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歌冷着臉:“警察先生,所謂挾持有兩種基本釋義,一是:從兩旁抓住或架住被捉住的人;二是:倚仗權勢或抓住別人的弱點,強迫其服從。請問我符合了哪一點?”
青年警官臉色板正,他甚至擡也不擡眸:“顧笙歌小姐,你要明白,以你當時的車速,當事人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情況是沒有辦法反抗的。”
笙歌有些啞然,油鹽不進,這是笙歌對面的青年警官的唯一形容。
既然如此,她乾脆頭往後一仰,擺出破罐子破摔的姿態:“那麼您是要拘留我嗎?”
警官見狀微微詫異,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拉開,來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就見他合着本子站起來,看着她道:“顧笙歌小姐,容少同意和解了,有關精神損失費的問題,他的律師會私下找你商談。”
留下了聯繫方式後,顧笙歌把僅剩的一隻高跟鞋瀟灑地丟進垃圾桶,頭也不回地走出警局。
她身後,方纔審訊她的青年警官向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都五年了,還真讓你把人給找着了,我該說你鍥而不捨還是神通廣大呢,容大少?”
容瑾瞥了一眼笙歌離去的方向,女子裙襬邐迆間,精緻白皙的足踝若隱若現。
懶得回答向啓的話,他捻滅指間的煙,轉身就走。
“哎,你去哪裡?”向啓追上他。
“你很閒?”
向啓迎上他晦深莫測的眸子,神色猶豫:“我手裡最近沒有案子,不會……太忙!”
容瑾看着他,語氣幽幽道:“那正好,商博不在,你到解剖室給我搭把手。”
猛然想起他的工作習慣,向啓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眼牆上掛着的時鐘,不偏不倚,正好指向零點。
後背,頓時涼颼颼的一片。
***
這麼折騰一番,顧笙歌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一點,時差的關係,就算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致,她還是睜着眼睛怎麼都睡不着。
手機呼吸聲閃爍着最新消息,她點開鎖屏,嘴角登時浮現淺淺的笑意。
看來今夜,睡不着的不只是她。
笙歌手指動了動,回撥了一串熟悉的號碼:“阿紓,不用懷疑,是我回來了。”
屬於好友沈紓的獨有爽然笑聲響起:“歌,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要你幫我。”
“你倒是毫不客氣!”
“你我之間,素來都不需要客氣!”笙歌頓了頓,才擰眉道:“阿紓,我想先去看看媽媽和哥哥。”
電話那端停滯了片刻:“明早我去接你。”
“好。”笙歌掛斷了電話,赤足踩在地板上,入夜的青城,燈火盡數寂滅,浮沉若夢。
次日,她起得很早,從前臺手裡接過一束脩剪好的木槿,擡步打算往外走的時候,卻被一個不速之客堵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