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隨着車輛一俯一仰的,張修遠都一種想嘔吐的感覺,臉色開始變得蒼白,精神也萎靡起來。
就在這時,一隻小手從後來伸過來,潔白的手掌攤開,手心裡有兩粒藥丸:“吃下去,防暈車的。”
張修遠正要伸手去捏,想不到小姑娘的手掌猛地一合變成拳頭,很是不悅地對驚疑的張修遠命令道:“攤開你的手!”
張修遠這才恍然大悟,感情這女孩擔心自己捏藥丸的時候揩她的油,不由笑了一下,依然攤開自己的手掌遞到她的拳頭邊,她迅速地將藥丸“扔”到他掌心裡,然後快速地收回去,嘴裡譏諷地說道:“身體這麼差,還抓什麼治安?”
張修遠將藥丸扔進嘴裡,快速嚥下去後,說道:“有點暈車就是身體不好?什麼邏輯?再說,抓治安就是天天跟混混打架,你的理解也太狹隘了吧?就算打,我這個當領導的也沒有必要出手啊。你說一旦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三軍總司令槍法不好就不能指揮戰鬥了?”
女孩瞪了他一眼,說道:“就一張貧嘴。你一個芝麻官能跟人家三軍總司令比?你這官恐怕就是靠嘴皮子磨出來的吧?按你說,暈車還能證明你身體好?”
因爲年輕貌美乖巧伶俐,家裡又有點後臺的她一直在省刑警總隊工作,也一直被同事們嬌着、寵着,就是那些科長、處長,或者說警司、警督什麼的都對她呵護有加,官員們在她眼裡並不什麼高不可攀的存在,自然對張修遠這個股級幹部沒有什麼敬畏,雖然王副廳長在做動員時要求大家尊重他,聽從他的命令,但那是工作的時候,現在這個時候發泄一下對他的不滿很是愜意。
不說那些心高氣傲的精英們,就是謝俊海這個組長,也是幸災樂禍地看熱鬧。他裝着沒聽見後面女孩的說話聲,眼睛眯着還輕輕地打着呼嚕,但他微微上翹的嘴角透露了他的內心:他對張修遠這個莽撞的傢伙氣憤着呢,心裡在尋思一旦這次任務沒有完成,非好好整治他一下不可。讓我們的小辣椒先給他一個警告也好。
張修遠一路也覺得無聊,加上有點頭暈,說說話正好可以緩解一下,就說道:“你這個人看起來漂亮,怎麼就這麼弄不明白?你難道聽不懂我的話?我是說暈車並不代表身體不好,怎麼就反過來說我說了暈車能證明身體好?”
女孩說道:“暈車就是代表身體不好。我們這裡這麼多人,爲什麼大家都不暈車就你暈車?說不過還狡辯,可惡!”
張修遠說道:“你這是不可理喻。這是因爲我不習慣跑着彎彎曲
曲的山裡,擠在車裡一搖一晃的,等下次我就沒有事了。你沒聽說過海軍嗎?第一次上軍艦的人幾乎都嘔吐過,幾天吃不下飯,而那些漁村的漁民,就是六七十歲的老頭、老太上漁船在風浪裡顛簸都沒事,難道你說那些海軍士兵的身體不行,比那些老頭老太的身體還差?”
女孩一時有點技窮,但她有的是本事,依然“理直氣壯”地說道:“你纔不可理喻呢。有這麼比的嗎?你現在是老頭老太了?哼,一個大男人還跟一個小女子比,真的沒出息,我就說你身體差。你怎麼着?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
幾個警察都笑了,一個個可憐地看着張修遠,似乎他真被女孩子打敗了一樣。
張修遠也笑了,說道:“我身體好與不好,跟你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執行完這次任務就一拍兩散。最多是慶功的時候我們再見一面,一起舉杯喝一口酒,看你嬌嬌滴滴的樣子,估計也就是喝飲料的本事。等慶功會一散,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你就不要CAO心了。”
女孩冷笑一聲,說道:“哼,你還真是想象力豐富,連歹徒是人還是鬼都不知道,憑嘴皮子厲害把我們騙到這裡來,就想慶功酒了。到時候喝酒耍賴的是小狗是小豬,喝不過的就趴在地上喊我是小狗,怎麼樣?”
