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不用看了,本葬一觀你面相就知曉,這是在質疑本葬的能力嗎!”
葬無痕撂下一話,丁富驚歎不已,奇醫就是奇醫。
“奇醫,請醫治吧。”
“本葬配的藥劑價值不菲,要治談何容易,哎!”
“錢不是問題。”丁富自懷中拿出一疊鈔票,葬無痕兩眼放光,數目衆多啊,首富就是首富。
雖有些激動,但葬無痕還保持着理智,裝作不以爲然的問:“可否不義之財?”
丁富臉一變,沉重的說:“奇醫說這話就不好了,我是正當商人,又怎麼得來不義之財?!”
“哦哦。”葬無痕打了個哈欠,對徐濤說:“收下吧,雖然不多,但已足夠藥費。”
徐濤歡喜的很,收下之後,對丁富說:“丁先生,你放心葬師絕對把你治好,來,再喝一杯茶……”
葬無痕自嘲的笑了笑,這小子比自己還眼開,倒是一個有前途之者。
胡亂抓了一點藥,就這點病根本不算什麼,但又裝很繁瑣的樣子,主要是不引人注目,“對症下藥”。
丁富眯眼看着他,忽然說:“奇醫,聽說這裡還算命,能不能給我相相?”
黑臉總是徐濤當的,他說:“找葬師相命你是找對人了,不過相命不在醫病之類,得另外加錢。”
“我說過,錢不是問題。”
丁富吹了一口氣,很狂妄的樣子,又拿出了一疊錢,葬無痕直錯覺這貨是管錢庫的,太滲人了。
包好藥,葬無痕走過來哈哈大笑,說:“錢財乃身外之物,醫者仁心,德宏無量。卻偏取生存所需,讓丁先生見笑了!”說完,抱了抱拳。
丁富揮了揮手,道:“奇醫說的哪裡話,這是你應得的,作爲一個商人,我明白。”
葬無痕再無過多言語,指了指那些藥包,說了一些注意事項,讓丁富感到無比驚訝,多處醫院無法治好的病症到了這裡,如風輕雲淡,看來高手還是在民間啊!
“丁先生,身體外調內養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這裡的藥材還未進行補充,那些藥物只是半年的內養,外調的半年之後再來一趟。”
“好的好的……”丁富連連點頭,嘆氣道:“還是草醫好啊,多虧了唐婉那女娃的流露。”
“草醫乃我天朝之根本,正屬國醫。當然,也是良莠不齊,但傳承未盡斷,本葬自當竭盡全力傳承下去。”
葬無痕說的斬釘截鐵,丁富稱快,道:“不如這樣,我出資建立一所草醫院,奇醫當主持如何?”
“不敢當!”葬無痕警惕的看了他兩眼,覺得此人來的目的不純,動機很快就可以推測出來了。
丁富還待說什麼,葬無痕自顧道:“丁先生,觀你面相並不是多災多難之者,大富大貴雖相伴,到最後卻是支離破碎!”
“呃……”丁富啞口無言,徐濤暗歎,葬師還是一貫的風格,說話從來都不虛與尾蛇。
葬無痕畫地爲卦,手法盡出,到最後單指一停,睜開眼驚訝道:命中羈絆,丁先生到現在都無子吧?”
這下,丁富驚駭不已,這是真的,奇醫沒有任何的索要各方面資料,是完完整整的道出了實際情況。
悄然豎起了大拇指,說:“的確如此,但有一女。”丁富說完,爲剛纔算出來的支離破碎感到惶恐。
“這就對了,貴人就是貴千金,若是尋得良辰夫,必然是可以化解,錢財事業不會支離破碎。”
“另外再說一點,丁先生可多行善,壽命必可得到延伸,否則不過花甲便身死道消,切記!”
丁富大鬆一口氣,忙道謝,葬無痕對徐濤說:“送客!”
“奇醫稍等,我聘請你爲私人醫生如何,薪資隨你提!”
“送客!”
“……”
徐濤道:“丁先生,葬師已幫你解惑,快離去吧。”
之後,徐濤再回鋪中,問:“葬師,我覺得丁先生的提議很好,你爲什麼不答應?”
葬無痕笑說:“商人,都是一羣亡命狂徒,有利便追,此人目的不善,往後你要多注意下這方面的事情。”
“哦,對了,村裡的周安康也要提防下,這個人野心很大,成天就琢磨如何扳倒葬家鋪。”
“我會的。”徐濤應了一聲,拿出剛纔的兩疊錢遞到葬無痕身前:“葬師,我們發財了!”
葬無痕瞄了一眼,不以爲然,說:“這點錢就發財,要真是用起來,都不夠開銷。”
“爲什麼?”
