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裡的班車來了,王丹伸手想去攔車,卻被趙政策阻止了。【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本來,趙政策是想先讓王丹回去,可想想小姑娘肯定不願意,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班車過後大約二十分鐘,周羣的吉普車才趕了過來,估計是周平衡估計吉普車追不上了班車,這才讓村民們把吉普車放了出來。
“你很自信啊,趙政策同志。”周羣走了過來,呵呵笑着說。
“不是我自信。”趙政策的語氣還是很平淡,“男人說話,一口唾沫一口釘子,絕對作數。”
“好。”周羣哈哈一笑,大大咧咧地說,“要不是因爲領導有命令,就衝你這個豪爽勁,我就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爲虎作倀。”趙政策撇了撇嘴脣,“我未必願意和周科長成爲朋友。”
周羣的臉色就變了,沉聲說道:“那我就得罪了,只要你能堅持一分鐘,我說話算數。”
“王丹,你站在這裡別動。”趙政策柔聲對王丹說了一聲,“我陪周科長練一練。”
說着,趙政策就走到了荒地的中間,說:“周科長,你還是先熟悉下場地吧,免得說我佔了地利的便宜。”
“不用啦,專業對業餘,就不講究這麼多了。”周羣大步走了上來,大大咧咧地說,“是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石頭鄉是我家鄉,我是主,你是客。”趙政策一抱拳,“請。”
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趙政策知道只有拳頭纔是硬道理。
“那我得罪了。”周羣說動手就動手,揚起右拳,就是一記勾拳,對着趙政策左臉砸了過來。
趙政策的眉頭皺了皺,觀察到周羣右拳揮出後右肩還有個下沉的動作,知道這一拳過後就是左腿了,這也是跟胡天學的。
從周羣出拳的力度和速度來看,趙政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這個大塊頭的對手,如果被動挨打,肯定是受不了,趙政策早就打定了主意,這場架必須爭取主動,攻其不備。
說時快,拳頭已經到了,趙政策不退反進,右腿往前跨了一步,身子一側,腦袋一低,周羣的拳頭擦着趙政策的頭皮掃了過去。緊接着,趙政策的右腿硬捱了周羣左腳踏實的一腿,只是因爲趙政策往前跨了一步,縮短了距離,這一腿的威力大大縮小了。饒是這樣,趙政策也覺得自己的右大腿火辣辣地疼,估計是淤青了。
這個時候,趙政策的攻擊也開始了,右拳對準周羣的胸部狠狠一記直拳。這一拳也被周羣早有防備的左手手臂給擋住了,讓趙政策覺得拳頭處也火辣辣的,不太好受,看來還是有差距啊。
周羣還來不及得意,趙政策卻是一咬牙,腦袋用力往前一頂,頂住了周羣的胸部,隨即提起右膝蓋,對準的卻是周羣的命根子頂了上去。
周羣大驚,這可是斷子絕孫的招式,自己和這小子好像沒有這麼大的仇恨啊。周羣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好後退,讓過了這一膝蓋,饒是如此,胸部也被趙政策的腦袋給狠狠頂了一下,吃了點暗虧。
趙政策卻是得理不饒人,飛身又撲了上去,拳腳就是一頓狂風暴雨,砸了過去。不遠處的王丹已經是拿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了。
只聽到一陣乒乓聲音,那是骨頭或者拳頭與**或者骨頭之間發出的碰撞聲音,聲音有些沉悶罷了。就聽到周羣連聲怒吼,然後趙政策悶哼一聲。
