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到底哪裡出了錯?這女人爲什麼什麼都知道?這樣的心智也太可怕了吧。
正想着,景袖身後忽地走出兩隊人馬,正是天影族和清澤等人。
南煬眉羽微擰,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在算計中,這兩方勢力一直是晦暗不明的態度,可是爲什麼?他們不都是想要鳳玉嗎?爲什麼會轉了態度?
像是爲他解惑,清澤站在人羣前,悠悠道:“我們南皇早與鳳主有了交易,用不着再過多的算計。”
他的主子相信雲景袖,那他,自然也信。
南煬擰眉,爲這兩方勢力間的關係疑惑不解,難不成不是敵對?是合作?紅塵三仙不是已經新找了個鳳主出來嗎?
視線又移向天影族,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黑袍老者挺身而立,一直猶豫不定的心終於靜下,他並沒有出聲解釋,而是隊伍中的弄殺站了出來,看着他道:“擇明主而棲,僅此而已。”
一直以來,他們天影族並不像外界傳言般野心勃勃,更沒有像世人所說什麼三大家族,當年的謀逆之事,有所緣由,實際上真正的天影族人並沒有參加,十七年前,他們被東方爍抓住命門效力,她自己更是從懂事起便跟在了東風爍身邊,但是上次的景袖的解救,她重新回到族人身邊後,一切的真相才得以知道。
在這個混亂的銀月洲中,他們整個族人像是螻蟻般被利用着,現在天下即亂,他們天影族當然必須求得一絲生存的機會,所以她冒險請了族宗出山,在不爲人知的情況下,私自見了景袖。
一夜暢談,所有的一切從那一夜改變,這天下局勢和他們整個天影族。
這些,景袖是不可能告訴南煬的啦,她現在只想知道:“南煬,你到底爲誰效命?”整個銀月洲的局勢已經明瞭,爲什麼還會突然冒出個二十年沒有動靜的南煬出來攪局,景袖想不明白,非常不明白。
自從來銀月洲後,她以蘭花公子的身份出現在九轉宮後,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場陰謀,有人在背後引導着一切。
紫竹雲灣的事是,軒轅族的事是,無人區的事是,所有的一切,她身在整個棋局的最中心,走的每一步或者有些差池,但是大體方向都是按着下棋人的目的發展的。
這人到底是誰,爲何布了整個天下,甚至,景袖有種錯覺,這局棋早就開始布了,從她的靈魂降生在這個世界,從她一步步踏入衆人眼中,甚至,從這個南煬與長公主的感情開始。
二十年啊,誰有那個能耐和本事。
景袖想不明白,南煬也不會說,他只是笑着,笑這些人的傻,什麼聰明,什麼能翻了天,還不是一切都在他主人的計劃中。
“這人是銀澤龍族的吧?”一旁的北雲霄忽地出聲。
正猖狂笑着的南煬,瞳孔猛縮,他薄脣微張,剛想出聲。
天空一聲長嘯傳來,衆人下意識的擡起頭。
一望,有人疑惑,有人變了臉色。
“是彩鶯,是霓月的彩鶯,霓月的彩鶯。”雲戰天興奮呼道,眼裡的淚頃刻縈繞在眼眶,他顧不上再多,整個人唰的衝
了出去,不能再錯過了,真的不能再錯過了。
孃親的?景袖眸光一閃,也是錯愕。
下意識的跟上,衆人自然尾隨,剛閃身一瞬,景袖猛地停下,回望,遠處的南煬等人果然已不見。
“媽的!”景袖惡道,居然大意了,又顧不上再追,轉身朝着雲戰天的方向而去。
雲縹緲,大地晚色,夜一點點來,而那隻彩鶯逐漸消失在夜色中。
而這一追,便是三日。
洪隆山,這裡已距華夏風雲宮千里,出來的匆忙,一路追隨,衆人自然疲憊不堪,有些人已經中途掉了隊,留下的都是一些實力強悍的。
而云戰天也在這追隨中脫離了他們視線。
“怎麼樣,有發現什麼痕跡嗎?”坐在一顆樹蔭下,景袖一邊給兩個小傢伙喂着清泉,一邊道。
天涯搖搖頭,道:“沒有,這山上因爲昨夜一場雨把痕跡都沖刷沒了,雲主子的方向無處可尋。”
景袖的神色瞬間惱了,這種在眼皮子底下沒見的感覺真是難受,還委屈的兩個小傢伙跟着他們一起受罪。
將源力過渡到兩個小傢伙身上,爲他們暖暖身子,北雲霄站起來,望着茫茫山頭,擰眉。
他剛想着,身邊谷玉三人的議論聲響在耳邊。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方向好像是去銀澤龍族的呀。”谷玉疑惑,不解道。
“嗯,我也注意到了。”天翼點首,望着天邊道。
連白峰都撓着腦袋一臉所思的表情。
銀澤龍族?
