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結束的埃米爾杯多多少少讓雄心勃勃的阿森納有些尷尬,我們和雷恩0比0踢平。我首次代表阿森納先發出場,但不熟悉球路的我沒再有好運進球,下半場55分鐘,我被吉魯換下,吉魯上場後,這場發揮很好的雷恩後衛也沒給他什麼機會。
格曼仍然沒能出場。
多特蒙德兩戰兩勝,捧走埃米爾杯,讓阿森納的球迷狠狠挖苦了球隊一把,“我們唯一能夠獲得的杯都輸掉了,悲劇啊!”。
連續8年的白板成績,讓球迷對兵工廠又愛又恨,不用說倫敦的紅色鐵桿,就連中國的阿森納粉絲們,都稱阿森納爲“破廠”。
這個夏季轉會,切爾西再次砸出3000萬,曼城不甘示弱,也花了3000多萬,槍手復興的路上,仍然有着一座座大山。
不過首先要邁過的第一道坎,是冠軍盃資格賽的對手,葡萄牙本菲卡隊。
“鈴鈴鈴”在科爾尼足球基地入口那長長的羊腸小道上,我和格曼悠閒地騎着自行車越過一輛輛堵塞的汽車,我們終於找到了這個15分鐘從家到基地的方法。騎了十來天,我覺得效果比開車好多了,不用擔心堵車,遲到,又或者--
撞車擦掛。
堵車的原因是因爲道路盡頭巴西人左後衛桑托斯的瑪莎拉蒂跑車車頭追了德國人默特薩克的車尾。
默特薩克和桑托斯正在路中央吵地不可開交,隊長維爾馬倫在一旁勸架。
默特薩克顯然非常委屈,“這是你全責任,知道嗎?安德烈,我不要你賠償,但你必須得向我道歉。”
桑托斯漲紅了臉,寸步不讓,“我全責?你在道路口突然剎車,我這車上個月才全部新漆過!我也不要你賠,一句對不起大家都拉倒這事。”
維爾馬倫站在兩個中間:“一人讓不一步好不好,這事我請大家吃飯,碰個杯什麼都沒了。”
默特薩克和桑托斯同時說道:“那怎麼行?”
我和格曼在一旁看着,知道沒我們兩個小輩插嘴的餘地,於是默默地推着自行車準備從一旁溜過去。
忽然身後傳來“碰”地一聲,我嚇了一跳,這貌似是重重摔車門的聲音。回頭一看,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下車,大步來到正說個不休的三人面前,飛起右腳。
“啪”桑托斯被踹了出去趴在地上。
“啪”維爾馬倫也被踹了出去。
1米95的默特薩克正想發火,忽然認出眼前這人,頓時蔫兒了。
那人轉轉手指,示意默特薩克轉過去。快2米的默特薩克愣了下,還是隻能像小孩子一樣轉過背,“啪”,他也被踹了出去。
那人一插腰,聲如洪鐘地訓道:“你們三個多大了?小的們看着你們呢,真給阿森納丟臉,滾回去停好車!”
我跟格曼都傻了,28歲的維爾馬倫是隊長,29歲的默特薩克和30歲的桑托斯都是老鳥,什麼人這麼牛?
那人一轉身,我和格曼頓時張大了嘴,這不是酋長球場外的雕像嗎?
託尼.亞當斯。
亞當斯瞄了我們一眼,喊道:“看什麼看?快去準備訓練。”他接着對着車隊吼道:“今天誰要是訓練遲到1分鐘,跑十圈。”
真是驚人的氣勢。
我看都不敢看剛爬起來的維爾馬倫,連忙跳上自行車,飛快地騎向停車場,路過灰頭土臉的維爾馬倫,我笑着對他吐了舌頭。維爾馬倫也對我吐了個舌頭,他也是一臉的震驚。
我在停車場一邊停車,一邊想,要是其他人這麼幹,那這些大牌怎肯幹休?可如果踹人的是亞當斯,誰敢冒半句不滿?縱觀阿森納全隊,現在可沒誰有資格挑戰傳奇。
今天的更衣室,所有人換衣服的速度特別快,老阿科爾斯詫*看着我:“這些傢伙怎麼了?”
我飛快地穿好球鞋,小聲地在老爺爺耳邊說道:“凶神來了。”說罷,飛快地跑出了更衣室大門。
比訓練時間還早5分鐘,全隊集合完畢。
不一會兒,主席希爾伍德、溫格一行人來到訓練場。希爾伍德清了清喉嚨,“今天,讓我們爲1964年就來到阿森納的帕特.萊斯送行,從球員到教練,帕特.萊斯爲阿森納奉獻了一生,他的無私讓我們每個人深感慚愧,他永遠是阿森納最偉大的成員之一,請大家鼓掌。”
我們所有人都傻了,帕特.萊斯要走了?
