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又過了兩日,雲花已經大好了。丞相叫人把她領到書房,說是有事要問。

春喜實在忙不開,便叫了個小丫頭跟着,一路上,雲花都在與這個羞答答的姑娘問話。

“你叫什麼名字呀,之前怎麼都沒注意到你呢?”雲花也是覺得奇怪,在她的印象中都沒有見過這人,也不知春喜姐姐是從何處找來的。

“奴婢。。奴婢名叫香橙。之前在春喜姐姐手下工作,沒有貼身伺候過小姐,小姐不知道也是正常。”

“香橙,倒是個好名字。”雲花讚歎道。

“這是春喜姐姐給起的,說是在小姐院中,要有個好聽的名字。”小丫頭怯生生的回着。

“竟還有這般由來。”雲花感慨着。

不等她多說,就走到了書房門外了。

“你們在這等着吧,我一人進去就好。”雲花吩咐着,然後隻身進了書房。

這書房頗大,架子上擺的滿滿的全是書,在這個年代書本很貴,要收集到這麼多,怕是要花很多銀子。

“母親。”雲花叫着。

正在案上工作的婦人擡起頭來瞧着她,“不錯,看這精氣神就知道病已經大好了。”

“雲花啊,你可知道母親喚你來所爲何事?”丞相突然提問着她。

雲花毫無準備,只能回着,“不知道。”

“你年紀大了,該娶親了。”丞相笑着說道。不過看女兒與自己的對話除了多些天真氣外,基本的禮回話全都順順當當的講出來了,她想着,女兒這進步飛快,這纔好了幾天啊,雲花的成長很快啊。

“娶親?”雲花有些迷茫。上次問過弟弟,可他未曾解釋清楚,現在母親又提,不知會不會給解釋清楚。

“就是像阿爹阿孃一般。成了親,男女雙方便能一直在一起了。”丞相用最簡單的辦法爲她講解着。

“雲花你可有喜歡的小郎君?”

雲花支支吾吾的,心裡想着,小郎君?可想來想去,腦中都只有一個人,那日他可是救了他呢,她記得有一句話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我要娶。。。。”這尾音拉的極長,卻是講不出那人的名字來,可把她給極壞了,她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呀。

“也罷,你統共都沒見到過幾個小郎君,自是沒有的。”

“啊?”可是她還沒有答啊,孃親怎麼就知道沒有呢?

“孃親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的婚姻大事是全府的大事,娘不想逼迫你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郎君回來,再加上現在花朝的婚事開化不少。”她自顧自的說的,雲花也認真的聽着,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的話。

“雲花呀,孃親送你去個地方,那裡的小郎君,你看上誰,孃親就幫你去提親好不好?”

“那是什麼地方?”雲花可沒聽過有這樣一個地方,聚集着小郎君們,挑上哪個就可以去提親。萬一人家不願意呢,難道也能強迫嗎?這事也忒野蠻了一點。

“皇家書院。”丞相答道。

“書院不是讀書的地方嗎?”

“正是,但你可以去結交同窗,久而久之,自是能遇到心儀的小郎君。你可以努力做個好雲花,讓他也喜歡你。”教自家女兒如何喜歡人真的累,丞相面上笑着,心裡卻是酸的不行。這事本就是全靠自己開竅的,可她偏要給她解釋清了。。。。爲了女兒的婚事,她也是盡力了。

“那兒真的會有很多小郎君嗎?”

“真的。”

“那我便去吧。”在那裡,沒準能遇到他呢,她要努力讓他喜歡自己,然後把他娶回家。

“那書院可是要住校的,就是說雲花若是去那讀書,半月才能回家一次,丫鬟也只能帶上一個,這樣的話,你可還願意嗎?”

