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面檢查站。
陳璘微笑着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我們是華裔英國遊客,剛纔在西面檢查站檢查過的,本來要坐飛機,結果機場關閉了,只好繼續開車趕路去蘭州了。”
檢查軍人用強光照射住車輛,不理會陳璘的話語,認真地組織檢查。
末了,沒查出什麼異常的軍人,又詳細記下車號人員去向時間,然後揮揮手,示意放行。
卡着里程錶,陳璘將車子開出了檢查站三公里,然後停下了,打開車門坐在路邊休息。
兩輛來回巡邏的軍用吉普停了下來,“爲什麼停在這裡?”車上的軍人喝問。
“從敦煌開到這裡四百多公里了,休息下,省得太疲勞了。”陳璘解釋。
吉普車上的軍人用對講機仔細聯絡了東面檢查站,查證確有這批人的記錄和來歷後,沒有多話直接離去。
很快,兇悍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車子旁邊。
和尚嗤笑地對他說,“你在旁邊繞了兩圈,累不累呀?”
兇悍男人沒理他,自顧自坐在車後座,就閉目養神了。
“前面是酒泉,還有檢查站,呆會我先下車,東面出了三公里再接我。”兇悍男人突然對着陳璘說,還真賴上陳璘他們了。
同樣的辦法過了酒泉檢查,再過去就寬鬆了,只有少數幾輛巡邏車在觀察路面有無行人。
一路無話,兇悍男人最後竟然直接睡着了,估計逃亡累壞了。
半夜,兇悍男人迷迷糊糊之間,突然感覺有人在搖他。瞬間驚醒,右手立即去拔槍。但是剎那之間,雙手都被制住,力道之大使得骨頭都被抓的快斷了的感覺。
“不要誤會,老闆開車累了,想叫你來開一段。”明顯是狠狠教訓了一下兇悍男人的和尚,微笑着慢慢放開了雙手。
兇悍男人冷汗直下,開車的已經明顯不是能簡單對付的,不想坐車裡的這個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會是掉進狼窩了吧?
兇悍男人老實地坐上駕駛座位,發動了汽車。明顯開車技術比陳璘好了不少,車子開得又快又穩。根本就懶得睜眼的道士,睡得更是穩當了。
“可以知道部隊番號或者綽號嗎?”坐在一旁的陳璘問。
“狼牙。”兇悍男人沉默半響纔回答。
“沒聽說過,大概是和俄羅斯信號旗類似的精銳吧。”陳璘說道。
“交手過,沒什麼了不起。”兇悍男人低聲說。
恩?交手過,陳璘頓時來了興趣。但是兇悍男人卻不吭聲了。
陳璘頗感無趣,只好又換了話題,“你叫什麼?犯了什麼事情,搞得動靜這麼大?”
良久之後,兇悍男人才慢慢地說,“我叫冉閔,只是出手殺了一個隴右李家的嫡系子弟。”
“冉閔?古代那個頒佈殺胡令的將軍?”陳璘奇道。
“願殺盡天下不平事。”冉閔陰沉着說。
“將軍,隴右李家又是怎麼回事?”陳璘又問。
“我不是將軍。”冉閔堅決否認。
“有軍銜嗎?”陳璘繼續糾纏。
“中校。”冉閔被纏得沒法。
“那麼中校先生,隴右李家又是怎麼回事?”陳璘隨口幫人取了個綽號。
“國內傳承已久的世家大族,其中一個所謂嫡系子弟強姦了我戰友的妹妹,戰友去理辯,卻被打斷雙手雙腳扔在公路上。接警後趕到現場的警察,居然說他是撞車自殺未遂。”冉閔無奈地說。
“部隊知道後,出面救下我戰友。但是第二天戰友家就失火了,全家六口人全部葬身火海,一個都沒出來。部隊曾經派出調查組,可三天不到,就被打電話撤回來了。我沒辦法,只好自己動手。跟蹤了幾天,昨天早上纔在嘉峪關機場將外出遊玩的這個敗類殺了。”冉閔恨恨地說道。
“對方保鏢多不多?”道士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很八卦地問。
“不多,三個,但是很像你們的氣息,我用盡了辦法才重傷了他們三個,幹不掉。”冉閔很老實。
“修士?”陳璘三人異口同聲。
“中校,你怎麼沒有受傷?這麼厲害?”道士又問,中校代號用上去了。
中校不以爲意地說,“我直接在機場貴賓休息室,設置了一個連環引爆,重傷了保鏢才衝上去擊斃那個敗類的。”
“可以寫成小說,拍成電影了。”和尚建議。
陳璘問中校,“你準備去哪裡?”
