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受不了,對烏瑪要求離開,可烏瑪卻死死拽着她的手不讓她走,並且拉着她穿過長長的白色走廊,向這宮殿一般的房子深處走去。
在走廊裡行走的時候海筱雲尷尬的低着頭只敢看自己的腳尖,但她總不能把自己的耳朵也捂住,時不時傳來的喘息和輕吟讓海筱雲臉頰緋紅,她真是又羞又怒,可她又能拿烏瑪怎麼辦呢?
這條長長的白色走廊總算走到了盡頭,盡頭有一扇典型莫臥兒王朝風格的拱形門,兩個白布包頭的印度大漢目不斜視的站在門兩旁,海筱雲真佩服他們的定力,就這麼站在那裡聽着看着那些情景,居然能做到面不改色。
烏瑪用印度語對兩名大漢說了些什麼,其中一個拿着對講機嘀咕了兩句,然後就恭敬的彎下腰把門推開。
烏瑪拽着海筱雲走進去,海筱雲看到門後的世界,頓時一陣眼花繚亂。
她算是出身大富之家,雖然父母早逝但是有海蓮娜照顧並沒有吃過什麼苦,在英國留學和在意大利學習珠寶設計時也見過很多堪稱富麗堂皇的建築,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建築中的房間有這個房間這麼——奢侈!
是的,真的是隻能用奢侈來形容,富麗堂皇到了這樣的程度,除了用奢侈來形容這個房間,海筱雲真的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了。
這個房間很大,大到了簡直如同一個小型的劇場,而在這房間中確實也正在演出……一羣一絲不掛的絕色女子演奏着各色樂器,而在這房間的中心是一個舞臺,這羣美女就在舞臺下面坐着。
在舞臺上正在演着一齣戲劇,演員全部都光溜溜的,但是他們和她們臉上都戴着面具,這面具掩蓋了演員的面容,卻使得他們更具一種神秘的美感。
房間顯然有效果極好的中央空調控制着溫度和溼度,在這房間裡至少有幾十人,空氣卻還很清新。
整個房間的地面都鋪着一腳踩上去直陷到腳踝的波斯地毯,周圍的牆壁上全部掛滿了印度著名的寶石畫……海筱雲一眼掃過去,僅僅這些寶石畫的價值,恐怕就能比得上一家規模不小的公司的全部資產了。
房間裡除了那座華美奢靡的舞臺之外,每一件傢俱都能看得出極爲珍貴,而在一張軟榻前的矮桌上,擺滿了瓜果美酒和印度風味的食品。
而盛放這些食品的餐具,全部都金光閃閃,顯然是純金打造的。
僅僅是純金餐具也就罷了,可是海筱雲能看到這些餐具上的精美紋飾和用精湛工藝鑲嵌的寶石,她可絕不會認爲這些金器上的寶石會是假貨,可是一個杯子上鑲了那麼多祖母綠和瑪瑙是什麼意思?用這杯子喝酒味道會格外不同嗎?
這個房間裡有一點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除了舞臺下的演奏者和舞臺上的演員之外,沒有觀衆,如果硬要說有,那就是烏瑪和海筱雲兩個人了。
如果舞臺上和
舞臺下都只是光溜溜的美女的話,海筱雲還不會覺得太難受,畢竟美女是不分男女都喜歡的。
但是在這奢靡華美舞臺上演出的演員有男性——這戲劇大概是反映戰鬥的場面,但代表殺戮的卻不是刀槍,而是男性演員的‘長矛’,被一羣男人簇擁在其中的一個男子抓住一名女演員,按倒在舞臺上就激烈的衝刺起來。
作爲女人看到這樣的場面,海筱雲並不覺得刺激,相反她覺得噁心,腹部傳來翻涌的感覺,她幾乎要吐出來了。
如果不是烏瑪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並且在她耳邊低聲警告她不能離開的話,她一定會飛奔出去,離開這富麗堂皇卻讓她覺得彷彿地獄的地方。
海筱雲無可奈何的和烏瑪坐在厚厚的錦墩上,她低着頭不去看舞臺上的‘戰鬥’,終於,在音調陡然拔高的演奏中,那戰鬥結束了,海蓮娜手腕上被烏瑪狠狠捏了一下,她慌忙跟着烏瑪站起來,才發現那個在舞臺上表演戰鬥的男人已經走下舞臺,並且向她們走過來了。
這個男人的臉上戴着一個猙獰的黃金面具,海筱雲大概能認出來那面具是印度教的主神之一溼婆,創造,守護,毀滅三主神之一,另外兩個神靈,是最高神梵天和世界守護者毗溼奴。
在印度毀滅之神溼婆是極受崇拜的神,不管是印度教還是佛教中,他的地位都極其崇高,他不僅是毀滅之神也是創造之神,據說溼婆的形象來源於原始宗教的生殖崇拜,林迦——男根的形象是他的化身之一。
顯然這位演員剛纔在扮演溼婆,這就不難解釋他在舞臺上的舉動,那不是戲劇,而是祭祀。
烏瑪拉着海筱雲的手迎上去,皺着眉用英語道:“傑克,你能不能穿件衣服?”
