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狐狸尾巴
孟歆在鴻遠車馬行僱了一輛來到北京市東城崇文門外的炒豆衚衕。炒豆衚衕屬東城區交道口南大街路西從南往北數的一條衚衕。衚衕自東向西溝通交道口南大街和南鑼鼓巷,長400多米。
紀府一家就佔了炒豆衚衕的接近1/5。
孟歆用20文洪武制錢打發了鴻遠車馬行的馬車,約定一個時辰後來接人。
轉過牆角,孟歆閃身進了空間,戴上一套假髮和八瓣瓜皮小帽;戴上一幅3D打印的硅膠老年人面具,再粘上三縷長髯;換上一身藏青的圓領直裰長袍,披上一襲紫色披風。看看左右無人,閃身走出南鑼鼓巷。
路北有一家醉春秋酒樓。孟歆走進去,看了又看。過了吃飯的時間,店裡已經是客人寥寥。一兩銀子:兩個硬菜--悶豬頭肉、燉羊肉,一壺女兒紅老酒。要了二樓一個臨街的包間。
進得包廂,推開窗子,遠遠地看見紀府:三個院子連在一起,五脊六獸三開間的府門。大照壁正對府門,府門兩旁有上馬石,上馬石旁有一對雕石矗燈;府門裡兩廂置兵器架。東院內有假山、水池和爬山廊、遊廊、花廳、亭、臺等。整體建築有園林式風格,高雅不羣,富有幽趣。中、西兩所院落組成,各有四進。中所正院正房臺階五層,舉架高,面寬一丈多,進深兩丈四尺;耳房面寬一丈多。
酒菜上桌之後,孟歆關上了房門。從空間裡,放飛了穹鳥和蜻蜓。
穹鳥在80米的高處俯瞰紀府全景,做偵察和預警。
孟歆關上窗戶,坐在桌前,打開平板電腦,畫面傳來。
穹鳥拍攝的全景圖。
蜻蜓首先飛進了東院正房。寢室裡,“金磚”( 澄泥黑光面的大方磚)鋪地,用楠木雕萬福紋碧紗櫥隔斷前後間。裡間,衣帽架上赫然掛着嵌玉的黑色王冠、繡着騰龍補子的杏黃色龍袍。桌案上,擺着一隻圓口黃金香爐,大口細頸巨腹,三足飾以霽花,有蓋爲盾龍形,兩耳爲鳳。
蜻蜓又盤旋、搜索了許久。在西耳房,又有發現:成千上萬、密密匝匝的刀、槍、盔甲、盾牌。蜻蜓紅外線複眼攝像頭髮現了夾壁牆,夾壁牆的暗室裡是一個個近百個箱子。攝像頭推近,智能數字畫面顯示:一層層的銀錠,一層層的金元寶,一串串的珠寶玉石。
孟歆用微波下達了返航指令。打開窗戶,穹鳥、蜻蜓先後飛進包廂。關上窗戶,收進空間。申時已到,把悶豬頭肉、燉羊肉倒進到空間的高壓鍋裡;找到一個大肚子燒杯,倒進女兒紅老酒。想了想,含了一口女兒紅,噴在披風內側,聞了一聞:酒味濃郁。披上披風,戴上八瓣瓜皮小帽,大搖大擺下樓,出門。
馬車已經在不遠處等待。
孟歆轉過街角,閃身拐進南鑼鼓巷,回到碧龍空間。丟掉八瓣瓜皮小帽、假髮、紫色披風、藏青圓領直裰;換上青色衣衫,頭戴方巾,轉身來到了炒豆衚衕。
孟歆假迷三道地裝着喘着粗氣,一隻手拄着膝蓋,一隻手迎着馬車方向,向車伕招手。
馬車很快來到孟歆跟前,孟歆跌跌撞撞地爬進車廂。馬車向四海客棧返回。
到了四海客棧。百靈告訴孟歆:馬掌櫃的已經去了皇莊找孟老爹。石叔駕車技術純熟,就通過牙行的黃啓辰經紀買了一匹馬、買了一輛木棚馬車。
孟歆一看:怎麼是四輛馬車呢?
百靈笑呵呵地說道:“後面兩輛是雜貨鋪的送貨的馬車。我們買了不少東西。”
30文洪武制錢酬謝了鴻遠車馬行的師傅。孟歆一行人開始回家。
孟山坐在第一輛車左面車轅上,趕着的是皇莊的舊車,右手車轅上坐着躍躍欲試的石毅,車廂裡坐着孟歆、百靈;
第二輛是石德貴趕着百信酒店的新車,石勇坐在右手車轅上,車廂裡坐着石奶奶、韓玉蘭、石蕊。
後面,跟着兩輛貨車。
路上,車廂裡,孟歆編輯着文字資料、圖像資料;百靈看着購物清單,舉着鉛筆,勾勾畫畫。
回到家,貨車進了東跨院。
孟歆領着百靈和石家人先到正房,給老媽磕頭,交還文牒。
蘭老媽沒有做聲。丫鬟孟梅、管事孟達晨領着石家人去東院收拾、安頓。
孟歆拿出200兩銀票遞給老媽,說道:“我賣了兩樣東西,有500兩。買了石家六口人、一輛馬車和一些傢什,花了100兩。留下200兩,給我姐100兩安家;100兩,我要開酒店。這是百靈,我認得妹妹,是我酒店聘請的總經理。詳情您看這個。”
孟歆把三頁文件遞到了蘭老媽的手裡。這是孟歆構思、整理,百靈打印的《大明皇家百信酒店策劃書》。
“有什麼問題,晚上再聊。”孟歆拉上百靈去見仇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