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離開的時候,所有縣領導都出來歡送,甚至市裡也派了一個領導趕來會面。陳璘感嘆,真是世態炎涼一朝可見呀。
車隊駛離了大街,轉眼就要拐上出城公路。陳璘一眼看到了正走在路邊的當年師姐。
車子又停下了,陳璘鑽出來,打了個招呼。
師姐很驚喜,說道,“陳璘?你傷全好了?”
“那是,師姐準備去哪?身後是兒子吧。”陳璘隨口問了一下。
“我準備去街上買東西。”師姐回答,突然遲疑了一下,“這是我大兒子,叫慶之。”
“好名字。”陳璘順手摘下手腕上的手錶,戴在了師姐兒子手上,“第一次見面,送給你,小朋友。”
意外的,師姐沒有督促孩子說謝謝,只是遲疑了好久,纔開口說,“我有兩個兒子。這是大兒子,有先天性心臟病頑疾。陳璘,看你現在發達了,什麼時候能幫我一把,借些錢給他看病。”
已經下車的公孫婷,頓時同病相憐,馬上抱起孩子說,“孩子很乖,不怕,阿姨也有這毛病,老闆不幫你醫,阿姨會幫你的。”
師姐看了看公孫婷,突然微笑着問陳璘,“你妻子?”
陳璘聳聳肩,“不是,我的助手,職位高着呢,中國區總裁。”
師姐也沒搞清楚中國區是什麼意思,當陳璘遞給她一張名片後,就禮貌地告別了。
回到南方城市,看到至今還被封存着的原來集團總部,大家都是一片沉默。
“我們先去賓館住下,等重新招到人手後,再放鞭炮開業好了。”陳璘揮揮手,指揮大家離開。
“我們的賓館也還是封存了的呀。”道士很疑惑。
陳璘惡狠狠盯了他一眼,“城市裡那麼多賓館,都封存了嗎?”
對面開來一輛車子,是眼鏡。
“老闆,我聽手下說看到你回來了,估計你還沒訂賓館,我自己也建了一個賓館的,到我那裡去好了。”眼鏡一溜煙就鑽到陳璘車上。
“身手又見漲了。好的,去你那裡。”陳璘拍了眼鏡一掌,打得眼鏡呲牙咧嘴。
道士和公孫婷竊笑不已。
賓館套房會客廳,陳璘隨口問道士,“你不要一歇下來就琢磨金匣銀匣的,怎麼都沒聽見你說有什麼進展?”
一聽此言,道士頓時愁眉苦臉,“功訣是研讀的差不多了,如老闆你估計的那樣,真的是上品功法。只是用來化劍胎的靈劍,我始終不得頭緒呀。”
“這段時間,我曾設想了很多金屬合成鑄劍的方案,後來推斷都不能化爲靈劍,無法用來化胎。”道士比劃着解釋。
“那他們以前是用什麼方法得到靈劍的?”陳璘奇道。
“當時靈氣充足,很多金鉧、鐵鉧之類的,往往被靈氣浸淫了無數年,本身帶有靈性。或者門派的大乘期元老,用自身近似仙氣性質的真元點化,也可以製造靈劍。現在都沒有這種條件了呀。”道士無奈地說。
“那你不是要等我們到了大乘期,纔可以恢復了?”陳璘趁機笑話道士。
“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取已經具有靈性的凡間之劍。”道士懶得理會,繼續說道。
這次陳璘真詫異了,“凡間之劍,也能有靈性?”
