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薇輕輕扭動着腰肢,現在的她簡直像個妖女,不相信麼,那麼楊紫薇拿出薛浩然嘴裡的毛巾時薛浩然喃喃唸叨着的:“妖精,妖精……”就是最好的證明。
綁住雙手的皮帶被解開的時候薛浩然像一個迫不及待要報復的戰士一樣把楊紫薇掀翻,然後像一隻發怒的野獸一樣在楊紫薇的輕呼聲中壓了上去……
兩個人渾身汗津津的躺在牀上,薛浩然現在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楊紫薇卻是一臉的慵懶滿足,很神奇的她眼角的細紋現在都看不見了。
纖細的指尖在薛浩然的胸膛上划着圈,時不時還掐一下小豆豆,讓薛浩然絲絲的抽着涼氣。
“爲什麼哭?”薛浩然問。
“誰讓你不理我?”楊紫薇一下子生起氣來:“你是不是對我膩了,覺得無聊了?”
薛浩然搖搖頭:“我怎麼會對你膩呢?你難道不知道嗎?不相信你來摸摸我的心。”
楊紫薇還真的伸手摸了摸,撇着嘴道:“摸不出來。”
薛浩然苦笑道:“那你拿把刀子把它挖出來看一看……薇薇,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那你爲什麼這段時間總是悶悶不樂的,不是對我膩了又是什麼?”楊紫薇瞪着眼睛說道。
“我不是對你膩了,只是……”薛浩然話說了半句只覺得說不出的憋悶,一下子坐起來就這麼光溜溜的跳下牀。
楊紫薇眼睛瞪得更大,但卻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看着薛浩然,看他準備幹什麼。
薛浩然從地上拎起自己的褲子,然後從褲兜裡摸出一包長壽香菸和一隻打火機。
他又回到牀上躺下,點燃香菸悶悶的抽起來。
楊紫薇看他那副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要發火然而卻沒有這麼做,反而從牀上走下來去拿了一個菸灰缸放在牀頭櫃上。
“抽,等你抽完了你再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楊紫薇冷笑着看着吞雲吐霧的薛浩然,平時溫柔款款的小模樣徹底撕掉,她現在的表情和剛開始認識薛浩然的時候沒什麼差別。
薛浩然抽了幾口煙就在菸灰缸裡把菸頭滅掉,一伸手攬住楊紫薇把她抱在懷裡,聲音悶悶的道:“不是無聊,我是覺得自己很沒用。”
楊紫薇本來還想掙扎,聽到這句話身子一下就軟了下來,趴在他懷裡不動彈了。
“每次你出門我都很擔心,擔心你出去會遇到危險,而這危險卻是因爲我帶來的!”薛浩然道:“我是一個男人,卻只能天天守在這個小房子裡,這就算了,還要連累你和我一起呆在這裡!”
“你本來是個開朗活潑的人,可是現在天天除了伺候我就沒有別的事情做了,除了看電視就是看碟片,連逛街都不行!”
“我是你的男人,可是卻不能陪着你一起出去逛街,陪着你一起出去玩,不能和你一起走在城市裡……薇薇,我太沒用了!”
薛浩然說着說着嗓子哽住了,他實在說不下去。
“傻瓜。”楊紫薇把頭抵在他胸口
輕輕道:“這都是我願意的呀!我們不會一直這樣的。”
“我們再在這裡躲一段時間,風聲總會過的,等到風聲過了我們就出去,想辦法到大陸去!”楊紫薇眼裡閃着憧憬的光:“竹聯幫再厲害也不敢到大陸去犯事的!我們一起離開寶島去大陸!到時候我們可以找到你的家人,呵,就怕你恢復了記憶發現自己是個富家少爺,到時候不要我這個太妹了。”
薛浩然緊緊抱着楊紫薇拼命搖着頭:“不會的,薇薇,我一定會和你永遠在一起,永遠!”
楊紫薇緊緊抱住薛浩然,心裡輕輕的嘆息着,永遠嗎……
秦晉坐在一輛黑色的轎車裡,這是一輛豐田佳美,很普通的車一點都不起眼,在寶島日本車子實在太多了,這樣的一輛豐田佳美完全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頭髮略微有點凌亂,脖子上的領帶鬆鬆的,泛青的胡茬子一看就是幾天沒刮,秦晉開着這輛豐田佳美從巷子裡開出來,看上去彷彿是個偷腥一宿沒回家的中年人。
這樣的中年人在寶島的清晨太多了,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秦晉把車子停在路邊頭抵在方向盤上,看上去就像是宿醉頭疼的模樣,有幾個路人從車邊經過看到他的樣子搖搖頭一臉鄙夷的神色,誰也沒注意到他低下的頭上目光是如此的銳利!
