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你放心。我一定會手刃白妙英,將她的頭顱拿回來祭祀你們的!”白羽點着頭,憤恨地說道。
族長微微笑了下,說道:“盡力而爲吧,千萬別勉強。白妙英如今投靠了天魔宮,那邊一定會對她有所庇護,沒有那麼簡單。對了,密室裡的水晶球裡有一份記憶,與你有關。我現在就告訴你,它位於……”
可惜時間到了,族長話還沒說完,就化爲一縷輕煙,飄走了。
休宜剛纔一直插不上話,如今族長走了,見白羽如此難過、痛苦,連忙上前安慰他。我也想寬慰他幾句,可一時間,卻語塞了起來。
“讓我冷靜一下。”白羽朝我們擺了擺手,便走了出去。
師傅看着白羽的背影,微笑着對我說道:“放心吧,白羽的內心很強大,不會因爲這麼點小事而打擊到的。”
等到第二日再見到白羽時,他的表情比往日冷漠了許多。
吃午飯時,我將昨日見到白妙英的事情說了出來。
“因爲當時並不確定她就是內鬼,所以我也就沒有追了上去,我也害怕我眼拙看錯了人,追了半天,反而耽誤了招魂事宜。”我解釋道。
“其實,我早就猜到是她了。”白羽冷冷地說道,“我問過收屍的人,他告訴我,按我家族人口來算的話,算上幾具被毀了容的屍體,除掉我和休宜,依舊少了一個人。”
“那天,你們準備招魂事宜的下午,我特地去看了下他們的屍體,那幾具被毀容的屍體看起來還十分年輕,那時候我就猜到,是白妙英了。只是,一直不肯相信罷了,直到從族長嘴裡吐出那三個字。”白羽輕聲說道,流露出一絲痛苦。
“公子,也許白妙英有什麼難言之隱呢?”休宜在一旁替白妙英說好話。
“難言之隱?她再有難言之隱也不會去找天魔宮,更不會害得家族裡的人被殺害!”白羽惡狠狠地說道。
“好了,白羽。你先別動氣,當務之急,不是去找白妙英報仇。咱們先把喪葬給辦了,然後再從長計議,如何?”師傅勸阻着說道。
白羽深深地吸了口氣,簡單地說了個好字。
白家在靈異圈內也是比較有名望的,來參加喪禮的人並不少,勸阻着白羽莫要動怒,一定可以把那個惡毒婦人抓住的,喊他節哀順變。
而白羽的表情卻一直十分冷漠,偶爾點頭,偶爾搖頭,不太愛說話。
白家的喪禮辦得很隆重,敲鑼打鼓,請人誦經。而白羽每晚八點過後都會去靈堂。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他才慢慢恢復起了平日的神色。
而這段時間師傅和我也沒有閒着,聯絡了卓躍,讓他去查白妙英的下落。但白妙英行蹤詭秘,昨日還在東北,今日便到了華東,很是奇怪,讓人捉摸不透。
“白羽,你可知你們白家的密室處於何處?”師傅詢問道。
白羽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一直知道我們白家有個密室,但我從來不知道它在何處。那個密室只有我們家族中的族長和幾位長老知道。”
白妙英還沒有升到長老,還好她也不知道密室在哪。否則,像水晶球這樣的寶貝,落入了天魔宮的手裡,後果將不堪設想。
“可惜那日時間倉促,否則我們就能從族長的口中得知密室的下落了。”師傅嘆了口氣說道。
“和我有關……會是什麼呢?”白羽自言自語地說道。
“如果不進入密室的話,我們就不能知道族長口裡所說的和白羽有關的東西……”我輕聲說道。
我無意地向旁邊掃視了一下,竟然不見楚楚!難道又被天魔宮抓走了?
我的心突然跳得飛快了起來,我連忙跟師傅說楚楚不見了。
師傅卻笑了我一番,說道:“我不過是讓她去街上買些東西罷了,看你急的。”
“原來是這樣,師傅你也不跟我說。”我沒經過大腦思考就說出了這番話。
“幹嘛跟你說啊?你是師傅還是我是師傅?要跟你彙報?”
果不其然,我遭到了師傅的一頓猛劈。
說曹操,曹操到。楚楚突然跑了進來,眼裡放光,說道:“你們快跟我來,我知道密室在何處了!”
