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她倒是見過不少人使計謀,卻沒見過這般無腦的,竟有人想着傷了自己來獲取一段時間的休息,可見這人是多麼傻。
“這事你自己去和人解釋吧。”教官說着,便不再理他。
倒是那人,早已嚇得渾身發抖,聽了她的話竟直直的倒了下去,好在他身邊的人拉住了他,讓他倒在了她懷裡。
“教官,這人暈了。”
“暈了就給人送大夫那兒去,剩下的人繼續訓練。”
“教官,我抱不動他。”她心裡嘀咕着,看上去這般瘦弱的人竟然也這麼重嗎?
“那就兩個人擡了去。”
於是她又叫了另一個女子,兩人合力把他擡了出去。
兩人已經跑了好幾圈了,現下里也沒什麼力氣,是以連合擡一個男人都費勁。說出去倒是叫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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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花這一路上就靠在他懷裡,別提多舒暢了,他身上是一股汗液和薰香混合起來的味道,說不上難聞。她在她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笑了,雖然手上的傷口很痛,膝蓋也在隱隱作痛,可她覺得用這傷痛換來一抱倒是划算的很。
郭展雨看皇子殿下健步如飛的樣子便覺他抱一個雲花該算是綽綽有餘,心裡不禁想着,難道宮裡給他吃了什麼秘製藥丸,怎地生的這般高大,連帶着力氣都有一把子。
“大夫,大夫。”郭展雨叫着。
“吵什麼?”一個年輕女子打開門問着,看那樣子倒像是還沒睡醒的樣子。
“有人受傷了。”
那人聽後讓了個位置,然後指着那張牀說着,“放到那去吧。”
花想容連忙抱着她走到那兒,然後把她輕輕放下,眼裡滿是擔憂之情。
“哪裡受傷了?”那女子走過來張了個哈,問着。
“手掌磨破了,膝蓋也有些痛,不知有沒有什麼問題。”雲花老老實實的回答着。
“你的膝蓋問題很大。”那女大夫篤定道。
只聽她又說,“都走不了路了,可不就是有大問題嘛。”
倒是合理。
雲花聽了把臉低下去,不敢看她們。
其實,好像也沒那麼嚴重,就是他太緊張了,這才一路抱着她來的。而她,也沒阻止就是了。
“那大夫快給她看看。”
“行,先看腿。”她說的十分若無其事,然後掀開了她的衣裙。
兩個膝蓋青紫了一大片,倒是沒有破皮。
“現在要上藥了,有點痛,忍着啊。”說完就撒了一把藥酒在手上,揉了幾下,待到掌心傳來熱度後才覆上她的膝蓋,雲花疼的“嘶~”了一聲,那女大夫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許是在說,女孩家家的,要堅強,這纔多疼啊,有什麼好叫的。
等她揉第二個膝蓋的時候,她特意忍住沒有叫出聲。那痛感灼的她額上佈滿了汗。
這時,他拿出帕子爲她擦汗。她甚至問到了他帕子上淡淡的香味,不是花香,具體是什麼香味她也說不出來,她實在是對香料沒有研究。
“哎,你怎麼還在這,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女大夫十分詫異的問着他。可他卻並未回話。
“哦~我知道了,你們是夫妻呀~難怪這麼體貼。”女大夫見他沒說話便認定了二人的關係,聽得旁邊的郭展雨都覺得十分尷尬。
“大夫,她們。。”
“這手上的傷口嚴重嗎?”花想容的話蓋國了郭展雨本要說出口的話,便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忤逆皇子殿下啊。是以她心虛的瞧了皇子殿下一眼,見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這才放下了心。
“不嚴重,倒是要裹上紗布,影響日常學習。”
“雲花,你不用擔心,學習上的事有我呢。”花想容立刻朝她表露心跡。
本來雲花是想回沒關係的,這下,她那無所謂的態度硬生生的被收回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十分可憐的瞧着他,朝他點點頭,“謝謝,我的學業可全靠你了。”
大夫有些懷疑,難道自己是看錯了?這姑娘病的好像很重的樣子啊。
“大夫大夫~”外面有人叫着。
“去開門。”
郭展雨瞧着這屋裡只有自己像是要去開門的人,於是也不廢話,直接去打開了門。
“他這是怎麼了?”
