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南宮芸聽到了這件事情之後卻是不再有任何的動作,一直到了即將入睡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動作,素兒見狀不禁有些疑惑道:“小姐,難道就這麼任由着夫人這麼做嗎?這也會害了你的,弄不好,更是會滿門抄斬的。”
南宮芸卻只是神色淡然地梳着頭髮,純正的牛角梳子,梳的頭皮熱熱的,暖意漸漸地蔓延全身:“其一,如果她真的會這麼做,那麼爲何還要前來提請我去調查這件事情,並且讓人把這個秘密告訴我們呢?其二,她現在是南宮府的主母,更是丞相的夫人,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她又有什麼辦法能夠全身而退嗎?她年輕,美貌,活力四射,又怎麼會甘願成爲家族的犧牲品?”
素兒聽着南宮芸的話卻是怔了下,想了下之後方明白過來,這一切可能都只是個陷阱,只是,素兒卻還是有些顧慮的:“那麼萬一夫人是故意讓我們這麼想的,就是爲了讓我們不再追查此事,從而把這件事情變成可能,該怎麼辦?”
素兒所說的情況南宮芸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今天夏清韻再來並且和南宮芸說了那麼一番話完全就是多此一舉了,但是人心難測,夏清韻打的究竟是什麼算盤,南宮芸現在還不得而知,只是,南宮芸有的是時間陪夏清韻玩上一局。
雅蘭閣,夏清韻一直在房中焦急地踱着步子,如果這件事情成功了,那麼一切也都將結束,並且也重新開始了,但是如果沒有成功……
夏清韻的眉頭深鎖,這件事情,只許成功,絕對不許失敗!
正在這時,紫禪卻是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姐,一切順利,張媽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
“好,繼續盯着,聽雲軒和夜來居一旦有動靜的話,就立馬告訴我。”夏清韻的眸中有着難掩的笑意,沒想到事情竟是會進展的如此順利。
只是紫禪的眸中卻依舊有着焦爐,當下看着夏清韻道:“夫人,事情也許沒這麼簡單,如果二小姐真的這麼容易上當的話,只怕大小姐她們……”
“住嘴!”想到死去的柳氏,夏清韻的眸中更多了幾分怒火:“表姐是因爲大意了,所以纔會變成這樣,我們的部署嚴謹,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紫雲看了看信心滿滿的夏清韻,想說什麼,動了動嘴巴,最終卻是什麼都沒說。
紫禪也不再言語,正當她認爲夏清韻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夏清韻卻是已經開口道:“罷了,我會小心的,你只緊緊地盯着她們的動向便是,紫雲,幫我去準備糕點,我要最後送老爺一程。”
話落,夏清韻的眸中卻是閃過一抹狠毒,想到那個讓他作嘔的臉,每次想到與他的接觸來,夏清韻都會覺得一陣噁心無比,但是一想到終於要結束這樣的生活了,夏清韻卻是展露了笑顏,用自己的青春去換給柳氏報仇的機會,值了。
想到柳氏,想到那個對別人甚至有些刻薄,但是從小到大卻總是保護着自己,從來沒有讓自己受過一絲委屈的表姐,夏清韻的眸中更多了幾分溫柔。
夏清韻隨即走到了裡屋,屋子裡有着柳氏的靈位,夏清韻點燃了三根香,走
上前去,插在了灰爐中:“表姐,你怪我嗎?你恨我嗎?這麼快就取代了你的位置,搶走了屬於你的東西,可是,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一直到底還惦記着的男人,他就是這麼喜新厭舊地拋棄了,你爲他付出了這麼多,這麼多的事情都抗在了自己身上,可是到頭來卻是他親自斬殺了你的命運,九泉之下,你會覺得遺憾嗎?你會後悔嗎?不過,沒關係,這一切就快要結束了,所以傷害你的人我都會讓她們付出代價!屬於你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不久之後,本來就要打算入睡的南宮芸卻是起身,趁着月色從小道去了夜來居。
就在南宮芸走過一座假山的時候,假山後面一個消瘦的身影看着南宮芸消失在夜來居的身影,立刻向後走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南宮芸到了夜來居不久之後便回到了聽雲軒,吃了景若的藥之後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夏清韻很快地便醒了,今天,將會是一切新生活的起點,她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晚上南宮逸峰要事要處理,便一直睡在書房,這也是夏清韻喜而樂見的,只是當早上夏清韻去了南宮逸峰的房間的時候,譚氏卻是已經在南宮逸峰的身邊了。
夏清韻似無意地看了一眼南宮逸峰的朝服,當下道:“姐姐來了。”
譚氏頷首:“妹妹不換上禮服嗎?今日可是皇上的壽宴呢。”
夏清韻卻微微垂下了腦袋,眸中多了幾分嬌羞,欲語還休地看着南宮逸峰,並沒有言語,譚氏看着夏清韻的樣子,心中“咯噔”了一下,卻依舊沒再說任何的言語。
南宮逸峰見夏清韻不說話,隨即走上前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夏清韻雖然很是小聲,但是譚氏卻依舊聽得到:“老爺,我這個月的葵水沒來,然後林大夫說,說我有了,不足二十天。”
譚氏的臉色白了幾分,看着用餘光瞟着自己的夏清韻,神色卻平靜如水,彷彿剛纔什麼都沒有聽到般。
南宮逸峰的神情怔了下,隨即才似明白了夏清韻的意思般,當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夏清韻道:“二十天,這麼說,我們第一次,你就有了?”
