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襯衫男人走到薛浩然面前,蹲下身伸手捏住薛浩然的下巴,把他的頭微微擡起一點:“醒的不慢,看來身體不錯。”
說了這句話以後花襯衫男人瞪了站在門邊的黑人一眼:“漢森,你下手以後能不能不那麼重,你那一下如果把這小子打死了,我們到哪收錢?”
黑人漢森咧開嘴笑了一下:“胡,我的拳頭有數。”
“你的拳頭有數,可你是用酒瓶砸他頭的。”被叫做黃的花襯衫男人搖了搖頭,站起來對薛浩然說:“小夥子,馬上會有人來看你,你最好乖乖的聽他的話,不然的話會有你的苦頭吃!”
胡這個時候用的是中文,但是他的中文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古怪腔調。
薛浩然擡起頭:“你不是華人?”
胡瞪起了眼睛,兇光四射的盯住薛浩然看着,看到薛浩然似乎受不了自己的目光低下了頭才滿意的笑起來:“我是越南人,湄公河知道麼?我就是在河邊出生河邊長大的。”
他再次蹲下來,在薛浩然面前解開襯衫的扣子:“看看,這裡,還有這裡。”胡枯瘦的手指在他的身上指點了幾下,指的地方都有着斑駁的疤痕。
這個越南人看起來乾瘦,解開衣服卻能看到他身上都是精瘦的肌肉,一條條就像是鋼絲擰起來一樣!
薛浩然眼睛微微一縮,這樣的肌肉顯示出這個越南人有着極強的爆發力,而他又這麼瘦小,那麼他一定很靈活!
胡身上的傷痕有刀傷,也有槍傷,還有一些疤痕看起來很奇怪,胡笑起來拍拍薛浩然的臉:“這是美國佬留下來的,我曾經被俘虜過,那是烙鐵留下來的痕跡。”
他這段話用英語說出來,薛浩然看到黑人漢森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嘿,別老是說你那些過去的事情,媽的,聽過很多次了。”
胡笑起來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他的臉離薛浩然這麼近,甚至能聞到他嘴裡那股菸草和酒精混合成的難聞味道:“哈,漢森,老胡就這麼一點點愛好,你也要打擾我麼,最多這個小子我把他留給你,你會滿意的。”
黑人漢森聽到這句話立刻看了一眼薛浩然,他那種目光讓薛浩然頓時毛骨悚然,這個黑人的目光淫猥而邪惡,那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薛浩然禁不住掙扎起來,但是胡這個越南人一隻手就按住了他的身體:“漢森,現在你出去吧,我要好好享受一下,如果僱主來了你通知我一下。”
“別玩壞了。”漢森有點擔心的叮囑了一下,轉身走出去,順便還帶上了門。
胡雙手把被他按倒在地的薛浩然翻了個身,讓他仰面朝天,然後笑嘻嘻的就那麼俯視着薛浩然。
昏暗的木板房裡情景有些詭異,這麼一個敞胸露懷的黑瘦老人不懷好意的盯着一個被捆住手腳的青年,就像是恐怖片裡的場景。
胡像個神經質
一樣的笑着,從褲兜裡摸出一把蝴蝶刀,他玩了幾個刀花,然後蹲下身有冰冷的刀鋒貼住薛浩然的臉,嘴裡吐出他那怪腔怪調的中文:“知道嗎?我最討厭的,除了美國人,就是中國人。”
“剛開始和美國佬打仗的時候我還很小,等到戰爭結束的時候我已經是個青年了,本來還以爲能夠過上安定的日子,沒想到沒幾年又開始和中國人打……”胡絮絮叨叨的說着,蝴蝶刀順着薛浩然的臉往下滑,在脖子上的位置停頓了一下,薛浩然一個機靈,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聽着胡彷彿自言自語一樣的話,心裡的寒意越來越甚,這顯然是一個受過戰爭創傷的傢伙,精神狀態明顯的不正常!如果這個老傢伙的刀子在自己脖子上來一下,自己就完了!
薛浩然雖然害怕,但卻使勁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然身體因爲害怕而掙扎,他怕自己一掙扎刺激到了這個老傢伙,會被他在脖子上一刀刺下去!