“本來準備跨越邊境去俄羅斯的,但是西面搜捕越來越嚴了,只好往東跑段路了。”中校說道。
“如果沒地方去,跟我們走吧,我們正好缺個司機。”陳璘又開始拐賣人口了。
“我不會給外國特務組織賣命的。”中校拒絕了。
陳璘三人都笑了起來,“我們都是正宗的中國人,只不過是以前偷渡出去,現在賺了錢想回來投資建設家鄉了。”陳璘隨口找了個藉口。
“我的家鄉在南方,北方勢力是很難在南方肆虐的。”陳璘繼續勸說。
“我們都是異人類組合而已,集合起來,可以更好地對抗欺凌我們的勢力。”和尚悠悠地說了一句。
中校心動了,“好,我跟着你們一段時間,如果發現你們是外國特務組織,我寧死不會參加的。”
陳璘無所謂,他們本來就不是特務組織。
到了蘭州,陳璘馬上又換了輛車子,然後開車直接南下。如果沒有估計錯誤的話,對方增援的修士肯定已經趕到嘉峪關了,再不離開甘肅就有**煩了。
陳璘他們沒有回到家鄉,而是跑得更遠,直接就開車到了南方新興城市深圳。因爲珍妮要來中國,秘書把她的機票買錯了目的地,拼音字母害人不淺呀。
反正開車的是中校,又快又穩,陳璘幾個很愜意的靠着睡覺,哪管車程遠不遠。
珍妮的秘書是新聘用的,不懂事。明明是珍妮要跑過來會情郎,秘書卻鄭重地通知了駐地領事館,說錦繡天集團副總裁要到當地商務考察。珍妮把頭銜改了,要叫副總裁了,以區別俄羅斯的城市發展公司。反正整個公司就她一個高層,隨便她改呀。
這邊**被驚動了,一個據稱有上百億資產的跨國集團副總裁要來商務考察,這是發展經濟的一個大機遇。馬上這邊對應成立了一個高級別的陪同考察團。
珍妮現在很苦惱,因爲只是爲了會情郎而已,除了兩個女保鏢,她什麼人都沒帶。甚至連翻譯都沒有,珍妮自己漢語說得很溜呀,沒想到南方人都說當地話,連話都會聽不懂。這哪像什麼商務考察團呀?
陳璘先到了深圳,趕緊買了兩輛寶馬車,充充門面。沿海城市與內陸城市的確不一樣,最起碼陳璘開的第一輛車是二手面包車。
搶在陪同考察團接到珍妮之前,道士會合了珍妮,直接上車走人。以致**接機人員苦等機場三個鐘頭,才知道金主早已走了。
珍妮問計大老闆。陳璘毫不在意,“立即去電英國總部,開除秘書,理由是擅自替副總裁決定行程。”
中校看得目瞪口呆,到底誰是真正的老闆呀?
