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我頓時就想倒吸一口涼氣,又想到既然演了就不要露餡,臉色一僵,旋即又立即露出嬌媚姿態來,心裡直接“咕嚕咕嚕”地冒起無語的氣泡來。
真沒想到,我還能有這演技不過,這方面的演技很讓人無語啊喂!
項揚將臉俯得更下了點,在手電照來的那方向看來,頓時就形成了一種錯位接吻的姿勢,他雙眼亮晶晶地看着我,嘴角邊還掛着笑,一副三好青年乖老公的模樣,嘴上卻含含糊糊說着:“不是你說喜歡野外戰鬥的嗎,現在這個還不夠刺激?”
他一邊說着,一邊還作勢要脫我的外套。
我還以爲我這演技算可以了,但跟項某人比簡直還是小巫見大巫了,項揚臉上一個表情,可那語氣,好像還真想要幹啥似的!
然而,什麼叫我喜歡野外戰鬥,什麼叫做我還嫌不夠刺激啊……
大哥,明明是你的手在亂摸喂……
我眼睛已經氣得眯了起來,嘴角抽了抽,身形木了木,雞皮疙瘩起得更甚,下意識就想一巴掌甩過去,奈何那邊幾人的手電已經照了過來,唉,還是大局爲重啊……
我“驚呼”一聲,拍開項揚的手,“羞赧”地躲在他後面。
他眼中神色一收,面色一正,被人擾了興致的怒氣涌現,很不悅道:“你們誰啊,沒看到在忙嗎,滾遠點!”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說這話時,雖然聽着有點兇,卻完然沒有他先前的氣勢,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甚至比普通人的氣勢都要弱上一籌。
那邊似乎也看到了這邊什麼“狀況”,手電忙往一旁掃去,我正好從一旁縫隙中往外看去,好在眼睛已經有了夜視功能,一切都看得清晰。
只見那邊二男二女面色都很不好的樣子,其中那個先前車禍現場上抱成一團哭的那嬌俏女生低着頭,面色羞紅,跺着腳,眼裡甚至還有不知是急出來還是羞出來的淚光。
我幽幽地在心底嘆息一聲,看這樣子,果然是被有心人引來的,不然就一個項揚鬼術的暗示,他們就應該來不了的,要知道,要不是我學了幾天道術會使使符,還有項揚在我旁邊,那麼多鬼,我都不可能進得來。
可他們,來了也就算了,但除了被項揚吼了一聲後面色都不太好看外,我還真沒見他們臉上有多少懼色。
這不正常。
兩個男生裡矮一點的那男生被項揚吼了一聲後,面色一直很難看,雙拳緊緊攥起,額上青筋暴起,在我偷偷望了他們一會兒後,終於再也忍不住,罵道:“你們沒事在幹什麼,不知道這有傷風化啊!”
想到他在警察面前那有點畏畏縮縮的模樣,再看看他現在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我心裡瞬間就膈應了。
這世上,怎麼上哪都看得見欺軟怕硬的人啊!
之前看紅脣女鬼和魘鬼欺軟怕硬,現在就看到人了!
當然,項揚不軟,只是裝得軟罷了。
項揚連眼皮都沒擡起看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語氣中仍是“被掃興”後的不快:“你哪隻眼見有傷風化了,這兒荒山野村的,除了你們幾個不知道要來幹嘛的還有誰?”
“我們是來找古
物上交國家的!”
“你們難道不知道,有主之物不能亂拿嗎?”
“什麼有主,這兒分明就沒人!”那男生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面色有點難看,但還是說道。
“呵。”項揚輕聲冷笑一聲,不再說話,而是拿起我和他被丟在地上的包包,拉着我往宅子裡走。
我一邊走,一邊偷偷往後瞥了瞥。
那四人除了那個高瘦的男生看着好點外,其他三個都是面色鐵青,身子哆嗦起來。
嬌俏女生外的另一個女生用手肘撞了撞那個矮點的男生,小聲罵道:“黃卓,你丫的別再亂說了,自己嚇自己,你沒見我們進來都沒啥不妥的地方嗎?”
也不知是不是那女生平時比較兇,叫做黃卓的男子剛纔那其實又沒了,摸了摸鼻子,嘿嘿乾笑兩聲,連連應是。
我收回目光,心裡頓時一陣發毛,對這叫黃卓的印象更不好了。
“兩位請留步。”
又一個聲音傳來,似乎很耳熟。
我想了想,似乎是那個高瘦男生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只見其餘三人正看着他,他繼續說着:“二位看着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項揚輕輕點頭:“嗯,來的路上見過,你們出車禍,我們在外邊看着。”
說完,項揚不再說話,直接拉着我往宅子那邊繼續看去。
我心裡想着事,也就沒再注意看項家老宅是個什麼模樣。
當項揚帶着我踢開一個房間的門,我透過窗紙看了看外邊,見沒人,這才低聲說道:“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好像不太對勁。”
他一邊收拾着牀鋪,一邊扭過頭來看我,微微挑眉:“你也發現了?”
