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鳳主,還是乖乖把鳳玉交出來吧,否則,我可不保證你的夫君都活過今夜哦。”九兒陰笑道,笑聲落在晚幕天色裡像是小鬼磨牙。
大殿衆人緊張。
方家已經加入到景袖身後的隊伍中,既然已經選擇了認主,就沒有叛逃一說。
清澤和天影族的人沒動,仍舊坐在自己的隊伍裡,不過……即使動了又這樣,這些銀月洲曾經叱吒風雲的高手還對付不了他們嗎?
蠱族苗屍和九兒等人狂妄的大笑着。
景袖清澈的眸子像殿外看了一眼,似乎在觀察着天色,忽而收了緊張的架勢悠悠站好,她轉身,步到還吐血臉色青烏的北雲霄旁邊,道:“好了,也差不多了,別玩了。”
清亮的聲音,響在大殿,讓所有人齊齊一怔。
就連谷玉等人也是疑惑,王妃這意思是……
正疑惑着,就見他們擔心的主子一擦嘴上的烏血悠悠站了起來,本是烏黑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成血色,不過一會,整個人已經恢復常態站好,一身風韻流轉,哪有半點什麼中毒,什麼中了詭蠱的樣子。
“這這這……”
不等蠱族苗屍衆人和九兒等人驚訝,谷玉已經顫抖着指尖哆嗦的說不出話來,不是害怕,是驚訝,這到底是在玩啥呢,怎麼他小心臟撲通撲通跳的這麼厲害呢。
北雲霄的銀眸綻放出銀暉,悠悠的看着面前指着他的手指,暗想着是剁了還是折了好。
捋一捋身上的雪色鳳袍,景袖悠悠向前兩步,看着驚瞪的臉色雪白的九兒等人悠然道:“是不是在想北雲霄怎麼會沒事?是不是在想這局面怎麼變了?”
她笑,又轉身看着死屍隊伍前的麗雅:“你再控制下這些死屍試試?你再讓東方爍跳一個試試?”
巧笑嫣然,悠然的把玩起指尖,一根通體黑色的短笛在指尖轉動着,像是隻黑色的蝴蝶,飛舞在指尖,不落。
衆人也才發現。
“不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慌亂大呼,麗雅臉色蒼白着後退,不是她想的那樣,絕對不是,將獄屍笛放在嘴邊吹着,沒有動靜,沒有動靜了。
蠱族苗屍前的男人也走了過來:“麗雅,怎麼回事?”擰眉,急問道。
“哥,沒有反應了,沒有反應了。”一邊急吹着,麗雅一邊驚呼,怎麼會呢,怎麼可能呢,他們計劃了這麼久的事情,怎麼就成了這般呢。
“王妃,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忍不住,谷玉又閃身上前問道,他好想知道,真的好想知道啊。
景袖沒有看他,而是冷眼掃過眼前的一切,冰冷的道:“不過是場戲,陪她們玩玩而已,這戲場唱得差不多了,當然的恢復常態了。”
谷玉眨巴眼,唱戲?唱的差不多了?恢復常態?聽不懂啊聽不懂啊,剛想再問,景袖已經轉身,向着後殿走去,嘴裡一個冰冷的“殺”字落出。
沐翎等人一怔,齊齊動了。
沒了獄屍笛,沒了強悍的實力,你們能怎樣。
黑瘋子的機械長刀
一舞,殺人猶如切西瓜,刀刀要人命。
另一方。
長公主懷抱兩個小傢伙迅速撤退,風揚護在身邊。
“嵐兒,我來抱他們吧,你注意着路。”一直跟隨的南煬道。
長公主一愣,道:“哦。”話落,就想把兩個小傢伙遞上去。
手腕一伸,風揚先一把接過:“不用了,小主子們還是我看着的好。”話落,抱着兩個小傢伙繼續開路。
陰毒的眸光在南煬的眼裡清晰的一閃而過,他望着前面奔走的風揚,再打望了眼面前還一臉無知的北雲嵐,猛地,身形加快,唰的向風揚襲去。
十成的力道,濃郁的金色,這一瞬,天地似乎變了,周圍忽地多了些身影,密密麻麻,揮舞長劍,齊向風揚刺去。
這一幕,看的長公主臉色大變:“小心!”
急呼,身形一躍,就想去幫忙,那殺手中的一人直接揮舞着長刀朝她刺來,下手狠辣,不留絲毫情面,跟風揚瞬間戰在一起的南煬瞧着這一幕,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冷漠的像是未見一般。
這一刻,風揚懷裡本還在啼哭的小魔女和小風錦安靜了,他們瞪着眼,死死的看着這些想搶他們的人。
“給我!”南煬厲喝,瞳孔因爲發狠,冒着紅光。
“果然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家主子還真說的沒錯。”一邊閃避,風揚一邊罵道,這人實力在他之上,要抵抗還很有難度。
聽着風揚的話,南煬微愣了下,忽而臉色更惡:“狼心狗肺又怎樣,我又沒得她好處,至於有些人,那是她願意,你們管的着麼?”
