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山尚不明白的是,在他說完了這一切之後,他的大勢也去了。
既然現在買股票不能賺錢,那就意味着陳青山對沈嵐來說沒有任何的價值,她早就受夠了陳青山那廝對她使喚來使喚去,最氣人的是,他佔完便宜還把她當白癡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出於哪種思維的影響,沈嵐突然問:“陳青山,你是北方人吧?”
陳青山下意識的接話說:“嗯,是啊,我中原的,你怎麼知道的?”
沈嵐似笑非笑的說:“我看你喝茶看出來的,你們北方人飲茶就是你這樣。喝茶呢,不是你這麼個喝法的,品茶要小口小口的品,就像我這樣。”
然後沈嵐拿起桌上的杯子,輕輕抿了兩下杯中的茶水,示意陳青山剛纔是在牛嚼牡丹。
正在嘚瑟的陳青山臉都綠了,他哪裡會看不出來沈嵐是在諷刺他沒品味,來自農村的他從小都是喝大碗茶,哪裡會懂得茶道中的彎彎繞繞。
這傢伙暗自腹誹道:“媽的,這小娘皮搞地域歧視,我這纔是純爺們,你這就是島國娘們纔會的。“
女人的斤斤計較可見一般,陳青山對市場的理解和交易技術的知識一直壓着沈嵐無法插話,而他那看白癡的眼神早讓沈嵐心中有所滿,
哪怕只是喝茶這種小小的毛病,沈嵐都不願意放過這個扳回一局的機會,她帶着勝利者的笑容說:“我們也算是朋友了,留個聯繫方式,有空我請你吃飯。”
陳青山在心裡暗罵這算哪門子朋友,不過最終他還是抓過放在桌子上的登記本,拿起筆寫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
說到底陳青山這貨是個男人,而且還是臉皮很厚的那種,男人嘛,不都是這幅德性,最見不得有美女示好了。
所以,哪怕陳青山很清楚沈嵐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在心裡YY點什麼,比如,要是能跟這妞發生點什麼就好了。
能坐着就絕不站着,這是很多人都有的習慣,陳青山這傢伙也不例外。
等忙晚了大廈的檢查工作,他就找了個地方一覺睡到了天亮,等再次醒來的時間,就美滋滋的交接下班。
如果說下班是陳青山最積極一件事情,那剛九點之前就坐到電腦前面,應該是他爲數不多每天提前準備的事情。
塑料上一個交易日的大漲,並同時伴隨着三千手增倉和成交量的持續放大,同時最低點緊貼着五日均線,這代表了強烈的多頭趨勢,
增倉和放量則意味着並且多方主力佔據了極大的優勢,市場無非是兩個方向,不是漲就是跌。
鑑於覆盤總結的信息來看,陳青山認爲,目前的行情應該是塑料上攻的主升浪。
八點五十九分,塑料比上一個交易日收盤價格跳空高開了二十個點。
緊接着,在用了四分鐘的時間下,塑料價格就被無數的資金推高了三百五十個點,這意味着陳青山的浮動盈利再次增加了三千五百塊。
陳青山緊緊的抓着鼠標,忍受着盈虧帶來的那種煎熬,他在心裡不斷的喊着:“漲,漲,漲,打死空逼逆黨。”
也許是盤面聽到了他心中的吶喊聲,只見盤口突然炸出無數的百手單千手單子,在剛到九點三十分,塑料價格硬生生被推到了漲停板上。
累積高達七百七十個點的漲幅,讓陳青山當日累積賺到了七千七百塊錢。
他一邊在心裡考慮要不要跑了再說,一邊又糾結是不是應該拿到收盤,因爲,按照一般行情的走勢來說,只要能夠在收盤封死漲停,第二個交易日都會跳空高開。
在面對着盈利和回吐之間,人性的貪婪跟恐懼被無限的放大,在沒有看到下一秒之前,沒有任何人能夠避免這種希望和恐懼的掙扎,
此時的陳青山就是處於這種平倉還是持有的糾結之中,盤面的波動像一個無底的深淵,讓他深深的陷入這種極爲矛盾的心理之中。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決定,塑料價格就開始快速的跳水,三十秒不到的時間就跌去了漲幅的兩百個點。
看着賬戶上的利潤一下子就少去了兩千塊,陳青山憋的幾乎一口血吐出來。
那種高價格不賣,現在沒了的感覺,真是說不上是鬱悶,憋屈,酸,還是痛,也或者是爽,真是五味陳雜。
幸好的是,在這波快速跳水之後,行情走勢上出現了一個深V形,塑料的價格再次被多方拉了起來,這纔算是讓心中正七上八下的陳青山好過一點。
可讓陳青山快被氣死的是,在到了下午兩點,封了一個上午漲停板的塑料突然破板,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就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開始瘋狂跳水。
只見塑料盤口閃現過無數的多平和空開,用了五分鐘的時間就價格打下去了兩百五十多個點,甚至比之前那一次的低點更低。
強忍着那種糾結到想死的感覺,陳青山終於選擇了平倉,因爲臨近收盤的塑料,按照跳水的幅度,已經讓K線形成了一個代表死亡之星的高位上影線。
這按照陳青山學到的經驗來看,持續的暴漲下這種形態,很可能代表着塑料的價格見頂了。
所以,儘管他很後悔漲停的時間沒有賣,最終還是選擇了結清所有頭寸。
然而,讓他要被氣瘋掉的是,在他剛平倉一秒鐘都不到,塑料的價格又開始快速反彈,幾乎差點又拉到了漲停板上。
“媽個比的….”
被行情快給玩壞了的陳青山,氣的一巴掌拍在了電腦上,他看都不想再看還沒收盤的塑料,直接就選擇了關機。
人的思維可以說非常的神奇,當陳青山坐着抽了根菸換了一種思維模式之後,這傢伙就一個人傻笑起來,他發現他簡直自己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如果想要抓住每一個跳動的利潤,曾經在滬銅上的結果已經證明了會是什麼後果。
更何況,他這只是利潤回吐而已,對比那些在市場中被絞殺的其他人來說,他本來就該笑纔對。
陳青山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了下時間,他把煙一掐就去準備換衣服,還有一件在他看來同樣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復旦大學做他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