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回想起來,暈船藥的成分,而後怕自己想錯了,讓張知府帶了一個郎中來問暈船藥的製作成分。暈船藥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所以郎中也痛快的說了出來。
蕭雅一聽,果然沒錯,暈船藥是可以防止暈船,但大劑量的暈船藥可以讓人聽從命令,或許兇手就是通過餵食暈船藥來操控受害者。
回到府衙後蕭雅便又開始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和平安信送達的時間,因爲這很可能可以發現兇手殺人的規律。於是馬不停蹄的檢測了剩餘身份明確的屍體,蕭雅發現,兇手綁架受害人,到殺害受害人,中間有7-8天的空窗期,這麼說來魏清還很有可能活着。
這些確定身份的受害人,給家裡的信件,內容都與魏清的相同。蕭雅又想了想,認爲目前來看拋開九具屍骨不談,就現在的這幾具屍骸,原本都來自不同地方,並且距離拋屍地都很遠,她們想開始新的生活,一般都會選擇離開家去更遠的地方,或許兇手的目標就是獨自旅行的人。
結合所有線索蕭雅在心中根據犯罪心理學以及這個時代的特殊,蕭雅對兇手進行了一個側寫,兇手是漁民,她針對那些獨自旅行的人,或是跑夫棄子離開家的人,也許這些在兇手看來,她們是放棄了家庭。魏清之所以被選中,是因爲她獨自上路,或許她還看見了,魏清讓其他人把她的孩子帶走,而獨自一人去外面瀟灑。魏清是微服出巡,別人不知道她是欽差沒什麼奇怪的,而魏清爲了更好的瞭解當地民情,於是穿着也如普通百姓一般,而魏清讓人帶走孩子的行爲,可能觸怒了兇手。這讓兇手以爲魏清放棄了家庭,放棄了自己原有的責任。另一方面,受害者通常能映射兇手,或許兇手曾經遭受過拋棄,於是就開始討厭沒有責任感的人,她是個變態的連環殺手,一定會繼續作案。
另一邊,陰暗的房間裡,魏清雙眼無神猶如傀儡,大口喝着一名女子端過來的水,而後女子給了魏清一把匕首命令魏清刺向自己的大腿,魏清儘管雙手到處都是傷口,但也聞言拿起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入了自己的大腿。
隔天,捕快又在海里發現了一句屍體,屍體還很新鮮,蕭雅判斷是昨夜才死亡的,但死者並不是魏清,大家鬆了一口氣,離兇手殺人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蕭雅也跟着緊張起來。
捕快很快查清了這具屍體的身份,死者是前幾天假人報官失蹤且受到平安信的唐冪,蕭雅檢查發現死者大腿的傷看起來是自殘傷,說明這名女子已經兇手被下藥控制了,可這名死者身上還有搏鬥過的痕跡,按理說,她能自殘就說明她自身已經變成了傀儡,不可能和兇手打架,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是有另一種更強大的本能壓制住了藥物,唐冪今年二十五歲,同她一起失蹤的還有她的女兒,但女兒現在也只有八歲。不過身爲一個母親,對於母親來說,母愛是最強大的力量,或許她在保護自己的孩子,。
蕭雅從其他捕快處得知,這些可確定身份的受害人,都是與家人先行分開,或是讓下人帶走家裡的孩子,肚子落單,隨後失蹤的,而這些被害人去到海邊都還有一段距離,且案發地根本找不到交通工具,這也就說明,這些受害者很可能是乘坐這個時代的交通工具去到海邊。於是蕭雅問了一下張知府,去海邊怎麼去。
張知府:“騎馬,或者坐馬車。”
蕭雅:“下官的意思是,普通百姓,沒有自己的馬,或馬車的。”
張知府:“爲了增加稅收,十年前,上任知府便開通了從前面的驛站到海邊的馬車,一輛馬車可以獨自花錢,三兩銀子,也可以和別人拼馬車,每人三十文。車滿就走。”
蕭雅想所有的受害者寫的平安信都是說要去遠方開始新的生活,但捕快根本找不到這些人擁有馬或馬車的記錄,就算有,也都留在了客棧中,她們是不可能憑着雙腳走過去的,因爲太過遙遠。而去海邊的唯一交通工具就是官府開通的馬車。官府還未了方便遊客,也同意客人上了馬車再將銀錢給車伕,車伕到了海邊蓋好章,再把錢交給專門管銀錢的人。能接觸到受害者的也就只有車伕了,兇手爲了隱藏死者的行蹤,所以並未上報給官府。而官府中的人,也不會每量馬車都盯着,覈對姓名和人數,所以這也被兇手鑽了空子。
