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情了?”樓梯口傳來了聲音。【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趙政策回頭一看,卻是兩個穿着保安服裝的人,應該是牡丹賓館的保安人員。
趙政策馬上把這個漢子的手給鬆開了,退後了兩步,在離槍斃大約二十釐米的地方站住了。這也是確保自己不受到前後夾擊,萬一這兩個保安也是和這一男一女一夥的,還可以隨時往樓梯口方向衝出去。
“怎麼回事情?”兩個保安快速走了過來,沉聲問道。
“他媽的,這小子勾引我老婆。也不知道我刀疤七是道上混的,活得不耐煩了,這事情沒完!”剛纔偷襲趙政策漢子嚷嚷着,很是囂張。不過,又揉了揉被趙政策扭痛了手腕,看來也是有些後怕。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漢子那一拳也算是速度和力量都有了,卻是一下子就被趙政策給制住了,自然清楚自己不是趙政策的對手。
保安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趙政策,表情有些怪異。
“你們自己想怎麼處理這個事情?”一個保安笑着問,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莫名其妙。”趙政策冷笑了一聲,“我都不認識這個女人,跟我玩仙人跳啊。”
漢子馬上跳了起來,嚷嚷着:“打電話報警,我要讓這傢伙好看,敢勾引我老婆。”
被漢子這麼幾嚷嚷,別的房間裡的住客也有些人跑了出來看熱鬧。
趙政策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保安,瞧都不瞧漢子和女人。
“他勾引你老婆?”一箇中分發型,穿白襯衣的年輕人湊了過來,下巴朝漢子揚了揚,“太過分了!”
“就是就是。”漢子更加得意了,“勾引我老婆,還裝做好人似的,真不要臉。”
“我呸!”年輕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這個兄弟儀表堂堂,一表人才,會勾引你老婆?回家照照鏡子去,別在這丟人了。”
這個變故也太突然了,不只是周圍的人都傻眼了,這個年輕人說話還真是有意思,憑空殺了出來。看這年輕的模樣,那也是一表人才,卻朝地上吐口水。
這下,連趙政策都擡頭很是詫異地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來路。
或許保安也看出了趙政策的身份不是一般,很是客氣地說:“這位先生,非常抱歉,這事情我們處理不了,去一趟派出所吧。”
漢子馬上跑過來拽住了趙政策的胳膊,生怕趙政策跑了似的,嘴裡嚷嚷着:“走,去派出所。你他媽的混蛋,竟敢佔我老婆便宜,非讓你好看不可。”
“把手鬆開,否則我不客氣了。”趙政策呵斥一聲,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漢子被趙政策一瞪眼,心裡有些膽怯,鬆開了手。
年輕人有些詫異地看了趙政策一眼,倒也多了幾分欣賞。
“你們打電話報警吧,我就在這裡等着。”趙政策對着保安,沉聲說道。
說完,趙政策回到房間裡刷刷寫了幾個姓名和電話號碼,走到年輕人面前,笑着說:“這位兄弟,麻煩你幫我打幾個電話。”
“我跟你很熟嗎?”年輕人愣了愣,嘴巴蠕動了幾下,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就慢悠悠地往樓梯間走去了。
趙政策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就是憑藉着自己的直覺,認爲這個年輕人是值得信任,不是漢子和女人他們一夥的。有些時候,直覺還是很靈的。
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個保安攔在趙政策和刀疤七中間,防止兩個人再出現打鬥場面,另一個保安則也跑向樓梯間,去打電話了。
雖然牡丹賓館是省城最好的賓館,可也不是每間房子裡都裝有電話,每層樓也就那麼幾個房子裡和服務檯有電話。
要不然的話,趙政策就自己去打電話,也不用靠直覺。
年輕人倒是不到五分鐘時間就回來了,有些詫異地看了趙政策一眼,隨即笑嘻嘻地說:“你就是趙政策?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謝謝你了。”趙政策笑了笑,“出門在外,總有驚喜嘛。”
“刀疤,我勸你還是滾蛋吧。”年輕人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對着刀疤七呵斥了一聲,“不管誰讓你來的,都最好早些滾蛋,有些人你們是惹不起的。”
女人看形勢不對,把刀疤七的衣袖拉了拉。刀疤七也有些猶豫,可想了半天,還是咬牙切齒地說:“我管你們是誰,總之佔我老婆的便宜,這事情沒完。”
年輕人的臉色就陰沉下來了,從鼻子裡面哼出了一聲,拉着趙政策就進了房間。
“政策,早就聽仲民說起你了。”年輕人一進房間就笑着說,“我和仲民是哥們,放心吧,這事情有我呢。到了省城,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你是?”趙政策微微一愣,隨即笑着問。
“我叫程不同。”年輕人笑嘻嘻地說,“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吧。”
“呵呵,經常聽仲民說你呢。”趙政策這下徹底坦然了,感情這個流氓做派的年輕人就是省委記程有全的兒子程不同啊,還真有些搞笑。
“政策,你的那個叫胡天的哥們脾氣真牛啊,一聽到你出事情了,嚷嚷着要派坦克過來呢。”程不同看了趙政策一眼,表情有些誇張地說,“要是真派坦克過來,我爸的面子可都掛不住了。”
“他就那牛脾氣,上過戰場的主。”趙政策嘿嘿一笑,“不同,今天這事情有些蹊蹺,我懷疑玩的是仙人跳。”
“你是說背後還有人?”程不同有些詫異地說,“我還以爲就刀疤那個流氓想從你這敲詐點錢呢?”
