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無聲的開啓,她右手握着一柄小巧的手槍剛剛探出卻放了下來。
因爲門後出現的人是她這輩子都不會用槍指着的人。
這個人就是樑夏。
看着樑夏雖然美麗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臉,烏瑪的眼眶有些溼又有些熱,彷彿要有什麼東西奪眶而出的樣子,但是她忍住了。
她只是緊緊抱了一下樑夏,抱得那麼緊,好像要把這幾年沒見面的擁抱都補回來一樣。
樑夏拍了拍烏瑪的背,她現在看上去要比烏瑪還要年輕,一張清純美麗的臉龐,這張臉龐在其他人的眼裡有另外一個名字,就是夏青。
所以我們還是叫她夏青吧,因爲在現在的夏青看來,當她離開大陸去韓國整容的時候樑夏就已經死了。
樑夏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是夏青。
夏青的身份並不是僞造的,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
只不過這個身份的原主人,那個可憐的去韓國追尋練習生夢想的女孩,早已經死在了韓國。
自從接手了貓眼的勢力之後,樑夏一直就給自己準備好了退路。
她手上並不是只有夏青這一個身份,在日本,在馬來西亞,在新加坡,她都有同樣的身份準備着,只不過夏青的這個身份,是她衆多身份的首選而已。
她選擇的整容方式,是讓人難以想象的。
幾乎全身百分之八十的部位都經過了整容,不僅僅是臉,還有指紋和牙齒。
除了眼角膜之外,凡是能證明身份的地方都整了。
所以樑夏真的已經死了現在站在這個房間門口的女人,是夏青。
秦晉如果不去韓國的話,遲早有一天夏青也會回到大陸來找他。
她的一生註定要和秦晉糾纏不休,因爲這是她的選擇,選擇愛上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
夏青的性格是執拗而瘋狂的,她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她也要親手把他毀掉。
就算是在毀掉之前她也要把他得到,哪怕只是一部分也好。
烏瑪總算放開了夏青,現在夏青正看着躺在牀上的秦晉,她眼裡的柔情讓烏瑪看了一陣陣的心酸,她現在爲自己剛纔的一時衝動感到了深深的後悔,自己怎麼能那麼做?怎麼能瞞着夏青‘偷吃’呢?
秦晉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他用力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雙手都被綁着,而且綁着的手法顯然非常專業。
如果是普通的綁縛,秦晉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解開,但是他試了一下,發現自己毫無辦法。
眼前的黑暗不是因爲他在沒有光亮的環境,而是因爲他的眼睛上戴着眼罩。
無論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緊張焦急,秦晉當然也不例外,但他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很快就能平靜下來自己的心情。
他靜靜的躺着,開始思索自己的處境。
生命暫時不會有危險,對方不是要自己的命,否則的話自己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那麼他們要的是什麼?
錢?應該不是,自己答應給烏瑪他們幾個人的酬勞已經不
低,她們實際上沒有必要這樣做。
那麼她們要的是什麼?
秦晉有些想不通,他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一個名字,樑夏。
他終於想到了烏瑪和樑夏的關係,但如果是樑夏指示的話,她要做什麼?
還有,她不是已經死了麼?
秦晉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難道樑夏沒有死?
他感覺到自己是躺在一張很柔軟的牀上,他的雙腿也被綁縛着,所以他盡力向兩邊翻滾,來感覺這張牀的寬度。
這是一張不算寬大的牀,而房間裡的溫度不低,因爲秦晉是完全光着的,但他並沒有感覺到寒意。
他再次安靜下來,靜靜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讓自己的心情儘量平復下來,然後他就發現了一件事情。
秦晉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微微的晃動,很輕微,輕微到不仔細感覺就絕對感覺不出來的程度,他立刻明白了自己在什麼地方。
他現在是在一條船上。
而且還不是一條小船。
只有很大的船纔會在海上晃動的這麼輕微,因爲船身越大顛簸的幅度越小。
秦晉在黑暗中沉默着一直沒有說話,在他醒來後不久門就開了,他聽到呼吸的聲音,卻沒有聽到腳步聲。
大概是鋪了地毯一類的東西吧,秦晉這樣猜測着。
耳邊響起了一個有些怪異的聲音:“不要動,不要問,對你沒有惡意。”
秦晉立刻聽出了這個聲音是經過電子頻修改過的,低聲問道:“你是誰,想要什麼?”