“那當然,真是孤陋寡聞。”這回道士給了陳璘一個白眼。
陳璘急忙催促道士解釋。
“凡間之劍,只要能滿足特定條件,也是有一定機率成俱靈性的。比如儈子手的鬼頭刀,能夠用到千人斬、萬人斬以上確實能有一定機率擁有靈性,只是陰氣太重容易噬主。還有很多武將世家的傳家寶劍,因爲世代斬將殺敵,沾染了無數敵人精血,更容易有機率擁有靈性,只是殺戮太多容易致人嗜殺。現在社會都是火器時代,根本不能形成這種條件了。”道士遺憾地說。
“那以前,有修士直接用人祭劍嗎?”陳璘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當然是有的,不過太有傷天和,不僅渡劫之時要雙倍雷罰,而且有人除害就可得莫大功德。功德是影響氣運的,萬千修士爭着要除害的。除非是不想再活了,沒人願意用這種辦法。”道士回答。
“哦。博物館裡不是有很多勾踐劍等傳世寶劍嗎?去偷一把不就是了。”陳璘又開始亂出主意。
道士啼笑皆非,“那些劍都是裝飾品,哪有光明正大上陣殺敵的機會。”
陳璘頓時也覺得欠考慮了,只好呵呵地傻笑一通。
突然心中一動,陳璘止住笑聲,正色對和尚說,“我知道還有一把劍,肯定是真正殺敵之劍,可惜只有殘劍了。”
“殘劍也是劍,關鍵是有沒有靈性?”道士狐疑地說,只是老闆一向氣運無敵,他也不敢隨便否定。
陳璘帶着道士,連夜坐飛機到了徐州。
悄悄摸到當年曾駐紮過的小院子,大概是現在沒有任務,裡面沒有人派駐。陳璘指揮道士,繞到後院一角,挖起了泥土。很快一堆廢竹簡殘骸和一把斷劍被找到了。
道士拿到斷劍,幾乎瞬間眼睛就亮了起來,手都開始抖動了。陳璘幾乎懷疑,道士是不是得了羊癲瘋了?
連泥土都不擦,道士把斷劍直接塞進了自己衣服裡面,毫不顧忌那上面還有無數黑濁的污泥。
道士顫抖着對陳璘說,“老闆,我們走,你真是招財童子呀。”
陳璘大怒,我這麼英俊,像童子嗎?
一路上被陳璘罵得狗血噴頭,卻始終笑呵呵的道士,回到深圳,馬上就窩在了賓館裡。
陳璘一把扯住道士,問道,“這把斷劍真的具有靈性?”
道士回答,“真的具有靈性,否則早鏽蝕完了。而且是堂堂正正的戰陣靈性,是能成靈的凡間之劍中最好的幾種之一,甚至不會致人嗜殺。”
陳璘好笑之極,說道,“最好的之一?怎麼認出來的?”
道士拿出一直藏在懷中的斷劍,指着劍身上玄妙的劍紋說,“這不是自然打造而成的,是劍有了靈性以後,不自覺的吸收天地間的殘存靈氣,將劍身結構中的一些成分扭曲變化而成。而且靈性不同,劍紋的樣子也不一樣,或陰邪或陽剛或堂堂正正等。”
“還真有。”陳璘仔細看了看劍紋,也是發愣,以前拿到手上怎麼看不出來。
“除了這些性質,光明正大的俠客靈性,煌煌而立的王者靈性,這些都是有的,只不過現在都無法尋覓了。”道士認真的說道。
想了一下,陳璘又拿出紙筆,畫出了很多圖形,然後交給道士。
“這是什麼?”這會道士好奇了。
“這是跟這把斷劍一同被發現的重劍術,一併給你,也算是一種傳承吧。”陳璘慎重的遞給道士。
陳璘接着說,“它們出土的地方在古代下邳的白門樓附近,我懷疑可能是陷陣營將軍高順的東西。”
道士凜然。
大江東去,淘盡無數千古英雄人物。
深圳不方便修煉,道士轉機回到了緬甸博賓地下基地。
陳璘意外地又接到了老家鎮長的電話。
“陳璘呀,你不是捐了一筆款給我們的孤兒院嗎。結果養老院聽說了,都希望我跟你聯繫一下,還能不能幫着也勻給他們一點。這一塊也是我們民政局管得,確實經費也緊張,我也很爲難。”鎮長在電話裡,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陳璘頓時哭笑不得,趕緊說道,“鎮長,你民政局管得東西多着呢,勻了這個,那個還要的。總不能讓我做好事還得罪人吧。”
鎮長在電話裡揶揄的乾笑了幾下。
沉吟了一下,陳麟還是說道,“要不這樣,我在深圳設立個福利孤兒院,全部接收你們那裡的孤兒,由公司培養長大,畢業以後也安排在公司,醫療條件和培養環境都比你們那裡好,你們經常派人負責監督就是了,今後還有孤兒也一併送來。原來那筆錢,就算做養老院的好了。”