衆人聽在耳裡,偏頭望向北雲霄,難道那彩鶯是從銀澤龍族飛出來的?戰天大人進了銀澤龍族?
正思索着,身邊的北雲霄銀袍一揚。
“走!”
又是三日趕路,只是這三日,沒有早先那麼趕,衆人也稍作休憩,調整了一番。
到了暮色,衆人終於接近銀澤龍族隱於世間的地方。
只是還沒進入,聖影和龍一已經出現,且一臉嚴肅的對着衆人道:“龍老發令,擅闖者死,不論身份。”
這話很明顯是對北雲霄所說,衆人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北雲霄的眉頭也深皺起來,很明顯這一次龍老說的話不是開玩笑。
景袖與北雲霄商量一番,就他們兩人前往,其他人等候。
許是知道父母要離開,兩小傢伙又哇哇的鬧了起來,這些日,兩小傢伙哭的次數越來越多,都是在景袖北雲霄特別心力交瘁的時候。
這哭聲不會太長,稍微安慰下就好了,好像是因爲心疼自己的父母。
衆人雖然不同意,可也拗不過主子的意思。
聖影和龍一看了眼景袖,欲言又止的樣子隱忍了下來。
有北雲霄帶路,進銀澤龍族當然順利,兩小傢伙最後也帶上了,本來是不打算帶,可想了想交給別人又不放心,兩小傢伙又鬧的厲害,只能帶在身邊了。
陣法,幻術,百迴路……
一點點穿過,這個在世人眼中最神秘的地方一點點出現在景袖眼中,看着它的一瞬,連景袖也
不由得抽氣驚呼,真正的仙人之界呀,這便是銀澤龍族,那個讓世人敬仰的地方。
她剛感慨一瞬,面前便落下道影子,是龍老,一臉煞氣騰騰的模樣看着他們,氣呼了半天意外的沒有動手,而是手腕一招讓他們跟上。
翠色閣樓,背後依山,樓前雲竹隨風輕曳,鼻尖是遠山泉香。
景袖北雲霄龍老和兩個小傢伙對峙坐着,龍老瞪着兩眼,有些氣呼呼的看着地上在四周亂爬的小魔女和安穩坐着的小風錦一會,第一句是:“天地道與銀澤龍族關係破裂了。”
兩人一愣,齊齊一驚,北雲霄緊擰着眉,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景袖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意味着什麼,但是從北雲霄的神色能看出來這消息很不好。
第二句,龍老又悠悠的瞄了景袖一眼,道:“你需要進秘境之地。”
景袖一愣,不解,什麼是秘境之地,爲什麼要進,但北雲霄已經變了臉色,他剛想說話,龍老已經涼涼的看向他:“你也需要去。”
這……
錯愕,不解,這一切到底是爲何。
兩小傢伙這一瞬詭異的安靜了下來,瞪着兩小眼,望着他們,望着對面的龍老。
細細低語,龍老只告訴了他們一句,鳳後在天地道,雲戰天也進了天地道,這兩句便足以讓他們不懈努力的付出。
這方已是一翻驚天變化的決策,而外面還等待着,這一等便是風雲變化的三年。
三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比如,西域秦可惜的勢力更強了。
北域境地上誕生了一個血尊。
南皇依舊守着一方故土。
無人區在混亂不堪中生了一支黑甲兵。
唯一不變的是東域,是華夏風雲宮,連那場滿月宴擺的東西都未移動半分,上面的灰塵拂去,一切如新,彷彿是等着主人繼續。
長公主頭髮越發白了,整日沒日沒夜的坐在華夏殿前,望着天邊暮色,不知道看着什麼。
有些人在變,有些人還是如此,唯一不會變化的是那些已經發生過的回憶。
銀澤龍族外。
黑瘋子舉着機械長刀又一次要殺進去,這是她每日必備的活動,孜孜不倦,一日三次。
能攔住她,還一攔攔了三年,可想她心頭又多窩火。
邪美人在旁邊抹着冷汗,認命的在手上的宣紙上記着她口中唸到的一個個陣口名和走向。
三年,他也快成奇甲天師了。
可這銀澤龍族就是闖不進去。
陣法裡。
龍老捋着鬍子一臉高傲的冷哼,有他在,這地是那麼好闖的嗎?
手裡源力落出,散在空氣中,百迴路,守澤陣又變,千千萬萬的形式,因着天地風雲而幻化,如何能破。
“轟!”
果然,兩人的身影唰的被扔了出來,氣的黑瘋子揮舞着機械長刀在那暴躁砍樹。
實際上,這一片的樹早被黑瘋子砍完了,剩下的都是些光禿禿的根,不過,這些根她也沒有放過,繼續蹂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