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錦繡天中國分公司的轟然倒塌,引起社會輿論乃至國際媒體的一片譁然。當地**被搞得焦頭爛額,誰也沒有想到公司這麼決絕,直接關門了事。每年數十億美元產值的產業規模瞬間消失。
尤其是電池研發中心挖掘整理一無所獲後,高層都震驚了,竟然會出如此大案。
由各部委抽調組成的一個調查組,立即南下調查錦繡天事件。
幾天後,調查組得出結論,並匆匆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錦繡天集團因爲在徵用土地過程中,存在權錢交易、欺壓瞞報、少報多佔等情況,在人民羣衆的舉報下,被有關部門及時查封整改。調查組並出示了幾張老百姓舉橫幅標語在錦繡天門口抗議的照片,以示真僞。
南方某擅於直言的報紙記者,突然站起來問,據當地居民辨認,舉橫幅標語都是在錦繡天關門以後,而在舉牌的都是當地街道的一些地痞流氓,根本不是農民,也不存在擁有什麼耕地山林。
新聞發佈會瞬時混亂了,提問的記者立即被請出會議室,然後主持人馬上宣佈發佈會結束。一場鬧劇,被與會媒體當即以調查者作假的題目,用最快的速度緊急刊出。調查組還沒有來得及壓制,全國媒體都轉載了。
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敢冒風險肆意作假隱瞞。高層頓時憤怒了。調查組人員甚至還沒有回到京城,即被全部停職待查。由軍方牽頭的新調查組,立即組成重新趕赴當地。
驚慌失措之間,兔子終於露出了尾巴。
中校興奮地打電話給正在**養傷的陳璘,“昨天上午,衛凱上校突然和美國大使館秘書在公園秘密接觸,我們的人用高倍鏡頭的照相機,拍下了接觸畫面,甚至能看到大使館秘書親手遞給衛凱二三本護照。”
“電話監聽有什麼進展?”陳璘問。
“衛凱從來不在自己家中打電話,辦公室的電話保密等級太高我們跟不進,到公用電話亭我們又來不及,沒什麼收穫。”中校回答。
“繼續監聽,儘可能找到他的同夥。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是衛凱一個人做的了的。”想到那張協議上無數個部委的印章,陳璘沉聲道。
就在全國媒體對錦繡天事件質疑越演越烈的時候,中國分公司員工的羣體大遷移悄無聲息的開始了。
也許真的被那些天的經歷傷心透了,也許是移民海外的美好理想,也許是不願失去這一份滿意的工作,錦繡天中國區的高層、技術人員和普通員工,竟然有絕大部分人都選擇了跟着公司走。
克魯奇也被移民名單嚇了一大跳。將近三萬人的移民,無論怎麼移,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一開始,克魯奇還安排員工走正規渠道,出國旅遊、赴港澳考察什麼的。後來實在看看來不及,克魯奇考慮反正辦理移民證明完全沒問題,乾脆叫員工知會親朋好友,說是全家到全國各處旅遊,然後不經意間消失不見,統一到海邊上船集中偷渡。
所有國內資產原封不動留在當地。一切損失到國外後,都有集團負責補償。
移民潮水般涌入博賓,加上已經移入的烏克蘭人,立即將原本人煙稀少的馬來半島北部搞的紅火異常,大量的工廠建築拔地而起。
博賓地區的經濟數據幾乎立即翻了數翻,只不過這一切都被阿瓦上校掌握的行政管理體系掩蓋了。
緬甸高層,甚至近在咫尺的丹老省,都還以爲博賓仍只是老樣子,至少海岸漁業未投產前是不會有大發展的。
在國內,錦繡天集團大移民的事件是偶然被發現的。
軍方牽頭的調查組,在大量調取當地部門的材料後,決定重新找公司高層談話瞭解情況。結果發現,所有公司高層都消失了。緊急調查之後,從殘留在國內不願移民的員工口中,調查組發現了大吃一驚的事件,幾乎絕大部分錦繡天公司員工都移居到海外了,或者說偷渡更爲恰當。
這是性質非常惡劣的特大事件。緊急得到消息的高層沉默了,既然公司也沒有大肆宣揚,最後這個事件也就不了了之。新的調查組也撤回去了。
人都走光了,就沒必要再給出一個結論了。顯然高層有了些隱怒。
但是很明顯,罪魁禍首衛凱上校絕對是要被拋棄了,無論是當權者,還是他背後的勢力,都對他的所作所爲極爲不滿。
