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眉搖了搖頭,道:“娘娘派了許多人馬去找的,只是還是不曾見王爺的身影。”
聞言,流離站起身的身子卻是一下子又跌坐在椅子上,渾身似乎都被抽空了力氣,“怎麼會這樣?”流離不禁喃喃自語道。
“姑娘,沒事吧?”婉眉見流離如此的虛弱,身上又帶着傷痕,不由得有些擔憂的看着流離問道。
流離對着婉眉善意的一笑,似乎對她的關心說聲謝謝,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婉眉,我要在這裡等着你家王爺回來,你下去,不用守着我了。”過了半響,流離出聲說道。
若不是她,司尋怎麼會跳入懸崖,說到底這一切皆是怪她。
中了沁瓷的招數,沁瓷究竟想做什麼?望着夜晚的星空,她的心寧靜而又安好,可又怎知等待她的又是另一個的圈套與陰謀?
“姑娘,您的身子虛弱,身上帶着傷禁不得夜晚的寒風,若是王爺回來了也會怪罪奴婢辦事不力。”婉眉連忙開口阻攔道。
流離卻是心意已決,打定了主意要在這裡守着直到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回來。
“王爺回來了……王爺回來了……”正當兩人僵持之時,廳外卻是響起了一道令人興奮的消息,流離顧不得其他一把起身往院子裡跑去,只見士兵揹着重傷昏迷不醒的司尋快步到了他的臥房,士兵走過的地方流淌了一地的血液。
看得流離心驚膽顫,連忙也跟了進去。
“王爺傷勢嚴重,如今臣也只能冒險一試了。”太醫緊隨而來,而後寧妃也來的了王府,看見流離也顧不得談話,此刻,司尋的命纔是最重要的。
“本宮把尋
兒的命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治好本宮的尋兒。”寧妃有些悲痛欲絕。
“臣定當盡力救治王爺。”太醫連忙說道,而後便去開始了救治。
“娘娘,您先回宮休息吧,這裡有我,我自會盡心盡力的照顧王爺。”流離適時的對着寧妃請求道,這是她犯下的錯,她是該爲此留下來的。
寧妃沉默一會兒,審視着冷靜的流離,“娘娘,秋韻也以爲您該先回宮休息纔是,側妃娘娘自會好生照顧王爺的。”秋韻也開口說道。
“也罷,你定當好好照顧尋兒,若是尋兒有何意外,本宮……”話到此,寧妃的神色也變得陰狠了,她唯一的兒子自然是出不得任何意外的。
言下之意,在場的任何人都懂,流離微微一笑,“若是六王不幸, 流離也不苟活。”
寧妃滿意的笑了笑,繼而帶着人離開了王府,這個時候人如此的躲反而還會打擾到太醫的治療。
待下人幫司尋清洗了身子之後,看着司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那一刻流離只覺世界上最殘忍的也不過如此罷了。
他的身上幾乎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疤,看起來似乎存在的時間也很久了,看得流離頭皮發麻。
這些傷痕,該是多疼?
平日裡,他一幅冷酷高傲的模樣,骨子裡都透着一股尊貴,怕是連一個疼字也說不得的。
“六爺……我的六爺……”即使是在冷清的女子,見到如此一幕怕也是控制不住心中的震撼,她流離也是一個平凡的女子,如何能不震驚?
“姑娘,王爺的傷勢極重,老臣以用了藥,若是王爺明晚子時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臣恐……只能
聽天由命了。”太醫也有些欲言又止,他說的意思流離又何嘗不明白?
聞言,流離的身子一顫,目光微動,透過月光看着雙眸緊閉的司尋,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怎能不再睜開?
那依舊俊朗的眉眼,此刻卻是透着蒼白之色。
“六爺,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流離趴在牀邊慎重的說道,隨後是冷冷的寒風吹動,沒有人能夠聽懂她的話語。
回想起來,她初入王府她倒也過得逍遙自在,他也不曾多加爲難。
他千方百計的替她尋找證據證明她的身份,還險些丟了一條命,更是屢次救她於危難之中。
如今,他危在旦夕,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他的身邊,看着他醒過來。
“爲什麼你要那麼傻,竟然謊言騙你父皇說我們有了肌膚之親,讓他放棄納我爲妃的念頭?帝都傳言六王爺心狠手辣、冷酷絕情、可是你給我看到的卻是那樣的不一樣,六爺,究竟是別人誤解了你,還是你一直被別人誤解着?”流離看着昏迷不醒的司尋,不由得自言自語的呢喃道,明明知道他聽不見她說話,她還是想要固執的與他講話。
她只是想,嫁給他爲側妃,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既然如此,她認了。
若是他醒不過來,這條命註定是欠他的了。
沁瓷怕是也沒有想到司尋會隨着她一起跳下去的吧,否則沁瓷的眼裡又怎會有慌亂?
沁瓷,人算不如天算!
這筆賬,我流離記下了,流離的眼裡閃過一抹狠歷,她向來不願意與別人諸多爲難,既然別人都欺負到她頭上了,她就用不着再客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