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兩聲山搖地動的巨響,兩團火花煙塵當中,伴着連聲淒厲的哀呼號叫,五副瘦小的身軀有的飛到空中翻起跟頭,有的倒飛出一兩米撞到樹幹上,有的直接一個四腳朝天摔倒在地上,姿勢雖然各異,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都被炸壞了。
爆炸聲在清晨冷寂的叢林中傳得格外的遠,分散搜索的森頓軍士兵們聽見後,紛紛朝爆炸聲傳來的位置靠攏,一時間,叢林中好多地方都有森頓軍士兵跑動的身影。
有兩個森頓軍士兵跑着跑着臉頰給身邊不時掃過的枝葉劃出好幾道血口子,後頭的這個人腳下給一根溼藤子一絆,身子猛地一個斜楞,咕咚的一聲撲倒下去,前面的那個人趕緊剎住腳步,轉過身,看着絆倒的這個人數落道:“怎麼搞的嘛?”
七八米開外,一根筆筒粗,筷子長的鐵管對準被藤條絆倒的這個人,鐵管的一頭含在一張嘴脣纖薄的嘴巴里,兩邊塗着僞裝油彩的腮幫慢慢地鼓起來。
被藤條絆倒的這個人翻起身子,用手揉搓着瘀青的下巴,嘴裡哎喲哎喲的叫喚着,病病歪歪的往起爬,那根鐵管隨着他爬動着身子移動着管口,他的同伴看着他爬好半天爬不起來,心裡就着急,氣憤地撇撇嘴,三步並作兩步,跨過來,伸手拽住他的一條胳膊將他從地下拉起來,數落他一句,“真笨,連路都走不穩。”
就在此刻,暗處的那根鐵管的管口已對準他的後腦勺,他渾然不覺,邊整理身上有些鬆垮的彈藥裝具,邊跟他的同伴鬥嘴,突然間,鐵管後端的那張圓鼓鼓的嘴和腮幫猛地一萎縮,噝的一下微弱的風響,鐵管內射出一根鋼針,他忽地覺得後頸窩像給蜜蜂蜇了一下,忍不住發出嗚的一聲悶哼,身不由主地搖晃着腦袋,一
頭撲倒在他同伴懷裡,他同伴趕緊一把扶住他那像破了孔的皮球一樣迅速癱軟的身子,愕然地喊道:“小栓子,你怎麼啦?”
他嘴巴里有氣無力地哼哼兩聲,腦袋像蔫了的茄子似的歪向一邊,軟綿綿的身子貼着他同伴的胸腹緩緩地滑倒下去,他同伴手一鬆,他撲通一聲撲倒在他同伴腳跟前,一動不動,他同伴見他莫名其妙地暴斃,驚得倒退兩步,驚恐的目光四下胡亂掃射,但四到八處都是霧濛濛的,若隱若現的樹木枝葉顯得那麼詭異,那麼森然,那麼磣人。
驀然間,斜刺裡躥出來一團山精樹怪那般的黑影,他同伴還沒反應過來,一隻並不粗壯卻異常強勁有力的手就叉住他同伴的脖子,一把鋒利無比的三棱鋼刺就從背心捅入他同伴的身體內,穿透心臟,他同伴那雙驚恐的眼睛剎那間就翻出死魚肚般的灰白,腦袋像霜打的茄子一樣頹然無力的歪向一側,別說掙扎,甚至連哼都沒得及哼一聲就一命嗚呼啦。
那團黑影慢慢地把手裡的這副毫無生氣的臭皮囊放到地上,噗地拔出血珠子滾滾的三棱鋼刺,轉過身來的時候,摘掉那猙獰的骷髏頭護臉面具,露出一張塗滿僞裝油彩的臉,一雙寒星般冰冷又明亮的眸子,他就是熾天使武文濤。
狠狠一揮手裡的三棱鋼刺,一溜猩紅的血珠子,潑剌剌地甩出去,灑在幾片綠油油的樹葉上,繪出一幅淒厲磣人的潑墨畫,武文濤將這把剛剛濺過血,殘過命的三棱鋼刺在手掌心內呼呼地轉半圈,瀟灑地插回刀鞘內,瞟一眼地下躺得直挺挺的兩具屍體,冷哼一聲,罵道:“一羣不知死活的東西,敢來搜捕你們大爺,真是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聲東擊西,神出鬼沒,武文濤跟打獵物一樣解決掉十幾個分散
搜剿他的森頓軍士兵後,他一路向泰國邊境線飛奔而去,只要越過泰國邊境線,就跳出了森頓集團的勢力範圍,無奈,森頓集團的地盤基本上都是山地叢林,他身法再精妙,體能再強勁,也跑不出多快的速度。
一股腦兒地在樹木遮天蔽日的叢林裡奔行,他瘦溜纖巧的身形左一晃,從茂盛的灌木旁邊繞了過去,跑着跑着突地向右一閃,從一棵參天巨樹邊上掠了過去,時不時藉助跑的衝力,腳猛一蹬地,往前飛身魚躍,騰空劃出一道美妙的半弧,唿的一下從前方茂密的枝葉縫隙中間穿了過去,幾乎沒有蹭掉一片樹葉,時不時飛身躍上橫伸在低空中的一根樹枝,利用樹枝的彈力,嗖地朝前射出好幾米遠,越過一道深溝,落地前的那一瞬間,身子蜷縮成大圓球,滾兩滾,消卸掉重力作用後,四肢刷的伸展開來,又馬不停蹄地飛奔疾跑……
驀地裡,眼前豁然開朗,他疾忙剎住雙腳,閃身躲在旁一棵樹的後側,右手拔出SIGp228手槍,邊呼哧呼哧的喘氣歇息,邊察看前方的情狀。
前方是一道緩坡,順着緩坡下去十幾二十米左右就是一塊壩子,穿過壩子裡那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深草就抵達對面的一座山包腳下。
他目光如電炬,似箭那般,左掃一眼,右射一眼,由慢到快,來回地察看幾下後,發現壩子裡的深草沒有異常動靜,他又轉向對面的山包搜視,山體上方覆蓋着蔥蘢的樹木,無論他目力多麼的好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稍作停歇後,他蹲低身子,順着這道緩坡一尺一尺地往下挪動,目光不時察看着壩子裡的深草,對面山體上的植被,他自信只要不是神級高手,稍一動就會使草,樹木枝葉產生不規則的搖盪,他一眼就能識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