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圍同學中瞭解到,張儷在這個學院類似於學校學霸,成績優異,但家境在這羣學生中屬於不好的,張儷家中還有三個妹妹兩個弟弟,而她由於很小就表現出過人的學習天賦,早早就通過了秀才考試,家人爲了張儷在將來能夠帶着家中人雞犬升天,於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張儷身上,家人寧可自己餓肚子,也送了張儷來到英豪學院就學。所以,這又就是爲什麼張儷這種家庭的孩子能夠來英豪學院唸書。
與之相反的就是孫茜,孫家家中是走南闖北的商人,這些年家中賺了不少錢,但根據士農工商,家中覺得就算有錢,朝中無人也低人一等,因此送了家中嫡女進入英豪學院唸書。而孫茜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以欺負同學爲樂,並且是學校中妥妥的學渣。
張儷運氣不好,宿舍就在孫茜的隔壁,因此孫茜也經常欺負張儷讓其幫忙完成課業。孫茜一是因爲不敢得罪這個校霸,另外一個是因爲孫茜每次讓她幫忙完成作業後還給她一些錢。所以,張儷也就默認了這一做法。但儘管如此,張儷是不喜歡孫茜的,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討厭。
聽到這裡,蕭雅也大致瞭解了死者的人際關係,於是拿出自制的一些試劑以及小道具,她竟然在門把上發現了小蝌蚪的痕跡,蕭雅心中只覺得這人是變態嗎?而且更令蕭雅驚奇的是不止這間宿舍,就連隔壁宿舍的門把手上也發現了小蝌蚪的痕跡。蕭雅有些不解自言自語的問出了疑問。
孫茜的跟班周玉似乎覺得很新奇,明明之前造就幹了什麼都看不見,這個仵作居然能發現,但對這種事,她可是經驗豐富,於是對着蕭雅解釋道:“這叫戰利品,女人會把小蝌蚪抹在門上慶祝自己又睡了一名男子。”
聽到這裡,蕭雅只覺得一陣惡寒。一天的調查,似乎並沒有查到更多的消息。卓婷命人將兩具屍體送回了衙門。蕭雅本想徹夜檢查,畢竟這個時代的醫學技術太差,晚一天解剖屍體,就晚一天獲得真相,雖然初步判定是一氧化碳,但在這個時代,先不說這些人沒有這方面的知識,而且要弄來至人死亡這麼大量的一氧化碳也是不太可能的。
一樓上卓婷與蕭雅都在梳理着案情。一到雅門口,就看着金宇站在衙門口旁邊像一尊望妻石,在人羣中搜尋着蕭雅的身影。蕭雅這纔想起來,由於今天事發突然,她也沒去和金宇說,也沒有讓人去告訴金宇,金宇本來就自卑,加上極度缺乏安全感,自己這突然失蹤,想必他是擔心的。而且這裡的好男子輕易不和除了妻主意外的女人說話,怕是被別人認爲不守夫道,水性楊花。而被自主發現,如果惹的妻主不喜,也是可能會被休棄的。金宇現在又是這種情況,恐怕是也沒有張口去問其他捕快自己的行蹤,而他自己則在門口等着蕭雅,希望能等到蕭雅。
蕭雅爲自己的自我的行爲感到抱歉,於是與卓婷告了辭,跳下馬車,朝金宇走去。金宇一看自家妻主回來了,心中的大石也落地了,顧不上矜持,三步並作兩步,甚至有些小跑,跑到了蕭雅的跟前,本想撲進蕭雅的懷裡,這纔想起自己還在大街上,於是在撲進蕭雅懷裡前,停了下來,雙手握起蕭雅的手,而後立刻放下,他想起了曾經在村頭等待蕭雅,蕭雅嫌棄他的手涼。
清河縣已經進入了冬季,他又站了一個下午,手自然是冰涼的,於是纔敢快收回了手,對着蕭雅甜甜的叫了一聲妻主。等得到蕭雅的迴應,他才發現蕭雅背後的卓婷,瞬間身體一顫。
