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薛成業從王家貨場裡走出來,就如同一顆火星子掉進了油鍋裡,這幾十號人立馬羣情激奮,衝上去就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
薛成業對於這些幫倒忙的傢伙,打心眼裡感到厭惡:正是在你們的縱容寵溺下,王貴貴纔會膽大包天到敢綁架王世華的女人,讓王世華抓住了小辮子,死咬不放,我這正想着怎麼化解此事,保大家平安,你們倒好,看不清形勢,反倒給我添亂。你們還在爲王貴貴幫忙,可老子現在得爲自己和全鎮百姓考慮,你們怎麼就不知道什麼是大局觀麼。還真當你們都姓王,王世華這個殺人魔王就會對你們心慈手軟。
王世華那一支是明朝朱元璋時代,從貴州遷徙到江陰縣王家坪的,而沉刀鎮這一支王姓,是從四川遷居過來的,兩邊雖然都姓王,可相互之間並沒多大的關聯和來往,僅僅是姓氏相同而已。經過幾百年的發展,王家坪的王姓人口越來越多,因爲貧窮,反而抱團。可沉刀鎮因爲富裕,有相當一部分王姓人家再次遷回了四川或別處,使得他們在沉刀鎮雖然是大姓,但相對沉刀鎮的流動人口和本地其他姓氏來說,人口並不佔絕對優勢。
可就算如此,薛成業也得給沉刀鎮的王姓幾分面子。雖然心頭有火,但還是賣着笑臉,對大家抱拳,叫道:“各位父老鄉親,請安靜,請安靜,”
大家並不買賬,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勢,要不是薛成業的警衛班拼命形成人牆來阻擋,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抓住薛成業了。
但是,隨着帶頭的一位六七十歲的老者一舉手,高叫一聲:“都給我住手,”
“三爺發話了,都停下,快停下,”
隨着幾個老者打着那位老者的旗號一喊,喧鬧的場面漸漸安靜下來,,這就是族長的威信。
“三爺,您老怎麼親自來了。”一看是王三爺,薛成業嚇了一跳,討好一笑:王三爺不僅是沉刀鎮這一支王姓人家的族長,更是王喜明的老爹,薛成業哪敢得罪。
“薛鎮長,現在不是攀親戚的時候。”王三爺提起柺杖,一直薛成業,翻着白眼,問道:“我弟妹被他們給逼死了,我賢侄還被他們抓了進去,到現在都沒放出來。你身爲鎮長,就不管管。”
尼瑪,這事你自己咋不進去跟你本家說說,倒是爲難起我來了。要不是看在你兒子王喜明的份上,老子先把你給關了,要不是你縱容袒護王貴貴,哪有現在這事。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還反過來倒咬一口,真當大家全是瞎子。
心頭有火,可面子上笑的有點諂媚:“三爺,這事我們還在調查,還請您耐心等待。”
“等待。要等到麼子時候。薛鎮長,今兒你就給我個準信。”
“是啊,你講調查,總不能沒有時間限制吧。”
“我看你剛纔就是從裡面出來的,講不到你已經跟王世華達成了協議,要害貴貴。”
“不行,今天必須把人給我交出來。”
面對衆人吵吵嚷嚷,薛成業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最後,還是王三爺揚手製止了大家,冷視薛成業,問道:“薛鎮長,這事發生在你的管轄範圍內,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要不然,我要到州里去告你玩忽職守。”
面對這個威脅,薛成業氣的差點就想讓開道路:有膽子你跟王世華這麼說去,仗着你兒子是副州長來欺負我一個小鎮長,算個屁的本事。不過,真要把老子逼到下臺,我倒要看看誰敢來當這個鎮長,真當老子是泥巴捏的,收拾不老你們。
“三爺,調查需要時間,您老……”
“狗屁的時間。這事你到底能不能管,不能管就給我閃一邊去。”
“作爲沉刀鎮的父母官,管是一定要管的,可是……”薛成業還想打太極,可王三爺的脾氣很火爆,或者說囂張慣了的,一聽這太極話,提起柺杖差點沒戳中薛成業的胸口,呵斥道:“放屁,事情明擺着是他王家坪的人欺負我們,你居然還想幫着外人爲虎作倀。”
薛成業當了這麼多年的鎮長,什麼時候被人當衆如此逼迫,本就有火,聽到這話,氣的差點沒翻臉。收起笑臉,正色道:“三爺,我當了這麼多年的鎮長,你難道還信不過我麼。再講了,你們倆家這一鬧,沉刀鎮就得亂了,我總得要爲大局考慮,還請你給我點時間。”
這已經是比較委婉的抗議加提醒了。
王三爺也聽懂了,可他自知無法跟王世華對抗,爲了不吃眼前虧,本就是要把薛成業給拉下水,聽到這話,皮笑肉不笑的的說:“爲全鎮百姓的平安着想。行,薛鎮長,我給你面子,你去把王世華叫出來,大家當着你的面,當面鑼對面鼓的把事情講清楚。”
