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南宮芸正在給花兒剪枝的時候,卻是柳眉又來了,柳眉盛怒地看着南宮芸,說是中了南宮芸的計,根本就不該去懷疑皇后,這件事情根本和皇后沒有關係。
南宮芸神色淡然地看着柳眉:“我有告訴柳夫人這一切都是皇后所爲嗎?”
“你!”柳眉猛地意思到了自己說錯了話,因爲南宮芸確實沒這麼說過,只是說可能是柳眉的合作者所爲,而柳眉這麼說,顯然就是說出了其實她的合作者就是皇后!
南宮芸神色淡然地看着柳眉,隨即道:“有件事情你應該知道,但是你卻沒有說,那就是你女兒在臨死之前卻行過房事,不能說是行過房事,只能說是被強暴了。”
南宮芸的聲音很輕,可是柳眉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渾身顫抖着,臉色變得鐵青:“你,你怎麼知道?”
“當初周大人讓仵作檢查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只是顧忌着她還是丞相夫人的身份,雖然她最後被休了,所以沒有說出去,而周大人也提醒過你們回去要給你們的女兒再檢查一下,不管你們是出於什麼原因檢查了,但是令我詫異的是,你們竟是沒去追究這件事情,難道在你們心裡,你們的女兒真的是那種水性楊花之流?”
柳眉“唰”地揚起手就要向南宮芸扇去,雖然沒南宮芸躲過了,但是南宮芸卻也沒打算這次輕易地就放過柳眉,當下反手給了她一個耳光,雖然南宮芸是反手打過去的,力氣也沒多重,但是卻讓柳眉怔住了,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從來不動手的南宮芸這次竟然會反手!
柳眉正欲回擊的時候,南宮芸已經從懷中抽出了一方手帕:“想來你定然不會陌生你女兒的女紅吧?”
看着神神秘秘的南宮芸,柳眉又很想知道女兒的情況,當下強忍着心中的怒意沒有在動手,看向南宮芸的目光卻又陰寒了幾分,當下從南宮芸手中接過那絲帕,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認出了這手帕確實是夏清韻的,但是柳眉卻沒有絲毫的奇怪,因爲畢竟夏清韻在這裡生活過,南宮芸自然是有可能有夏清韻的手帕的。
只是,南宮芸接下來的話卻讓柳眉再度驚愕了,那就是南宮芸說這方手帕其實是柳眉給另外一個男人的定請物。
緊接着人證便來到了柳眉面前,男人看上去很壯,頗有幾分將軍的體魄,但是那張如玉若冠的面孔卻是讓柳眉看了心都顫了下,可以說,這張世間絕無僅有的面孔可以顫動每個女人的心。
緊接着這個男人就把自己是如何和夏清韻相識相愛,並且夏清韻懷上了他的孩子,但是夏清韻卻被迫要嫁給丞相,以及他如何受雲寧公主的脅迫,成爲雲寧公主的男寵的事情和柳眉說了,起初柳眉是根本就不相信的,只是後來男人又脫下了外衫,此刻他也顧不上有別的女子在場了,柳眉看着男人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雖然不深,但是卻有千千萬萬條,緊接着男人就紅着臉說了雲寧公主的特殊癖好。
柳眉當下癱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男人:“你是說,我女兒是被公主,是被公主……”
柳眉的話沒說下去,臉上有着深深的悲憤,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只是因爲一個男人,公主竟然做出這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來,饒是死了也不讓夏
清韻安心,竟然還找人……
柳眉“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聲音悲切地如同一隻護子的野獸:“雲寧公主!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南宮芸神色平靜地看着柳眉的失態,卻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這件事情還有一個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人會參與進去,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只是,同樣身爲人母過,南宮芸並不想再給柳眉捅一刀。
只是,柳眉顯然沒有放過眼前這個可以稱之爲所有事情罪魁禍首的男人,就在所有人都毫無防備之際,柳眉猛地拔下了髮簪就向那個男人刺去,因爲那個男人比柳眉要高上一個頭,而且離男人還有些距離,如果男人想要躲避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任由着柳眉鋒利的髮簪插入到他的脖頸處,可是那髮簪就直直地插在了男人的咽喉處,男人可能也沒有想到男人竟是絲毫沒有躲避,當下也有些慌亂了,向後退了幾步,手上沾滿了鮮血。
男人卻是神情滿足地跪了下去,並且對着柳眉深深地叩了三個頭:“我對不起清韻,我死有餘辜,只是懇求夫人能把我葬在清韻的墳旁,我們生不能同牀,求讓我們死能同穴。”
話落,男人倒在了地上,鮮血很快就染滿了他的衣衫,男人的身體不停地抽搐着,但是他卻猛地拔下了脖頸的髮簪,一時間血噴涌了出來,柳眉徹底地呆住了,本來盛怒地她還想怒吼着“你憑什麼和女兒葬在一起”,可是禁浴在血水中的男人那祈求的目光,喉嚨似有什麼堵住了,並沒有說出口。