那個聲音沒有回答,但他的嘴脣碰到了一個帶着清涼氣息的東西,根據嘴脣觸碰到的形狀,秦晉知道那是一個飲料瓶。
“喝。”那個聲音道,秦晉微一遲疑就張開了嘴,清涼的液體流進他的口中,已經很渴的秦晉慢慢喝着,很快他喝夠了搖了搖頭,對方就把飲料瓶拿開。
“可以解開你的手腳,但是不允許你拿下眼罩。”那個聲音平靜的道,聲音沒有一絲感情波動:“這個房間安裝了全角度的監控,如果發現你解開眼罩或者有其他意圖逃走的行爲,我們會有另一種方法控制你。”
秦晉沉聲道:“什麼方法?”
那個聲音平靜的道:“比如皮下注射一點四號?我想你不會希望這種事情發生。”
秦晉心裡一緊,他從對方的語氣裡知道這並不是恫嚇。
沉默了片刻,秦晉問道:“你們想要什麼?”
那個聲音仍然是古井不波的味道:“我們沒有什麼想要的,只是留你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等到我們認爲可以放掉你的時候,自然會放。”
秦晉怒極反笑:“如果你們一直不認爲可以放掉我,難道要關我一輩子?”
那個聲音道:“這種情況不會發生,我們可以保證,會很快。”
清涼的海風吹拂着嬌嫩的面頰,烏瑪站在甲板上看着夏青的側臉,她知道夏青對秦晉的感情,但即使這樣她仍然覺得夏青的做法有些瘋狂。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要報復一個負心的男人,這是要搭上自己一輩子同歸於盡的節奏啊。
烏瑪囁嚅的對夏青道:“姐,我覺得你這麼做……”
夏青側過頭看着烏瑪:“不要勸我。”
烏瑪一時語塞,夏青定定的看着她,忽然問道:“你知不知道爲什麼我讓你來做監視和錄影的事情?”
烏瑪搖了搖頭,她發現夏青的眼睛裡閃着危險的光芒,心裡微微發寒。
“因爲你是女人。”夏青喃喃道:“除了他,我不會讓第二個男人看到我的身體,但是還有一個原因。”
她忽然伸手擡起烏瑪的下巴:“你和他做過了,是吧。”
烏瑪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她的臉一下紅一下白,有心想要不承認,但是看着夏青的眼睛她又怎麼能開得了這個口?
夏青的手輕輕撫摸着烏瑪的下巴,讓烏瑪覺得癢癢的。
纖細的手指從下巴慢慢移到雪白的脖子,繼續往下探入,終於握住了烏瑪胸前一邊的雪峰。
原本溫柔的撫摸突然變成了狠狠攥住,烏瑪疼得發出一聲輕呼,但夏青卻毫不在意,反而用尖尖的指甲掐着雪峰上的一點嫣紅,她的聲音冷得像冰:“爲什麼?”
烏瑪無言以對,胸口傳來的疼痛不算什麼,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對秦晉做出來的事情,她只能咬着嘴脣惶惑的低下頭。
夏青的手突然放開了,這個女人低低的笑了起來:“既然你和他做過了,那讓你看看也沒關係……這就是原因。”
烏瑪愕然看着一邊笑一邊離開的夏青,她發現自己完全不明白下夏青在想什麼,剛纔那一刻,她甚至以爲夏青會幹掉自己的。
夏青竟然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烏瑪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夏青確實沒有對她再做什麼,她似乎真的毫不在意。
一天一夜沒有秦晉的消息,也根本聯繫不上他,怡辰有一點擔心,但還沒有太過擔心。
三天過後,怡辰的擔心越來越重,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個星期後,怡辰已經在考慮回到大陸該怎麼面對林影,她已經請林家出面尋找秦晉,但是沒有一點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周鬆死了。
當林祥雲來告訴怡辰這個消息的時候,怡辰鬆了口氣。
在怡辰看來殺死周鬆的一定是秦晉,她先是鬆了口氣繼而覺得有些羞愧,因爲她居然會因爲一個人的死亡而感到輕鬆。
不管這個人到底有多壞,但是畢竟是一個人啊。
怡辰覺得自己真的改變太多了。
和林家的合作已經談得基本結束,但是怡辰打了個電話給葉星揚之後決定再在寶島逗留一段時間,她要求葉星揚過來。
讓葉星揚到寶島來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因爲薛浩然。
薛浩然已經可以出院,但是他想要把薛遠山的遺體帶回去,那個藏寶的洞窟具體位置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但是隻要他本人到了就應該會想起來。
當薛浩然把寶藏的事情告訴怡辰時,即使怡辰對財富並沒有特別大的興趣也不禁聽得屏住了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