我們一聽楚楚的話,連忙跟着她跑到了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並非族長的屋子,也不是長老的屋子。而是白羽家的柴房!柴房外還有一隻狗在溜達。
“楚楚,你說密室在這?”休宜難以相信地問道。
楚楚見休宜不信,連忙打開了柴房,而那隻狗立即衝了進去,朝着一堵牆死命地旺旺叫着。
“這牆有問題。”師傅說道。
“還是師傅好眼力!”楚楚說着,敲了幾塊牆磚,這牆竟然自動打開了,一分爲二,一個暗道出現在了眼前。
“我剛纔買東西回來,白羽家的狗就死命地朝我叫,還朝我衝了過來。我一開始還以爲它要咬我,誰知道它用牙齒扯着我的褲腳,往柴房去挪。我感覺有些奇怪,便往柴房走去。它又示意我打開房門,對着這堵牆又是一陣狂吠。我當時只是隨意地敲了幾下牆,沒想到它就開了……我在想,也許,這就是白羽家的密室。”楚楚解釋地說道。
“這狗當初沒被天魔宮的人給宰了已經是萬幸了,沒想到今日竟然幫助我們找到密室……”白羽說着,半蹲這身子,撫摸了一下眼前的狗狗。
狗狗十分順從地看着他,舔了幾下他的手。
“將密室建在這裡,的確難以令他人察覺,你們族長還是相當高明的!”師傅誇讚地說道。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進去吧。”我催促道。
我們一行人立即走進了這通道,通往密室。
白家的密室並沒有設下什麼陷阱,通道也不長,很快便到達了密室。
這密室規模並不算大,適中。密室兩旁放了好幾個書架,上面擺放着密密麻麻的書。我輕輕一瞥,基本上都與煉藥有關。而正中間擺放的則是一個大的煉丹爐。
“族長他們煉製強力丸,就是在密室裡煉製的。”白羽解釋地說道。
我們走過煉丹爐,發現前面還有一個黑桌,而黑桌上面鋪了一層紅色的棉麻布,一個晶瑩剔透、微微發着亮光的水晶球則放置在了最中間。
“我想這就是族長口中的記載過去、占卜未來的水晶球。”師傅仔細觀察了一番,說道。
“族長說,這水晶球有一份記憶和白羽有關,可這水晶球如何啓動,我們並不知曉。”我說道。
白羽皺了下眉,開口說道:“我總感覺這個地方似曾相識,可剛剛一想,腦袋就疼得不行。而這水晶球,給我的感覺是陌生且熟悉,非常奇怪。不妨讓我試試看,能否催動這個水晶球。”
我和師傅幾人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白羽快速地打起了手訣,嘴裡喃喃念起了咒語。他似乎將體內的真氣注入到了指尖,他伸出手對着水晶球,放出了指尖上的真氣。
水晶球似乎感應到了白羽的召喚,飛快地旋轉了起來。本是泛着微微的亮光,然後越來越亮,耀眼的白色亮光,將整個密室照得通體發光一般,恍如白日。
此時,亮度突然黯淡了下來,水晶球向外放出了一段畫面。
畫面上有招魂那天看見的白家族長,還有幾個鬍子花白的老頭,看樣子應該是長老。而族長手中抱着一個男孩,我仔細一看,竟然是身體萎縮了的白世逸。
幾個人先是給男孩餵食了一顆不知名的丹藥,然後一起運功,給變小了的白世逸療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停止了運功,男孩從一開始蒼白無血色的臉蛋、開始變得有些紅潤了。我看到了那些長老、以及族長額上的汗水,想必花了他們不少的功力。
“這命是保住了,恐怕回不到從前了。而且,記憶很有可能會喪失。”其中一個長老說道。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族長笑着說道。
畫面一轉,男孩已經躺在了牀上,醒了過來。開口問房內的下人這裡是哪裡,他又是誰。男孩果真忘了一切,然後他自己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白羽。
畫面再一次切換,男孩已經長到了十六歲,正在煉丹房內煉藥。他似乎熬了好幾個通宵,他的天賦和努力,卻並未得到同齡人的認可。因爲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但沒有人敢說。此時,有一箇中年婦女朝他走來,竟然是白妙英。
白妙英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說他的厲害,並非家族內普通的小孩可以明瞭的。
看到這裡我終於明白白羽爲何如此難以接受白妙英害得家族滅亡的事情,因爲從小到大,最關心他的,除了族長便是白妙英。
在他眼裡,白妙英是善良的。我並不否認這一點,也許她曾經是善良的,但是,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
畫面最後切換到他如今的模樣,他似乎要出遠門。