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曉沒跪下,劉氏頓覺被掃了顏面,上前一步就朝春曉甩耳光,卻是掃空了,原是春曉下意識躲開了,劉氏因用力太大,身子趔趄,正撞到那女孩兒身上,若不是女孩兒帶來的丫鬟扶住,怕是一起倒了。
有小丫頭見狀忍不住低頭就樂。
春曉一見便知惹麻煩了,後退一步俯身,“奴婢不是有意躲開的。償”
劉氏頭上的髮髻被女孩兒頭上的髮簪勾在一處,只稍稍一扯就疼的兩人都吸氣,丫頭忙上前一縷縷的打散,半晌纔將兩人分開,待站直了身子才發現女孩兒的髮簪卻被劉氏勾走了,女孩兒瞅一眼劉氏,眼睛都紅了,煽風點火道:“什麼不是有意躲開的,若非有意能躲的那樣輕快?不但不懂規矩,還是個奸猾狡詐的,劉姐姐一定要重重的罰她,這樣的不重罰,旁人還會聽你這個姨奶奶的話麼?”
劉氏捂着頭,忽然摸到髮簪,再看女孩兒,當即心下一喜,這髮簪赤金嵌各色寶石瓔珞,好看的緊,方纔看過就惦記上了,正尋思讓她娘給她弄個類似的,不曾想這就戴自己頭上了,如今就當被頭髮纏死摘不下來,看女孩兒還有臉來要回去不攖。
打定主意,便與女孩兒同仇敵愾的對上春曉,晃着掛在頭髮上難分難捨的髮簪,橫眉立目道:“錦姑娘說的對,就你這種奴婢,滿嘴的藉口來搪塞,就是不肯認錯,說,你錯了沒有?”
春曉以爲識時務者爲俊傑,忙低頭,“奴婢知錯了。”
劉氏見春曉服軟,心裡舒坦了點,卻也更趾高氣揚,心想,正主我下不了手,你個仿製的丫頭我還治不了麼?掐着腰得意洋洋,正尋思如何懲治春曉才顯的她姨奶奶的身份來,就聽女孩兒給她建議,“不然把她給我吧,待我調教妥當了,再還回來。”
劉氏一愣,這假春曉再是個丫頭也是三爺受用過的,自己哪有權送人?可看女孩兒目光不時掃過她頭上的簪子,隱隱明白了,這是無利不起早的人,還真是老太太的孫侄女,怎麼都不肯吃虧的性子。
劉氏遲疑着,錦姑娘眸光暗轉的道:“這是便宜她了,我們家請的都是宮裡的嬤嬤來教規矩,我這幾個貼身大丫鬟當初也都是隨着我學的,氣度不說比的上宮裡的娘娘,但行止絕對不差什麼。”
“沒看出來。”劉氏掃了跟在錦姑娘身後的四個丫頭,一路風塵,頭髮都掛了毛刺,還真看不出氣度行止。
錦姑娘一噎,臉有些漲紅的粗聲道:“那是咱們才見面,往後走動的多了,自然就叫姐姐看出好處來。”頓了下,苗頭又指向春曉,“劉姐姐把這丫頭交給我,但凡她不瞎,或是稍稍用些心思,那也是受益匪淺,這可是好事呢。”
“可三爺那頭,怕是不好交代。”劉氏正籌謀討三爺的歡心。
哪想錦姑娘一聽事關三爺,更確準了這個丫頭與三爺有齷蹉,冷着臉道:“調教好了才能更好的侍候主子爺,三爺謝姐姐還來不及呢,萬沒有怪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