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就是馬來西亞,從緬甸到馬來西亞的距離可不算近,就這樣還被金先生抓了回來,可見他的勢力龐大到什麼程度。
怡辰這個時候怯怯的從葉星揚背後露出半邊臉:“你,你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吧?”葉星揚也用詢問的眼神看着金先生。
金先生森然道:“你們兩個覺得我應該怎麼樣?”
怡辰不假思索的道:“放了他們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金先生嘿嘿一笑:“放了他們?如果我這麼做了,我金某人的面子還要不要?金氏家族的面子還要不要?他們私奔不但是丟了我的臉,還等於是在胡家的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放了他們,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葉星揚畢竟是出身名門,對這種事情遠比怡辰容易接受,聽到金先生的話不免有些心有慼慼的感覺,他能理解這個老人的矛盾和糾結。
怡辰不清楚他可是明白,就是他眼前這位老人,不但是緬甸華族的代表人物,而且手中掌握着數家珠寶公司,分佈在泰國,大馬,文萊,老撾,香港,臺灣等國家和地區,同時他本人也是一位玉雕大師,最厲害的是他的家族手中掌控了三十多座礦坑,其中甚至有兩座老坑!
要知道世界上任何天然玉石都屬於不可再生資源,翡翠這玉石之王也不例外,全世界只有緬甸有翡翠出產,而緬甸的翡翠大規模開採也不過是幾十年的時間,就這樣已經讓翡翠礦脈開始枯竭。
翡翠的成形需要兩億年的時間,而人類的大規模開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使這種玉石消失,就現在已知的緬甸翡翠礦儲藏量,最多支持十來年就會枯竭了。
正是因爲這種情況使得翡翠原料的價格水漲船高,物以稀爲貴,這句話到任何地方都是真理。
坐擁三十多座礦坑,這是多麼龐大的一筆財富?說富可敵國,絕對不算是對這位老人誇張的形容。
但是身爲豪門出身的葉星揚同樣明白,擁有多大的財富和權力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金氏家族能在這塊別人的土地上擁有這麼龐大的財富,百年來付出了多少血汗和淚水,常人根本難以想象。
這位老人身上承擔的責任,太重了……
金先生道:“當時我把秀秀和那個小子抓回來,原本是要把那個小子幹掉的,但是他們卻在我面前說了和你們兩個一樣的話。”
他看了看怡辰有些悵然的道:“秀秀也和你一樣,如果我傷害了那個小子,她就會和他一起死。”
怡辰心裡對這位敢於追求自由愛情的金秀秀更加敬佩,無論如何這樣的勇氣都是讓人佩服的,而他們愛情的忠貞更令人嚮往。
“虎毒不食子啊。”金先生嘆息着道:“我最終還是下不了手,但是我也不能讓他們就這樣輕易的過去了!所以我把女兒送到歐洲,並且告訴她五年內不準回到亞洲,更不準和那個小子有任何聯繫!否則的
話那個小子就只有死!”
怡辰心裡覺得這個懲罰真殘酷,讓相愛的人分開五年不能聯繫,太殘忍了。忍不住就問道:“那你女兒愛着的那個人你怎麼處置的呢?”
金先生冷笑了一聲:“我讓他到他原來管理的礦坑裡當了一個挖礦工人!幹滿五年還不死,我就放了他!”
怡辰驚呼了一聲:“這太殘忍了!”
“殘忍?你知不知道他讓我損失了多少?”金先生冷冷的道:“爲了平息胡家的憤怒修復兩家的關係,我從私人名下劃了兩個礦坑給胡家!你知不知道這兩個礦坑價值多少?更何況我不是沒給他機會,只要他肯放棄我的女兒,他就可以自由。”
怡辰不敢再說話,生怕觸怒了看起來很惱火的金先生。
金先生道:“你很像我的女兒,相信你們如果見到會成爲朋友的。賢侄,我有一個請求想要拜託你們,不知道可不可以?”
葉星揚和怡辰互相看了一眼,金先生現在的樣子完全沒有剛纔那種霸道的氣勢,葉星揚有些忐忑的道:“您說吧,只要我們能辦得到的一定會辦。”
金先生道:“我不讓女兒和那個小子聯繫,她也從此沒和我說過一句話,我希望你們有時間的時候能替我到瑞士看看她,告訴她我很後悔。”
怡辰欲言又止,她很想問問金先生她女兒的愛人現在怎麼樣了,但是又有點害怕沒敢說出口。
“作爲回報,我希望你們接受唐家那個小丫頭的三千多萬,這對你們也有幫助嘛。”金先生拍了拍椅子扶手道:“怎麼樣?”