蕭雅看着朝自己跑來的金宇,以及那句甜甜的妻主,心都要融化了,她也越來越覺得妻主這個詞就是爲她量身打造的,心中很是舒暢。而後又看見金宇本想撲向自己,但看着是大街,又忍住了。看着他滿心歡喜的拉起自己的手,而後又小心翼翼不着痕跡的放開,金宇的手冰涼,這時也讓她想起了曾經的口無遮攔,於是主動捧起了金宇的手幫他暖和起來。
蕭雅感受到了剛纔金宇的異常,順着金宇的視線看了過去,就看見了身後的卓婷。蕭雅用手指摳了摳金宇的手心,示意他安心。而金宇也在驚恐中回過神,他的妻主說了不介意,妻主對他很好,妻主也不會騙他,至少從那晚以後,妻主說不打他,就真的沒動過手,就算連句重話都不曾有。他的心中也算放心了些。但他不光彩的過去,會不會給妻主帶來不好的影響?別人會不會對妻主指指點點,當他看見卓婷,他就處於深深的自責中,如果當初母親和姐姐們沒有保他,讓他不要看見母親和姐姐爲了自己活下去那卑微的請求,他是不是就可以自縊了?這樣妻主也不會遭受旁人的指指點點。
就在金宇胡思亂想時,卓婷道:“蕭家夫郎,本官有些事想同你請教一下。”
金宇有些不想去,也不想聽,但他怕妻主受委屈,因爲卓婷是蕭雅的上司,而且卓婷明顯已經認出了自己,但儘管自己早就沒了清白,但也想在妻主心中有一個好男子的樣子,何況他的妻主這麼好,他更不能違背男德。金宇看向蕭雅,而後問道:“妻主,我可以去嗎?”
蕭雅知道金宇和卓婷之間的那點事,而且她也是感激卓婷的,畢竟那段毀人的歲月,卓婷還是幫了金宇不少,只是卓婷不說,她也不會說,這太接人短了。不過金宇能主動問她的意見,她內心是很開心的,這行爲對她而言很受用。蕭雅想二人的談話或許並不想讓她知道,於是同意了金宇的請求後,蕭雅就打算回衙門宿舍。
就在蕭雅準備轉身離開時,被金宇拉住了衣袖,金宇有些小兔子般的眼神道:“妻主能不能在這裡等宇兒。”
蕭雅發現他這時手指還由於有些緊張,隱隱泛白,蕭雅道:“嗯,好的。”然後有拍了拍他的手,金宇這才隨着卓婷去談話。
金宇怕蕭雅誤會,於是在卓婷帶他準備進入一個隱蔽的區域時,金宇拒絕了,反而帶卓婷去了一處風口,而這裡,以蕭雅的視線是絕對能看見他兩的,而且蕭雅也是能聽見二人談了什麼的。蕭雅不欲偷聽,但奈何這個位子的波長就是這樣,她聽的一清二楚。
卓婷:“我要和你說的話,不方便蕭雅聽,還用眼神暗示了一下金宇。”卓婷看金宇現在這麼聽蕭雅的話,而且他的家庭教育也是極好的,從事事請教妻主就能看出,這時她心裡暗暗吐槽了一句,夏家沒眼光。不過她也知道金宇一直過的不太好,尤其是身上大傷小傷不斷,她雖然有心要救,但爲了不打草驚蛇,她也無可奈何,金家在凰朝也算鞠躬盡瘁,金尚書爲官清廉,但壞也就壞在爲官清廉,所以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不站隊,導致她更容易成爲鬥爭的犧牲品。但現在的凰朝正需要這樣爲國爲民的官員。金家下場看似雖然很慘,但至少保住了命,將來還有機會翻身,而且凰上位了保住金家的性命,也是付出了不少。金尚書若不是真的太蠢,相信她也能明白凰上爲她們家做的,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若這樣,她們還有怨言,將來就算金尚書爲國爲民,她也會讓她滾出朝堂。
金宇:“卓大人,沒關係,沒有什麼話是妻主不能聽的。”
卓婷有些震驚,她早就知道蕭雅對金宇拳打腳踢,還讓金宇流掉了一個孩子,雖說現在自己也對蕭雅有所改觀,但一個人的變化當真可以一夜之間變化如此之大?卓婷有些不可思議,試探性的開口道:“她知道那件事了?”
