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宇在一起,時刻都能感受到溫暖。一進門,桌上就擺着熱騰騰的飯菜,不管多晚回家,總有個人在家等着你。蕭雅對金宇並未交代今日的行程,金宇也沒有問,蕭雅很是心疼這個男孩子。而在金宇心裡,只要蕭雅回來就可以,妻主能主動告訴自己行程,他就已經很受寵若驚了,畢竟男子是無權過問妻主行蹤的,而他的妻主主動告訴他行程,他還有何不滿的。就算今天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回來,但也事出有因,自己更不能無理取鬧。
與金宇吃罷飯,蕭雅告訴金宇,今晚自己要去忙衙門事務,金宇乖乖的點了點頭,雖然衙門內很安全,但蕭雅還是告訴金宇自己關好門窗。交代好一切,纔出門。蕭雅明白自己對金宇已經產生了愛情,於是今晚鬼使神差般的回了頭,這一回頭就看見金宇在窗邊看着自己。蕭雅想也許以前金宇也是這樣目送出門的吧,蕭雅帶着一個好心情,去了衙門專門停放屍體的地方。
由於缺乏發達的檢驗工具,而如此大量的一氧化碳中毒確實在這個年代是不太可能的。於是蕭雅又回想了一下哪些情況可能造成屍體呈現粉紅色。很快另外一個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帶有苦杏仁的味道,但根據已有的知識,古代是無法提煉高純度***的,所以這個可能性也應當被排除。但出於嚴謹的考慮,蕭雅還是拿出今日蒐集的嘔吐物,聞了一聞,果然沒有一絲苦杏仁的味道。且嘔吐物餵給今日抓回來的老鼠,老鼠也沒任何異常,活蹦亂跳的,所以***中毒也就被排除了。
可就算不是***中毒,是一氧化碳或是二氧化碳,單純的這兩類物質中的任何一類中毒也無法造成粉成這樣的屍體。於是蕭雅又回想了一遍今日的調查內容,有學生說張儷家中貧寒,根本不可能帶着男子回到宿舍,而周圍其他宿舍也與二人的宿舍分開,那張儷門把上的小蝌蚪必然來自孫茜,這孫茜可真是夠會噁心人的。
思考至深夜無果後,蕭雅準備先回去陪自家夫郎,等明日再去案發地調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第二日在蕭雅的一通交代後,金宇只是乖乖的點着頭,今日蕭雅也想回頭看看自己的猜想,果然回頭後,金宇就在門前望着自己的身影,蕭雅覺得今天一天的幹勁都有了。
蕭雅帶着幾個搭檔,來到英豪學院,通過幾個搭檔的問話,蕭雅知道了孫茜私生活很混亂,除了經常出入松竹館外,還會經常勾搭一些良家男子,當然其中有一些是被迫的,而這羣被迫的則是因爲家中貧寒,也不敢與這種富家嫡女做對,曾經就有男子反抗,還告到了府衙,結果孫茜一點事沒有,反而告人的男子,被打了二十大板不說,還被迫加入孫家爲侍妾。因爲孫茜生性風流,早早就在府中擡了不少男人,所以那名男子更不算什麼了。而後男子懷孕,更是被迫流產,隨後也在流產中失去了永久生育的男子,不能生育可想而之,男子的下場只會更慘。再後來,這名男子就瘋了,一直住在孫家牛棚中。
蕭雅聽着不慎唏噓。本來聽着前面還感覺這名男子有重大嫌疑,但考慮到這時代的女子都沒這樣的害人水平,更別說一個窮人家的男子了。
蕭雅又在孫茜的宿舍中查找線索,很快她便在孫茜的書架上發現一本類似於日記又類似於賬本的東西。孫茜可真是一個噁心的人,她竟然把睡過的男子都一一列在了這個本子中,而且連日期都寫的十分詳細,可見這就是孫茜的一本風流日記。
蕭雅把孫茜的日記本裝好後,又在孫茜的房間中搜尋着其他線索,蕭雅移開了死者的牀,很快在牀底下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個洞。那個洞正好出於牀的陰影範圍內,不留意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而這個大洞來自於隔壁宿舍張儷的房間,蕭雅立刻着人找來張儷問起房間的這個大洞,張儷告訴蕭雅她對牆上的這個洞一無所知,案發時張儷正好回家省親,村裡的人和學館的夫子都可以爲她作證。但也因此蕭雅從張儷口中得知了另外一個事件,張儷回憶道:“這個學期剛開學,剛回到學館便看見一個男子瘋狂拍打孫茜的門。這名男子是一命行腳商人家的公子,這名公子名叫黃東,家中雖不如孫茜家富有,但比起普通百姓,生活還算過的不錯,典型的小家碧玉,黃東在看見孫儷回來後,絲毫沒有收斂,依舊瘋狂拍着孫茜的宿舍大門,最終還央求着孫茜把門打開。直到最後,這件事驚動了學館中的夫子和館長,經過多番勸說無果後,只能叫來學館的護院,黃東才悻悻的離開學館,自此以後,只要是學館的開放日,黃東都會來鬧過一番。學館每個月開放四次,但黃東似乎有一個多月沒來了,可能孫茜已經解決了這件事了,或許答應黃東擡他入府了。”
