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炎則向夕秋點點頭,夕秋忙叫婆子把人帶回來,彬姐兒伏在地上,抖着肥碩的身子,等着問話。
屋裡卻沒人說話,肅靜的讓人心裡沒底。
彬姐兒將頭抵在地上,婆子就在身後虎視眈眈的立着,冷汗順着額頭往下淌,忽就夕秋的裙襬輕緩的動了動,她這心就跟繃上了弦,整個人都僵住了,就聽夕秋道:“你最近見過姨奶奶麼?攖”
這回彬姐兒回答的極利索:“見過,五天……四天,四天前在小花園巧遇過一回。”
“說了什麼?”
“那天見姨奶奶心情不太好,奴婢問她爲什麼不開懷,她說是因着打了犯錯的秋葵一頓板子,卻被府裡的人誤會她是個狠厲的。奴婢便軟話勸了一回,後來姨奶奶好了許多,臨了賞了奴婢一盒子珍珠粉,說有美白的奇效,只要連續用五天。後來奴婢就與姨奶奶分開回了洗衣房。”彬姐兒說完心裡是有些委屈的,明明暗中沒做什麼,卻非要誣陷她與姨奶奶,春曉那個賤人,早晚不得好死。
夕秋又問:“沒別的了?你想清楚了。”
彬姐兒搖搖頭。
“之後再沒見姨奶奶?或是收到誰送來的特別的東西?”夕秋不甘心的追問道償。
遺憾的是彬姐兒還是搖頭,眼神也並不閃躲,可見說的是真的。
夕秋只得道:“把你得的盒子珍珠粉拿出來。”
彬姐兒道:“用光了,就一小盒,將將用了四天就沒了。”
夕秋看了看她那張大圓臉,一時無語。
龔炎則看了眼福泉,福泉立時會意,道:“盒子總不會也扔了吧?”
“那倒沒有,姨奶奶給的,就是個盒子也是好東西,奴婢用來放別的嫣粉了。”
難得見福泉冷下臉來,把彬姐兒嚇的脖子一縮。就是福泉與三爺道:“魚鱗粉與別個混淆就難分辨了。”
夕秋一聽就泄了氣,恨的不行。
龔炎則沉着臉沒說話,雖說如今沒證據證明此事與紅綾有關,但他心裡已經確定,不由火氣漸起,站起身就要往外去。
“三爺留步。”東屋裡春曉的聲音飄出來。
所有人都看過去,就見簾子一掀,春曉施施然走了出來,流轉的眸子安靜的掃了眼四周,最後定格在彬姐兒身上,忽地問:“你這身衣裳穿幾日了?”
彬姐兒有許久不曾見春曉了,但見如今的人兒綾羅綢緞,珠環翠繞,脖子上戴的赤金瓔珞項圈比正經閨閣姑娘還貴重,咋舌不已,竟起了敬畏之心,吶吶回道:“十來日了。”說完又怕人嫌棄,補上一句,“冬日裡夾棉的衣裳,洗的勤快就不暖和了,真的,越洗越薄。”
誰還管她衣裳薄不薄,只聽春曉說:“把她衣裳剝下來。”福泉不明白怎麼回事,夕秋卻很快明白,女子擦粉,很容易弄到領子上,彬姐兒十來天不曾換衣裳,很可能珍珠粉就沾在上面。
婆子們不需多想,只管上前剝衣裳,彬姐兒這會兒真個叫的慎人,一個婆子極有眼色的把她嘴堵上,衆人都緩了口氣。
隨後福泉拿了衣裳去讓鷹隼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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