王丹急了,睜眼一看,卻見趙政策微微蹲着身子,擺出一付防守的架勢,右臉已經腫了起來,嘴角有鮮血流了出來,看起來比較悽慘。
周羣卻是圓睜着大眼,眉骨處也破了,有鮮血冒出。看周羣的表情,是一付見了妖怪不敢相信似的意外。
這場打鬥,毫無疑問是趙政策輸了,因爲周羣只是被趙政策的拳頭擦着眉骨而過,磨破了點皮,只是這點皮肉傷,根本不算什麼。趙政策的右臉卻是紮實捱了周羣一拳,臉都全部腫起來了,比較悽慘。可外人看起來,兩個人都受傷了,只能算是平手。
“再來過。”周羣大吼了一聲,就要撲上來。
“打架我陪你。”趙政策卻是吐出一口血水,方向正對周羣撲上來的路線,讓周全的身子停頓了一下,“不過,一分鐘時間早就過去了,我是不會跟你上車的。”
“我說話算數,這個案子我不管了。”周羣嘿嘿一笑,配合着眉骨處流出來的鮮血,有些森然,“不過,這個架還沒打過癮,我們再玩玩。”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軍用吉普車呼嘯而來,停在了荒地邊,一個穿着上校軍裝的魁梧軍人從吉普車上跳了下來,車窗處還露出了一張粉嫩的洋娃娃臉型,卻是小不點崔明珠。
“來了啊。”趙政策點了點頭,“這傢伙我打不過,嘿嘿,不過,我也頂過了三分鐘,比他說的一分鐘時間好一些,不算丟人。”
“我呸,你還有臉說。”魁梧軍人吐了口口水,“才四年不見,你就退步這麼多了,是不是生活太好了,找機會我給你鬆鬆骨頭。”
“胡天。”
“政策。”
兩個人都是心頭一熱,兩雙大手緊緊握在一起了,緊接着就抱在了一塊,根本就無視虎視眈眈的周羣科長。
“你是誰,敢打我兄弟,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胡天鬆開了趙政策,圓睜着雙眼,對着周羣吼了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這位首長,我只是和趙政策同志約好了比試一下,沒有動真格的。”周羣見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個上校,還這麼年輕,就知道事情大條了,訕笑了一聲,“我也是奉領導命令,身不由己,趙政策擋住了我一分鐘,我說話算數,這事情我不管了。”
“一分鐘。”胡天皺了皺眉頭,隨即擺了擺手,“這樣吧,你也擋我一分鐘,我就不追究這件事情了。”
“可我怕誤傷了首長,我也是軍人專業的。”周羣哪裡敢動手,看這個上校滿臉的?蘭剖巧瞎匠。垂恃鬧鰨蚴淞聳親約夯罡茫蠐俗約閡裁皇裁春孟魯 ?
“傷我?”胡天哈哈大笑,“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我保證不追究你任何責任。”隨即,胡天板起了面孔,說:“來吧。”
“還是首長先來。”周羣支吾着,“請首長指點。”
“男人哪有這麼多的廢話,你不動手我就動手了啊。”胡天可不客氣,衝上前去,就是一掌對着周羣的脖子砍了過去。
周羣一見,嚇得魂飛魄散,今天都碰到什麼樣的人啊,先前趙政策一上來就是斷子絕孫的招數,這個上校軍官更是一出手就要人命啊。
自己的小命要緊,周羣也顧不了很多了,大喊一聲,死命地伸出雙手去擋,因爲胡天那一掌是斜着砍過來的,又快又猛,周羣實在是沒有把握用一隻手去擋。
周羣的反應速度也算是夠快的了,還真把胡天這隻手掌擋了一下,可是胡天的力量太大了,而且變招特別迅速,手掌的五指迅速合攏,用力扣住了周羣的脖子。
周羣馬上臉色通紅,憋得出不了氣了。緊接着,周羣就覺得自己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然後是四腳朝地,摔了個踏實!
“力量還可以,反應速度太慢了。”胡天沉聲說道,“這要是在戰場上,你早就沒命了!”
