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梅之所以到陽韶市當常務副市長,固然有進一步鞏固劉家勢力的意思,但劉一梅最主要的心思還是看看張修遠這個人能走多遠,看看能不能幫上他的忙。在她看來,張修遠這個人很神秘,有很吸引她的一種神奇感覺,她絕不相信張修遠對世界經濟的判斷是亂猜的、是誤撞的,亂猜一次正確不難也不奇怪,但數次猜中,數次猜測那麼精準就難說是蒙的了。
張修遠跟劉一梅通了電話,接着就給蕭嫆通了電話。蕭嫆接到電話後笑道:“老闆,你真不厚道,就是周扒皮也不會這麼壓榨自己的手下吧?我現在可是將爺爺都交給你了,你還不知足,還要在假期裡也下命令。說吧,又有什麼事?”
張修遠笑道:“蕭總,你也太誤解我了吧,我是來向你表示節日慰問的,感謝蕭總這段時間對企業的關心,向勞累的蕭總道一聲您辛苦了。竟然說我是周扒皮,哎,真是好心沒得到好報。”
蕭嫆笑道:“這話你對你袁妍妹妹說去,你以爲我還是十**歲的女孩子。說吧,我正忙着呢。”
張修遠問道:“忙什麼啊?”接着說道,“我現在有了一個新主意,就是讓我爸爸組建一個金屬材料實驗室。技術方面由我爸爸負責,管理方面由我媽媽負責,那套引進的設備就交給他們處理。我請你幫忙的是,儘快買下陽韶市鋼鐵公司建在江岸開發區的機械廠,連設備帶地皮帶員工一起買下來,全部打包給我父親他們。”
蕭嫆冷笑道:“嘿嘿,我沒猜錯吧。說你是周扒皮就是周扒皮,不,你比周扒皮還扒皮。簡直就是周扒肉、周扒骨了。……,你真的確定建立一個實驗室?實驗室這種玩意一般都是國家出資建立,不是依靠大學就是依靠科學院、研究所什麼的。你可不要以爲僅憑實驗室的科研成果轉換爲生產力的方式來賺錢,可以說不可能!我不懷疑張教授能取得豐碩的科研成果,但很難取得巨大的經濟成就。前十年、二十年都依靠淨投入來維持,今後最多是能自己提供一部分資金保持運轉。現在國外私人建實驗室的不是沒有,但都是依靠一個巨大的實業公司來進行,研究的都是與實業公司有關的科技,再由實業公司從銷售收入裡拿出很小的一部分投入到科研中,形成良xing循環,還沒有看見過私人成立一個光桿實驗室的。”
張修遠笑問道:“我問你,我是一個什麼人?”
蕭嫆一愣,很不高興地說道:“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不就是我的老闆嗎?你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誰也無法阻止。我剛纔也不是阻止你,只是提醒你一下。”
張修遠笑道:“錯!我是一名偉大的國家公務員,堂堂的縣水利局局長,科級幹部。”
蕭嫆也忍不住笑了,說道:“哦,是哦,我都忘記了。張局長,這與你辦實驗室有關嗎?好像金屬材料實驗室與你水利局無
關吧,總不至於你們水利局還要用尖端的金屬材料,用它們焊接一道大水壩?呵呵。”
張修遠嚴肅地說道:“作爲一名幹部,我就要視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只要有利於人民,有利於國家的事,我就應該去做,就要義無反顧地去做……”
蕭嫆馬上打斷他的話說道:“行了,說得我都快嘔吐了。你真的決定了?”
張修遠大笑了幾聲,說道:“是的。一是讓我爸高興高興,讓他爲有我這個牛皮的兒子而自豪,讓他們兩口子在一起樂呵樂呵。第二,我覺得那套引進的設備如果不交給我父親那些專家來管理,它很可能會變成一個普通的鍊鋼爐。第三,作爲他的兒子,我總覺得我父親在學術上的成就不止這一些,我認爲我爸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當然是之一,所以我想賭一賭。當然,你放心,我會採取辦法讓他們自負盈虧的,不會成爲我們其他企業的負擔。”
張修遠的這些話說出來,蕭嫆心裡莫名產生了一些感動,想起自己的父母和他們的處境,她更是有許多感慨,她說道:“修遠,既然定了,那我們就儘快啓動。什麼負擔不負擔的,不說這些企業、公司主要是你的,就是不是你的,我們也願意。只是,叔叔和阿姨從來沒有管理過企業,他們是不是很感到很累?”
