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的一路,趙樑晚和趙樑笙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
一回到公寓趙樑晚,坐在沙發上,仰着頭審問着趙樑笙:“說說吧。”
“說什麼?”趙樑笙決定一路裝傻裝到底。
“你不打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趙樑晚聳了聳肩,依舊對趙樑笙笑臉以待。
趙樑笙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完全沒有要和趙樑晚好好解釋一下的模樣,無辜的睜着眼睛:“什麼解釋?”
“你還真是可怕。”趙樑晚嘖嘖兩聲,看着趙樑笙的眼神中帶着嫌棄:“不要跟我裝蒜,更別說裝蔥,不跟我解釋清楚,你就給我滾出去,別回來。”
“我真的不知道該解釋什麼?”趙樑笙依舊是無辜臉,這個時候裝無辜裝可憐總還是能博到一點同情的吧。
“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沒想清楚就別回來。”趙樑晚雙手環抱在胸前,大有一種大家長的氣勢。
“哦。”趙樑笙弱弱的應了一聲準備離開公寓,等等,這裡好像是他的家,他爲什麼要離開?有了這個底氣,趙樑笙說話的搖桿也挺的直直的:“這裡是我的公寓是我租的房子是我家我爲什麼要離開?”
“你說你爲什麼要離開?”趙樑晚也站了起來,比誰聲音大誰怕誰啊。
兩個就像小孩似的聲音越來越大的爭吵起來。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你還想鬧哪樣?”趙樑笙昂起頭,他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你還死不承認了!”趙樑晚擼起袖子:“要不是因爲你他能生氣,要不是因爲你他能跟我鬧,要不是因爲你,我肚子就不會再踹一個了。”
“嘿。”趙樑笙也擼起袖子,不甘示弱:“說的好像什麼都怪我一樣,要不是他小心眼我的話他完全可以不聽,要不是他小心眼他能跟你鬧,要不是他小心眼你現在肚子裡能再踹一個。”
“好啊。”趙樑晚指着他:“你終於承認了是不是!”
“對,我承認了!”趙樑笙脖子一梗,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好啊,你現在的意思就是全都不關你的事,都是他的錯咯。”趙樑晚瞪着趙樑笙,大有一種他要是敢這麼說就吃了他的意思。
趙樑笙看着趙樑晚,有些氣弱,但還是說道:“對啊,本來就不是我的錯。”
“你怎麼能這麼說?”趙樑晚指着趙樑笙用袖子捂住臉就哭了出來:“你要沒那麼多事我能受這麼多委屈,我能像現在這樣嗎?”
趙樑笙有些慌了,怎麼說着說着就哭了呢:“你……你別哭啊,不是,你這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就哭了呢!”
趙樑笙有些束手無策,恰好此時有人來敲門,趙樑笙有些惱怒的去開了門。
剛打開門就聽到來人用很不友善的語氣說道:“大中午的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你們吵架聲音這麼大,信不信我去投訴你們擾民啊。”趙樑笙看到隔壁還開着的門,有些頭疼:“抱歉,我妹妹她跟我鬧脾氣,還請不要計較。”趙樑笙此時也是忍着脾氣,語氣友善。
鄰居聽到客廳裡趙樑晚的哭聲,嘆了口氣,還只是個小女孩,他也就不計較了:“算了算了,你們注意一點。”
“好的好的。”送走鄰居,趙樑笙聽着趙樑晚的哭聲有些泄氣,一個頭兩個大,他現在真的是拿趙樑晚沒辦法了。
“你別哭了。”趙樑笙幾乎是哀求的說着。
“你害我害的這麼慘,你還不讓我哭。”趙樑晚抽泣的說道,聽起來很是難過。
“我……”趙樑笙拍着趙樑晚的後背:“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錯,姑奶奶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哭了,我跟他講那麼多真的只是爲你好,你怎麼就這麼難伺候呢,全都是我的錯,我求你別哭了。”
“你這算是承認了?”趙樑晚依舊掩面用抽泣的聲音說道。
“對,我承認了。”趙樑笙嘆了口氣,就算是騙他的他也認栽了:“全都是我的錯。”
“這還差不多。”趙樑晚放下掩面的胳膊,臉上完全沒有哭過的淚痕和紅彤彤的眼眶。
趙樑笙知道了,他這是上當受騙了,不過誰讓他就是這樣呢,趙樑晚一哭他就拿她沒辦法。趙樑晚也剛好抓住了趙樑笙的這一命門,纔會有這一舉措。
“下一次你能不能換個招?”趙樑笙有些無奈的說道。