“我打算明年養豬養鴨養牛,這些都要錢買崽,還有爺爺他們都沒有刻墓碑,光憑几塊墓碑就不夠,更別談今年的年貨了。不過,年貨就不需要了,反正每次過年都不需要購買什麼年貨的……”
兩人叨叨噓噓了半天,就剛纔的丁富,要不是看出此人不是什麼大惡之輩,給再多的錢也不看病相命。
想要遇到更多此類富人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這種錢財看似來的容易,卻也有尺度。
一到晚上,葬無痕又爬上了屋檐,拍了拍腦袋,從給吳大娘鍼灸之後,腦海就渾濁到現在。
那輪明月好像長了眼睛似的,淡淡的弧光,映的很長,或許有些邪魅,讓葬無痕迷戀。
一直到徐濤房中熄燈,葬無痕最後看了眼黑暗中的遠方,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胡家的混蛋就來了,說:“葬先生,我爸頭七了,你看……”
“沒空!”
混蛋這可急眼了,說:“葬先生,我媽不是和你說好了的嗎,頭七一定來,怎麼……”
葬無痕忙着做事,突然停下來嘆了一口氣,“本葬也知道啊,可是你沒看到本葬很忙麼,快過年了,看病相命的也多了,抽不出空啊!”
“那怎麼辦?”混蛋張了張嘴。
真是日了狗了,這都還不明白,葬無痕心中暗罵,直截了當的說:“等我一下。”
說完,他跑向後院,不一會兒徐濤走了出來,和混蛋也是熟識的,只是近年來在外頭打工,來往的比較少。
“混蛋,看你活的挺滋潤,怎麼,來葬家鋪請我家葬師去主持頭七?”徐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
混蛋並沒有躲避,愁眉苦臉的說:“可不是麼,我媽叫我來請葬先生去,可是葬先生說沒空,濤子你是葬先生的徒弟,可得替我說說話。”
徐濤心中暗笑,一本正經的說:“混蛋啊,我可是聽說你家還欠着葬師的派錢,不知道這個事情是真是假?”
混蛋一愣,忽然明白了什麼,轉身就走,說:“我等下再來!”
混蛋走後葬無痕才從後院走了出來,徐濤連連叫苦,“我說葬師啊,你讓我當一次紅臉好不好,老是讓我做黑臉。”
葬無痕圍着他轉了兩圈,偏頭看了又看,開口道:“這是在鍛鍊弄各方面的能力,莫要不識好歹!”
“得得……我還是回去看書去了,有事你再叫我。”徐濤一溜煙的就跑了,葬無痕笑了笑。
兩師徒越來越活絡,一些事情配合的天衣無縫,既理所當然又不得罪人,並且兩師徒說話也隨便了許多。
葬無痕走出門外,一聲不吭的坐了下來,看到路程遠處很多村民在曬太陽 今天太陽出現的特別早,也暖和。
倒是有點驚訝,怎麼沒有下雪了,當初還說就這兩天的事,要是過了年再下雪可就大大的不妙。
沒多久,胡母親自來到葬家鋪,臉色並不好,但葬無痕更淡然,心中暗罵,這缺德的婦女竟敢和本葬擺譜,不得了啦!
“葬先生,我叫我兒來請你爲什麼不去。”胡母毫無表情的說道。
葬無痕拍了拍手掌,“本葬不是不去,實在是沒空啊,你看鋪裡面一大攤子事等着本葬處理。”
“你撒謊!”
胡母忽然指着他,氣憤的道:“剛纔我還看見葬先生你在門檻上曬太陽 這就是很忙嗎?還不是因爲派錢的事,我說你葬先生怎麼這麼小家子氣,我又不是不給你……”
葬無痕打了個擺子,被罵蒙了,腦海又一次渾濁起來,這貨今天是怎麼了,好大的火氣。
“家裡出事了?”他忽然這樣問道。
胡母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小梅病了兩天了!”
“爲什麼不來看?”
“她說你是壞人,不給你佔便宜!”
“這……”
葬無痕冷汗直流,摸了摸額頭,“嬸,說話可得憑良心,本葬正人君子數十載,怎會隨意佔人家女孩子便宜,更何況是你的千金!”
“我的千金怎麼了,我的千金就不能讓人碰了!”
胡母瞬間就爆發了,葬無痕僅僅聽到這一句話就已經是無言以對了,最後胡母狂甩十八條街才停下。
“葬先生是不是正人君子只有鬼知道,但我想說明一點,我說的佔便宜是小梅不想讓你騙人賺錢。”
“呃……”
“嬸,你冷靜下,本葬就明說了,你不給派錢本葬堅決不去,本葬都窮的連包煙都買不起,就指望那點派錢過年了……”葬無痕說的很低調,畢竟錢還沒到手。
“好了好了,你辦了頭七我一併給你所有派錢,還特意給你準備了一個大紅包!”
滾,又想大紅包誘拐本葬!
葬無痕心中狂罵,我絕不!
“沒多說的先把喪事的派錢給我,頭七的派錢我寧願不要了。”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注重錢財,虧得還是醫生,利慾薰心……”
葬無痕乾脆遠離了她,和這個缺德的婦女實在繞不上嘴,麻痹的都快趕上村裡的三大罵人“金剛”婦女了,完了,以後又多出一道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