“願意的。”她堅定着自己的想法。

“那便回去吧,告訴春喜幫你打點好要帶的東西,下月一號就要去上學了。”丞相心裡的大石頭便落了地。

讓雲花去書院這事,夫郎是反對的,可這是爲她好的事情,既可以學習知識,又能增加遇到喜歡的人的概率,何樂而不爲呢?夫郎反對也是怕雲花在那受欺負。

丞相本人卻覺得這事不大可能,先說皇家書院的管理,那是比朝廷的管理制度還嚴格的,是由自家岳父大人親自制定的。而這現任院長則是夫郎家的長姐,星月郡主。

可以說,只要雲花不犯什麼大錯,在書院做什麼都會被包庇的。

她先前特意去見了長姐,長姐親口保證的,自是差不了。

——————

雲花去皇家書院讀書這事就算定下了,除了她的父親母親之外,大家都覺得她是去讀書的,於是,每個人都對她流露出不捨之情,差點就要把她留在家裡不讓她去了。

最後還是丞相一聲令下,“出發吧。”

於是,車婦趕着馬車載着雲花並着香橙。後面還跟着輛馬車裝着日常用品以及衣服之類的。

從大家知道雲花要去書院讀書且只能帶一個丫鬟這事之後,就產生了該帶誰去這個問題。

春喜自是打頭陣的,從小到大,她就沒離過小姐身旁,她去讀書了,自己自是要跟着同去的。

可她的提議卻被否了,“雲花也該娶親了,未來你要做的不僅是一個院子的管事丫鬟,更可能的是一個府的管事丫鬟,你家小姐去讀書了,你卻是該同管家好好學習管家之道,這種事就讓小丫鬟去吧。”

於是春喜派出了自己最看好的小丫頭香橙。

這丫頭膽子小,不喜歡惹事,出門在外不易與人發生爭執。再者,這小丫頭話少,更是少了禍從口出的禍端。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丫鬟勤快,眼裡有活,像洗個衣服,端茶倒水這種粗活,也能做得。仔細想來,她最合適,能做大丫鬟做的細活,貼身伺候小姐,也能做小丫鬟做的粗活,幫着料理好一切。所以,這是最佳人選。

像夏歡她們做大丫鬟做得久了,連她們的衣物都是底下的小丫鬟縫補的,讓她們做粗活,許是做不大好的,所以還是留在府中各司其職吧。

雲花離了府,便像只被放飛了的小鳥,一直撩開簾子看着外面的街景。香橙坐在一邊,規規矩矩的,也不講話,也不看外面的景色,一心盯着小姐,看她有什麼需要的沒。

“香橙,你怎麼不看看外面?好多賣東西的小販呢。”雲花笑嘻嘻的回頭朝她講着。

香橙看她的樣子,卻是攥緊了自己的荷包。裡面的銀錢都是管家給的,後來春喜姐姐也給了一些,兩人的意思都是一個,在外面別苦了小姐。

香橙看小姐看着那些貨物的眼神,就像貓兒見了老鼠似的,眼睛都亮閃閃的,她有些擔心,這些錢花不到半個月就沒了。

“香橙,你是不是想家了?”雲花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想來也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想家了,畢竟這姑娘可是比自己還小兩歲呢。

“沒有,小姐。”

可誰知,自己這一問,她顯得更緊張了。

“就算想家也沒關係,我肯定會想家的。”雲花頗爲傷感的想着。

據說皇家書院是要吃食堂的,那麼多人的飯都由食堂的師傅去做,肯定不會像家裡做的一般好吃吧。想到這,她就格外惆悵。

主僕兩個各藏心事,就這樣,馬車駛入了城外。

皇家書院是那個花朝第一媒杜若主持修建的,這選址是在一處皇家園林,因此書院就叫做皇家書院。

院裡招生不拘於性別,主張的便是男女同窗讀書,年齡在20歲之下的朝廷官員的子女皆可來報名讀書。隨着書院名氣的不斷增大,倒是有不少王公貴族的子女也來書院讀書,也創造過不少佳話。

院裡有條不成文的規矩,自由戀愛,戀愛平等,說的便是擇偶不主張太過看重權勢。但這一點上,遵守的人極少。院裡也不會強加干預就是了。

院裡的課程比較多樣化,除了基本的學習之外還有琴棋書畫舞蹈武術甚至有跑步跳遠等各種學科。這些全由着學生的喜好定奪。

進了書院不拘於學習多久,全憑自己做主,只是要在二十歲之前完成學業。

在讀期間可以娶親,院裡也設立了相應的宿舍,讓夫妻能同住同學。

學院的學業輕鬆,並不像要參加科舉的學院那般需要學生刻苦努力,因此學生大都是學些興趣所在的學科,畢業也十分簡單,只需申請結業,然後寫篇讀書心得便可畢業,十分隨意。畢業典禮是統一舉行的,每年只一次,所以學生們要想好是否在今年結業,若是的話就要在五月份之前上交神情,才能趕上六月份的畢業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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