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現在我的新朋友在被揍。我無暇作任何思考。
打架?哼哼。
我以打架能手的冷靜,從容的觀察了場上形勢,以及周邊情況。
對手有5個人,估計是專業的足球流氓,三人長髮,兩個手裡有酒瓶。
我迅速衝出,一手拽住和格曼扭打那傢伙的長髮,將他扯了起來,在他鬆開格曼的瞬間,一拳重擊在他胃上,這讓他起碼10分鐘失去了攻擊能力。
另外四人見我突然殺出,楞了數秒。
我站定姿勢。
自從我在阿賈克斯青訓營被爆揍的消息被死黨得知,死黨在兩個月內,爲我寄來了中國武術期刊,太極拳二十四式,八卦遊身掌,崆峒鎖喉爪,少林齊眉棍等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武林秘籍。
死黨就恨不得叫上兄弟們殺到荷蘭來爲我報仇。
但是飛機票太貴,他如是留言。
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截拳道,我太崇拜李小龍的武術理念了,我把李小龍的water理論看了不下二十遍。
在對方出拳之前,感應對手的拳路,可以快打慢,無堅不摧。
其實在赫普斯再次到阿姆斯特丹籤我之前,我已經打遍阿賈克斯青訓營無敵手。
我快速奪過酒瓶,幫道森爆頭了回去,兩個連環飛踢,帶耳環的假rocker慘呼倒地。
對手只剩一人,驚恐的看着我。
我用手的大拇指一指自己:“chinese-kongfu,you-know?”
對方5人抱頭鼠竄。
我仍不肯罷休,以中文大喊道:“我叫陳真,曾經有個日本人叫藤田剛,他帶人擡着匾來說我們是東亞病夫,於是我解下皮帶抽得他媽也不認識。”
“喂,喂,我還沒說完。”在我的吼聲中,足球流氓消失在街角。
格曼已經傻了,雙手不停地在緩慢鼓掌。
-----------自由球場----------
主場沒有拿下對手,狼隊11輪過後3勝3負5平拿到14分,排在聯賽第12位,由於第一輪強隊只剩曼城還沒打,俱樂部還是比較滿意的。
第12輪聯賽,我們將南下,客場挑戰排名18的斯旺西隊。
“一定要拿下比賽。”麥卡錫如是說。
我終於結束了停賽期,可以比賽。麥卡錫並沒有忘記我,我被放到了替補名單。
斯旺西是沿海城市,以旅遊著稱,風景優美宜人。這樣的風水靈秀之地,孕育出了凱瑟琳.澤塔.瓊斯這樣的美女。
我們來到了白色的自由球場,斯旺西隊的地盤。這裡完全是風景區的味道,比起其他建築在城市裡略路顯得擁擠的球場而言,周圍遠處的綠坡,寬闊的停車場,讓人心曠神怡。
斯旺西的球迷顯然很幸福,球場外的道路寬闊且通暢,不像其他球場看完球還得塞車。
自由球場的風格非常現代,白色,簡練,有力。球場面積略小,大概能坐兩萬名球迷。
結果比賽開始後,球場大概只坐了一半人,我們得以避免了客場被球迷歡呼聲所製造的壓力。
我期待着上場,期待着比賽。然而我並沒有獲得機會,弗萊徹在上半場打入一粒運氣球,之後狼隊整個戰略都是防守。
比賽最終還是以1:0結束了。
久違的三分,麥卡錫的臉上似乎鬆了一口氣。
斯旺西真是漂亮,我坐在回程的車上,透過車窗看着窗外的景色,這裡有一種別樣的寧靜,海灘,美景,迷人的小鎮風情。
今天進了球的弗萊徹故意坐到我身邊。
“hi,”蘇格蘭人這是在球隊中第一次跟我打招呼。
24歲的弗萊徹是去年麥卡錫從伯恩利挖過來的希望之星,本來他是和道伊搭檔的最佳人選,只是這賽季我莫名其妙地出現,讓他主力位置大受威脅。
“hi。”我儘量地迴避着弗萊徹那挑釁的目光,擠出笑容對他微笑着。
弗萊徹露出一絲微笑,“英超不好混的,你要加油。”
這是宣戰?還是什麼?我有點分辨不出,不過從弗萊徹的眼色看,他絕非善意。
我不想在球隊內樹敵,打了個太極說:“那我們都要加油了。”
大巴在鬱鬱蔥蔥地綠色中北上着。
客場的3分讓伍爾弗漢普頓的媒體稍顯冷靜,畢竟這很難觸動大家的神經。
如果不去想財大氣粗見誰買誰的曼城,我們一直到聖誕節都不會遇到太強的對手,沒準還能弄個不錯的排名吃火雞。
上半賽季對我來說,剛剛開始,可實際上,已經打了大半。
我在先發,替補,和看臺間浮浮沉沉,一點都沒覺得時間飛逝。
週中,足總盃來臨了,一問賽程,我這才知道,在足總盃的對手抽籤中,不知道是誰的黴手給狼隊直接抽中了曼城。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黴手的威力不止於此,狼隊還抽到的是--客場。
曼城的鋒線令人恐懼,據悉巴神巴洛特利和全能殺手哲科聯手先發,板凳上還坐了一個隨時可以暴走的超級怪物特維斯。
