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博舟又向我介紹了他身邊的女子,說道:“這是小女,今年二十二,芳名叫陳敏茹。敏茹,快叫人。”
“卓躍叔叔好,金一鳴你好!”陳敏茹乖巧地聽從父親的話。
我和卓躍也向眼前的陳敏茹打了一聲招呼。
“老陳啊,你家敏茹真是越來越漂亮呢,追求她的男孩子很多吧?你得看緊點咯。”卓躍開玩笑道。
陳博舟尷尬地笑了下,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陳敏茹,瓜子臉,五官端正,畫了點淡妝,穿着打扮也十分洋氣。不過印堂卻有些發黑,我想是因爲有鬼在纏着她的緣故。
卓躍和陳博舟閒聊了幾句,然後稱自己有事便先行離開了,將這裡的一切都交給了我。
“陳老闆,可以講講你女兒發生的事情嗎?”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自己來說吧。”陳敏茹迴應道,“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我有一個妹妹,陳敏君。母親生下我和她時,偏偏是連體嬰。後來父親找人給我們做了手術,妹妹很不幸的在這場手術中去世了。”
陳敏茹說到這裡有些難過。他父親連忙給她遞去餐巾紙,嘆了口氣說道:“哎,都是我的錯,當年就不應該讓敏茹和敏君動手術。”
“這是意外,別太難過了。我聽卓躍叔叔說,你妹妹敏君之前都沒有來找過你,最近反而頻頻來找你麻煩,能具體講講嗎?”我追問道。
“其實不是近來,而是一直以來都有。”陳博舟嘆了一口氣道。
陳敏茹聽她父親這麼一說,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敏君一直都氣不過爲什麼當年死得是她而不是敏茹,小的時候就經常和敏茹搶東西玩,有一次害得敏茹從樹上掉下來,在醫院裡躺了好幾個月。”陳博舟難過地說道,“那時候敏茹她媽媽還在,捨不得超度敏君。但是,爲了避免敏茹繼續遭受到敏君的迫害,我們就將她送到美國她阿姨那裡去,近些日子纔回來。”
“我以爲過去那麼多年了,敏君會轉世離開了,畢竟敏茹她媽也去世有幾年了。”陳博舟說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煙。
“小時候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我真的受不了。”陳敏茹咬了一下嘴脣,強忍住淚水。
“怎麼了?”我開口詢問道。
“我剛從美國回家的第一個晚上,我就覺得我房間有股陰氣。父親爲了迎接我從國外回來,特地讓傭人把房間都收拾乾淨,傢俱也都是全新的。可是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就發現我牀前放了很多我以前玩過的布偶娃娃,我的化妝品全部都被弄亂了。”
“當時我就問了我家的傭人,這是誰搞得惡作劇。因爲我起牀氣特別厲害,根本沒有人會願意進我的房間。而且那些布偶娃娃,爹地在我回來之前就把那些舊東西都扔掉了,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我的牀前呢?”陳敏茹既惱怒又害怕,“我當時就隱約覺得不好。後來幾天倒黴事情就頻發了,我開車開得好好得結果剎車失靈;跟朋友一起逛街,差點被高空拋物砸到;我在河邊走路,我感受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想要拉我入水,那感覺很真實,像是一隻人的手,強行拉我入水。然後我就掉到水裡了。”
“金一鳴大師,我現在就這麼一個女兒了。拜託你送敏君走好嗎?我不想老了以後孤家寡人一個啊!”陳博舟也有些激動了起來。
我看了看陳敏茹,又看了看陳博舟,說道:“不用喊我大師,就喊我名字好了。你們也別激動,放心吧,這隻惡鬼我一定可以幫你們除了的。”
“不用傷害她啊!就把她送回地府,讓她重新投胎做人吧!”陳博舟擔憂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對陳敏茹說道:“其實我剛纔仔細觀察了下陳小姐,我發現那隻惡鬼很有可能上過陳小姐的身,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上身?我完全沒有感覺到,怪不得我男友最近總說我怪怪的。”陳敏茹皺着眉頭說道。
我讓陳博舟帶我去陳敏茹的房間看一下,看看那隻惡鬼可有在裡面。
哪怕現在是白天,陳敏茹的房間依舊比較昏暗,陰氣比較重。而房間的佈置,跟其她女孩子的房間也沒什麼差別。也許是白天的關係,厲鬼現在也不敢現身。