“你以爲這是戰場啊,出手就這麼猛。”趙政策趕緊跑上前去,把不好意思馬上爬起來的周羣給拉了起來,“一點小誤會而已,周科長也是領導有命令,身不由己。”
“胡叔叔,你真厲害。”小不點崔明珠卻是在車窗處拍着了一句讓胡天臉色一暗的話語,“我爸爸也有這麼厲害麼。”
“周科長,你別見怪,小女孩是在戰場上犧牲的烈士的後代。”趙政策低聲說了一句。
“趙秘,是我糊塗了,不該管這個事情。”周羣趕緊擺了擺手,“你放心吧,這個案子我在也不會管了。”隨即,周羣壓低了聲音:“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是我們處長的兒子,叫葉戈,和兩王兄弟有些交情,你要小心些。”
“周科長,你這個身手當個警察還是足足有餘的,我剛纔言重了啊,你別見怪。”胡天見趙政策要做好人,也呵呵一笑,“政策和我是大學同學,見他受傷了,我有些急了。”
“怎麼敢呢?”周羣趕緊很是恭敬地說,“謝謝首長指點,這一招化砍掌爲鎖喉真是高明,讓我一輩子都享用不盡了。”
因爲見了胡天身上那套閃亮的軍官服裝,出手又是那麼迅猛,公安廳這邊身手最好的周羣不到一招就讓人摔得雲裡霧裡,這些警察哪裡還敢說什麼啊,都是保持着沉默。只有那個叫葉戈的年輕人眼神有些惡毒地看了趙政策一眼。
“你,過來。”這惡毒的眼神哪裡逃得過胡天那獵鷹般的眼睛,馬上眉頭一皺,把手指指向了葉戈。
“幹什麼啊。”葉戈身子一僵,卻又不敢不過來,一路上戰戰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踩死了螞蟻一般。
“沒什麼,看你不慣,你這雙眼睛有些毒。”胡天冷聲說道,接着出手迅速,啪啪啪就是幾個耳光,把葉戈打得暈頭轉向,又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語,“你要是不服氣,我叫胡天,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周科長,我還有句話,可能有些唐突,但我見你還算爽快,就不吐不快了。”胡天笑了笑,“被忘了,你曾經是個軍人,身上就一直有軍人的烙印,別給軍人丟臉。”
“是,首長!”周羣馬上立正,站得渾身筆直,彷彿剎那間又回到了軍營年代。
“我這個兄弟,是生死之交,誰敢動他,我跟他玩命。”胡天回了個軍禮,突然又提高了聲音,“我可不管他是什麼副省長不省長的,惹了我他可沒好日子過。你們回去跟領導帶句話,我不想插手地方事情,但誰也別想打我兄弟趙政策的主意。”
胡天這話夠狂的,大有天下舍我還有誰的氣概,可那份鎮住全場的?淙恢皇槍碌ヒ蝗耍錘撕艹林氐難掛指芯酰覆還礎?
“這位是未來的弟妹吧,這麼漂亮,和俺兄弟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胡天放鬆了表情,整個現場的氣氛也鬆了些,卻是對着王丹笑嘻嘻地說。
王丹臉色一紅,卻是沒有解釋什麼。趙政策不好說什麼,怕傷了王丹的自尊心,卻是對着胡天狠狠瞪了一眼。
“走,回家去。”胡天哈哈一笑,“明珠只怕在車上不耐煩了。”
趙政策打開軍用吉普車的門,卻見小丫頭居然在座位上睡着了,嘴巴還在砸吧砸吧的,好像在吃什麼美味的食品,那神情讓人很是憐惜。
“好可愛啊。”王丹很是小心地把明珠抱在手裡坐了下來,“小丫頭也挺可憐的,在福利院裡呆了那麼久。”
“要不是政策在衡北市,明珠只怕要受罪到這個時候了。”胡天猛地用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對不起兄弟啊,沒有照顧好他的女兒。”
“胡天,別這樣。”趙政策安慰道,“誰也不知道福利院裡會出現這種事情的,純屬意外,怪不了你。再說,明珠現在不是挺好的嗎?長得很可愛,挺逗人疼的。”
“恩,你一家人對明珠都很好。”胡天點了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頓了頓,胡天又咬牙切齒地說,“要是明珠真出了什麼事情,我就把那個什麼狗屁院長一槍給斃了。”
“說什麼話胡話呢。”趙政策就火了,“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這裡不是戰場,可以亂來嗎?”
胡天嘴巴裂了裂,不做聲了。
“蝦子莫笑鯉魚。”王丹覺得好笑,就說,“政策哥哥你的臉還腫着呢。”
“我那是自衛還擊,不算,不算。”趙政策訕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