中校得到北京監視衛凱的小組報告後,打電話給陳璘,“衛凱今天上午氣急敗壞的用別墅電話,打了一個號碼,對方根本沒有聽他說完,就說了一句,在家休息幾年,就掛掉了。監視小組試着把號碼最後一位減了幾號打過去,對方說是國安部,告訴我們打錯電話了。”
陳璘皺着眉頭想了想,冷冷地說,“不用跟了,直接將照片匿名郵寄給軍隊監察部門,他已經被拋棄了。估計要跑到美國去當寓公了。通知眼鏡做一筆生意,衛凱叛逃國外後,幹掉他。”
不幹掉他,難以出這口惡氣,陳璘惡狠狠的想着。
沒多久,曾經風光無限的總後勤部某司司長衛凱上校,突然攜情婦叛逃美國。他的叛逃,引起總後勤部被軍方監察機構進行大規模整肅,意外引發另一名同樣服務於美國的某司司長以爲自己暴露,主動叛逃美國。
眼鏡派往美國的殺手,一下搞不清到底是要追殺哪個司長,乾脆申請增援將兩個叛逃者全部刺殺。
衛凱上校在美國紐約市第35號大道私人住宅處,被遠程***射殺,一同被殺的還有他的情婦。另一名叛逃司長在美國華盛頓州21大道私人別墅內,被眼鏡手下化妝成的清潔工麻醉後勒死。
陳璘非常爽快地支付了兩筆佣金,值得呀。
酒店總統套房裡,陳璘和道士舉杯相賀,和尚則在旁邊品茗毛峰茶。
“拔出蘿蔔帶出泥,能夠爲國家消除兩個禍害,公司損失了這麼大,總算也有點貢獻了。”陳璘感慨地說。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夠搬回去?”道士問。
“沒這麼簡單,衛凱只是被推出來的明面上人物,實際上還有很多鱷魚正緊緊盯着。國內的水太深了,我們暫時回不去。世家,世家,哼,又是狗屁的世家。”陳璘惱火異常。
“不用回去了,都留在這裡吧。”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客房門突然被踹得粉碎,大量碎片四濺而入,一個人影緊隨其後衝了進來。
剎那間,陳璘伸手抓起旁邊的空椅子就擲向門口,道士一腳把堆滿食物的小圓桌踢向對方,最近的和尚一躍而起,狠狠拍掌一擊。
對方飛快地起腳將圓桌踢得粉碎,左手一把撈住椅子狠狠地倒扔回來,右手揮了一個半圓用力地擊打在和尚掌上。
衝擊的氣勁發出了爆破般的聲音,伴隨着一陣咔嚓的骨頭斷裂聲,和尚噴出了漫天鮮血,倒飛出十來米,狠狠地撞在了後牆上,牆壁上甚至撞開了蜘蛛般的裂痕。
“至剛至柔,是換骨境界的高手。”上身染血的和尚大喊,轉瞬又吐出一口鮮血。
剛避開反擲過來的椅子,陳璘聞言大驚失色,馬上放棄硬拼鬥掌,直接撈起自己坐的實木椅子,欺身而上用力一砸。道士也瞬間退後,搶進臥室裡間。
闖入者右手詭異地一抓一扯,陳璘砸下的椅子就像猛用力打在了空處,一下失去平衡差點踉蹌倒地。實木椅子瞬間就被對方奪去,直接往陳璘身上砸下。
陳璘揮起尚未痊癒的左臂,護住了腦袋,拼命擋了一下。連續幾聲咔嚓的聲音,被打斷的小臂骨甚至戳了出來,整個手臂詭異的扭曲着。
對方狠狠地一腳踹在陳璘的胸腹部,胸骨馬上被踢陷了一大塊,整個人倒飛出來八九米,臉朝下趴着了地上,地毯上涌出來大股血跡,陷入昏迷生死不知。
陳璘阻擋了一下的時間已經足夠。
道士單手拎着一挺重傢伙,另一手抓起整箱的子彈,衝出了臥室裡間。
“嗤嗤嗤”的聲音瘋狂地響起。GShG7.62毫米高轉速4槍管加特林機槍,每分鐘3500發以上的射速,短短十幾秒時間就將整箱一千發的子彈消耗一空,幾乎是瞬息之間將猝不及防的闖入者射成了篩子一般。
扔掉手中硝煙未盡的槍械,道士跑到陳璘身邊,飛快地連點數穴,一把扯起還清醒的和尚,雙手抱起昏迷的陳璘,立即離開現場,攔車前往醫院。
幾乎是連續搶救了二十四個小時,陳璘才脫離了死亡邊緣。剛清醒過來的陳璘,一見到悄悄進來的道士,虛弱地吩咐,“馬上離開**,我們到俄羅斯去。”
當夜,醫院報警後守在病房門口,負責看押的兩名重案組**警員,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敲暈。道士與和尚穿上**警服,推着躺着陳璘的擔架,鎮定自若地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