我一個白眼翻過去:“我沒那麼笨好嗎,而且,他白天見到警察的時候雖然不至於被嚇哭,但好歹也還是害怕的,怎麼今晚他就這麼淡定了?”
他沒理我的白眼,繼續扭過頭去鋪牀,說道:“確實有問題,白天是人,晚上是活死人。”
“什麼活死人?活死人不是植物人嗎?”
“把植物人說成活死人只是你們的說法,在我們鬼類裡,活死人說的是一個人和一隻鬼共生的狀態,白天,身體歸人用,晚上,歸鬼用,但不管是人用還是鬼用,外表特徵依舊是人,不像我們這些附身的,沒呼吸沒心跳,手也冷。”
“這是怎麼回事啊?”
“雙胞胎還未出生時,母體營養不夠,一方將另一方吞噬,就有可能發生這種情況。”項揚答道,又輕笑一聲,“呵,怪不得我說怎麼怪怪的,原來是這樣,今晚,好玩了。”
項揚說着,身子一翻,就翻上了牀。
我很無奈地看着他:“多少年了,還能睡?”
他拍拍牀鋪,翻了個身,淡淡說道:“上來吧,我都弄乾淨了。”
我猶豫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爬了上去,卻不敢看他,便將背背對着他,靠外睡。
他突然直起身子來,俯身就往我這兒靠來。
我被嚇得身子一抖,直接從牀上翻開了來,雙手捂胸,防備道:“你幹嘛?”
他微
低下頭來,一隻手扶住額頭,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呵呵。”見此我就知道我神經質了,臉一紅,乾笑兩聲,還是爲自己辯白道,“不怪我啊,你之前來年說都沒和我說一聲就讓我和你演那個戲,嚇到我了,呵呵……”
他聞言鬆開撫在額上的手,看着我認真說道:“嗯,是我不對,不過情況情急,我好像沒空和你說。”
“哦,這樣啊,那不怪你了……哎,不對啊,你不是鬼嗎,怎麼從下面出來後他們都快出現了你才發覺到他們的氣息?”
他眸子閃了閃,語氣有些凝重:“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聽到這裡,我也默了,心情有些沉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他伸出手來:“來吧,上來,地面涼。”
我點點頭,將手搭上他的手,他手上一用力,就將我從地面拉了上來。
而後,我又感覺他手中一股微涼之意滲出,緩緩匯入玉佛和玉鐲上,又化爲暖意淌過我周身,祛除着我體內的寒意。
我心裡一暖。
他摸摸我的腦袋,說道:“快睡吧。”
我點點頭,躺下去,他也躺了下來。
這次,不是背靠背,而是面對面。
可我心裡老實覺得怪怪的,心裡又慌,而後,沒幾秒,我就不爭氣地翻了個身。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我耳朵一紅,裝死地閉上眼睛。
整個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邊一靜,外邊就傳來那幾個B大研一學生走路的聲音,其間還有說黃卓的那女生抱怨的聲音。
不多時,就傳來了那女生提議玩筆仙的遊戲,而後,是那嬌俏女生被嚇哭的聲音。
不知又過了多久,那邊竟然真的傳來了召喚筆仙的聲音。
“這地方這麼多鬼,他們幾個不會出什麼事吧?”我抿抿脣,還是覺得不太放心,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那個活死人肯定知道這地方鬼多,還玩,和我們沒關係。”項揚淡淡答道。
“那會不會就是那個活死人引着三個來要害死他們的?”
“活死人要殺人,哪用這麼麻煩,別想了,睡吧,很快就會真相大白的。”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
但也睡不着。
我偷偷扭過頭去,看向他。
只見他半磕着眼皮,濃密修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也不知睡着沒有?
不過,鬼好像不用睡覺,就要吸吸鬼氣就可以了吧?
初次見他時,他說聘禮放牀上,自己先去睡覺,估計那時候,他還沒有完全從沉睡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正想着,他突然睜開了眼皮,一雙烏黑璀璨的眸子就這樣直勾勾地看着我。
“怎麼了嗎?”
“咳咳,沒事。”到底是有點做賊心虛的意味,我乾咳一聲沒,立即轉回頭去。
我能說,其實我又想問問我臉的事嗎?
都這模樣了我也不好意思說了,忙甩甩腦袋,想着還是等回去了去問問卓凡吧。
背後的項揚目光飄向某處,只淡淡一眼就收回,接着,磕上眼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