星般得眸子凝視着遠方靜膩的夜,黑髮、黑眸、黑夜,美得彷彿禁錮了時光。
桐文劍儒是孤獨的,他仰頭沽酒,迎風拔劍,亂髮迷眼。劍出,一劍寒光凝秋水,九州岷滅動風雷;劍收,狂風落葉隨流水,萬事不動行古風。
他不知揮了多少劍,卻一片楓葉也沒有傷到,也沒有改變任何一片楓葉的軌跡,他就是桐文劍儒,他手中的劍就是儒門龍首,他名動九州,卻沒有人真正瞭解他。
洛驚鴻卻想試圖瞭解他,火山射出一枚響箭,出雲內城立刻就有了火,清風和覆履的行動一向十分高效,可這一次他們竟然也爲他們的高效而吃驚,因爲守衛糧倉的人還沒有他們帶領的影子軍團數量多。
清風雖然隱隱覺察出有些不對勁,可也不可能再通知洛驚鴻去商量對策,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因爲他知道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能全力以赴去挑戰桐文劍儒。
洛驚鴻看着燃起大火,心狠狠得沉了下去,他急道:“火山,彩雲追月的軍隊有沒有退回去?”
“沒有,她爲什麼要退?要是退回城去,豈不是大大的不妙”。
彩雲追月當然沒有退回去,她的寶劍已經出鞘,她的軍隊已經將叛民團團圍住,戰馬急躁的鼻吸聲幾乎淹沒了叛民的叫喊聲,騎兵死死拉着繮繩,控制着興奮的戰馬,一聲號響,兩千騎兵整齊的排成了兩排,他們手中長槍的寒光幾乎要將空氣凍結。
恐懼的情緒在蔓延,在這些騎兵面前,他們的生命如同死肉一般卑賤,終於一個人雙腿發軟跪拜了下去,他寧願苟活也不想立即去死,在死亡面前能選擇尊嚴的絕不會太多,叛民投降了,他們只是想要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勝利的光環再次戴在了出雲之月的頭上,她滿意的笑了笑,就像新月上的仙女。可很快她就笑不出了,一支箭從步兵方陣**出,刺進了叛民的心臟。
彩雲追月回頭怒視,看到的卻是一排排密集的箭簇,那分明是火焰,點燃叛民憤怒的火焰。
彩雲追月已顧不得弄清箭是從哪裡射出,因爲絕望會令人瘋狂和不怕死。她現在只有一個選擇,以殺止殺。
鋼鐵的騎士如決堤的洪水傾斜而下,瞬間衝虧了叛民的陣腳,一次騎兵的衝鋒就殺死了上萬叛民,先鋒官的鐵劍因爲殺人太多而遲鈍,屠殺使得他心裡產生出一種邪惡的快感,雖然彩雲追月不讓他殺叛民,可是他的手根本停不下來,直到他的戰馬已疲倦,他的手臂已沉重。
他的鐵劍竟被另一柄鐵劍擋住,怎麼可能被擋住?他凝氣層巔峰的實力,就算有些疲憊又怎會被一個區區的叛民擋住?
那柄鐵劍的主人緩緩擡頭,他有着一雙綠色妖異的瞳仁,先鋒官放眼望去,一雙雙綠色的妖芒竟茫茫然望不到頭。
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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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數量絕不下於萬記,妖族竟然有制式的甲冑和武器,更爲可怕的是,他們竟然能整整齊齊站在一起,簡直就像人類一樣!
先鋒官得出一個結論,是萬獸萬妖谷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