“不可能。”趙政策搖了搖頭,“這裡是牡丹賓館,哪個流氓敢到這裡來鬧事?”
“你在省城有得罪過人嗎?”程不同就馬上問,“如果是背後有人,那估計是政法系統的人,要不然不會弄到報警這一地步。”
“政法系統?”趙政策略微一沉吟,終於有些恍然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省公安廳有個叫葉戈的人,在西衡縣的時候,在胡天手裡吃了點虧,估計就是他了。”
“什麼來頭?”程不同看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馬上問道,“省裡好像沒有姓葉的領導啊。”
“葉戈的老子是公安廳的一個處長。”趙政策就笑着說。
“處長?”程不同嘿嘿一笑,“難怪不認識,還真是有趣啊。”
頓了頓,程不同笑着說:“要不,我打個電話給省廳領導,把這個刀疤抓起來再說。”
“不急。”趙政策胸有成竹地說,“既然他們喜歡唱戲,就讓他們接着唱下去吧,要不就沒有意思了。”
程不同就樂了:“仲民總說你很沉穩,我怎麼看你喜歡湊熱鬧啊,對頭,對我的胃口。”
“要是刀疤就此罷休,我也就算了。”趙政策沉聲說道,“可要是還想玩下去,我倒想看看這幕後的人是不是隻有葉戈一個人。”
趙政策之所以這樣說,是有理由的。趙政策來省城,知道的人很少。趙政策最終鎖定了兩個人:一個是衡北市的市長黃鐵芯,因爲趙政策來之前給他打過電話。另一個是章小波,因爲他知道自己會來省城參加他的結婚喜宴。
這兩個人都有動機。黃鐵芯看似把趙政策當作是自己人,事實上,兩個人之間早就有了疙瘩。而黃鐵芯的心機有多深,趙政策是很清楚的。章小波和趙政策那是有化不開的仇恨,很有可能借趙政策來省城這個時機給趙政策一個難堪。
當然,也有可能是葉戈碰巧看見了趙政策,可這種機率應該非常少。至少,趙政策是這麼認爲的。
“行,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程不同略微一思索,就笑着說,“刀疤和這個女人是關鍵,不能讓他們給溜了。”
頓了頓,程不同又笑着說:“政策,等下我和你一起去派出所,免得你吃了虧,到時候仲民來罵我。”
“仲民不在省城嗎?”趙政策吃了一驚,禁不住問道。
“去深圳看小惠了。”程不同撇了撇嘴,“仲民對他這個妹妹,那是關心得不得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幾個穿着*的警察進來了。
“就是他勾引我老婆。”刀疤七也跟在後面,用手指着趙政策說。
“請您跟我去一趟派出所。”一個年輕警察面無表情地說,雖然用了敬語,但眼神裡那一絲譏笑是藏也藏不住。
趙政策心裡更有數了,這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牡丹派出所的警察就趕了過來,怎麼也不會這麼巧合吧。
趙政策看了程不同一眼,沒有做聲。
“我跟你說話呢。”年輕警察就有些不耐煩了,呵斥了一聲。
“請注意文明執法。”趙政策撇了這個年輕警察一眼,冷聲說道。
年輕警察一愣,隨即臉色變了,上前一步,就準備動手了,卻被後面的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警察給拉住,這才罷休。
“走吧,去派出所也好。”趙政策板着臉說。
程不同冷哼了一聲:“警察同志,請注意文明執法。我這個兄弟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們這身警服就不要穿了。”
說完,程不同大步出了房間,看也沒有看這些警察一眼。
牡丹路派出所正在處理一個案子,就是發生在牡丹賓館的一個騷擾案件。讓牡丹派出所裡的有些警察吃驚的是,派出所的所長居然親自審理起這個案子來。要知道,所長鄭開應可是有大半年沒有親自審理過案子了。
一個警察登記了趙政策和刀疤七的姓名,單位和住址。刀疤七就是牡丹區的人,自己說是幹個體戶。
當趙政策說出自己是西衡縣的代理縣長的時候,旁邊的幾個警察臉色都變了,唯獨所長鄭開應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這也讓趙政策更加肯定是有人在整自己,這個所長肯定是受人指使!