本來張開雙手似乎要過來擁抱的男子發出爽朗的笑聲,打了個響指用流利的牛津味英語道:“烏瑪,你還是這麼厲害,這可是我的地盤。”
海筱雲有些驚恐起來,卻看到烏瑪瞪圓了大眼睛:“你想試試嗎?”
傑克笑道:“算了,我可不想下半輩子都在防備別人暗殺的情況下生活,我現在過得很開心……雖然烏瑪你像你的名字一樣美,但是這世上美女有很多,不是嗎?”
這個戴着黃金溼婆面具的男子就這麼晃盪着他的‘長矛’坐下來,幸好立刻有人拿來了一件華貴的長袍給他披上,海筱雲這纔敢直視這位名叫傑克的男子。
房間裡其他人都已經通過房間內的另一扇門離開,現在這個劇場一樣的大房間裡只剩下了烏瑪,海筱雲,傑克這三個人,傑克摘下黃金溼婆面具,露出一張相當英俊的典型印度男子面孔。
他長得有點像印度紅星阿米爾•汗,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絡腮鬍子很濃密,原本看上去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不過海筱雲剛剛看了他的‘表演’,現在當然不會覺得他很有魅力。
烏瑪開門見山的道:“傑克,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傑克挑了挑眉毛攤開雙手誇張的道:“我沒有聽錯吧,烏瑪,親愛的烏瑪,你居然需要我的幫助?拜託,這真是個奇蹟!”
他的眼睛望向海筱雲:“或者說你是爲了這位女士改變了你對我的態度?那我真要好好感謝她,親愛的女士,請問怎麼稱呼?”
海筱雲低聲說了自己的名字,傑克伸出手來要和海筱雲握手,海筱雲看了他伸過來毛茸茸的胳膊,忍不住往烏瑪身邊靠了靠。
她這個動作並沒有讓傑克覺得多麼尷尬,反而大笑起來,他笑了好幾聲纔在烏瑪刀子一樣的目光下停住,喘着氣道:“OK,不好意思,不過烏瑪你到底要我幫你做什麼?總不會是我從軍隊裡幫你弄一批軍火吧。”
“寶石。”烏瑪道:“我們在英國註冊了一家珠寶公司,我們需要你提供貨源。”
傑克的眉頭微微皺起:“鑽石?”
在這方面海筱雲比烏瑪要專業得多,接過話頭道:“不僅僅是鑽石,還有各種彩色寶石,紅寶石和藍寶石,不僅僅是數量,我們更看重的是質量。”
說出這樣的話之後海筱雲看了傑克一眼,認真道:“我們是有誠意的,傑克先生,貨款方面不是問題。”
傑克聽到海筱雲這麼說不禁笑了起來,他伸出手繞着這個房間畫了個圈:“美麗的女士,你覺得對於我來說,錢是問題嗎?”
海筱雲不禁有些尷尬,確實,數十億人民幣在大多數人眼裡已經很多很多很多,但在某些人眼裡看來或許根本不算什麼,千萬別拿福布斯富豪榜來說事,在這世界上有些人的富有根本是難以想象的。
就拿眼前這個男人來說,即使是他剛纔戴在臉上的黃金溼婆面具本身也是無價之寶,溼婆的眼睛部分是純淨的藍水晶打磨而成的,在這個黃金面具上還鑲嵌了很多珍貴的寶石,而這還不是它真正的價值所在,海筱雲用在意大利進修學到的知識來看,這個黃金面具絕不是近代的物品,換句話說,它的文物價值或許還高過它本身的價值。
阿拉伯世界的酋長,印度土邦的土王……這世界上有很多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人,金錢對他們來說也許真的不算什麼。
傑克看到海筱雲似乎對自己無言以對,卻反而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親愛的女士,美麗的女士,你似乎接觸這個行業不久。”
海筱雲沒有作聲,但是漂亮的大眼睛裡卻流露出不服氣的神氣來。
傑克這個時候卻是彷彿變了一個人,從奢侈荒淫的超級富豪變成了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他攤開雙手對烏瑪和海筱雲侃侃而談:“不管怎麼樣,親愛的烏瑪和這位女士你們能來找我幫忙我感到很榮幸,烏瑪,你知道我是一個剎帝利,真正的剎帝利是不會拒絕恩人的要求的,我可以幫忙,但是我不能保證一定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