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嵐啊……”春曉沉吟着,若有所指的抿了嘴角:“怕是要成親了,等她不在咱們這裡了,就叫思華接她的手。”
夕秋一愣,並不知道思嵐在整個事件中起的什麼作用,只奇怪道:“這麼急?也不知說的哪家。”
春曉將手上的針線丟了,到底是心不在焉繡的拗手,站起身走向窗口,背對着夕秋幽幽說:“那要看誰還沒媳婦了。”龔炎則必是許諾了好姻緣,如今就看他能擺弄姻緣的人家裡有誰各方面都合適了,誰合適,思嵐便要嫁給誰攖。
“……”夕秋卻是越聽越糊塗,這世上缺女人的太多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龔炎則鐵青着臉去了紅綾處,紅綾已然得到彬姐兒被帶走的消息,一時愣了好久,自認爲做的天衣無縫,怎麼叫人順藤摸到一個不起眼的洗衣房丫頭身上了?當時她爲了穩妥起見,甚至未曾假手於人,親自去偶遇的彬姐兒,將魚鱗粉當珍珠粉裝在盒子裡送出去償。
紅綾雖然驚訝卻不驚慌,一來她並沒有開口指使彬姐兒做手腳,二來她手裡的魚鱗粉卻是來自趙氏,當初趙氏被賣之前,與她假模假樣的喚作知交,將三爺馴養鷹隼的密招說出來拉關係,還給了一瓷瓶的魚鱗粉,如今三爺就算查出魚鱗粉惹的禍,又有什麼證據證明她這裡有魚鱗粉?
紅綾慢悠悠的拿起細薄的剪刀修剪眉尾,她天生麗質,只眉梢有些粗,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溫婉可人,向來是修剪的又細又彎的,小丫頭在一邊侍候着,見狀忙把鏡子舉高,紅綾便道:“幾個丫頭裡屬你年紀最小,九歲不到吧?沒曾想卻是最機靈懂事的。”說罷擡眼看了眼小丫頭,“你也別自得,雖機靈懂事做主子的都稀罕,但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麼?”
小丫頭點頭。
紅綾歪着頭端詳自己,漫不經心的說:“忠心,背主的奴才都……不得好死!”
小丫頭的手晃了晃,忙應道:“奴婢身無旁物,唯忠心可表。”
“呦,還是個文縐縐的丫頭。”紅綾噗哧一樂,正要再說什麼,就聽門外有人通稟:“三爺來了。”
紅綾立時沒了笑,慌忙起身去迎,她伸手撩簾子,正是龔炎則也伸手沾到簾子,隔斷去掉,面對面立着,紅綾纔要端莊可人的請安,不想臉上就被甩了一巴掌,直覺得腦袋差點沒從脖子上飛出去,身子嘭的撞到炕邊,空氣中傳來嘎巴一聲骨折的脆響,紅綾一下就疼暈了過去。
小丫頭嚇的驚聲尖叫,龔炎則上前一腳踹上去,正中肋下,哼都沒哼一聲就嚥了氣,直把幾個想要進屋瞧瞧姨娘傷勢的小丫頭嚇的面如白紙、惶惶而逃。
龔炎則走到桌邊,把一壺涼茶拿在手裡,轉身滿滿一壺盡澆在紅綾頭上,那些水滴順着下巴滴落在衣領上,紅綾似感覺到冷,驚靈的抖了抖,轉醒過來,就見三爺閻王一般的睥睨着她,如同看一隻醜陋且渺小的蟲子,厭惡之色就在壓下的嘴角蔓延開去。
他說:“少他媽給爺當啞巴,就說你怎麼弄來的魚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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