“這個,我要向上面請示一下。”鎮長也遲疑了,畢竟是這麼多小孩子。
幾天後,鎮長又打來電話,“上面研究之後,同意了這個合作協議。只是你們的孤兒院要掛在當地民政局下面,同時接受當地民政局和我們的監督。”
“這個沒有問題,不過人數要控制,你們不能故意到處去收其他縣的孤兒。”陳璘說道。
鎮長立時大罵,說資產階級就是不知人間冷暖,都是些眼看禿鷲要把小女孩吃了都只想到拍照獲獎的敗類。
著名照片《等着吃小女孩的禿鷲》畫面裡是一個蘇丹女童掙扎在去救濟站路上,即將餓斃跪倒在地,而兀鷹正在女孩後方不遠處,虎視眈眈,等候獵食女孩的畫面。這幅照片讓黑人攝影師凱文•卡特獲得了1994年度普利策新聞獎,而他也因此照片一夜成名。
這張震撼世人的照片,引來諸多批判與質疑。攝影師在當時爲什麼不去幫幫那個小女孩?當人們紛紛打聽小女孩的下落,遺憾的是,卡特也不知道。
幾個月後卡特受不了輿論的壓力,自殺身亡,遺言中寫道:“真的,真的對不起大家,生活的痛苦遠遠超出了歡樂的程度。”
只能說人言可畏。
陳璘被罵的灰頭灰臉,好說歹說才把鎮長勸息了。
孤兒院的事情,被第一時間安排下去。冬天快到了,錦繡天已經準備了大批禦寒物資。乾脆,老家儘快將這些孤兒送過來了。
很快,大批睜着大眼睛,流着粗鼻涕,不安地搓着小手,身上明顯穿着尺寸不合的破舊衣衫的孩子,被用大客車送了過來,每輛車都有兩三個民政局工作人員陪同。很多是女孩子,也有少部分男孩子,不少都是殘疾或是重病纏身。
這次接收悄無聲息,雙方都沒有知會媒體報道,也拒絕了當地記者的跟車採訪,不願在孩子已經已經受傷的幼小心靈上,再灑上一把所謂“首善”的鹽。
只有當地**民政部門見證了這一事件。
“這裡有好幾百吧?我記得我們縣裡孤兒院裡沒有這麼多的。”陳璘掏出一盒精緻的外菸遞給鎮長,他記得鎮長是抽菸的。
鎮長瞄了一眼,“好煙呀,”立馬撕開抽出一支,不過看到周圍都是兒童,遲疑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呆回兒再抽吧。剛前幾天,我們孤兒院臨時擴招了行不行。”鎮長掩飾着說道,實際上煙癮大着呢。
陳璘笑了笑,沒有吭聲。估計是全市孤兒院都聚到一起了,他回頭對公孫婷說,“買箱好煙,他們回去的時候,每人分上一條,多餘的都給鎮長了”,又對着鎮長說,“你幫我給書記也帶一點回去。”
鎮長頓時笑呵呵,“糖衣炮彈收到,不過炮彈你自己留着吧。”
爲了讓所有孩子吃上午飯,陳麟直接包下了整個酒店的餐飲大廳,所有酒店工作人員齊上,加上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才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
很多小孩根本不能獨力完成就餐。
陳麟馬上叫公孫婷派出人手,連夜招聘護理人員,原來估計的人數遠遠不夠。
送別了鎮長他們,陳璘請來了周邊四五個大醫院的大批急診醫生和護士,組織對全體孤兒的健康體檢和初步病症診斷。
公孫婷還將手上的經理派出去,直接到童裝廠家,購買了整整兩輛大車的童裝,將所有孤兒的衣服鞋帽直接在酒店裡全部換裝。
**那邊也緊急抽調了大量人手過來幫忙。幸好**過來的人實際上都是這裡本地人,加上眼鏡派人來維持秩序,一切事物纔在匆忙中搞定。
忙完孤兒院的事情,剛回到客房的陳璘,接到了和尚的電話。
“老闆,道士重築劍胎成功了。我們終於有了築基高手了。”和尚喜笑顏開。
“好樣的,道士。”陳璘大爲讚歎,重築劍胎的風險,不見得比去挨雷劫輕鬆。
“道士現在還在鞏固修爲,畢竟那麼長時間中斷修煉了,不過很快的。哦,對了,道士成功了以後,馬上就用真元測試了一下中校,結果確定中校具有修煉的根機。待道士鞏固修爲出來,就可以指點中校進入修士界了。老闆,你真是神人呀,隨便撿撿人就能找到萬中無一的修煉天賦。”和尚又報告了一個驚喜,順便拍下老闆的馬屁。
陳璘頓時被馬屁拍得飄飄然了,笑呵呵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