就像是等待獵物的鷹隼,銳利冰冷得彷彿浸在冰水中的刀鋒!
廖任青今年四十七歲,在竹聯幫所有的分堂堂主裡,他算是比較年輕的一個,可以稱得上年富力強!
所有的幫會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能打的人都吃香!
廖任青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能打的人,非常能打!
他從小習武,而且練的不是西洋的拳擊或者日本的空手道,更不是韓國的跆拳道。
他練的是國術,而且師從寶島八極拳大師劉雲樵。
雖然沒有得到劉雲樵的真傳,但是廖任青還是練了一身好功夫,至少在他三十出頭的年紀時還是能一個人對付七八個壯漢沒有問題!
雖然現在漸漸養尊處優,常年習武的廖任青還是沒有丟下鍛鍊,醇酒美人雖然好,但是一個健康的身體更重要!
廖任青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每天早上都堅持長跑!
他長跑的路線並不是在體育場,更不是在私家別墅的花園裡,他喜歡在街頭跑步。
作爲竹聯幫基隆的分堂堂主,長久以來他一直認爲基隆是他的地盤!
這是他的領地他的王國!他就彷彿盤踞在自己地盤裡的獅子一樣,決不允許別人染指,也同樣不允許別人在他的地盤裡違拗他的意思。
所以他纔對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那麼憤怒,不僅僅是爲了死掉的手下,更因爲他丟了很大的面子!
其實這件事情一開始他並不知道,他位高權重,這種綁架勒索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去做。
完全是他一個心腹手下想要撈外快搞出來的事情!
竹聯幫雖然財源滾滾,但是家大業大花錢的
地方也很多。
廖任青在金錢上還是非常分明的一個人,他對手下並不薄。
但他有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他不肯剋扣對公的款項。
每一個竹聯幫的分堂都要將一部分收入交給總堂,這是規矩。
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每一個分堂都會剋扣這部分收入,只有廖任青從來不會這麼做。
他不這麼做,下屬的收入就相對低一些,也就會偶爾搞一些花樣出來。
對這一點廖任青多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並不是清廉正直的人,笑話,清廉正直的人會來混幫會麼?
他只是有所圖謀而已,是的,廖任青並不滿足一個分堂堂主的位置,幫主歲數已經大了選舉的期限也快到了,老傢伙連任了四屆,也該讓讓位置了。
所以他不克扣公家的錢,因爲他知道這些錢大部分是用來養活那些幫會元老的,這些老傢伙雖然都退休了,但是他們在幫會裡的影響力卻是極大,到了選舉的時候他們的票是關鍵!
廖任青一向對元老們很敬重,這也是他勢力發展極快的原因。
一邊跑步廖任青一邊想着事情,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對父子,還有那個女孩!
一想到那個女孩廖任青就有點牙癢癢的,敢在他的地盤玩花樣,這個女孩的膽子太大了!
這個女孩原本效力的那個小組織已經被廖任青連根拔起,從上到下都被裝在柴油桶裡扔進了海。但是廖任青的氣一點都沒消,因爲抓不到正主,他廖老大在道上就依然是個笑柄!
如果選舉的時候哪個堂主拿這件事來攻擊:”自己地盤上客戶被人幹掉了連人都抓不住,怎麼有資格當幫主!“自己要怎麼來應對!
廖任青不疾不徐的跑着,雖然心裡有一團火在燒,但他的步伐依然穩健呼吸絲毫不亂,這都是多年鍛鍊的結果。
在他的身後是二十多個和他一樣穿着運動服慢跑的人,其中除了保鏢以外都是他分堂的骨幹,廖任青每天早上跑步的習慣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歡一邊跑一邊巡視自己的地盤,也喜歡在這個時候交代事情。
因爲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頭腦格外清楚思維特別敏捷判斷也會格外準確。
還因爲運動讓他覺得自己精力充沛,他已經四十七歲,但是在運動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年輕人!
他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分堂的骨幹也必須喜歡。
就算不喜歡,也得照做。
寶島的氣候雖然溫暖,但是清晨五點從嬌滴滴的美人懷抱和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但是沒有人敢不來,曾經有人遲到過,然後他就永遠不會遲到了。
因爲他已經永遠不需要從被窩裡爬起來,他永遠躺在了棺材裡!
秦晉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廖任青每天清晨慢跑必經的路。
因爲廖任青就是從這條路上發跡的,甚至他年輕時住過的老屋還在這條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