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雅劃定的範圍內,果然找到了案發地,蕭雅通過觀察,發現河邊有一處草葉上沾了血,這可能是受害人的血,也可能是兇手的血,最無奈的是這裡無法進行DNA比對,不然事情就容易多了。但只要是非正常的死亡,肯定會有掙扎,若是兇手殘害,那被害者肯定會反抗,而死者的指甲都斷了,可以想出當時死者必定進行了特別劇烈的反抗,那兇手身上很可能留下證據。按照溺斃死亡時候的可能性,兇手脖子,手臂或者膝蓋一下,很可能留有證據。
卓婷聽過蕭雅的分析就立即檢查了孫欣可能身上的這些部位,發現並未有這些痕跡。孫欣一看自己清白了,立即神氣起來:“你們看吧,我就說我不是兇手,這個jian人不知道得罪了誰,纔會被殺,這就是偷人的下場,活該。”
幸虧其他人被留在了河邊,如果都在這裡,那被害者有罪論又會被人們津津樂道。蕭雅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同牀共枕那麼久,難道一絲不捨都沒有嗎?
蕭雅看不慣她於是道:“這也只是說明了,你可能沒有動手,但衆所周知,你的新夫郎可是一直看不慣李平,而他夫郎的位子怎麼來的,隨便問個村裡的人就知道了吧?這樣也可能是你爲了巴結王家,與你的夫郎共同密謀殺害了李平。”
卓婷:“說的有理。” 而後道;“來人,帶王氏上前問話。”
於是在王洪哀嚎聲中做了檢查。並未發現傷口,雖然給做檢查的也是男子,但王洪委屈的在孫欣懷中哭的昏天暗地。蕭雅道:“明白了嗎?你知道羞恥,別人也知道,難道只有你是人,別人就不是了嗎?就算李平有錯,自有律法,輪不到私人對他進行審判。”
孫平礙於卓婷也不敢發作,只是眼神憤恨的看着蕭雅。蕭雅對着這種不思悔改,毫無同理心的人,確實厭惡透了。但也不能冤枉別人,而且她的職責是找到線索,給死者一個說法。
於是卓婷道:“不如我們去孫家看看?也許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蕭雅道:“大人說的有理。”
於是一路上蕭雅牽着金宇,而金宇似乎全身僵硬,蕭雅只以爲金宇看了這麼血腥場所覺得害怕,畢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男子,哪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於是一路上出了思考案件,就是安慰金宇。
卓雅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金宇,金宇看見後差點摔倒。但還是強裝鎮定,告訴蕭雅:“只要妻主在宇兒身邊,宇兒就不怕了。”
蕭雅心疼的說了句傻瓜。到了孫欣家後,讓孫欣指出了昨晚最後見到李平的地方。這時才知道,李平因爲最近都遭受了非人都虐待,所以被關入了柴房。而拆房凌亂不堪,且沒有打鬥的很近,但柴房的窗戶聯通外界,並且有一個明細屬於女人的腳,男人的腳不可能那麼大,於是孫欣又利用了生前的只是,把腳印拓印在了紙上,老仵作看見這一操作,也不好再說什麼,心中也明白,自己是回不去了。
而後又經過一番搜索,有個衙役道:“大人,這是在拆房發現的一封信。”
信中沒有落款,信的內容是:“你受苦了,今晚後山小樹林,河畔邊相見,我帶你離開。”
這樣一來相當於做實了李平的偷人行爲,如果人真是孫欣或是王洪殺的,那也不會受到律法的追責,孫欣此刻立即說道:“我就說這jian人勾人,才被人殺了,死的好,別污了我家祖墳。應該拋屍荒野。”
蕭雅實在不想和這一類人說話,於是對卓婷道:“大人,既然沒有人知道,不如我們再查一下村裡女子身上的傷痕吧?若是再過幾天,證據可能就沒了。”
卓婷贊同的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一名衙役押了一名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女子過來。衙役道:“大人,此人鬼鬼祟祟,我等已經封村,此人還想逃出去,我等已經告知,傍晚就可以自由進出,但這人竟然繞路想跑,形跡可疑,所以押解過來,請大人定奪。”
卓婷一眼就看見此女子手臂上有明顯的抓痕,又拿起蕭雅剛纔的拓印與來人的腳比對了一下。卓婷道:“你還有何話說?”
女子道:“大人,冤枉啊,草民只是因爲學堂要開學了,趕着回去。”
卓婷道:“你這傷痕怎麼來的?”
女子:“在下自己抓的。”
卓婷:“哦?那爲何你的腳印和窗邊是一樣的。”
女子:“和草民穿一樣大小的鞋大有人在,草民冤枉啊,草民絕沒殺人。”
蕭雅在卓婷耳邊嘀咕了一會。
卓婷:“河邊兇手的的鞋印深淺不一,說明此人身體不利,而你,剛好也是一深一淺的走路,物證面前你還要抵賴?”