只見兩個女子苦哈哈的擡着一個男子。郭展雨問着,又覺得她們擡得太費勁,直接從她們手上接過了這個大包袱然後運到了屋中的另一張牀上。
這兩人甩掉了包袱,手上得了空閒,這纔回着,“被教官嚇暈了。”
郭展雨雖然不知道她們叫什麼名,卻也知道大家是一起上課的同學。
“怎麼就被嚇暈了?”難道是副官太兇了?好像也不至於吧。
兩位同學明顯有些猶豫了。
“當着課代表的面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啊,你們快說吧。”郭展雨勸着。
“他,他在地上扔了石子,想要絆倒自己藉此休個幾天假,沒想到陰錯陽差絆倒了那位同學。”其中一人說着。
郭展雨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合着這兩人是看受害者還在這兒呢,怕說出來要發生一樁流血事件罷了。
果然,花想容聽後眼神都帶着不明的殺氣。連帶着一邊的雲花都感受到了,她擡頭看他,說着,“那位同學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至於爲什麼能感受到他的意思以及爲什麼要安慰他,她也想不明白,而且根本就未去想過。
“那個,同學,你不用擔心,教官叫這位暈倒的同學給你道歉,你的傷不會白受的。”
郭展雨差點想罵人,這個傻子,有這麼說話的嗎。
“就只有這樣而已?”她的語氣有些兇狠,兩個同學愣是被她嚇得退了兩步。
“這位同學,你莫要激動,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們兩個只是受教官之命擡他來看大夫的,現在人也送到了,我們就先回去訓練了,那六圈還沒跑完呢。”說着還就真溜了。
“雲花,你說,這貨該如何處置?他做的這事忒不地道,該好好教育一番。”郭展雨活動着手骨,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那同學本來已經恢復了神智,現在卻是不敢睜開眼睛了。聽這聲音,自己怕是要被打死。
女大夫把她的手過程了兩個糉子,她擡起一看,頓覺忒有喜感了一點。
“大夫,什麼時候可以拆開?”雲花有些無奈,這下子便是如廁都難了吧。
“明天來我這換藥,順便看看情況,快的話就再抹次藥水就好,慢的話就要再裹一日了。”
大夫說着就走了另外一張牀那裡,她輕輕的擡起那人的手想要爲他把脈,卻發現他在顫抖着。
什麼暈倒?呵,怕不是裝的。
“起來。”她猛地拍了他一下,他條件反射的坐了起來,略驚恐的看着她。
“既然醒了就給人好好道個歉,這姑娘大度,看着也不會打人,你放心罷。”大夫說着。
這人自知躲不過了,便在郭展雨兇狠的眼神中,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然後走至雲花身旁,規規矩矩的鞠躬道,“對不起,這位同學,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了,害你受傷,在你傷好之前,有任何事需要代勞,請隨時找我。”
恩,好不錯嘛。郭展雨想着,便決定原諒他了。
那邊,花想容聽到他的話眸子卻是更加陰冷了。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快請起來。至於什麼代勞的事情,那就不必了,我身邊有想容兄,相信他會幫助我的。”說着則是看向了花想容。
花想容的表情早已變得溫柔起來,看她的眸子都是帶着無盡的溫和。“雲花說的是,大家都是同窗,你我二人又是頂好的朋友,自然不用勞駕別人。”這個別人咬字很重,讓那人徹底感受到了親疏有別。
“喂,你叫什麼名?”郭展雨問着。
“在下。。。宋平安。”
“哈~”
“你這名字可真有意思,宋平安,可是啊,我們才遇着你就遭了這事。倒是不怎麼平安。”
“在下無意於此。”
“嗨,我知道了。這樣,你不是因爲身子弱便想投機取巧,偷奸耍滑嗎?從明日起我會盯緊你,不把你訓練成強壯的男兒郎,你我就都不用畢業了。”她是實在看不慣這人爲了這點事就要使計策,實在太小人,自己既然遇到了便是能幫一個幫一個。
“聽到了嗎?”見他沒有回答,她又問了一遍。
“聽到了。”就這樣宋平安偷雞不成啄把米,偷懶不成卻要被逼變成體格健碩的男子。
全花朝就沒有這樣的道理啊,男子需要什麼健碩,可他不敢說,這位課代表實在和教官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