而後蕭雅又在張儷房中勘探一番,很快便發現了洞口還有煙燻過的痕跡,以及一些沒清理乾淨的木材碎屑,對於張儷房門的鎖也極易敲開不需要多專業開鎖技巧。這也就說明任何人都可以進入張儷的房間,弄出一個大洞來,而張儷回家省親一週,有人作證,那這一週裡,任何人都是可以來孫儷房間的。
蕭雅開始還有些懷疑黃東很可能是兇手,但後面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黃東得償所願,也沒必要殺害孫茜。而且根據這時代的背景文化,能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着實不容易,而且看這黃東撒潑的技能,估計嫁給孫茜,孫家府邸的男人也輕易欺負不了他,所以蕭雅只能暫時排除了黃東的嫌疑。案件又進入了死衚衕。
就在蕭雅腦中推理的時候,總有一些東西連不上,於是看了看手中孫茜的風流日記,蕭雅準備讀一下,或許能發現一些不同的事。
越讀越覺得孫茜不是個東西,日記中不但把每個男子的生辰八字記錄清楚,還把他們在牀上的表現也記錄的一清二楚,其中不乏良家男子,而孫茜就喜歡看他們反抗,最後再沉淪於自己的yin威之下,有一些沒情趣的良家男子,被孫茜強佔後,她會拿出幾兩銀子,然後再警告他們。那些男子也聽過曾經有個男子把孫茜告到府衙後,下場並不好,因此他們也不敢聲張,更不敢讓人知道自己被玷污了,不然以後根本沒有女子會要他們。而他們也因此成爲家中的恥辱,爲了不讓家裡嫌棄,或是家人不願家醜外揚,也不會選擇報官,拿了銀子這事就算完了。
但這本風流日記中,黃東卻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也是因爲黃東總是上門來鬧吧,日記中並未提及孫茜要擡黃東入門,相反,日記中充滿了對黃東的厭惡以及鄙夷。雖然她是黃東的第一個女人,但她並不喜歡黃東,因爲黃東牀上的表現並不能令她滿足,而且黃東的長相在她衆多的侍郎中也屬於中下,但給一般家庭,那算是不錯的,但她孫茜財大氣粗,根本看不上黃東這樣長相的。
讀完日記,黃東的嫌疑又被拉了回來,且增加了,既然在死者死前的一個來月,他居然不鬧了,而且也並非學館裡的人推測那般被擡入孫家。那他爲何不來了呢?如果說是黃東自己想清楚了,那是斷然不可能的。憑這時代男子的特殊身份,黃東的表現明顯已經離經叛道,甚至表現出了極端行爲。那這一個半月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所以才導致了黃東不來或者不能來。
蕭雅想看來是有必要去黃家問一問這個黃東了。在張儷房中找到了燒過柴的痕跡,而且就在洞口下方,如果不是張儷燒的,那又是誰燒的呢?誰又儲備了這樣的知識,利用二氧化碳或一氧化碳殺人呢?這事就算放在生前,自己也是沒碰見過的。另外,要讓二氧化碳達到致死量,就這點柴火也是不太可能的,很多時候頂多也就是一個昏厥,而這量居然能致死,這是爲什麼呢?
突然間蕭雅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躺在了被害人死亡的地上,左邊赫然就是從張儷房中弄開的大洞。按着張儷風流的性子,可能牀已經讓她無法發揮,於是帶着男子跑到地上做運動,而二氧化碳或一氧化碳比空氣的重量重,因此二氧化碳或一氧化碳會沉澱在牀下,孫茜與男子做完運動後,索性就在地上睡了起來,也因此中毒身亡。
推理到現在,孫茜的死亡過程算是找到了,但兇手是誰依舊無法確認。就在躺下去的這一會,蕭雅感覺地板有些潮溼,再看看外面的雪,也沒太在意。由於冬天,天黑的比較早,蕭雅也準備帶着搭檔們,其實就是府衙的捕快回去,臨走前她又去了張儷房間一趟。剛開始沒有連續在兩個房間搜索,所以沒感覺,現在突然從孫茜的房間來到張儷的房間,張儷的房間比孫茜的房間溫度稍微高些,但如果不仔細體會,很難發現。孫茜怕自己感覺錯了,於是又去了孫茜的房間一趟,發現孫茜的房間溫度甚至比室外的溫度還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