幾個警察馬上起鬨,一個個爭先恐後地爭着要當見證人、證明人和執行規矩的人,車裡的氣氛一時熱鬧起來。張修遠自然知道自己無意中捅了一個馬蜂窩,自己肯定小看了這個嬌嬌滴滴的女子,或許她喝酒不是一般的厲害。不過,他並沒焦急更沒有後悔,反正那是今後的時,慶功宴時能不能坐一起還難說得很。
他笑道:“你還沒喝就說你是小狗了,不帶這麼快就投降的吧?行,我承認你身體好。我們不爭了。”
女孩子大怒:“你纔是小狗!是一條噗哧噗哧的沙皮狗!”
旁邊那個女警笑道:“姚瑤,你真偏心啊,把他說的那麼可愛。我看他纔沒有我家的那條沙皮狗有趣呢,呵呵……”
女孩姚瑤紅着臉推了年紀大的一下,說道:“王霞姐,你幹嘛幫外人?”
王霞看着身邊的同事,裝着無辜的樣子,笑道:“你們說我幫外人嗎?我可是怪你把他說得太可愛了呢?”
幾個人又是大笑,大家焦點自然而然就轉移到了姚瑤這個活潑的女孩身上。
但姚瑤顯然不想就這麼放過張修遠,見張修遠眼睛看向窗外,說道:“說不過就打退堂鼓,一點勇氣都沒有。等下看見歹徒,還不知道會
不會嚇得尿……,呵呵……”說到這裡,覺得自己在一個不熟悉的人面前說尿褲子有點不雅,就用笑聲來代替了。
現在的張修遠經過這陣說笑,頭暈的感覺早已經消失,再也沒有了剛纔的不舒服,他笑着說道:“姚瑤警官,你又不找我當老公,你這麼關心的身體、勇氣幹什麼?我沒有勇氣追你,我可以去追別人,你擔心什麼?”
姚瑤跺了一下腳:“找你?你想得美!就你這樣子,油腔滑調的,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你?我看沒有一個女孩子找你,最後一定會娶一個醜八怪當老婆。”
張修遠正要反擊,褲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讓大家都住了嘴。現在手機還算高檔貨,就是車裡的刑警們也不是人人都配備的,再說這是在執行任務當中,也許是上級領導下指示。
張修遠很奇怪這大山了也有手機信號,難道附近有什麼大的集鎮?他一邊掏出手機一邊打量車外面,可是,除了茫茫雲霧和若隱若現的山峰外,看不到一點集鎮的跡象。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見是省城自己公司的固定電話,不想將氣氛搞得這麼嚴肅,讓所有人聽他接電話,就笑着說道:“姚瑤,你也太心黑了吧?有這麼詛咒人的罵?娶一個醜八怪,我倒是五所謂,醜也好美也好,畢竟是我談的,能夠娶她肯定是因爲我欣賞她。有所謂的是我媽媽,她老人家可一直唸叨着要我找一個漂亮的媳婦帶回去給她看,如果知道這個醜媳婦是被你詛咒來的,她還不找你拼命?恐怕第一個動作就是將你抓到我家當她兒媳婦呢。”
“哈哈……”
“哈哈……”
就是不苟言笑的謝俊海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睜開眼睛笑看着兩個活潑的年輕人。車裡的人都從張修遠主動開玩笑的動作就知道他的電話並不是指揮部打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電話而已,大家沒有必要拘謹。
姚瑤被衆人羞得雙頰通紅,說道:“你們就知道欺負人,是他欺負一個女孩子好不好,我給他治暈頭的藥呢。”
王霞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啊。張主任,你太不憐香惜玉了。虧了人家一片真心……”但她被姚瑤呵着身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張修遠沒有參與嬉鬧,而是接通了電話:“喂,劉總,有什麼好消息要通報?……,咦——,怎麼是你?”
一個甜美的充滿了怨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張修遠,到底是你官大還是我官大?爲了這遠帆公司的事,我都請了好幾天假了,你就這麼甩手不管?你不管我也不管,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