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悅整整等了冷唯爵一個小時,連着甜品都吃完了,眼見着冷唯爵還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景悅:“你找我吃飯就是讓我陪你和悶酒的?不是說有話和我說麼?”
冷唯爵聞言,又是沉默了一段時間,他似乎是長吁了一口氣,隨即用一種疲憊而沉重的語調開口了:
“公司還有幾件事情要和你說。辦公室保險箱裡,我給你留了一枚優盤,幾件重要的事情,都在那裡面,你之後自己去取了看,裡頭的東西,不要告訴範能和褚庭炎,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Kevin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他每週會將公司的重要工作事項和進度整理成周報發到你的工作郵箱,你差不多行心裡要有個數。還有一件事情——”
冷唯爵頓了頓,道:“在湯臣一品的公寓,書房書架最左下角的保險櫃,密碼和我辦公室的保險箱一樣,裡面放着公司的一些重要文件,還有我名下的所有不動產、有價證券和存款。萬一公司要用那些證件的原件,或者是急需用錢,你可以去那裡拿。我已經和我的私人律師溝通過,以你的名義,有權處理和使用我名下所有的資產。”
如果說白天在天琊,冷唯爵對兩位天琊副總詳細的工作指導還只是讓景悅覺得好奇和疑惑,那麼現在,在聽到冷唯爵這番交代後,她就真的開始擔心和不安了。
天琊總裁室的保險箱也就算了,可是冷唯爵提到的湯臣一品那個保險箱,裡頭放着的,分明就是冷唯爵所有的財富與資產,而他不但把這些告訴了她,甚至還給了她處置權。
這哪裡只是去出個差的架勢,分明就是一去不復返,就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
景悅心底那種不好的預感越演越烈,她終於忍不住道:“冷唯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冷唯爵卻牽了牽嘴角,男人成熟而英俊的臉龐瞬間柔和了幾分,他似笑非笑看着景悅,揶揄道:“這麼着急,怕我得絕症了是麼?”
景悅卻沒有心思開玩笑,只是沉默着盯着冷唯爵——她很清晰地記得,年前冷唯爵在一場宴會上因爲不知名的原因身體不適,形容狼狽。
冷唯爵慢條斯理拿起紅酒,一邊給自己倒,一邊道:“沒什麼大事,只是這次要離開的時間可能比較久,所以以防萬一。”
景悅:“你要去多久?”
冷唯爵:“快的話半年,最慢也就一年。”
景悅:“什麼事情,需要你去那麼久?”
冷唯爵:“私事。”
冷唯爵不鹹不淡兩個字,瞬間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明顯也不想讓景悅知道。
景悅頓時被噎住了,只好沉默下來。
她再次覷了眼冷唯爵,看他臉上除了有些疲憊,一切還算妥當,並沒有出現哪些患重病人的表狀,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那個時候,景悅只以爲,冷唯爵所謂的私事,只是要去做一項長時間,並且有一定危險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