時間很慢,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他們看着男人在他們眼前死去,卻無能爲力,並且也沒有人想到過要去救他,似乎他是罪有應得的,只是,還是依舊不免爲他感到可惜。
最後柳眉還是走了,並沒有帶走男人的屍體,不知道是覺得他不配和夏清韻葬在一起,還是怕他玷污了夏清韻的名聲,還是怕公主知道了這件事情會報復他,畢竟,他可是公主最爲寵愛的男人,又或者是,她覺得她害死她女兒最是喜歡的男人,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夏清韻,更不知道去如何去面對她親手殺死了的他。
只是,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已經不在了,南宮芸看着地上的男人,卻是想到了前世的自己,當下看着張啓峰道:“去把他火化了。”
是的,火化了之後還可以埋在夏清韻的墳墓旁,雖然南宮逸峰已經休了夏清韻,可是南宮芸知道那不過是南宮逸峰的權宜之計,所以南宮芸還是准許讓夏清韻埋在南宮府的祖墳上,南宮芸從來都沒有和死人計較的習慣,按說她現在已經是南宮府的當家的了,她完全可以把自己親生母親的墳墓遷移到南宮府來,可是她卻沒有,她想她的親生母親應該是也不願意回到南宮府的吧。
晚上的南宮芸又去了後院,每當她晚上難以入睡的時候就會來這裡,自己和自己下一盤棋,彷彿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重新平靜下去,對於害死別人,南宮芸沒有任何的愧疚之感,雖然這個男人不是她親手殺死的,可是卻和她有着直接的關係,如果她不是讓人把他找到的話,他也不會被柳眉是失手殺死了,雖然男人可能認爲這樣死了反而解脫了,但是南宮芸卻不會因爲他這麼想而心中沒有絲毫的愧疚。
不管生活有多少磨難,即便最終南宮芸連孩子都沒有了的時候,她也沒有想過要輕生,因爲還有着仇恨支撐着她活下去,而死過了一次之後,南宮芸更是認識到了生命的可貴,所以,南宮芸輕易不會言死。
“在爲他的死感到可惜嗎?”熟悉的聲音再度出現在了南宮芸面前,雖然換了一張面孔。
南宮芸失笑,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彷彿眼前的男人還是天龍國的九皇子,南宮芸放下了手中的一枚棋子,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放錯了地方:“你這麼頻繁出宮,不怕被發現嗎?”
“你是怕被發現了連累你嗎?”夜宛辰眸中閃過一抹狡黠。
南宮芸卻是認真地頷首道:“對的,我還真怕你會連累我呢,尤其是在你對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而我卻對現在的你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南宮芸特意在“一清二楚”上面加重了口氣,畢竟今天白日裡發生的事情,晚上夜宛辰就知道了,可見他安插在南宮芸身邊的人還真是敬業啊,可是奇怪的是,南宮芸並不反感,而夜宛辰想來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也就絲毫沒有避諱南宮芸。
夜宛辰似乎並不着急離開皇宮,好像對於現在是質子的身份也沒有絲毫的覺醒般,南宮芸不知道這就是他的性格,還是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自此之後柳眉再也沒有來過了,南宮芸也沒有再打聽過她的消息,夏清韻的事情在南宮芸這邊算是徹底的了結了,只是,至於柳眉要怎麼和皇后或者是公主算賬,那就不是南宮芸的事情了。
這期間万俟崢來找過南宮芸一次,主動提出了有關丞相的事情,言外之意是想要幫助南宮芸,也許他是想通過這件事情來和南宮芸獲得一種合作關係,縱然他知道南宮逸峰和南宮芸之間的關係,他還說可以幫助南宮芸去見南宮逸峰一眼,可是南宮芸卻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私自去看望丞相者死,雖然万俟崢是皇子,可是去做這件事情還是非常危險的,南宮芸當下放下了手中的杯盞看着万俟崢道:“二皇子似乎已經成年了,可是卻一直沒有娶妻納妾,饒是四皇子都沒正室了呢。”
万俟崢卻嚴肅了神色:“男兒志在四方,爲何要這麼早的娶妻生子做什麼?”
儘管這麼說着,眸中卻有些閃躲,本來這件事情是和南宮芸沒有什麼關係的,但是反正今日也沒事,而且南宮芸在心中還有着別的猜測,隨即看着万俟崢道:“即便不娶妻子,你也可以先納幾房小妾。”
万俟崢雖然不知道南宮芸今日爲什麼會說這個話題,但是卻依舊回到:“我終日在外面行軍打仗,納妾也是留在家中,又不能日日和她們在一起,豈不是辜負了她們?”
南宮芸看向万俟崢的神情多了幾分變化,在這個男人可以娶妻納妾,甚至只是把女人當作一種發泄和生孩子的工具的時代,沒有想到只是一個將軍,按說應該沒有這麼細膩的情懷,可是他卻有着最是寬容的心,說實話,万俟崢的話讓南宮芸心顫了一下。
隨後南宮芸從書桌前拿出了一幅畫卷來,卻是一副美男子的圖,万俟崢在看到圖上的畫時,眸光明顯地亮了一下,隨後很快地就恢復了淡然:“此人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