看着南宮逸峰又驚又喜的神情,夏清韻有些嬌羞地點了點頭,而譚氏在聽到南宮逸峰的時候,面色不禁也紅了幾分,當着她的面,南宮逸峰竟是說出了這種話,他有把譚氏放在心裡過嗎?他真的在乎過一點譚氏的感情嗎?
譚氏縱然心中翻江倒海,但是面上卻依舊保持着淡然,只是卻比之前多了幾分漠然。
看着驚喜地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的南宮逸峰,夏清韻隨即扯了下他的衣袖:“老爺,大夫說我的胎兒有些不穩,所以不讓我四處走動呢,所以,今日我就不能陪你進宮了。”
夏清韻說着,眸中多了幾分遺憾。
南宮逸峰卻是被這個突然而來的驚喜給砸暈了頭腦,隨即道:“那好,你就留在府上好好休息,等到宴會散了,我就立刻回來。”
夏清韻頷首,隨即向外走去,只是在臨走的時候卻有些怪異地衝着譚氏微微笑了下,隨即便向外走
去。
不足二十天的孩子,能查的出來嗎?而且,胎兒不穩?爲何不穩?這些都是疑惑點,但是南宮逸峰卻沒有聽出來,看着一直處於興奮狀態的南宮逸峰,譚氏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如果說之前她還對南宮逸峰有着一點情分的話,那麼今日的事情,譚氏卻對南宮逸峰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原來歲月真的是一把殺豬刀,竟是能把人的感情也斬殺的那麼體無完膚。
“恭喜老爺,妹妹也是好本事,這麼快就能爲宮府開枝散葉了,老爺,我們走吧,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譚氏若無其事地看了下南宮逸峰的衣服,剛纔她一直都在盯着夏清韻,夏清韻應該不可能做什麼手腳纔是。
南宮逸峰摸了摸譚氏的手:“你一向賢惠識大體,如此清韻就要你好好照顧了,她尚且年輕,所以有時候做事衝動了一些,但是心眼卻是不壞的,再加上她現在壞了我宮家的子嗣,所以遇事你只讓着她一些便是。”
爲了這個賢惠識大體的高帽,難道譚氏就要對夏清韻一忍再忍嗎?她現在都已經把自己居住了十多年的地方讓給了夏清韻,她還要怎麼去包容她?怎麼去遷就她?要一直用滿滿的耐心與熱情去應對她的各種無理取鬧嗎?南宮逸峰似乎忘記了,她還有一個不足十歲的一雙兒女要照顧,還要給夏清韻收拾各種各樣的爛攤子,她也是南宮逸峰明媒正娶的,可是爲何差別卻這麼大,只是因爲譚氏一向賢惠識大體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譚氏寧願做一次惡人,再也不要爲了好人的名聲而這麼百般地委屈自己了,直到這一刻,譚氏才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很多事情南宮芸寧願去做一個壞人,也不願去收斂一下自己的渾身的刺,只是因爲她比譚氏更加早明白了這個道理,有些人,你對他好,他不會心疼你,不會體諒你,不會反過來也對你好,而且更加千方百計,得寸進丈地向你索要的更多!
明白了這一點,譚氏反而看開了,心中舒暢了不少,隨即頷首道:“都是自家姐妹,她能爲老爺開枝散葉,這是好事,我自然會照顧好她的,老爺放心。”
夏清韻不能陪着南宮逸峰進宮,這件事情自然就落到了譚氏的身上,譚氏自從昨晚南宮芸和她說了那件事情之後,本來她是不想參與這些事情的,但是現在看來,想逃避也逃避不了了,只是,這件事情卻出現了蹊蹺,與南宮芸所說的不相符合,難道,這中間還有着南宮芸也不知道的什麼陰謀嗎?
譚氏和南宮芸打交道了這麼久,不說兩人完全對彼此放鬆了芥蒂,敞開了心扉,但是至少南宮芸不會去謀害譚氏,她沒有理由這麼做,而且至少此時此刻,她也不會這麼做!
好在南宮逸峰要自己做一輛馬車,因爲即便與他同坐的那也會是夏清韻,而不是她這個家族身份有些低微的姨娘,所以譚氏也不願自己乘坐一輛,而是和南宮芸擠了一輛馬車。
只是譚氏還沒上馬車,南宮逸峰卻突然道:“我的腰牌哪裡去了?”
譚氏停住了腳步,向回走去:“老爺,腰牌不見了嗎?”
南宮逸峰頷首:“昨晚還有的,現在怎麼找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