金宇滿臉通紅,但也輕輕的嗯了一聲。
卓婷就更不淡定了,有哪個女子能忍受自己的男人有過那樣的過去,以往松竹館的小館最多被買回去當侍郎,更差的也就是技,根本沒有女子會讓這樣一個男子做夫郎。而且看現在的蕭雅對金宇平時噓寒問暖,寵愛有加,更加對蕭雅好奇起來。
卓婷:“蕭仵作她不介意嗎?”
金宇:“不介意。”
卓婷知道金宇現在過的好就行了,於是她道:“你恨凰上嗎?”
金宇:“不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這件事凰上也是沒有辦法的,這些話母親當初在天牢反覆告訴過草民的。”
卓婷:“嗯,你母親是個好官,你也要相信凰上,相信凰上一定能讓這天下再次海晏河清。”
金宇道:“嗯,草民省得的。”
卓婷:“你弟弟凰上派人還在尋找,你的母親和姐姐們,凰上也派人照顧了,你不必太過憂心,相信有一天你們一家人還是可以團聚的。”金宇的母親和姐姐們卻是被凰上安排的人一路照顧,但金宇的弟弟卻是已經找到了,只不過,他現在估計也不會想見到金宇。而且就算是凰上,目前對於金宇的弟弟金晨也無法要回來。而且雙方斗的很厲害。
金宇一聽立刻激動了,他現在有了疼愛他的妻主,但他心中始終藏着再見家人一面,聽出卓婷話外的意思,凰上相信他們一家是清白的,那就是說將來還是有希望能再見面。金宇激動的跪下感謝凰上,也感謝卓婷爲他帶來這個消息。
卓婷看金宇卻是是發自內心感謝,不是作僞,心下便對金尚書多了一份信任,畢竟她把兒子教的這麼好,遭此鉅變,依舊對凰上忠心耿耿。
卓婷心中對這個男子對遭遇也多了一分同情,道:“蕭雅她現在對你好嗎?”
金宇:“妻主很好,妻主對我很好。”
卓婷點點了頭,就讓金宇離開了。
金宇與卓婷談完話,就小跑到蕭雅面前,道:“妻主久等了。”
蕭雅:“不久。”蕭雅此刻心中才明白爲何自己不談戀愛,就算工作忙,擠擠還是有的,爲何之前知道初戀劈腿了,心情也如此的平復,沒有太多的波瀾。因爲那根本不是真愛,而是那個時候的戀愛本就是隨波逐流,因爲聊的開心,也有人追,所以就談了戀愛,但那幾年更多的時間是讓自己看見對方不思進取的樣子。雖然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和未來,但顯然,初戀的生活方式並不適合她,他們就算勉強在一起,將來也勢必會離婚。一人總想往前走,而一人總在原地踏步,這樣的愛情遲早玩完。而工作後,更是因爲大家都是社會人了,很多人上來就看中背後的條件,以及改不掉大男子主義,導致了蕭雅根本不想去了解那些人的內在,甚至覺得不婚纔是應有的發展。但來到這裡,一切都不同了,起初是爲了完成任務,而自己也不希望一個活生生的人因爲自己的不負責而丟掉性命,但現在,她是發自內心喜歡着眼前這個小綿羊。他溫順有理,會擔心自己,不會關心自己是否富有,全心全意愛着她,支持她做的所有決定,也時時刻刻爲她着想。金宇本就長的很好看,符合蕭雅的審美,洗乾淨後,讓蕭雅第一次看見金宇都忍不住被驚豔到了,這比生前任何她所見過的明星都好看。這一刻蕭雅明白了,不是自己愛無能,而是能讓自己愛的人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