刀疤七卻是一聽到趙政策是個副縣長,鬧騰得更加厲害。
“縣長就可以耍流氓,勾引我老婆啊。”刀疤七嚷嚷着,“欺男霸女,貪官污吏。”說着,刀疤七還不斷地伸腿來踢趙政策,被趙政策給瞪了一眼,才稍微老實了一些。
幾個警察都有些看不過眼了,可看了看所長的臉色,見所長沒有制止,反而有放縱刀疤七的意思,才轉過了頭去。
在過後的詢問當中,所長鄭開應完全表現出一副大義凜然,十分同情刀疤七的模樣,十句話裡有**句話是問刀疤七問題,根本就不給趙政策開口的機會。
趙政策的腦子裡也在飛速旋轉着,發生了這種事情,自己除非能夠完全翻盤,要不然的話,自己的名聲就會被搞臭。在官場上,名聲是至關重要的,要是名聲臭了,就意味着仕途會出現很大的麻煩,在這個年代裡,甚至可以導致自己仕途的終結。
“趙縣長,這事情有些難辦啊。”鄭所長一副爲難的表情,“這樣吧,您還是打個電話讓您的領導來一趟,我和您的領導商量一下,看這個事情該怎麼處理。”
趙政策冷笑了一聲,沒有做聲。
“趙縣長,您這個態度讓我很爲難啊。”鄭所長嘆了一口氣,“您如果堅持不配合,這案子我只好交給市局去辦理了,我這個小小的派出所也處理不了這個案子。”
“鄭所長是吧。”趙政策似笑非笑地看着鄭開應。
鄭開應被趙政策這麼奇怪的表情一看,心裡直打突,這反應太不正常了,卻也是條件反射般地點了點頭。
“這麼簡單的仙人跳你這個所長就看不出來?”趙政策冷笑着說,“還有,你這個審理程序好像也有問題,是不是中間有什麼貓膩啊。”
“請你說話注意些。”鄭開應臉色一板,“我再次提醒你,這裡是省城,不是西衡縣。”
“笑話,省城就沒有法制了嗎?”趙政策更是臉色一沉,“你這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就可以爲所欲爲嗎?”
被趙政策這麼一呵斥,幾個警察看不過眼,乾脆跑了出去,留下鄭開應一個穿*的警察呆在房子裡,很是有些尷尬。
能在省城裡當警察,都是有幾分眼光的。這些警察儘管不知道自己的所長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居然公開得罪一個縣長,但起碼有一條很清楚,自己沒必要往裡面摻乎。道理很簡單,整了這個縣長,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可要是出了問題,自己這身警服就可能要脫下來了。要是沒有背景,能夠當上縣長嗎?這個問題,地球人都知道,不知道的除非是傻子。
“不要信口開河,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鄭開應心頭一震,卻是強行冷哼了一聲,“我只是職責所在,公事公辦,趙政策同志。”
“讓你的領導來跟我說話。”趙政策怒極反笑,“你還不夠資格。”
“這個只怕由不得你了。”鄭開應冷笑着,“我這個派出所也不是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
“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一個流裡流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卻不是程不同那傢伙是誰。話到人到,程不同揚起手來就是一巴掌,就聽到清脆的一聲耳光,所有人都呆了,被打的所長鄭開應更是目瞪口呆,好像不敢相信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盤打自己一般的表情。
“你這派出所是牢房?”程不同呵斥了一聲,“能進不能出?”
“來人,給我把這個狂徒銬起來。”鄭開應有些氣急敗壞了,喪失了理智,大聲尖叫着。可奇怪的是,沒有一個派出所的警察湊過來。
“所長,省廳的人過來了。”一個警察低聲對鄭開應說了一句。
鄭開應的臉色馬上變了,省廳的人怎麼會幫這個趙政策呢?這事情不太對勁,鄭開應覺得有些不妙了,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很快,三個穿着警察*的人走了進來。趙政策一看,也有些樂了。領頭的人居然是上次在老家石頭鄉和自己打過一架的周羣科長。這個世界還真小,山不轉水轉,山水總有相逢啊!
周羣看了趙政策一眼,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確實沒有做聲。
“鄭所長,這是省廳接受這個案子的公文。”周羣冷冷地打量了鄭開應一眼,“這是我的工作證,你仔細看一下。”說着,周羣很快就把公文和工作證收回了自己的口袋裡,事實上,鄭開應哪裡看得清楚啊,只不過是個敷衍的程序罷了。
“不用看,不用看,周科長。”鄭開應訕笑着,隨即又嚷了起來,“您也看了,剛纔這個流氓打了我一個耳光,襲警,我要把他銬起來。”
“鄭開應,你好大的膽子。”周羣臉色就變了,板着臉呵斥道,“居然說省委程記的公子是流氓,還說程公子打了你,有證據嗎?”
一聽面前這個囂張的年輕人居然是省委記程有全的兒子,鄭開應是徹底傻眼了。
“我開個玩笑。”鄭開應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派出所所長,腦子倒也很快清醒過來了,心裡暗自罵娘,直罵自己晦氣倒黴,嘴上卻說着,“程少,不知道是您,剛纔多有得罪啊。”
“你得罪我不要緊,可你得罪了趙縣長,這問題就大了。”程不同沾了便宜,心情很不錯,笑嘻嘻地看着鄭開應說。
程不同看着鄭開應的那種眼神,總讓鄭開應感覺有些象貓玩老鼠的那種味道,一股涼氣從後脊骨直衝腦門,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