“怎麼樣?有看到嗎?”我剛出房間,陳博舟緊張兮兮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回答道:“不管是多厲害的惡鬼,白天都不敢現身的。但惡鬼白天需要找個地方棲身,這樣晚上才能出來。她極有可能是藏於某處。也許是陳小姐的房間內,也許是這棟房子裡,都有可能。陳小姐房間內有沒有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陳敏茹進屋看了看,也搖了搖頭。
陳博舟思考了半天,突然將家裡的下人叫了過來,說道:“你在家裡找一下有沒有一個紅布娃娃,有的話,趕緊拿過來。”
“爹地,什麼紅布娃娃啊?”陳敏茹一臉疑惑地問道。
“就是你四歲生日那天,你姨婆送給你的紅布娃娃咯。”陳博舟迴應道。
陳敏茹這時候纔想起來,但是依舊是一臉的不解。而站在他們身邊的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有多喜歡那個紅布娃娃嗎?”陳博舟自問自答了起來,“你那時候可喜歡了,天天要抱着它睡覺。可沒想到,敏君也盯上了那個紅布娃娃。本來好好的紅布娃娃,身上動不動就出現了破洞。然後你就給那娃娃縫製新衣服,可依舊被撕破了。”
“一開始我們都沒往那個方向想,以爲是你自己嫌棄自己新做的小衣服不好看,所以把它撕破了,但是不願意承認。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和你媽媽偷偷躲起來看究竟是什麼情況,真的是差點把我的心臟病給嚇了出來!”
“出現了什麼情況?”我緊張地問道。
“我看到了那紅布娃娃的眼睛會發光,綠色的光,嘴角還咧開了奇怪的笑容。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啊,因爲當時真的被嚇得不輕。然後,衣服莫名其妙地就撕裂了,我隱約看到一隻半透明的手,在那娃娃身上動手腳。漆黑的屋子裡,竟然看到了兩顆紅色的眼珠子在發亮,那亮光越來越大,還往門這邊走來,我當時和敏茹她媽媽嚇得都動也不敢動,直接暈了過去。”陳博舟一邊回憶着,額頭上也冒起了豆大的汗水。
“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就確定這房間內有敏君的鬼魂在作祟。沒過幾天我就把敏茹送出了國,當時還請了法師來的,可是敏茹她媽媽偏偏不肯,哎。早知道,就不應該聽信她婦人之人,如今還搞出這麼多事情來。”陳博舟嘆了一口氣說道。
照陳博舟這麼一說,那死去的陳敏君應該對那紅布娃娃也情有獨鍾,極有可能選擇此物作爲自己寄居靈體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一個傭人拿來了一個有些掉色、古舊的布偶娃娃到陳博舟面前。陳博舟立馬詢問該娃娃是在何處尋得的。
“在電視機的角落裡發現的。我記得前兩天我問大小姐要不要把這娃娃丟了,大小姐還瞪了我一眼,說絕對不允許。”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傭人說道。
陳敏茹眨巴着眼睛,一臉疑惑看着那個傭人,說道:“我什麼時候說了這樣的話?我回來到現在見也沒見到這個娃娃呢。”
“你還記得那天你是什麼時候問的嗎?”我追問道。
“晚上十一點多吧。那天老爺不在家,因爲大小姐平時都很早睡,唯獨那個晚上還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我當時是起來上廁所,無意看到電視機角落裡有這麼個布娃娃,關心地問了句小姐要不要睡覺,順便也問了下這個布娃娃要不要扔掉。”老傭人緩緩說道。
“不可能,我晚上十點不到就熄燈睡覺了。十一點多還在看電視,怎麼可能啊!”陳敏茹難以相信地說道。可老傭人卻說自己的確看到陳敏茹當晚很遲都沒有睡覺。
“晚上十一點多你也許睡了,可偏偏這是惡鬼活動的時間了。我想那天老傭人看到的是惡鬼附身的你。你被附身了的話,自然就沒有感覺了。”我將我的推測說了出來。
“啊?那現在該怎麼辦啊?”陳敏茹花容失色地問道,“她要是附在我的身上做壞事,怎麼辦?”
陳博舟聽到我這麼一說,眉頭皺得很緊,說道:“一鳴,現在這紅布娃娃找到了,那是不是很有可能就是敏君靈魂寄居的地方。我也看過有關的書籍,說鬼寄宿到物體上的話,將此物直接燒了就可以解決了。是不是真的?”
“直接燒了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樣做的話,陳敏君的靈魂將會永不超生。”我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