他話出口,因爲避讓攻擊跌倒的北雲嵐唰的擡起頭:“南煬,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她嘶聲咆哮着,眸眼因爲激動變得血紅。
如果現在還沒有看出什麼,她就是真的傻了。
這一瞬,南煬也沒有急着再搶兩小傢伙,剛剛那殺手也沒有再攻擊北雲嵐。
“哼,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你還真以爲我還念着你,會回來找你啊?”不屑,冰冷,諷刺,這些態度像是一根根針狠狠的扎進長公主的心窩,再拔出來。
不見血色,但卻是至深的痛感。
這些應該是情人之間最狠毒的話了吧,一個深愛,一個深盼,一個卻從頭至尾的不屑。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回來找我了嗎?你不是說你遇到危險失憶了嗎?怎麼是這樣,怎麼是這樣。”淚水落在臉上,哭花了她的妝容,這個一輩子都耗在這段感情的女子此刻再一次經歷撕心裂肺的痛苦。
情字怡人,卻也害人,關鍵是要愛對了人。
南煬已經難得再與北雲嵐說,這個蠢傻的女子永遠都活在自己的想法中,當初是,現在也是,活該,活該變得這般狼狽,不過是賤人一個,自食惡果。
他心頭罵着,不再管北雲嵐,飛身向着風揚再去,周圍的其它殺手也動了,三十四人圍剿一人,還拿不下嗎?
只是……
“轟!”一道源力打出,斬馗拖着青龍斬月刀飛身而下,
一身惡氣,恨不得劈了南煬這混蛋。
要不是鳳主交代,讓長公主看清些事實,他早就衝出來了,這狗東西,簡直就該把他腦袋爆開。
看着來人,風揚微呼口氣,飛身,朝着斬馗身邊靠近,同時,域無言葉竹等也飛了出來,這場好戲才真正拉開了帷幕。
瞧着這些人的出現,南煬的神色怔了一瞬,更惡了,他手腕一招,就見周圍忽又多了一羣黑衣殺手,氣息深沉,每一個都不容小覷,更重要的是他們手腕一揮,指尖的血刃唰的全飛射而來,遠程攻擊。
血刃,不是一個人能玩。
不能衝出去,得護着風揚懷中的小主子,一時間這打法有點憋屈,只能閃躲,更重要的是這些遠程攻擊的殺手各個把血刃舞的很好,顯然已精心狠練過。
晚幕色的天空下,就見光刃閃爍,把這片照的眼花繚亂。
看準時機,南煬和一羣殺手猛地飛起,這一招,就算搶不下兩小傢伙,也要要了他們的命。
“唰!”
刀刃刺入皮膚,驚險滑過胸膛的位置,沒要了命,風揚的肩肘上卻已血色洶洶。
猩紅的血液流出,沾染上小魔女和小風錦的臉上。
“哇……”這一刻,小魔女忽地哭嚎了起來,那聲音傳的好遠好遠,像是魔音般震的人腦裡嗡鳴。
而小風錦的眸眼忽地血紅了,不知道是不是風揚的錯覺,他竟然看見了小風錦身上一股煞白的氣息冒出,他頭上還淺短的銀絲像是有血光滑過,周圍忽地寒了,他的手臂僵硬的發麻。
而這一瞬,景袖和北雲霄等人已經飛身落下。
“轟。”源力打出,整個大地都在顫抖,煙塵將四周的山石擊的粉碎,視線瀰漫看不清周圍的場景。
等到清晰,南煬已經清楚的知道機會已逝,他冰冷着臉,並沒有逃,身後的殺手也停了動作,站在他身邊。
他薄涼的脣微啓,陰色道:“早就知道瞞不住你,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識破了。”
瞄一眼風揚懷裡安好的兩小傢伙,景袖道:“不是瞞不住,是我從來就沒有信你。”一個能讓女人傷心的白了半頭青絲,又消失二十年的男子,這樣的人,她絕不會喜,更不會相信。
聽着景袖的話,南煬一愣,忽又臉色更惡:“被識破又怎樣,今日我本來就沒打算一次成功。”
“哦,那你幹嘛要大費周章慫恿長公主爲兩個小傢伙辦滿月酒呢,你幹嘛要讓東域的勢力都齊聚到這裡呢,哦,我想想,秦可惜的勢力,苗族蠱屍的出現,清澤,天傀的出現應該都有你的功勞吧,我是不知道你是如何將他們算計到今天全部出現啦,這番大費周章,沒想過成功?你是在安慰自己,說笑話麼?”
景袖一字一句道,盡情的將他所有的計劃全部拆穿。
南煬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是,這些都是他插手過了,他就不明白了,這女人爲何不相信他,他把一切安排的那麼好,還有蠱族苗屍和秦可惜勢力的出手,怕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被算計了,可這女人卻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