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雲花對未來的夫郎有何期盼呀?”他笑說着,就像友人之間的那般正常對話。
雲花瞧了他兩眼,心想,你啊。
“長相俊美非凡,博士多聞,待人溫和。”她一連說了幾個,全都是照着他說的。
他想了一下,然後回道。“倒是貪心。這世間符合你標準的怕是不多,你若是遇到了可要珍惜機會呀。”暗示的也是明顯,這人就坐在你眼前,你還不抓緊行動?
“恩人說得對。”雲花笑着答道。
“小姐,小姐~您快出來看誰來了~”門外,香橙的聲音傳來。
兩人一齊起身,雲花倒是好奇,是誰來了,竟讓香橙如此興奮?
雲花打開1號宿舍的門,卻是看到院中站着的父親以及姑姑。
“父親,姑姑~”雲花朝他們奔去。
花想容跟在後面,面上帶着得體的笑容,“姑姑,舅舅。”
“這位是?”李夫郎心中早已猜出他是誰來,可面上卻還是要裝傻,剛剛看到她們二人一齊出了那屋門可是嚇到他了。這。。大白日的,兩人關着門在房裡。。。實在是於禮不合。若是讓人瞧見,怕是不知道要怎麼編排了。
“雲花,這才兩日不見,你的手怎麼了?”李夫郎擡起她的一雙手仔細瞧着。
雲花笑着說道,“沒事,就是上武術課的時候摔了一跤。”
“你這孩子,真是粗心。”李夫郎雖是說着她,可心裡卻還是心疼她的。
“瞧過大夫了?”
“瞧過了,大夫說過兩日就好了。”
“姐姐,這武術課竟這般危險?”李夫郎又問着旁邊的星月郡主。
“不該啊,等我回頭去問問。”星月郡主回着。
一般情況下,若是得到了星月郡主的肯定,那這事就必然會被放在心上。
雲花想着,若是追究起來,那平安同學怕是要不平安了,於是站出來說道,“女兒只是自己跑步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與場地教官都沒關係,不用再去查了。女兒向您們保證,日後不再魯莽行事了可好?”雲花說着,舉起了受傷的爪子算是祈誓。
兩人都被她這模樣逗笑了。
“好了,都傷成這樣了,快放下吧。”李夫郎笑着說道。這事便這樣過去了,雲花心想,平安同學,你這下又平安了。
“小弟,你叫雲花陪你吧,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長姐慢走。”
等星月郡主走了,李夫郎便朝那花想容說着,“皇子殿下,我們父子二人要聊些私密話,便先失陪了。”
話是這樣說着,可他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敵意。就這樣雲花被他帶到了2號宿舍,不知要交代什麼,但他總感覺他們的談話與自己有關,而且是對自己不利的。
“雲花,你怎麼與皇子殿下走的這樣近?”李夫郎坐在她書桌旁的凳子上,而云花就站在他跟前。
“皇子殿下是恩人呀。”雲花解釋着。
“這。。。”李夫郎卻是不知該怎麼勸她了。
“你可知道皇城裡都在傳什麼?”
“什麼?”
“你與皇子殿下有婚約的事。”李夫郎故意講的有些愁的樣子。
“他們傳的是真的。又不是真的。”李夫郎繼續說道。
“那是怎麼回事?”雲花真是好奇死了,偏偏父親還不說。
“當初,我與皇夫殿下交好,皇夫殿下看你生的可愛就想着給你和未出世的皇子殿下結親,還說着,若有一子,必嫁雲花。可等你三歲的時候不似一般孩子聰慧,皇夫叫來太醫爲你診治,太醫說你先天癡傻,許是一輩子就這樣了,於是皇夫也就毀了這門親,還把你病了的事在皇城中宣揚開來,至此,皇城但凡有名頭的人家的孩子都不與你一同玩耍,相當於你被她們無形的隔離了。所以,你知道父親爲何不讓你與皇子殿下太親近嗎?”
雲花點點頭。“因爲我曾經癡傻。”
李夫郎搖頭,“因爲皇夫大人是不會允許皇子殿下與你在一起的,自他決定毀了你的時候,他就已經與我們丞相府爲敵了,這是不能扭轉的事實,若是你們兩個走的近了,他說不得要覺得我們丞相府欲與皇子大人結親,這是他決不允許發生的事情,就算你現在已經好了,他也不允許,因爲他曾經爲了毀約失了臉面,置自己於不義的境地,付出了這般多才得到的結局,自是不能隨意更改的。你懂嗎?”