和尚拉拉中校,“公司總裁就是陳璘呀,所以我們叫他老闆。珍妮是道士還俗後的女朋友。”
中校大吃一驚,“道士原來真的是道士呀。”
“是呀”,和尚迴應。
“那你也是真的和尚?老闆呢?”中校追問。
“我本來就是和尚嗎。老闆?老闆的經歷挺複雜的,比較靠譜一點的身份,應該是提前病退的鄉**工作人員吧。”和尚想了想,然後回答。
“難怪你們自稱異人類組合體,果然都不是正常人。尤其是老闆,身體壯得像牛一樣,還提前病退?”中校兩眼直髮愣,傻乎乎的自言自語。
珍妮皺了眉頭,對陳璘說,“太嚴厲了一點吧,反正又無傷大雅,就扣一個月薪水吧。”
陳璘也無所謂,“也行。”
“那這邊的事情怎麼辦?”珍妮也覺得挺麻煩的,畢竟人家很有誠意的準備接待你了。
“到人才交流中心,現場招聘幾個大學生,先把駐中國分部建起來,應付過去再說。”陳璘隨口說道。
第二天,珍妮叫英國總部發來授權文件,拿到人才交流市場登記後,就地招收駐中國分部人員了。
有漂亮美麗的女副總裁親自坐鎮招收人員,公司的來頭又是資本雄厚的跨國公司,早上半天不到時間,飄雪一樣飛來的求職簡介差點把珍妮給埋了。珍妮帶着女保鏢,顧不上整理求職簡介,甚至沒有熬到中午下班就落荒而逃。
下午,道士在賓館撫慰受驚的珍妮,中校不易出頭露面,只好總裁陳璘與和尚親自上陣招收人員了。
與上午的火熱場面完全相反。很詭異的畫面,跨國公司人事代表,突然換成了一個眉頭有道猙獰疤痕的陰沉年輕人,旁邊還坐着一個明顯是在念經的光頭。難道是在選保安人員?還是挑人出家?
剛出大學校門踏入社會的天之驕子,看看都覺得發麻,還是不要招惹爲妙。頓時,一個半圓形的無人區突然形成,簡直是門可羅雀呀,害得周圍的幾家公司叫苦不迭。
“這位大哥,這家公司還要招人嗎?”一個女聲怯怯地問道。
和尚踢了陳璘一腳,把正在偷懶睡覺的陳璘叫醒,示意有人來投簡歷。
不會吧,這樣子還有人來報名投簡歷?陳璘大爲驚訝,自己可是專門擺了一個下午陰沉兇狠地表情呀。
“這個,你看着辦吧。”陳璘回答得亂七八糟,答非所問。
“您是江西人嗎?”短髮清秀女孩猶豫是否真的遞出簡歷,最終還是問了下。
“不是。”陳璘答道。
“您去三清山遊玩過嗎?”女孩不死心,繼續問。
“去過。恩,究竟是你求職,還是我求職?”陳璘不耐煩了。
“我有先天性心臟病,曾經在山上發作過,您的公司還願意考慮我的簡歷嗎?”女生怯生生地說。
旁邊看熱鬧的人,頓時覺得這個女孩真是傻透了,這種介紹方式誰會要呀?
接着,讓所有人掉了一地下巴的事情發生了。
“你有沒有心臟病,跟公司招錄有什麼關係?”陳璘很不滿,馬上又反應過來了,“誒哦,原來你就是那個纜車上暈倒的女孩呀,這麼快就畢業了,簡歷拿來看看。”
女孩頓時歡快地笑了,“那次真的謝謝你了。”順手遞出手中的簡歷。
有姦情,絕對有內幕,眯着眼偷偷看着的和尚在心裡大叫一聲。
“公孫婷,江西人,商學院畢業,成績很優秀嗎。”陳璘隨手打開簡歷,現場看了看,“明天,你到賓館來參加面試就是了。對了,和尚,我們住的是什麼賓館?”
正在冷眼旁觀的和尚,趕緊回答,“錦州大酒店。”
陳璘回頭對公孫婷說,“明天上午,下午,都可以來面試,找早上那個女總裁面試,問下服務檯就是了,我們會通知他們的。”
面試還可以自己選擇時間?不再理會一臉驚喜地公孫婷。陳璘拿起唯一一本簡歷,“下班了,下班了,讓讓。”然後與和尚揚長而去。
冷場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