卓婷示意了一眼蕭雅,蕭雅道:“你這麼急着走,難道沒發現你的鞋邊佔滿了泥土?神志腳邊還有些許血跡都沒發現,另外你看看你的衣袍,衣袍下方似乎有不少泥沙,難道這也是走山路留下的?”
女子立刻跪下,痛哭失聲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李平這個jian人,說要舉報我,我好不容易考上志學經館,絕不能讓他毀了。小人也是沒辦法呀。”
卓婷道:“不管出於任何理由,這都不是你行兇的理由。”
這時門口一個聲音傳來,一看,原來是村長,村長老淚縱橫道:“大人冤枉呀,小人的侄女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一定是孫欣傳統蕭雅冤枉小人的侄女,她們就是嫉妒。小人的侄女表人才,將來是國之棟樑,怎麼可能看上這種男子,這是絕不可能的,望大人嚴查。”
卓婷:“嫌犯自己都已經承認了,村長這時何意?難道說本官眼瞎了,不辨是非?”
村長一聽,身子一軟,但很快又道:“就算如此,李平水性楊花,先勾引小人的侄女,而且偷人本就應當浸豬籠,小人的侄女也是爲民除害呀,大人。”
蕭雅都聽的快氣笑了,現在加害者都這麼剛的嗎?
卓婷:“總是李平偷人,違反律法,自由官府懲處,就算要死,也和你侄女沒關係,她與李平的關係並不是官府認可的合法關係,因此你的侄女並沒有合法處置的權利。”
村長:“即便如此,真的要爲了一個下jian的男人,處死一個志經學館的學生嗎?大人就不怕學館的館長告訴知府嗎?”
女子立刻抓到重點,道:“是呀大人,就是李平先勾引學生的,還和學生說他過的不好,那日趁學生喝多了,他便···學生纔是受害人呀。事後他還多次威脅學生讓學生帶他私奔,這學生哪肯,這在天都可是重罪,違反禮義廉恥,學生當即就拒絕了,誰知李平竟然告訴學生,如果學生不帶他走,他就去縣衙裡告發學生,讓學生永遠無法入仕,學生一時想不開,才錯手殺了他。學生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學生不能參加科舉,學生就不能爲百姓做事了,學生一心爲民呀。”
蕭雅心中想着,哪個朝代都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呀,殺了人還說的冠冕堂皇,還一心爲民?這種人若是真是得勢,這個朝代纔是要完了。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卓婷就很生氣,拿着朝廷俸祿,竟然陽奉陰違,這志學經館的館長也不是個好東西,與知府狼狽爲奸,早已失去了學府的榮譽。卓婷當場宣判:“女子有預謀殺人,先用信件誘騙被害人去河邊而後殺害,與嫌犯所說毫無預謀,衝動殺人不符,其手段殘忍,令人髮指,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判秋後問斬。”這事也就算定了,只要把文書呈報刑部,只要刑部批了,那就可以秋後問斬了。
村長畢竟是個白丁,所以不敢明着與卓婷對抗,只是心中記恨上了卓婷和蕭雅。此事如此快的解決,卓婷也是沒想到的。於是走時又對蕭雅表達了欣賞之情。
待所有的人都走了,蕭雅領着金宇去了鎮上,同藥鋪老闆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本以爲劉思會有些不開心,但劉思卻道:“小老妹,可以喲,進入府衙也算半個官家人了,你可要好好努力,這樣姐姐以後還能跟別人吹吹牛。”
閒聊一會後,蕭雅就帶着金宇回家了。
金宇一路上顯得格外沉靜,雖然平時金宇也很少說話,主要聽蕭雅的,但這個沉靜讓蕭雅覺得他有些害怕,但蕭雅只以爲他是害怕屍體,於是道:“別怕,爲妻陪着你。而後聲色的抱了抱他。”
金宇這才緩緩開口,聲音中有些顫抖,道:“妻主,能不能不去縣衙?”
拜託當然不行啦,好不容易搭上特快列車極贊陰德,必須去呀。但她也想聽聽金宇的原因,很多事,說出來也就沒什麼了。反正縣衙是去定了,她能做的只有安慰,因爲自己來這裡的最初的目的就是積德。若是這麼輕易的就改變了,那自己不就白來了嗎?怎麼對得起疼愛自己的父母。
蕭雅:“爲何?”
金宇死死咬住嘴脣,不說話。
蕭雅:“別咬了,小心咬破了,疼。”
金宇眼中又噙滿了淚,道:“官場黑暗,母親就是被陷害,才。。。”
蕭雅:“無所謂,爲妻就是當個仵作,如果發現不對,我們就辭官走人就好了,而且爲妻就是個小蝦米,誰會費心思找爲妻的麻煩,就算爲妻不嫌累,她們也覺得累,所以別擔心了。”
金宇看蕭雅意已決,也只能點點頭。當然了那個原因也不是主要的原因,而是卓婷認出了他,那她會不會告訴自己曾經在被卒二代走後,送入了松竹館半個月,要是妻主知道了,她肯定會拋棄自己的。金宇真的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