“懂。”
“那你往後該如何?”李夫郎問着。
“還是做自己。”
“合着你還是沒懂啊。”
“父親,您說的我都懂啦,只是,皇子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同窗,是朋友,因爲他父親的事,我們就要產生隔閡或是日後再不相見,對他很不公平啊,畢竟皇子殿下什麼都沒有做啊。”雲花不由得爲他辯解着。
“雲花,你老實和爹說,你是不是喜歡皇子殿下?”
“是。”
“有多喜歡?”
“若我娶夫郎,他的名字一定叫花想容。”雲花答着。
“香橙,春喜。”
“老爺。”
“你們收拾收拾東西,我們走。”李夫郎有些氣。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開竅?這世上這麼多人,爲何偏偏要喜歡他?
“雲花,我們回去,你想幾天,或許就不喜歡他了。”
“過幾天我還是喜歡他。”
“那就過幾十天!”
這次雲花沒再開口。她知道此時反抗也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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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李小姐要被她父親帶回去了。”小桂子急急忙忙的回來說着。
“爲何?”
“好像是因爲李小姐做了什麼讓她父親不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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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且慢。”花想容出聲阻止着。
“皇子殿下此般攔我們是有何事?”李夫郎見着眼前這少年,貴爲皇子,又是那人的兒子。長得倒是儀表堂堂,可惜了。
“在下有事與您相商。”他的眼神中帶着執拗,李夫郎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無法拒絕的邀約。
“好。”
“那便請您移步寒舍。”
“有什麼話請直說吧。”李夫郎早已想好,不管他說什麼,只與他打太極便是。
“前段時間我去見了祖父,祖父說,雲花是我的真命天女。”
“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李夫郎這樣說着,心裡卻並沒有對這件事起疑心,國師說的話,自是真理。
“意思就是,我與雲花註定要做夫妻的,無論如何都是這個結果。”
李夫郎倒是不相信他會騙人,只是面上還不能那麼快就相信他。
“那你準備怎樣做?你可知道你父親與我們丞相府可是敵對的。”
“我知道。他日,我嫁給雲花後便是丞相府的人了。”只一句話,便足以保證了自己的陣營。
“你父親怕是不會同意。”李夫郎篤定。
“母皇卻是會同意。”花想容也篤定。
“你這孩子,倒是有意思,既是這樣,那你便不再是敵人的兒子。雲花,就先留在書院了。只一點,你父親若是知道你二人關係如此親近怕是要出招。”李夫郎還是爲自家的女兒擔憂着。
“不過,父親最近自顧不暇。”
“爲何?”
“貴妃有孕。您該聽說了。”
李夫郎轉念一想,便覺得這少年好算計。
“好了,我要走了。”
“我送您。”
雲花看着二人出來便是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登時覺得這世界有些玄幻。這纔多大會兒功夫?
“雲花,你便留下吧,父親剛纔聽想容說書院學習緊張,便是不能帶你回家小住了,你若是想家,等放假了早些回來。”
“是。”雲花答着。
春喜正指揮着丫鬟們收拾東西,這會兒聽了夫郎的話卻是吩咐着。“把老爺今天給小姐帶的東西都搬進來,都拿仔細了。”
“雲花,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日後對想容可要好一些。”
“是。”雲花答着。
等二人送走了李夫郎,雲花問着,“你同我父親都說了什麼?”怎地他就改變主意了?
“我同舅舅說,你在書院學習的十分刻苦,日後必能做國之棟樑,舅舅一聽,覺得帶你回去反而是害你,於是,就改變了主意。”這理由是打她問的那一刻才編出來的,說出來的那一刻,便是他自己都信了。
“啊,是嗎?”雲花還有些害羞。
在他心中,自己卻是可以做國之棟樑的,看來,日後要更加努力學習了。
——馬車上——
“老爺,您爲何又改了主意?”春喜不解的問着。
“我與那人達成了共識。”李夫郎笑着說道。
春喜沒有再問,這些都是主子們的秘密罷了,作爲小姐的丫鬟,最重要的還是希望小姐能過的好纔是。
“春喜。”
“是。”
“香橙那丫頭不錯,你有心了。”李夫郎誇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