“對付你,一招就夠了,百試百靈。”趙樑晚笑的開心,踩着輕盈的步伐就上了樓,臨近房間門前還對趙樑笙說道:“我想吃酸菜魚。”
“知道了。”趙樑笙認命的坐在沙發上,爲趙樑晚叫了她想吃的外賣。
趙樑晚回到房間,整個人橫爬在牀上,只想就這麼靜靜地爬着,什麼都不去想。今天趙樑笙和俞慕白跟她坐在一起將事實告訴她的時候,心裡自然是有些難過且低落的,可是事情都發生了,她還能怎麼做,就算可以做什麼,也不過是亡羊補牢,現在這樣就很好。
趙樑晚現在並沒有要原諒俞慕白的打算,就算是歸根結底是趙樑笙的錯誤,可是她就是不想去怪趙樑笙,很奇怪的感覺,沒有任何的理由,就是不想去責怪他,就算是他做了很過分的事,自己會很生氣但卻並不責怪。
至於俞慕白也只能說自己作不能怪別人。
漸漸地趙樑晚躺在牀上睡着了,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動了動發酸的脖子,沒想到會睡了這麼久。
趙樑晚懶洋洋的走出房間,她點的菜已經被趙樑笙熱了兩次,不過還好的是趙樑笙只是不會做飯,但熱菜還是會的,至少要比做飯強了許多。
“你醒了。”可能因爲做錯事還是比較心虛,所以趙樑笙此時是堆滿笑容看着趙樑晚。
“嗯。”趙樑晚抓了抓頭髮,奇怪的看着趙樑笙:“你怎麼了?”
“沒事啊。”趙樑笙像往常一樣坐到趙樑晚身旁的椅子上:“吃吧,你不是要吃嗎?”
趙樑晚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一塊魚。
“味道怎麼這麼奇怪?”趙樑晚嘗着魚,皺了皺眉。
趙樑笙撓了撓後腦勺,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啊,是這樣的,我剛剛熱菜的時候嚐了一口,你說要吃酸菜魚可是一點都不酸,我就往裡面倒了一些醋。”
“爲什麼要放醋。”趙樑晚從抽紙盒裡取出一張紙,將魚吐了進去扔進菸灰缸裡,看着趙樑笙的眼神就像看着外星人一樣。
“不是說酸菜魚嗎?”趙樑笙有些無辜:“既然是酸菜魚那一定是有醋才酸,還有菜,還有魚啊,我只看到裡面有魚和菜,沒有一點醋味。”這是他對酸菜魚的正解,其實也不能怪他,作爲一個在國外長到大的男孩來說,國語理解力自然是會差很多。
“酸菜魚爲什麼叫酸菜魚,就是因爲它有酸菜和魚,而不是醋,菜和魚。”趙樑晚眨着眼睛,看着趙樑笙:“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吃過也沒有見過更不知道。”
趙樑笙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還真的被趙樑晚給猜中了,他可能有吃過但是腦子裡根本沒有印象,所以就等於真的沒見過,更不知道就是這個意思:“我還真的不知道。”
“你是外星人嗎?”趙樑晚好奇寶寶似得看着趙樑笙,她一個窮人都吃過都知道,趙樑笙看起來是比她有錢的人,怎麼連這些常識性的問題都會不知道。
“我……我以前都是在國外生活的,回國才幾個月,怎麼可能知道的那麼多。”趙樑笙極其不自然的說道,這怎麼能怪他,難不成他還真的要把所有的吃的都吃過,所有的菜的成分和做法都記住,他又不是大廚,怎麼可能做的到,就算是大廚也不可能全都記住。
“怪不得。”趙樑晚戳着碗裡的魚,怪不得教授會說他是華裔留學生,原來是這樣啊,果然還是有錢人。
“這個也不能吃了。”趙樑笙用筷子敲了敲盛着魚的碗,嘆了口氣:“要不……我們出去吃吧。”
“好啊。”趙樑晚也贊成趙樑笙的提議,整天悶在家裡就算出門也只是去學校或者小區附近,她都快悶壞了。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外面還是一片熱鬧的景象。
趙樑晚和趙樑笙慢慢地在夜市裡走着,夜市裡吃的很多,很熱鬧,趙樑晚開心的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那,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似得。
趙樑笙將趙樑晚護着,以免來往的行人和她碰撞,發生意外。
趙樑笙雖然在國外生活了許久,但也是很少見過這樣的景象,對於第一次來夜市也是十分稀奇的。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沒有將趙樑晚放出保護圈,這裡來往的人很多,人流量很大,如果他讓趙樑晚隨意走動,估計不一會就會被人羣衝散,趙樑晚現在是特殊時期,他自然是小心爲上,就算不是,他也會防止趙樑晚被人衝散或者碰撞的。
“你想吃什麼?”趙樑笙大聲說着,夜市裡吵鬧的聲音很大,如果說話聲音小一點都會被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