當着我的面。那不就是要我主持麼。媽的,我能主持麼。薛成業哪肯上這當,正要推諉,卻聽或站內傳出一聲咆哮:“狗東西,也敢在老子的家門口鬧事,不想活了嗎。”
衆人看去,卻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光頭,帶着黑壓壓一羣人人,提着棍棒衝了出來。
可真正吸引大家目光的卻是鐵牛,兩米多高,赤着上身,露出雄壯的身材板,冷眼傲視全場,大家倒吸一口涼氣,氣勢立馬弱了:有這一巨漢在,這架還怎麼打。要動槍的話,死的更快,沒見貨場牆頭上已經架起了好幾挺機槍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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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幾十號人一看,下意識的退後,直推到那十幾個跪在王貴貴阿媽遺體邊的人後面才退了下來。
“剛纔是哪個雜碎講要當面鑼對面鼓的。有種站出來,老子這就讓他明白麼子是鑼鼓,”
“放肆,”王三爺在家族中說一不二,自從兒子爭氣的混到了副州長的位子,更是加重了他的底氣,這幾年在沉刀鎮也是霸氣十足,何時被人如此羞罵過,頓時氣得跺腳咆哮:“你這乳臭味乾的小子,敢在老夫面前放肆,把你爹媽叫出來,我倒要問問他們是怎麼教出你這沒大沒小的東西。”
“呸,”王世榮對着王三爺就吐了口痰,罵道:“老東西,就憑你這三兩肉也配。快給老子滾,要不然,把你打死了別人還講老子欺負老弱病殘了。”
“大膽,有種報個名號出來。”一旁的熱血青年氣不過,出頭喝道。
“記住爺爺的名號,”王世榮昂首向周圍掃了眼,傲然叫道:“老子叫王世榮,”
“嘩啦啦~,”
要不說:人的名,樹的影,王家頭號殺人魔王的赫赫威名還真不是吹的。僅僅只是一個名字,就嚇得衆人無不面色大變的倒退幾步。
王世榮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可剛笑了兩聲,見那十幾個跪在地上,戴着孝帕,身披孝布的人,尤其是看到遺體,立馬大怒的叫道:“三眼貓,去給老子找桶煤油油來。”
“這大熱天的,屍體容易腐爛生瘟疫,你們把屍體擡到我家貨站門口,怎麼,是想給我王家傳染瘟疫麼。”指着遺體,兇惡如狼般的喝道:“別講老子欺負你們,沒給你們時間。老子數三聲,要是還見到屍體,就別怪老子燒屍體滅瘟疫了。”
還沒等王世榮開始數,王三爺眼珠子一轉,對正在一旁看戲的薛成業叫道:“薛鎮長,此人如此兇殘暴戾,竟然揚言要燒燬遺體,對死者不敬。你作爲本地父母官,難道就不管管。”
你們鬧你們的,我看我的,關我屁事。反正,你們都是本地大族,又都姓王,打死幾個人下人,也不會報官,對我的仕途沒啥影響。再說了,你剛纔不是叫我靠邊站麼。此時眼看比你更兇惡之人跳出來找你麻煩,你就想起我了。這不是拿我頂槓,看我好欺負麼。薛成業翻着白眼,直接轉身對牆面壁思過。
事實證明,心狠手毒的王世榮這話不僅是威脅,而是早就準備好要這麼幹的:三眼貓轉身跑到貨站大門內,不到三秒就跑了出來,手裡多了桶煤油。顯然,他早就把煤油放在門邊,就是要對付屍體的。
“一,二,三,”
性子暴烈之人,做事衝動,更不會怕事,不到兩秒,王世榮數完,右手提棍,左手提着油桶就向屍體走去。
那十幾個正跪哭的如何肯答應,可讓人不屑的是,他們中居然沒有一個敢跟王世榮幹架,甚至連怒斥王世榮這種往他們心頭撒鹽的行爲的勇氣都沒有,全都跪在遺體前面,邊給王世榮磕頭,邊哀嚎着求王世榮手下留情,邊用身體阻擋。
“喲呵~,居然還跟我玩這套,好,”不屑的說完,王世榮一腳將最前面的那個老婦人踹翻,然後,舉起棍子就向第二個中年婦女腦袋打去。
“叭,”
“啊,”
婦女慘叫一聲,暈死過去。鮮血從她的頭上流下。
“我的兒啊~,你怎麼了。”另一個老婦一看,哀嚎着就抱起中年婦女就放聲大哭。沉刀鎮的王家人都看着這一幕,聽着哀嚎,怒視王世榮。
面對對方漸漸凝聚的怒意,王世榮卻冷笑的掃視他們,不屑的撇了下嘴角,囂張的叫道:“還有誰想死,自己上來,爺爺立馬送他上路。”
那個老婦一聽,一頭撞向王世榮,淒涼的叫着:“你打死我的兒,我也不想活了,你打死我算了,打死我,打死我……”
男人打女人本就丟臉,所以,這招也是女人撒潑時對付男人最常用的方法。可這招換別人或許有用,但面對的是王世榮,那就沒什麼用了:他殺人從不分老幼,只看心情。
他們本來就是來撒潑,博取同情,想迫使王世華放人,可他們錯把王世華當成了那些愛好名聲的人,更沒想到遇上王世榮這個殺人魔王,居然唯恐天下不亂的硬碰硬。這戲再演下去,後果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