但是他可以控制自己不掙扎,卻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不因爲恐懼而顫抖,他甚至不敢發出聲音。
薛浩然身體的顫抖讓胡的眼神明顯的興奮起來,他大口喘着粗氣,蝴蝶刀總算離開了薛浩然的脖子,向薛浩然的胸口滑下去。
幾天的相處,讓怡辰和林影都喜歡上了皮埃爾•德•美第奇這個意大利裔法國男人。當然,這種喜歡並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而是朋友之間的。
皮埃爾高大英俊風趣幽默,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都是那種非常討女人喜歡的男人,不過他顯然骨子裡並不是那種風流種子,做了兩天怡辰和林影的導遊之後,皮埃爾邀請她們去他家裡,並且聲明是和他太太一起做出的邀請。
皮埃爾的家在巴黎郊區的一個小鎮,怡辰和林影坐他的老款菲亞特牌車子來到塞納河畔的這個小鎮上,兩個美麗的東方女孩來到小鎮並沒有讓小鎮上的人們感到驚訝,來到小鎮的時間是下午,在小鎮的街道兩旁可以看到坐在遮陽傘下悠閒的喝着咖啡或者紅茶享受美味糕點的人,人們會和菲亞特車子裡的皮埃爾打招呼,卻並不會把目光過多的在怡辰林影身上停留。
皮埃爾的房子和小鎮裡大多數的房子一樣,一個不算大的院子用塗着白色油漆的木樁圍起來,碎石鋪成的小路從草坪穿過,通向一棟精巧的房子。
皮埃爾的妻子蘇菲已經站在房子的走廊上等候了,看到皮埃爾的車子開過來對她鳴了兩聲喇叭,怡辰和林影能看到這個漂亮的法國女人優雅的向她們揮着手。
車子停進房子後面的車庫,皮埃爾領着怡辰和林影走進院子,一條渾身雪白長毛的大狗嗚嗚叫着從房間裡跑出來,怡辰和林影嚇了一跳急忙躲在皮埃爾身後。
皮埃爾迎上去一把抱住這隻體型碩大的狗狗,這是一頭非常漂亮的大白熊犬,
皮埃爾嘴裡說着一連串的法語安撫着熱情的狗狗,怡辰和林影看到他漂亮的妻子微笑着走過來,用英語對她們表示歉意:“SORRY,索菲亞總是這樣,看到皮埃爾回來就會第一時間撲過去,比起來它倒更像是他的妻子。”
“蘇菲,你不能這樣說。”皮埃爾用手握着大白熊犬的兩隻前爪讓它站立着對怡辰和林影打招呼:“索菲亞是我們的女兒,是吧,親愛的索菲亞。”
皮埃爾放開手,索菲亞輕巧的跑到怡辰和林影身邊,繞着她們嗅了嗅。
這真是一條巨大的然而又是多麼漂亮的狗狗,它蹲坐在皮埃爾和蘇菲身邊,微微側着頭,深棕色的眼珠泛着靈性的光芒,顯然是很通人性的。
那雪白的體毛讓它看起來優雅而美麗,而它坐在那裡的姿勢又是沉靜且端莊的,和剛剛看到皮埃爾時的歡快完全不同,那個時候的索菲亞像一個調皮的孩子,而現在的它則像一個端莊文靜的少女了。
怡辰和林影第一時間就喜歡上了可愛的索菲亞,皮埃爾堅決不讓他的客人用‘這隻狗狗’來稱呼他的寶貝寵物,大約在他看來索菲亞不僅僅是寵物,更像是一家人吧?
大着膽子摸了摸索菲亞的頭,怡辰伸手過去的時候索菲亞微微的把頭向後傾,並且用眼睛看了看皮埃爾,或許是皮埃爾的笑容讓它覺得可以接受怡辰的愛撫,它並沒有繼續躲避,而是讓怡辰的手撫摸到它的腦袋上,怡辰的手感覺到溫暖柔軟的觸感,她輕輕的用手指撓了撓索菲亞的脖子,大白熊犬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表示它很享受這樣的撫摸。
有了怡辰做例子,林影也跟着上手了,不過她顯然有點得寸進尺,不但用手撫摸了索菲亞的頭,還抱住它讓皮埃爾拍了一張照片。
蘇菲看着兩位客人在門前和索菲亞嬉戲着,並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感覺,皮埃爾伸過胳膊摟住妻子的腰部,當着客人的面這對夫妻來了個浪漫的法式長吻,怡辰和林影有點臉紅,又有點羨慕這對夫妻。
讚不絕口的品嚐了蘇菲做的法國特色甜點舒芙蕾,這款甜點必須趁熱吃,不然在半個校內就會塌陷下去,而蘇菲顯然做得有點多,對甜食沒有抵抗力的林影包攬了大部分,然後在晚餐的時候對着美味的法國大餐就感到懊惱不已了。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很愉快的拜訪,也是一個很開心的晚上。
皮埃爾的妻子蘇菲是一個美麗,優雅,並且和她丈夫一樣風趣的女人,她長得有些像那位和她同名的‘法蘭西玫瑰’蘇菲瑪索,同樣修長窈窕的身材和迷人的綠眼睛,只不過蘇菲的眼睛是深綠色,而蘇菲•瑪索則是棕綠色而已。
席間怡辰和林影開玩笑說皮埃爾留在法國一定是爲了蘇菲這朵玫瑰,攝影師毫不猶豫的肯定,並且又和妻子來了一個法國式的擁吻證明自己的感情多麼忠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