這還不算,今年夏季轉會的標王阿奎羅,也在替補席上。財大氣粗的曼城球星衆多,你根本無法奢望他們上替補,因爲也許那比主力陣容更可怕。
足總盃的比賽是週三打,因此我們週一就舉隊開會研究了和曼城的比賽。
“吳,你不會再鏟人了吧?”麥卡錫嚴肅地看着我。
“我發誓,我黃牌都不會拿。”我連忙說,看來麥卡錫還願意給我機會。
“那你和道伊搭檔先發,好好踢給我看。”麥卡錫認真地說。
我忙不迭地點頭。
弗萊徹低下頭,輕輕哼了一聲。
我們又要去曼徹斯特了,曼徹斯特有好多個區,我傻傻不分清楚。但是奧哈拉念念說,那裡有中國餐館喲。
狼隊贏下來,我就請。我如是說。比起球隊的勝利,一頓飯又算什麼,而且我也好奇,英國的中國菜,是什麼味道。
藍月亮曼城的主場伊蒂哈德球場看起來和我們國內的球場更像,由於修建時間不長,球場規劃的很開闊。橢圓型的球場外是一條橢圓型的汽車道。
伊蒂哈德球場就像一個盆地,周遭的地勢都較高。
這個卦象是不是會不好呢,我弄個什麼東西擺一擺可以破破他們的風水,我認真思考着。
俱樂部上下對這場比賽也沒什麼信心,反正沒人指望狼隊拿足總盃冠軍,只是如果杯賽第一輪就出局,對球迷不好交待。
“努力拼一拼。”麥卡錫也只是這麼說。
休息了幾周,讓我精力充沛,上半場我就打入一球,然而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哲科獨鍾兩元,我們被逆轉回來了,1:2。狼隊本賽季可以不用再一週雙賽。
我走下球場,雖然對球隊的失利有些遺憾,但我們已經發揮地很好了,我也踢地不錯,至少,在藍月亮強大的明星陣容前沒有表現得像個菜鳥。
由於賽前誰也沒寄望在客場能挑落藍月亮,賽前其實大家對這樣的結果早有心裡準備。
隊友們顯然看起來比麥卡錫心情要好,除去輸球,狼隊球員開始聊起其他話題。
“你進球了。”奧哈拉和我也越來越數捻,他嬉皮笑臉地對我說。
我一個響指,“走”。我開始覺得自己像是他們中的一員。
“你們去哪?”道伊晚出來了幾步。
“天竺”。我表情很酷。
結果我,奧哈拉,道伊,貝拉四個人去了中餐館。亨特其實也想來,但是他是隊長,要協助教練做很多工作。
請客就請客吧,難得能和隊友們打好關係,何況這幾個,都是很好打交道的主。
“中國菜那種最好吃?”道伊擺弄着手裡的iPhone,正用小助手siri找路,道伊剛渡過自己的28歲生日不久,可還是一副頑童性格。
“當然是川菜。”我一揚眉,並非是我看不起其他菜系,而是我想辣一把他們,想起心中的鬼主意,我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和周潤發電影裡的中餐館完全不同,這裡的中餐館外觀裝修的也很英式。
服務員是一個印尼MM。
“你們老闆是中國人嗎?”我擺出一幅老資格的表情,“請他出來一見。”
也許見我們幾個人塊頭高大,身體也胸廓腰圓,這MM眼神有點害怕,沒準把我們當成收保護費的了。
老闆趕快出來應酬我們。
在我原本的想象中,來一個純種的四川人,亂侃一番後,就讓他把朝天椒啊、小米椒啊往黑了地下。
但是這個“中國人”實在太讓我蛋疼了,他的普通話比周星馳的普通話還蛋疼十倍!
結果我們還是隻有看餐單點餐,餐單寫的更是離譜,雖然是中英文雙語的,但是我這個中國人和旁邊三個英國人都看不懂。
我總算把辣椒的英文單詞找到了。嘿嘿笑着說,“先來這個,叫你們大廚別留手!”
道伊三人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有點上當的感覺。
無聊片刻,上菜,這家館子速度倒是一流。
結果尼瑪給我來了一份甜椒肉絲,旁邊還有番茄醬!
奧哈拉看我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就知道我陰謀失敗了,捧腹大笑。
這時候餐館大門打開,一個白衣女生走了進來,隨意的髮髻,時尚的風衣,精緻的臉蛋。
奧哈拉和道伊對看一眼,哇噢。
白衣美女鎮定自若,完全無視這邊三狼的眼神,開始點餐。
啪啪啪,螞蟻上樹、麻婆豆腐、火爆雙脆擺上她的桌子。
我看了道伊一眼,道伊和奧哈拉眼睛都直了,貝拉好一點,他的眼神露出一點對我的小BS。
道伊跟奧哈拉使了個眼色。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真地上去搭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