張修遠說道:“所以我來求你幫忙。除了儘快買下江岸開發區的那個機械廠,還有就是你得帶我媽媽管理一下,給她多參謀參謀。”
蕭嫆說道:“目前一個最主要的問題是找一個懂鋼鐵企業管理和技術的人在其中平衡一下。你說呢?”
張修遠說道:“只要買下了那個機械廠,裡面就有人才。裡面有幾個領導是我爸的學生,只要你管理上提供幫助,我爸在技術上提供支持,運作起來就不難。”
蕭嫆說道:“那就沒問題了。至於你說的將那個機械廠打包買下,也不困難。只要國慶假期一過,我就可以動手,甚至明天、後臺我就可以找一些關鍵人物。”
打包買下那個從陽韶市鋼鐵有限公司分離出來的機械廠,張修遠也認爲不困難。當初曹衛平爲了給魏國卿減輕人員上的負擔,人爲地將鋼鐵公司一部分設備分出來轉移到了江岸開發區,那些設備基本與鋼鐵冶煉無關(有關的都被曹衛平留下),轉過去的工人基本上也是一些刺頭或者與曹衛平的親信不對付的人,市裡對那些人和設備都不看重。至於江岸開發區的土地更是不被人看好,現在大家都知道新的領導上臺後,不會主動將這個開發區包袱背在背上,那裡的開發早在曹衛平上臺後就陷入了停頓。只要願意多花一些錢,將這個廠打包買下,可以說是解決了市裡的一個隱患,他們巴不得。
跟蕭嫆談妥後,張修遠就安心地等待母親勸解父親了。他則思考做什麼事能賺到錢,賺的錢能保證實驗室的資金需
求。這個問題沒有困惱張修遠多久,來自前世的他雖然股齡不長,但也知道99年5月19日開始到2001年6月14日結束的大牛市,以及2005年6月6日開始的另一輪大牛市。
按照原來的歷史,明年5月8日美國導彈襲擊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導致5月10日深滬兩市跳空下挫。但從5月19日起,在網絡概念股強勁推動下,市場出現強勁反彈。上證指數從一千多點被推高到二千點以上,創出2245點歷史高點。
另外,前世炒股的人只要不是信息異常閉塞,只要不是故意不去了解市場情況,就不會不知道幾件發生在股市的醜聞,如2000年的億安科技,2001年的中科創業和銀廣夏,2004年的合金股份,2008年的宏達股份以及2011年的重慶啤酒。都是莊家CAO縱股價將股價炒上天,然後又迅猛落地將股價打入地獄。在它們身上都是連續的漲停或連續的跌停,人們想不注意它們都難。很多專家分析案例的時候,總喜歡拿它們做例子。就是後來從科研機構出來後先經商等有餘錢了再炒股的張修遠也對這幾支股票的情況很熟悉。
特別是發生在今年的“億安科技”股票CAO縱案,CAO作者被追究刑事責任,罰款高達九億元。這案子可謂家喻戶曉,臭名昭彰。他清楚地記得自今年10月5日起,廣東欣盛投資顧問有限公司、廣東中百投資顧問有限公司、廣東百源投資顧問有限公司和廣東金易投資顧問有限公司等四家公司開始集中資金,利用627個個人股票帳戶及3個法人股票帳戶,大量買入億安科技股票。持倉量從1998年10月5日的53萬股,佔流通股的1.52%,到最高時2000年1月12日的3001萬股,佔流通股的85%。同時,還通過其控制的不同股票帳戶,以自己爲交易對象,進行不轉移所有權的自買自賣,影響證券交易價格和交易量。
其股價從98年底的每股7元多,炒到2000年2月時的每股126元,一年多的時間,股價增加了30多倍!然後轉頭向下一路走低,最後到每股3元時才真正見底。套傻套死了無數追風的散戶,很多炒股的人因此家破人亡。
張修遠本來一直就在考慮如何在明年5月19日前入市,也曾經考慮過怎麼阻止“億安科技”的悲劇重演,當然更想在阻止悲劇重演的時候大賺一筆。第一個辦法是寫信舉報的方式提醒證監會,在災難還沒有發生前將其醜聞行爲扼殺在萌芽狀態。但這種方式很不可靠,在事情沒有發生的情況下,證監會的人未必會相信舉報。前世該股價CAO作如此瘋狂,普通人都知道不對,但莊家依然達到了CAO縱股價的目的,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某些部門有CAO縱者收買的內鬼,那些傢伙說不定爲了錢而鋌而走險,從肉體上滅掉自己,或者他們轉移股票陣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