帕特.萊斯老眼含淚,站到我們面前:“孩子們,我本來還想和你們一起奮戰,一直到阿森納重新捧起冠軍獎盃那天,只是我的關節炎讓我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我只能在看臺爲你們祝福了。不過,”帕特.萊斯有些哽咽,他清了清喉嚨,“我們的傳奇,阿森納之魂託尼將接替我,他將帶領你們,在溫格教練的指揮下重登巔峰。”
全隊無不用力的鼓掌爲帕特.萊斯送行,對一個15歲就來到阿森納的老人,即使是新來的我和格曼,都只有崇敬和讚歎。
許多和帕特.萊斯感情深厚的球員紛紛開始抽噎。
帕特.萊斯戀戀不捨地看着我們,最終還是揮了揮手,在希爾伍德和溫格的陪同下離去。
想起我和格曼第一天來到阿森納,在傻站在警衛的目光下那天,我還是有些難過,帕特.萊斯把我們領進了阿森納,他爲我的第一個訓練進球鼓掌,給予我們親切的鼓勵,如今,阿森納的老教練離去了,帶着對槍手的摯愛和不捨。
“嘿!都在發什麼愣?跟我跑步。”大嗓門再次響起,亞當斯站到隊伍前,吹起口哨,領着全隊開始跑圈。
新的教練來了,託尼.亞當斯,阿森納史上最偉大的隊長,海布里的精神領袖,一個天生就讓人不得不服的人。
阿森納的血液似乎從未枯竭,一代又一代的阿森納人,就這麼傳承着。
事後我才從球迷論壇上看到,原來亞當斯這幾年一直在阿塞拜疆執教,他一路把阿塞拜疆的加巴拉打造成了當地的冠軍級球隊,甚至有機會打冠軍盃。在今年他剛好和加巴拉合約到期,據說溫格親自到阿塞拜疆邀請他,本來亞當斯還是拒絕了教授,可帕特.萊斯給他打了個電話,拋出人情牌。
一句“阿森納需要你”就讓亞當斯拋開了當地足球教父的身份,回來給接手帕特.萊斯的職位,成爲溫格的助理。
比起溫和的帕特.萊斯,亞當斯要火爆多了,溫格對他給予了很大權力,讓他整肅全隊紀律。
因此,我們每天在渾身疲憊欲死的邊緣才能回家。
“要不,咱倆還是弄個車吧?”我喘着粗氣蹬着自行車,“每天練整整一天還要騎回去,累死人啊!”
“不用,這樣很好,我已經能跑了很多。”格曼騎在我前面,咬牙堅毅地說道,這傢伙還真是個犟脾氣,心高氣傲的格曼被排除在阿森納本賽季第一場正式比賽,冠軍盃資格賽主場對本菲卡的大名單外,讓他練的更拼命。
而我,被溫格先發了。
因爲資格賽是淘汰賽機制,我們先主後客,所以這場比賽被球迷格外重視,認爲不能有失。英超的戰局幾年來越來越明朗,切爾西和曼城幾乎像兩個巨無霸一樣把其他球隊遠遠甩開,因此球迷們把希望寄託在冠軍盃上,他們希望阿森納像2005年利物浦那樣,創造奇蹟。
然而葡萄牙球迷衆多的“雄鷹”本菲卡也並非善類,他們的南美強援很多,後防線有巴西國家隊主力中衛路易鬆,中場有阿根廷新10號蓋坦,前鋒線有身高1米93的巴拉圭全面中鋒卡多索。
阿森納隊報的標題是“幸好曼城幫我們買走了哈維.加西亞”,這次夏季轉會,曼城花2500萬英鎊從本菲卡挖走了中場大將,25歲的哈維.加西亞。儘管如此,本菲卡還是被看成溫格新賽季的試金石。
一個難纏又強大的對手。
賽前,我忽然接到了很久不見的瓦瓦電話。
“幫我幹掉本菲卡!”瓦瓦在電話那頭說,我忽然想起他是在里斯本競技,本菲卡的同城死敵,不由得連忙答應。瓦瓦已經在里斯本競技坐正主力,位置是左前衛。
倫敦終究還是雨城,迎戰本菲卡這天,倫敦天空飄起了細雨。
我們在阿森納的更衣室內,聽着教授佈置着最後的戰術。而後,亞當斯用他那健朗直接的大嗓門爲所有球員擂響戰鼓。
“去展示一個全新的阿森納給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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