蕭雅立刻命人拿着魏清的畫像去驛館附近詢問,果不其然,有人見過畫中人上了車。蕭雅立刻開始交叉對比了所有受害者送達平安信以及與家人分開時的車伕名單,很快蕭雅發現一個叫朱老三的人很可疑,每次有受害者失蹤,當天她一定在趕馬車,而且趕了十年了,從未換過工作,而朱姓,又和第一具屍骨的姓氏相同。
蕭雅請張知府找來了這個朱老三的的背景資料,朱老三的資料上顯示,她的母親是個漁民,也是個不負責任的母親,母親拋棄她和父親,十年前因家中夫郎的不悅,母親便帶着夫郎和嫡女離開了她和父親。幾個月後她的父親就去世了,而她靠乞討一路來到蘇吉縣,找了一份趕馬車的工作。因爲是爲官家人趕車,所有的背景都要交代清楚。
看了朱老三的身世,蕭雅想父親的去世或許就是朱老三殺人的導火線。劉老三從綁架殺害獨自旅行的人變成了綁架母女或母子,或許她是把唐冪的女兒當成了以前的自己。她想讓唐冪的女兒目睹不負責任的母親死去,然後自己代替唐冪,把唐冪的女兒養大。
後又經過詢問一同趕車的其他車伕,蕭雅瞭解到劉老三似乎有一艘漁船,當時她還說那是母親爲她留下的唯一東西。劉老三沒有房產,常年住在漁船上,現在就停在馬上,蕭雅聽聞,立刻把自己掌握的線索和推論告訴張知府。張知府聞言,立刻調集大隊人馬,放棄步行,騎着馬匹趕往海邊的碼頭。
找到劉老三的漁船後,發現魏清滿身是傷,但神志算是恢復了一些,與朱老三做着搏鬥,奈何朱老三身形彪悍,而魏清智能憑藉多年的經驗勉強應對。蕭雅心中是佩服魏清的,那種情況若換了自己,是絕沒有能力反抗的,更別說救人了。魏清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想着救人,這思想境界,真是令人欽佩。
朱老三另一隻手挾持着一個小女孩,那肯定是唐冪的女兒了,蕭雅運用起自己犯罪心理的專場,苦口婆心的勸說着朱老三“錯的是不負責任的人,孩子是無辜的,讓朱老三多想想當年孤獨的自己。“看着周圍的捕快和衙役,朱老三深知自己跑不掉了,於是放開了女孩。案件至此成功告破。
張知府喜出望外,沒想到真的如此迅速就能告破,還把九具屍骨的懸案也告破了,最重要的是魏清還活着。她的烏紗帽算是保住了,於是張知府邀請蕭雅游玩幾日再回去,蕭雅心中總覺得要出事,便準備告辭。但張知府懇求着蕭雅把另外幾個屍骨也做好臉型,畫像,她着其他人去畫。好讓其他幾具受害人也能入土爲安,回到自己的家鄉。
蕭雅想想也是,就乾脆都做完吧。因爲要根據屍體的年紀來製作人的長相,人總是會變,如果不考慮年紀,就算做出來,也找不到人。於是蕭雅又多留了一日,爲剩下的屍體,捏出長相。
事情全部做完,蕭雅便馬不停蹄的往回趕,而路上,蕭雅的不安感越來越重。
蕭雅明白自己這是杞人憂天,金宇在縣衙內怎麼可能出事,而且自己回去的前一天,張知府爲了讓自己安心,還提前快馬加鞭的爲自己回去送信,可不管理智如何認爲不可能,蕭雅心中就是感到不安。
終於用了一天一夜趕回了清河縣,到清河縣已經是深夜了,蕭雅想金宇應該已經睡了,畢竟張知府通知的是自己的上司,金宇應該是不知道的,現在回去還能給他個驚喜吧。
果不其然,到門口時房內黑乎乎的,蕭雅想金宇一定是睡着了。不過那小兔子不驚嚇,自己進去還是先點上燈。
然而,當蕭雅推開門,感覺房內安靜的可怕,但蕭雅安慰自己不要自己嚇自己,先點上燈看看。但點上燈後,蕭雅的心涼了半截,房裡根本沒人,而牀也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房內的擺設似乎也沒問題,錢財也沒丟失,那人去哪裡了?
蕭雅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峰,她自從有了實體,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金宇,與其說金宇離不開她,她又何嘗離的開金宇。金宇就是這異世界中帶給蕭雅的光,讓蕭雅體驗了喪失多年的親情,後又慢慢的喜歡上了金宇,最後自己又愛上了他。現在金宇突然消失了,這讓蕭雅有些不知所措。金宇本就單純,這麼晚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雖然四周靜悄悄的,但蕭雅一刻也等不急,那小傻瓜那麼愛哭,現在估計嚇壞了吧。
於是蕭雅也不管卓婷有沒有睡覺,跑到她的我房門口敲起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