和葉星揚手挽着手走在毛料區裡,怡辰有種做夢的感覺,她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人,竟然平白無故的硬塞給自己兩人三千多萬人民幣,看那架勢如果自己兩人不收還真會觸怒他。
“你剛纔真勇敢呢。”怡辰低聲對葉星揚說:“金先生那麼厲害,你就不害怕呀?”
葉星揚誠實的道:“怎麼不怕,我腿到現在都發抖。”
“那你還敢跟他那樣說話?”怡辰笑着問。
“沒辦法啊,誰叫我以爲他是個老色鬼要搶走我最珍貴的寶貝呢?”葉星揚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
“好多人在呢……”怡辰臉一紅,毛料區裡可是有不少人在,不過她做賊心虛的掃視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她們,大家都在專心的看着擺放在地上的毛料。
畢竟是大庭廣衆之下,雖然兩個人心裡都充滿着劫後餘生的柔情和衝動,但總不能現在就找個地方親熱吧,所以兩個人只是手挽着手甜蜜蜜的看着那些毛料了。
交易大會的毛料區分爲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暗標區,一部分是明標區。
所有的毛料都已經編好了號,在明標區珠寶商看中了哪一塊毛料只要把編號記下,然後在下午三點鐘進入投標廳進行投標就可以參加競買,而暗標區則不同,購買
商需要從毛料下方的玻璃抽屜裡取出競標單填好以後放進合金製作的標箱裡,然後等到大會結束公佈時才能知道自己是否競買成功。
這次大會爲期一個三天,怡辰和葉星揚是沒有時間在緬甸逗留的,所以他們根本就沒去暗標區,而是在明標區瀏覽毛料,本來他們也不是非要競標不可,只是玩玩而已。
這還是怡辰第一次見到翡翠原石的模樣呢,看着那一塊塊不起眼的或大或小的石頭,怡辰覺得那麼美麗的翡翠竟然就包裹在這些石頭中,大自然的造物真的是十分奇妙。
那些毛料中擺在前面的一般都是開了天窗的其中不少都擦出了綠色,看上去很是誘人,葉星揚從兜裡摸出了一個小手電很是專業的在一些毛料上照來照去,怡辰好奇的蹲下來看他一邊照一邊給她講解,她對翡翠原石怎麼看還真是不懂,所以就只好當一個好學的小學生啦。
俗話說家學淵源,葉家的祖上雖然只是做金飾的,可那個年代恰好是翡翠在中國大行其道的時候,清末民初是翡翠興盛的第一個黃金時代,那個時候葉家的祖先對翡翠就很有研究,葉星揚繼承了祖傳的本事,雖然實踐很少,不過說起來頭頭是道,最起碼唬怡辰這個外行是夠了。
葉星揚看的都是外皮灰白和黃色的毛料,這些毛料正是帕敢當地老坑的出產。怡辰和葉星揚看着看着就發現了一個讓她覺得奇怪的事情,她發現只要她和葉星揚在看的毛料,就算旁邊有人走過也不會湊過來看,難道是因爲自己和葉星揚看的毛料都不好嗎?
怡辰把自己心裡的疑惑告訴葉星揚,葉星揚一下就笑了出來:“我的傻寶貝,這看翡翠毛料和看古玩是一樣的,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別人正在看的毛料其他人是不能過去看的,只有等正在看的人看好了才能過去看,不過這個只是約定俗成的行規,倒不是強制性的。”
怡辰聽了這話頓時汗了一把,因爲她剛纔好幾次看到別人正在看的毛料就湊過去看,結果人家都會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兩眼就走開了,她還覺得古怪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其實葉星揚也是一知半解,這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在國內的一些小型賭石場合倒是真的,但是這次交易大會還有緬甸公盤那種大規模的場合顯然就不適用了,一個個都等別人看完再去看,那得看到什麼時候?
要說這明標區的毛料有多少?整整有數千塊之多,這還比不上一年一度的緬甸公盤,那都是上萬毛料擺在那裡,規模又要超出許多了。
葉星揚又告訴怡辰,賭石之中有半賭和全賭之說,半賭就是把毛料切開一小塊,或者是打磨掉毛料一部分的外皮,前者叫做開窗,後者叫做擦石。
而這兩種行爲的目的都是想讓毛料中的翡翠露出綠色,這樣就能證明毛料中有翡翠的存在,想要購買毛料的人就可以通過顯露出來的部分判斷毛料中的種水質地從而預判價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